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弟媳
看到姜暖的面容,蘇小月黛眉輕蹙,眼眸中透露着真誠的擔憂,“嫂嫂上山怎能如此不小心,好在萬萬沒有傷及性命,好生養傷用藥容貌自然會恢復的,不必太過憂慮。”
嗯,這關心人的話還聽着蠻順耳的。
原書中男主的弟弟弟妹和其他家族勾心鬥角的極品親戚不一樣,這兩位都是會讀書的文化人,孟康心地不壞,就是打小身體有點弱,痴迷於繪畫但對妻子十分疼愛,妻子蘇小月是鎮上私塾先生的獨女,家境殷實,為人十分賢惠有愛心,原書中這兩人的設定挺討喜。
姜暖自然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也不吝嗇的回了她個微笑,“多謝弟妹,我沒事。”
蘇小月微微愣了一下,感覺嫂嫂今日有點不一樣。往常說話都是比較吞吐,時常低着頭似乎有些怕生,剛剛卻言語利索,身姿特別挺拔,眉眼看着也十分精神。
她的表情如此明顯,姜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好奇她的轉變罷了。
“想必弟妹是好奇我為什麼變化會這麼大,其實就是突然間想通了很多事,畏畏縮縮只會讓人欺負的更狠,所以想開了。”姜暖雙眸透着認真,這也是她的真實想法。
雖然佔用了原主的身體,但她沒打算按照原主的性格繼續下去,機遇安排她穿進書里,她也有權利做自己,再說她一向不委屈自己。
蘇小月心頭一震,杏眼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雖然容顏損毀,但她身上散發著一層不明的氣質,就連所說言語都會讓人不由產生共鳴。
蘇小月點頭柔柔一笑,聲音輕柔溫婉道:“嫂嫂能這般就對了,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對自己留一份關愛自是好的。”
姜暖感覺這個美女性格真好,溫柔的聲音,舒服的話語,無一不讓人對她心生喜歡。
“我帶了東西給嫂嫂。”蘇小月掏出一個錢袋子和紅色的小葯子一起瓶遞過來,柔聲解釋道:“回來前剛好在鎮上碰到大哥,這銀子是大哥囑咐讓轉交給嫂嫂,大哥囑咐嫂嫂自己留着用,娘的那一份大哥前天走時就給了。”言外之意就是別讓她傻乎乎的再把銀子上交。
“還有這藥膏,是我爹爹留存的一瓶雪肌膏,聽人說對容貌傷疤恢復甚是管用,嫂嫂不妨試試。”
看着這兩樣東西,姜暖眼睛一亮,“謝謝弟妹。”想什麼來什麼,這個時候簡直太需要這些寶貝了。
見嫂嫂如此開懷,蘇小月腦海里突然想到今日大哥身後跟着的那一名女婀娜多姿的嬌娥,不僅容貌艷麗,身上錦衣更是上上品,想來身份地位絕非普通富貴。
她欲言又止,嫂嫂如今大有改變,按理來說她不應該欺瞞於她,話在嘴邊繞了無數次,猶豫再三后,蘇小月最終還是不曾說出口。
嫂嫂正是養傷的關鍵,若貿然說出口只會讓人徒增傷心憂慮,倒不如安心養好身子,大哥不是那般無情之人,再者公公臨駛時還萬千叮囑不可辜負嫂嫂,萬一是她理解錯了,豈不是隔了夫妻二人的心。
對此事一無所知的姜暖打開手裏的錢袋子查看,裏面除了兩吊銅錢還有五六顆銀裸子,雖然不知道這具體是多少錢,但好歹也拍過古代劇,這些錢估摸着也夠買葯了。
雪膚膏容量挺多,膏體質地細膩厚實,沒有什麼刺激的味道,湊近聞有一抹淡淡的桂香味,乳黃色的質地細軟沒有雜質,光看面相就知道這東西不錯。
姜暖收好東西再次真誠道謝,心裏記下了蘇小月的人情,日後有她力所能及處必然相助。
兩人十分投緣,交談起來也很是順暢,姜暖從蘇小月口中打聽出孟家現在的一個情況。
孟家人口簡單,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人家,但也是衣食無憂。孟家老爺子原是一位秀才,在左鄰右村聲望名譽極好,早些年因病逝世。
留下了孟大娘和兩兄弟,孟家二郎孟康去年娶的親,妻子蘇小月,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
孟脩孟康兩兄弟同在集鎮讀書,雖在同一書院,但孟脩是秀才,書院眾夫子最看好的學生,得人賞識崇拜。而孟康只是普通白身,愛好書畫,崇尚自由的一個人。
蘇小月家在鎮上有兩處宅院,小兩口成親一年,平日裏大多數在鎮上住,孟康沐休下才會同回嘉禾村小住。
這些原書中根本沒有講述。
屋外天色漸晚,兩人動身去往前院主屋。
剛走到前院,就看到孟大娘拉着臉走出來,她厭惡的看了一眼姜暖,然後變臉似地朝蘇小月笑了笑,“月兒,這次怎麼回來的這般早?難不成是二郎有書本要取?”
蘇小月行了個禮,輕聲回復道:“娘,今日不曾取東西,聽聞嫂嫂受傷,大哥和夫君讓我回來看望,娘這些日子身子可好?”距離二人沐休還有兩天,蘇小月是聽聞姜暖出事才先行回來照料。
孟大娘刻薄的臉上帶着笑容,走過來牽住好兒媳的手,親昵的拍了拍,“好好好,娘身子骨硬朗,我兒媳就是懂禮孝順。”
說罷,她故意掃了一眼姜暖,陰陽怪氣兒道:“不似某些人忘恩負義,終究是我孟家看錯人了。”
姜暖呵呵了,心裏吐槽:大嬸你也別點名道姓我,你自個現在特別像個哈巴狗。
蘇小月秀眉微蹙,心裏不贊同婆婆的話,但又不好直言反駁,便錯開了話題問:“娘,這次回家怎麼不見阿桃?”
阿桃是牛伯的女兒,牛伯是孟家的馬夫,主要負責接送孟家兩兄弟。前年阿桃的未婚夫逝世,她便來孟家當差,干做些零碎活。
“前段時間你二姨來信,說是我那外甥侄女兒病了,想借阿桃伺候兩天,我派她上王村伺候了。”孟大娘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阿桃笨手笨腳的,要不是看在牛伯的份上她才不想留人,再說現在有姜四丫,家裏的活有她就夠了。
蘇小月抿唇,“娘,如今嫂嫂受了傷,家裏也沒個人伺候您,不若寫封信讓阿桃回來家裏伺候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