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風雲變幻

100、風雲變幻

人生得一二知己，死而無憾！桃紅雖出身卑賤，但能是非分明，又知恩圖報，蓮花和陶紅一見如故，傾心相交，此情此景，雖男子也未必能做到。

“謝謝了！”蓮花為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欣慰，對陶紅說：“這都是天註定的，不勞煩你了。我想過，就這樣慢慢尋找吧，一面還可以遊山玩水，藉以排解心中的鬱悶。”

蓮花說的真誠，陶紅對蓮花說：“小姐，反正現在不宜出門，我們就搬到一起吧；在一起說說笑笑，也能排解胸中的鬱悶。”陶紅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了，想來已經把家裏置辦的像模像樣；舒舒服服度過這個冬天，她的條件當然比蓮花這裏強得多。

“暫時不用了，陶紅。”蓮花不願意打擾陶紅的生活，特別她們正是新婚燕爾，蓮花當然是更不能去了！陶紅就說：“小姐，你是看不起我吧？”

陶紅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蓮花就急忙分辨，對陶紅說：“你說的哪裏話？我不是一個人，有母親，還有一個小廝，母親是決意不會去的；她老人家不去，你想我能去嗎？”

“這都不是問題，我家的院子夠大，你就放心吧。”陶紅堅持道。但蓮花還是不能願意，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一條：母親也不喜歡和這樣出身的女子打交道，不管蓮花怎樣解釋。畢竟，這是千百年來里下來的印象，似乎已經成了固態模式。

“陶紅，你就不要爭了，老人素來喜歡清靜，不喜歡喧鬧，就是在家的時候，她老人家也是喜歡獨處，我們還是遵從老人的意願吧。”蓮花這樣說，雖是婉拒，但也符合柳夫人的性格；陶紅就只能作罷，因為蓮花的一片孝心，陶紅不能不考慮。

不過，蓮花和陶紅這一個冬天也就不寂寞，兩個人來回走動走動，就像親戚互相來往，也的確是一件高興的事。陶紅的丈夫經常出門，大概是做買賣吧？有時出去就是十天半月不回來，蓮花就問：“你的丈夫在幹什麼呀？他這樣獨自一個人出去你也放心？”

“呵呵，這有什麼不放心的？他是個男人，男人就要養家餬口，，總不能在家裏坐吃山空，總要過日子呀！所以，我就告訴你，我給了他一部分本錢，讓他出門學做買賣了。”陶紅笑嘻嘻地回答，竟然和蓮花猜測的差不多。

這樣說明，陶虹的丈夫也是個知道過日子的人，雖然是個讀書人，但並不呆板，不像一些讀書人讀書讀成了獃子，什麼也不會做。讀書人不能在仕途上有一番作為，就要早作打算；蓮花也是笑嘻嘻地說：“呵呵，你真是了不得，竟然讓丈夫甘願為你俯首帖耳！”

“那當然！”陶紅不無自豪地說：“既然嫁給他，他就應該撐起這個家，不能學個書獃子，什麼也不會做！”

陶紅雖然剛從紅樓出來，也曾過浮華的日子，但卻明白真正過日子才是一輩子的大事，知道如何收斂自己，真是一個奇女子！

“呵呵，說你腳小你就扶着牆走，有這樣誇自己的嗎？”蓮花於是羞她，但也不過是開玩笑；陶紅並不在乎，對蓮花說：“這是真的嘛！一輩子還早着呢，這才剛開始，總而言之，做什麼也不能沒有規劃，我又怎能不早早規劃自己的未來？”

總之，蓮花有陶紅陪着，還算是快樂，度過這個漫長的冬季並不寂寞。時光荏苒，轉眼又是春天，蓮花在招待陶紅，準備和陶紅告別，繼續尋找七天樂。蓮花說：“陶紅，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現在已是春暖花開，我們離開這兒的時候就到了。

陶紅就是一驚，對蓮花說：“小姐，怎麼這麼快就要走？再呆幾天吧，再有幾天我丈夫也就回來了，要是見到你已經走了，還不埋怨死我了？等他回來吧，我們一起給你們送行好不好？”

