第12章 謀（11）
澹臺宬在看仔細看完后就說著他的想法道：“這看上去很是像一種隨意而做出的預測，但實際上卻又並非如此。”
“如此說來宬公子是看出什麼了？”小宣當然是很想知道澹臺宬的真實想法會是怎樣的了，並且她認為澹臺宬肯定是看到了她剛才所沒能看出來的一些層面。
“小宣，我看的出來你並不認可這樣的推算，這也就預示着你肯定是另外的想法，或許你現在也可以做出自己的預算。”
“這……”其實小宣覺得如此也可，只是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於她還沒有想好。
澹臺宬則是選擇將圖冊放在了桌案上，然後他用手指着上面的一個地方說道：“在我看來，大概會在這附近。”
小宣順勢向澹臺宬所指的地點看了過去，“宬公子，看來你的想法與太尉大人的並不一致，只不過從圖冊里看上去這兩個地方是有些接近的。”
“小宣，在這附近有一座高山成為了阻隔，雖說看上去這兩個地方確實是接近的，但實際上相距甚遠了。”澹臺宬又指向了旁邊的不遠處說道。
小宣下意識的湊近看着，“看來還真是如此啊，是我忽略了這一點的存在。既然宬公子是覺得在這附近的話，那麼我的想法也同樣會是如此。”
在聽小宣如此說后，澹臺宬就笑着說道：“小宣，我是想知道你自己的真實看法，而不是讓你肯定我的看法。”
“嗯，這我當然知道了，但我還是覺得宬公子你的分析很有可能是準確的，就算之後按照我自己的想法來分析的話，恐怕我還是會如此認為。”
“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澹臺宬說道，“看來是我的疏忽了。”
“宬公子你怎麼會如此說啊？我好像並沒有能聽明白你的意思。”
“這也很簡單，倘若你首先不知道我的想法，那麼你就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對此事做出分析，可你現在提前知道了我的想法，那麼不管你之後如何分析也都會受到我的影響了。也就是說你已經開始改變自己的想法了，從這一點來說豈不是我的疏忽了？畢竟你總會覺得可能我的分析會更準確一些，如此一來自然會影響到你自己對此的分析與判斷了。”
“宬公子，其實聽你如此一說……我覺得還真是如此的，畢竟我已經看到宬公子你是在圖冊上的什麼地方做出標註了，而我之後也肯定會在這附近做出標註的，如此說來這就很可能不是我最開始所想到的那些了。”
“你說的沒錯，看來你也聽明白了我的意思。”
“宬公子，如此說來我還用再做出自己的分析？可能這樣的做法也已經沒有實際的意義了。”小宣雖然是如此說的，但她也並不覺得可惜，因為小宣看的明白，其實不管她自己之後的分析會是怎樣的，她依然會選擇相信澹臺宬所提出的看法，而這一點也根本是不會有什麼改變的。
“既然你如此認為，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做事為好。”澹臺宬當然不會對此多說什麼了。
在聽完澹臺宬的話語后，小宣不免又會覺得她這次又沒能幫到澹臺宬，而她的內心還是會有一些失落的。
不過小宣也明白這就是實際的情形，其實她也難以提前想到什麼，尤其是她不可能會提前預測出這樣一種情形的出現……
“啟稟公子，廷尉大人求見。”此刻剛好有人站在藏書台的門外說道，而這次則是小古站在了藏書台外對澹臺宬躬身行禮說道。
澹臺宬還正準備對小宣說些什麼的，只是在聽小古如此說后，澹臺宬就對站在藏書台外的小古說道：“你請廷尉大人到會客堂內稍等片刻，我之後就去會客堂。”
“是，公子，我明白了。”小古再次行了一禮后說道。
“宬公子，我幫你將竹簡收起來？”小宣是在詢問澹臺宬的意見，她自己可不會直接就此做出什麼決定的。
“如此也可。”澹臺宬在說完后就站了起來，“只是這幾份圖冊……”
“宬公子，我知道你的意思，這幾份圖冊依然會放在這桌案上的，我當然是不會選擇將其收起來了。”此時的小宣是微笑着說道。
澹臺宬沒有再說什麼，他隨後就走出了這藏書台，而小宣則是再次的看向了她面前所擺放的那份圖冊……
當澹臺宬去到會客堂的時候，他看見廷尉文秉智已經坐在了那裏。
“澹臺大人。”文秉智在看見澹臺宬來到這裏后就躬身行禮說道。
澹臺宬也行了一禮，“我還真沒想到廷尉大人會來我的府內，難道廷尉大人也是想說關於戎狄部族的王廷之事？或許廷尉大人也剛好是想到了什麼？”
澹臺宬會認為他這樣的猜測是合理的，而且文秉智很有可能就是想談論此事，其實今早在國政殿內，澹臺宬知道文秉智也沒有多說什麼，現在文秉智來到這裏應該就是打算說出他自己的看法了。
“澹臺大人先請坐。”文秉智從容的說著。
“嗯，也好。”澹臺宬往前面走去，然後他就坐在了上首的位置。
在看到澹臺宬坐下之後文秉智才接著說道：“澹臺大人會如此想也很正常，再說現如今的陛下可是很重視此事的，但此事主要是看御史大夫自己的做法了，我可並沒有想到什麼，其實說的簡單一些此事與我廷尉府並沒有什麼關係，只是我覺得澹臺大人你還是不可參與此事為好。”
“嗯？這又是為何？看來廷尉大人並不是想到了什麼，反而應該是來勸說我的？”澹臺宬就此問道，“可我都答應幫御史大夫了，難道我還能置身於事外？再說參與此事又不會讓我損失什麼，我也只是對此做出自己的判斷而已。”
文秉智是認為澹臺宬的描述過於簡單了一些，而且在他看來此事可沒有像表面所看上去的那樣簡單，很有可能是澹臺宬還沒有看明白的。
此時的澹臺宬接着對文秉智說道：“倘若是廷尉大人有什麼想說的就不妨直言了，要不然廷尉大人也不會親自來到我的府邸。”
文秉智本來就不打算隱藏他的真實看法，於是文秉智說道：“澹臺大人啊，你覺得御史大夫姜之瑞還真的可以推算出戎狄部族的王廷所在？恐怕就連澹臺大人你自己都不一定會如此認為……就請恕我直言了，與其說這次是姜之瑞自己主動要求做出什麼推算，倒還不如可以說成為是姜之瑞想請澹臺大人你來做出推算，可就算是澹臺大人你自己就能夠真的改變什麼了？難道澹臺大人你自己不會覺得在這其中已經牽扯到了另外的層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