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魂七魄

小蘭指着中間的畫卷說：“智魄是三魄中最重要的，就是有它，你才有智慧，才有判斷，但是智魄不能儲存記憶，也就是說，假如靈魂只有智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同樣因為智魄沒有記憶，就沒有任何負擔，無拘無束，逍遙自在，沒有任何東西能摧毀，控制智魄，包括時間和空間，也是靈魂中唯一能跨越時間的部分。”

“空間我就不說了，對靈魂來說沒這個概念，只有去過和沒去過的地方，所以對三魄組成的靈魂來說，只有時間，過去，現在，未來，是同一個智魄，不同的命魄，逆魄，所以就像你看到的，人有七魄。”

小蘭把中間的畫來回移動，前中后都會形成三魄，可是中間一直是同一個智魄，加起來確實只有七魄。

“我懂了，就是說人有過去現在未來三魂，但是只有七魄？”

“不不不，算上過去未來，人有九魂，畢竟一般人是不記得過去來生的！”

小蘭說到這裏，一伸手，三隻蝴蝶飛了過來。

現在是初春，再加上冬天蝴蝶阿勇在這居住，氣候適宜，鮮花盛開，這裏有了普通的蝴蝶，倒不是小虎又來了。

“你剛應該明白了，最大的單一魄就可以堪比畫卷，三魄，一副畫卷怎麼盛的下，所以三隻蝴蝶要這樣才能變成一隻蝴蝶！”

小蘭說完，撕下三隻蝴蝶的翅膀，將第一隻蝴蝶和第三隻蝴蝶的翅膀放在第二隻蝴蝶上，三隻蝴蝶變成了一隻。

元春這下懂了：“也就是說人還有其他多餘的魂魄，沒機會，沒機會當人，就像阿勇？”

“對！”

“那你上次怎麼說阿勇才是你主人，現在又認為小虎是你的主人？”

“你應該知道答案的！”

元春一沉思，明白了：“智魄比重不同？”

“對，剛開始小虎記憶更多，那就是其他兩魄多，智魄少，後來小虎變成人，能裝下更多的靈魄，你又和蝴蝶說的太多，智魄比重就是小虎更多了。”

聽到這裏元春很後悔，早知道自己少問點了，唉，天機不可泄露啊，要不知道的越多越糟糕！

“可是，為什麼天機不可泄露，說的越多，越難以改變，還會變的更糟？”

“你確定要我回答嗎？我說了你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說，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元春相信天機不可泄露，可更相信人定勝天，有些東西提前知道真的能改變，就像她要早點知道這些，肯定能避免阿勇提前回歸。

“這裏的所謂天機，就是命運，就是這世界的既定大勢，本質其實只是世界主人的潛意識認定的劇情，你要和主人說天機，沒有改變主人性格，她潛意識還一個樣，只會讓本來還有可能改變的命運變成定局。”

“你要和身在其中的主角泄露天機，要是那人認命，那知不知道沒有區別，要是不認命。那就等於和世界對抗，以卵擊石，不論怎麼掙扎的都沒用，你想必也清楚的知道這點吧。”

元春點了點頭：“是的，那有沒有什麼方法利用天機？”

“有，你要和其中無關緊要的人說，那就沒有影響大勢，就是這天機輾轉落到主要人物身上，他也會半信半疑，這樣靠人的判斷力，也許能走出命運之外的路，所以這才是改變命運的唯一方法。”

“我懂了，那我現在還有活路嗎？”

元春不想死，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更關鍵的是她知道該怎麼做了，可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殿外抓自己的兵小蘭擋的住一時，擋不住一世。

“有，兩條，一是永遠呆在這裏，我保你一世平安，沒人能看到你。二是你出去做你想做的事，死無葬身之地，在黛玉認為你活着的情況下，主人或者迎春，也許可以復活你，但是希望渺茫，而且你可能會受凌遲之刑。”

元春沒有猶豫，毅然決然的走向大門口：“我選第二條！”