說實在的，蓮花在這裏度過一個漫長的冬天，有時候也有點很難受；但是這段時間和陶紅在一起，說說笑笑就過去了，所以又感覺在這裏的日子並不多。李欣往往是剛和她們見面，就要匆匆離開；蓮花懷疑李欣是不是故意躲出去，給她倆留出空間，但李欣說他忙，天天都像在搶錢。蓮花說：“算了吧，我走了讓你丈夫多掙幾個錢吧。”

既然要給蓮花送行，就要耽誤時間，蓮花不願意再耽誤他們的時間。再說，季節變換，蓮花已經已經感受到春天的躁動，她更想念七天樂。陶紅說：“呵呵，雖然掙錢要緊，但是朋友的事更重要，你一定要等他回來，這也是我對自己的交代啊！”

蓮花盛情難卻，只能又呆了幾天，終於等來陶紅丈夫回家的消息。蓮花這裏早已打點好行李，只要和陶紅一家告別，她們就又是風塵僕僕，繼續進行她們的長征之旅。

陶紅的丈夫李欣，也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這是蓮花第一次好好看他；說實話，李欣挺害羞的，蓮花來的日子裏，李欣只是點點頭，頂多也就說幾個字，就再也不好意思多說，畢竟是男女有別。

“李欣，你也不要忙了，過來坐下。”李欣在她們面前不停地忙，晃得蓮花眼花，陶紅就對他說：“李欣，你就把這些時候乾的什麼統統都告訴小姐吧，不必再隱瞞了！”

直覺上蓮花覺得陶紅說的不太適合，這是做什麼？他是你的男人啊！男人老實也不能騎在男人的脖子上當馬騎呀？蓮花就嗔怪地說：“陶紅，你說的是什麼啊？有話不能好好說嗎？”但也是姐妹們之間的一種說話方式，並不過分。

“不要緊的，小姐。”李欣對蓮花說：“陶紅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習慣了。”不過她是不是刀子嘴豆腐心，蓮花不想管，她就是覺得陶紅有點過分。蓮花說：“呵呵，我也是嚇嚇她，李欣不要見怪。”

“李欣，不要說這些了，早晚小姐都會知道，不如把實話告訴小姐，我們走了也好放心。”陶紅又是莫名其妙的說了一通，李欣說：“我本來是要等吃完飯再說的，既然堅持要我說，我就不客氣了。”

輪着蓮花吃驚了，陶紅夫婦這是在搞什麼八卦？蓮花不覺有了興趣，對陶紅說：“陶紅，你們到底有什麼事在瞞着我？快說吧，不要讓我再着急了！”這時候蓮花才察覺出來，他們不但有事，而且可能是大事！

“蓮花，你雖然年輕，但經過的風風雨雨不比任何人少，請不要着急。再說，急也沒有用，是不是？”陶紅忽然嚴肅地對蓮花說：“你在我的心裏就是一個女中豪傑，能夠泰山壓頂不彎腰。李欣，你說吧。”

陶紅的口氣突然變得壓抑，蓮花就感到要有什麼厄運降臨到自己頭上！蓮花不敢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着李欣，期待着他趕快說，但似乎又不想讓他說出來。李欣的臉色也就沉下來，低聲說道：“小姐，你要挺住！”

這一定是不吉之兆，但如今不論受得了受不了，蓮花也只能故作堅強；蓮花點點頭說：“你說吧，我沒事。”

“小姐，這個冬天我之所以一直不在家，你都看見了；其實我沒有做買賣，就是替小姐出去找人了。我已經打聽明白了，不過不幸的是，齊大夫和的大夫人都已經遇難了，請小姐千萬節哀！”李欣沉痛地說，一點也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不！不會的！先生是不會死的！他那樣好的功夫，就是想死也死不了！我知道，你們在騙我對不對？我知道你們是對我好，因為找不到他，所以才想出這樣一個法子，讓我不再在外面奔波！”

蓮花的嘴就像連珠炮，別人根本就插不上嘴。等蓮花說完，李欣才說：“小姐，你仔細想一想，這樣的事我們能開玩笑嗎？沒有確切的消息我都不會說；我們都商量過了，不和你說實話那才是真正的對不起你！”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不要說了！”蓮花大叫起來，堅決不相信李欣的話；陶紅終於忍不住，也大喊道：“小姐，你應該醒醒了，齊大夫確實已經死了，無論怎樣也不會活過來，大喊大叫有什麼用？你這樣是在跟誰過不去？”

