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只是白染的男人
白染被面前的人蠢笑了,他莫不是還真以為自己會因為他嫡子的身份就去找皇上嗎?
人心不正,品行不端,傻子才會喜歡這樣的男人。
嫡子的身份在別人眼裏或許重要,但白染可不在乎這些。
於白染來說,自己看得上眼才是主要的。
那蕭羽傾雖說不算聰慧,卻總是個單純善良的。
白染不願違背母父的遺命,必須要履行與蕭家的婚約,那蕭羽傾又恰好是蕭家的孩子,這便是緣分。
只聽白染輕笑一聲,問道:“憑什麼?”
“什麼?”
蕭羽涵似乎沒有明白白染的意思,傻傻地問道。
“你覺得你憑什麼值得我去找皇上?”
白染又問了一句,眼神中儘是嘲諷。
“就憑我是蕭家嫡子,是還未出生便許給了你的人。”
蕭羽涵急急說道,他蕭家嫡子的身份那是京中多少女子求而不得的,白染她自然也應該為了他去找皇上說明實情。
“玉佩在誰手上,誰就是白家的主君。”
白染微微挑眉,這玉佩難道不是他們父子親手交給蕭羽傾的嗎?
現在又在這裏裝無辜,真當別人是個傻子嗎?
蕭羽涵心中大喜,只以為這事兒有商量的餘地,朝前急走兩步,來到白染身邊。
“我現在就回去把玉佩拿回。”
“不必了,我說過,是我看中的蕭九公子,玉佩也是屬於他的,你莫要多此一舉了。”
白染說罷,轉身就走,這一次,無論蕭羽涵說什麼,她都不會再回頭。
“我以為你是不一樣的。”
蕭羽涵對着白染的背影毫無形象地大聲喊道,
“原來你也和那些個世俗的女子一樣,只喜歡那些個空有一副皮囊的狐媚子。”
白染轉過宮牆,微微搖了搖頭,這樣蠢的男人也多虧是生在個富貴人家,要不然,怕是早就死幾百回了。
狐媚子嗎?
那是不是說,她這個未來的小夫君長得很好看?
被那蕭羽涵這麼一喊,白染忽然好奇起那個小傢伙的長相來。
宮門口的大樹旁藏着一抹青色,那雙水漉漉的大眼睛正偷偷瞧着宮門的方向。
因為母親還在與旁的同僚相談甚歡,趙氏也在與幾個主君說笑着什麼,蕭羽涵不知去了哪裏,所以等在那裏的蕭羽傾才想着躲在樹后偷偷看上那人一眼。
遠遠地就瞧見了那抹白色飄來,蕭羽傾一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擺,想要去與她道個別,卻又礙於身份不敢過去。
正在蕭羽傾猶豫間,那人兒就已經到了他身前。
“小……將軍。”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不能再喚她小姐了。
蕭羽傾紅着耳尖看向來人,一雙水眸里儘是傾慕,擋也擋不住。
他覺得自己這一生所有的好運,都拿來遇見了她。
但是,這便已經夠了。
白染輕笑一聲,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發頂,低聲道:“在等我嗎?”
若不是她眼尖,如何能發現他偷看她時可愛的模樣兒。
蕭羽傾臉上一燙,長長的睫毛垂下,遮去頰邊的那抹嫣紅。
他不曾言語,卻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看着他空蕩蕩的腰間,白染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那玉佩呢?”
這玉佩乃是當年她母親第一次出征歸來時先皇賞的,白染不希望它落在趙氏父子手中。
蕭羽傾身子一僵,然後慌忙從懷裏掏出玉佩,雙手捧到白染面前,不知她為何會問這個。
因為知道這玉佩是與她有關的,他才不舍再戴在腰間,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懷裏。
白染見狀,立刻舒展了眉頭,將那玉佩連着蕭羽傾的手一起握住,又很快放了開。
“好好收着,莫要給別人。”
“是。”
蕭羽傾低低應了一聲,忙將玉佩又收了起來。
手上還殘留着她的溫度,叫他又是羞澀又是歡喜。
“在我面前,不用這般小心謹慎。”
白染看着那個頭都快垂到了土裏的人,不由得又笑出聲。
“你很怕我嗎?”
“不……不是。”
蕭羽傾慌忙抬起頭來搖了搖,他怎麼會怕她?
她是他見過最好的人了,他喜歡都還來不及。
“你以後是要做我白府主君的人,我希望你能勇敢自信一些。無論是在我面前,還是在其他人面前,你都不是低人一等的庶子,你只是我白染的男人。”
一句“白染的男人”叫蕭羽傾紅了眼眶,便是爹爹也從未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劉氏固然疼愛蕭羽傾,卻事事叫他藏拙,處處叫他隱忍。
第一次有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對他說,要他勇敢自信,因為他是她的人。
“怎麼哭了?是蕭府的人對你不好嗎?”
白染大概能夠想像到庶子的艱難,但她瞧着蕭言禾也不像是一個無情之人,總歸不會叫庶子女們太過艱辛才是。
蕭羽傾慌忙抹了把眼淚,連連搖頭。
從懷裏掏出一塊素白的帕子遞到蕭羽傾手中,白染直言道:“以後若受了委屈,就來白府尋我。有我在,誰都不能再欺負你。”
蕭羽傾只顧攥着那帕子發獃,心裏想的是:“傾兒自知配不上將軍,從未敢奢求過會有這一日,簡直像是做夢一般。”
說出口的卻只有四個字:“多謝將軍。”
蕭羽傾從來都不是一個善於言談之人,他話不多,也不太會說話,卻心如明鏡。
看着站在馬車邊正望着他們的蕭言禾,白染輕嘆一口氣。
她相信母親的為人,既是願意與蕭家交好,這人便斷然不是自己表面上看到的那般虛偽。
不論是因為相信母親的眼光,還是為了蕭羽傾今後在蕭府的日子能夠好過一些,白染都不可能不去與她打個招呼。
帶着蕭羽傾來到蕭言禾面前,白染朝她抱拳道:“蕭姨。”
一聲“蕭姨”叫紅了蕭言禾的眼睛,為了避嫌,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不曾見過這個孩子了。
“好孩子。”
面前這個在朝堂上運籌帷幄的女人會因自己的一聲稱呼而紅了眼,這叫白染更加堅信,蕭言禾肯將玉佩交給蕭羽傾,絕對不是因為她容貌醜陋那麼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