其他她一概不問，甚至不知道這是小蘭的提議，還是那未曾謀面的小虎提議。

實際上小蘭沒有判斷力，她只會建議，兩條，顯然是出自她手，小蘭明顯靠不住。

可元春別無選擇，她不可能讓賈家敗亡。

更不能眼睜睜看着家族這樣提前走向末路。

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

眨眼間時間過去了一星期，邊關的情況還沒傳來，賈雨村也沒到，但是有一個人終於回來了，那就是紅樓的男主角，賈寶玉。

小虎對賈寶玉可沒有一絲好感，可是真的看到賈寶玉時，不知道為什麼恨不起來，甚至有一絲熟悉。

賈寶玉很會哄女孩子開心，所以眼中根本沒有小虎，甚至還想對湘雲動手動腳的來個擁抱，似乎根本不知道這個妹妹已經嫁人了。

還好湘雲笑着躲開了，出嫁從夫，二哥哥已經沒有夫君親近了。

寶玉這才看到小虎，可他馬上就兩眼放光，甚至連林妹妹也忘記了，來到小虎身邊，急切的問：“林大哥，我們是不是見過？”

“沒有，絕對沒有！”這目光有點嚇人，小虎不由自主的推了一步，馬上否認。

此時他才想起，這位好像男女通殺，還喜歡過秦鍾蔣玉涵。

迎春也變了臉色，馬上拉開弟弟：“好了，林大哥剛來，你怎麼可能見過，肯定認錯了，該去拜見父親了。”

寶玉一聽父親，馬上變了臉色，再也沒興趣關注小虎，可是回到自己的怡紅院，又不得不再次想到這個給自己親切，熟悉感的人，他的丫頭晴雯被送給了小虎。

黛玉可知道晴雯很快會死，所以就送她到小虎那邊了，另一個她還沒有說，準備喊鴛鴦過去的，她會被大老爺逼婚，下場一樣不好。

可現在老太君建在，離不開鴛鴦，不可能放人。

見到父親，寶玉可不敢說丫鬟的事，準備老老實實的聽訓。

可是賈政卻難得的沒有訓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而是嘆了口氣：“寶玉啊，我們家要完了，你姐姐去世，太尉要治你薛姨媽的罪，北靜王遠在邊關，沒有任何人能幫我們了。”

“那又怎樣，我又沒罪，父親你也沒罪，身正不怕影子歪！”

賈政一頭問號，兒子這是什麼話，自己竟一時無法反駁。

“算了，給你說也沒用，你也不小了，該娶親了，你是要娶黛玉嗎？”

“當然！”

“可她身子骨弱，將來不能為我家開枝散葉，你要娶也行，必須先納一房妾室！”

“不是有襲人嗎？”

“那是通房丫頭，妾室是等她去世后扶正的，她怎麼行？”

“怎麼不行，人人平等的！”

“人人平等？你說什麼瘋話呢？下去吧，我只是通知你，可不是和你商量，婚姻大事都是我們做主的。”

“是我結婚，又不是你結婚，憑什麼你們做主？”

“你，你，大逆不道，滾出去！”

賈政差點想再用家法揍這混蛋，最後忍住了，家裏已經經不起折騰。

賈政和王夫人本來中意寶釵的，可是這丫頭不知道怎麼了，改了主意，完全不想嫁過來，雲丫頭也嫁人了，所以寶玉只能娶黛玉。

至於妾室的人選，王夫人也選好了，就是也在大觀園居住的妙玉。

妙玉本是官家小姐，可惜家道中落才出家為道，不同於僧尼，道家不禁婚嫁，她也對寶玉有意，在寶玉回來前就答應了。

寶玉自身卻不知道這些，和黛玉說了父母的決定。

要是沒有小虎，黛玉可能會答應，但是有小虎說的未來世界，黛玉不可能接受和別人共享丈夫：“你是不能改變你父親的意思，但是可以改變另一人，知道是誰要嫁你嗎？”

“不知道，我去問問。”

寶玉本身可沒有要納妾的意思，他特立獨行，和這時代格格不入，以前黛玉還有點不懂，可是知道了以後的事後就明白了。

這位寶玉，思想太過超前，一點也不像這時代的人，怪不得最後會出家。

寶玉回去找母親一撒嬌，就知道安排的人是妙玉。

可是知道是妙玉后，他有點猶豫，要她是勸自己讀書的寶琴，邢家丫頭，他可能不會猶豫，肯定推辭。

但是她是志同道合的妙玉，他有點不捨得，這位可是自己的紅顏知己啊，她還答應了，那讓他怎麼拒絕，怎麼說？

寶玉猶豫了半天，來到妙玉的道觀前，走了三個來回，最終還是沒有進去，他是只愛林妹妹一人，可是妙玉也是知心朋友，怎麼捨得讓她傷心？

妙玉本是出家人，怎麼這樣委屈自己做妾？

將心比心，寶玉忽然明白了，她明顯是一番好心幫自己，他怎麼好意思拒絕讓她傷心呢？

想明白的寶玉沒有去說，而是回去和黛玉說了自己的想法：“妙玉妹妹沒想嫁人的，只是想幫我們，這樣就沒人反對我們的婚事了。”