這個時候，就算打死蓮花，蓮花也不相信，因為七天樂在蓮花的心中，他就是陪伴蓮花一生的真命天子，她還年輕，七天樂能敢死嗎？他又怎麼能去死呢？蓮花驚恐地喊道：“不！我就是不信，除非他的屍體就擺在我面前！”

“好吧，你就仔細聽我說，看你能不能相信！”李欣知道蓮花一時不能相信他的話，於是就耐心的勸說她。

這樣說蓮花無法反對，蓮花說：“好吧，我且聽你一說，看你怎能騙倒我！”其實，蓮花的心裏已經七上八下，雖然是嘴裏說不信，但這也不過是她的一廂情願而已，因為她也相信李欣不會騙他。

“你們也知道，自從你們來了以後，我就基本上沒在家裏，就是一直尋找七天樂。陶紅和我講了齊大夫和小姐的大恩大德，也說了你們的恩恩愛愛，我非常感動；陶紅就說：小姐一個女人家出來多不方便？趁冬天都不外出，我看你就去幫她找找吧。”

“陶紅說的話我非常贊成，有恩不報非君子，所以，這件事我幫定了！根據小姐的說法，我直接就去了齊大夫墜崖的地方，打算從那裏一步步開始找。”

“我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終於得到一個消息，原來是一個老人，恰巧在路過的時候，就看見兩個人一前一後從天而降，落在山谷里。老人趕着牛車從山谷走過，為了救人，就趕緊停下來，好不容易把兩個救上來放在車上。”

“當時兩個人的身體還是溫暖的，但已經奄奄一息，眼看活不成了。他就使勁抽打他的牛，希望能把兩個人救活。他趕着牛車來到一個七戶人家的小山村，找到村裏的半仙，半仙就說：唉！你拉死人幹什麼？”

“老人這才發現兩個人身體已經變得僵直，其實那麼深的山谷，什麼人不會摔死？趕車人救他們只不過為了心安。趕車人無奈，於是把兩個人拉到更遠的深山，草草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就去趕緊尋找，但不幸的是，別人說的趕車人，他的地址並不確切，我暫時找不到。”

“但有一點我敢確定，兩個遇難的人一定是齊先生他們！因為這裏交通比較閉塞，所以外界知道消息的就沒有幾個。沒有辦法，我也只好往深山裏尋找了。”

聽來李欣也是經過千辛萬苦才得到的消息，在寒冷的冬天，李欣的做法很是感動人！李欣說：“中間我回來了幾次，是因為我和陶紅說定，隔一段時間就回來報平安，以免讓對方擔心。小姐，實在不好意思。”

他說的不好意思，是中途回家的事，總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李欣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也難為李欣了。可惜蓮花已經開始眼淚汪汪，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的抹眼淚！

“蓮花，是不是先不要講了？”陶紅試探着說。很多事情沒有說清楚，但她不忍心蓮花這個樣，太過於悲傷；蓮花卻使勁的搖了搖頭，對陶紅說：“不，你讓他說完！李欣，說吧。”

蓮花雖然越來越相信七天樂是遇難了，但她還是不甘心，要是別人弄錯了呢？這也不是不可能！蓮花現在就是想找出李欣的破綻，找回她失去了的信心。

“其實，就是說的那個小村子，我也是用了很長時間才找到。那個地方不能簡單說閉塞，應該說非常隱秘！在那個叫村子的地方，我尋找老人的家，直到又過了幾天，才總算找到他！”

“這是我在春節前的最後一個地方，這個村子更小，只有三戶人家。老人見到我，就說：唉，想不到還能找到你，也算蒼天有眼啊！”

“老人告訴我，自從把兩個人埋了以後，他也等待有人會來，來尋找自己的親人。老人年紀大了，加上天很快冷起來，他也就沒有再出去打聽，只覺得遇難者已經沒了希望再見到親人。”

“我就問：大伯，你把他們埋到哪裏去了？我要去看望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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