“那好，我同意了，準備婚事吧！”

有小虎的例子在前，黛玉也沒反對，妙玉命運一樣凄慘，聽說最後在一個充滿淫僧的寺廟出家，結局可想而知，能幫幫忙也不錯。

五天後，就在賈府忙着準備兩人婚事時，忽然一隊官兵在禁軍的帶領下趕到了賈府。

“搜，捉拿欽犯賈元春！”

“大人，是不是弄錯了，小女一個多月前就去世了，怎麼會是欽犯呢？”

“她就是假死欺君，在邊疆大破倭寇，如今外敵入侵，她這不是欺君之罪，是什麼？”

“欺君之罪，引外敵入侵？”

這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

老太君聽到這裏直接暈了過去。

禁軍在賈府當然沒有搜到賈元春，可是查出了不少賈珍，賈赦，賈璉藏污納垢的證據，直接帶走了三人，賈政為人正派，倖免遇難。

等禁軍走後，賈政一頭霧水：“欺君之罪，不是株連九族嗎？”

沒人能回答他的疑問。

老太君被這麼一驚，再也沒有醒來，本來因為元春去世就身體不好，今天再從大喜到大悲，再也頂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鴛鴦就宣佈老太君去了。

這下寶玉的婚結不成了，喜事變喪事，賈府眾人披麻戴孝，再也沒人提寶黛婚事。

在小虎的院子，元春從角落慢慢顯形，她確實逃到了賈府，因為這裏有她心心念念的蝴蝶，她想死前來看他一眼。

“你是小蘭？”

元春本來被發現后無路可逃的，沒想到在這聽到了小蘭的聲音，就跟着提示來到了這個院子，見到了這個奇怪的布偶。

“對，說起來這才是我的本體，被黛玉造的本體。”

“所以你就不管皇宮，不管我了？”

“你又不是我主人，我憑什麼管你？”

“你，你太無情了吧，我可是為了幫你才去邊關打仗的。”

“這叫飛鳥盡，良弓藏，我也給你指了明路，是你不聽，非要出來作妖，不怪我。”

元春嘆了口氣，沒有再怪小蘭，在院子裏老實等小虎回來。

那天離開皇宮后，她靠着當初小蘭以前的信息幫助，一直在聯繫朝內有限的忠臣志士，本以為靠着自己的戰功，可以爭取到妹妹的幸福。

沒想到自己是螳臂當車，忠臣只是忠君，而不是忠民，他們能做的只是保住不知情的賈家不被牽連，在外敵入侵的時候奮起反抗，更不可能替她這已死的欺君之人隱瞞。

至於妹妹的和親，她的幸福，元春都一樣無能為力。

她打敗了東邊的倭寇，那就沒必要和親，不可能再讓探春嫁過去。

相比戰敗的東邊，西羌更需要和親。

也就在這一刻，元春深深的感覺到了無力，比起有點文化的倭寇，西羌更野蠻，她不僅沒改變妹妹的和親命運，還讓一切變得更糟。

本來西羌無戰事，那邊也沒有和親的意思，探春知道這些也許還能抗爭，可現在自己犯下欺君之罪，賈府受到牽連，那探春和親的命運就再也沒有了迴旋餘地。

小虎兩人在傍晚回來了，眼尖的湘雲先一步看到元春，高興的過來詢問：

“貴妃姐姐？你真的沒死？”

“是啊，沒死，可現在不得不去認罪伏誅了，妹妹你過的好嗎？”

看着幸福的湘雲，元春有了一絲慰藉，這是自己促成的好事。

可是湘雲臉色有點不自然的說了句：“還好。”

就在元春想細問時，小虎此時也過來了，有點奇怪的看着元春問：“你沒死，怎麼不好好在皇宮獃著，出來幹嘛？”

元春沒心思再問湘雲了，有點生氣的反問小虎：“你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家人萬劫不復？”

這人明明有能力改變命運，卻什麼也不做，只當個看客，似乎也對湘雲不好，還冷血的想加快命運，要不是知道他是小蝴蝶的反面，她肯定恨死他了。

小虎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吶吶的說：“怎麼救，命運大勢不可違背，像你一樣越弄越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