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339.死極復生

噩夢中的精神病院。

簡淵看着孟醫生，露出了笑容：“好久不見。”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孟醫生說道：“當你知道自己的力量源泉到底從何而來的時候，就是真正反擊的時候。”

簡淵點點頭，問道：“這一次，我要徹底解決隱患，成為一個真正的正常人。”

“那就看你自己了。”孟醫生說道：“我能做的，已經全都做了。我已經延緩了這麼多年，接下來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下去了。”

簡淵問道：“起源在哪？”

“我也不知道。”孟醫生說道：“在發現無法把你扭曲成變態殺人魔之後，起源就消失不見了。但是肯定存在，而且會捲土重來。這夢境的精神病院，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在這片夢境崩塌之前，我帶你去看看實驗室的地下設施，那是起源曾經待過的地方。”

簡淵點點頭，跟着孟醫生穿過精神病院。此時的夢境裏已經空空蕩蕩，曾經的值班醫生和病人，全都消失。連帶着外面的血色城市，也空空如也。

在明白了織夢的含義之後，簡淵終於真正的有了反擊的能力。而不是像之前一樣，只能無力的抵抗。

也因為這種蛻變，起源退縮了，於是噩夢迅速消散。原本昏睡嚴重，瀕臨死亡的處境也瞬間消散。

但這只是戰爭前的寧靜。

簡淵忍不住開口問道：“起源，到底是什麼？”

孟醫生想了想，開口解釋道：“其實，你可以理解為一段記憶，或者是一段執念。我能感覺到，起源能被我牽制這麼久，不是因為我可以牽制起源，而是起源故意給我機會。甚至......好像促成你的成長，是起源也想看到的事情。”

“被穿越者嗎？”簡淵笑了笑。

兩個人最終來到了實驗室的地下設施。

其實這個所謂的地下設施，就已經是另一重更深的夢境了，是起源寄生的地方。

簡淵本以為這是恐怖的世界，但是卻發現這裏其實很美好。

這片夢境似乎是炎炎夏日的午後，慵懶又散漫的日子。

“看來，起源也是有感情的。”簡淵說道：“或者說，是有理智的。你們交流過？”

孟醫生搖搖頭：“我看到的起源，我不可名狀的存在，我知道起源就在眼前，卻沒有什麼感受，也形容不出來。或許起源等的不是我，就是你。所以我幫你在噩夢裏獲得幫助，希望你成長，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帶你到這裏。只可惜錯開了，時間來不及了。”

簡淵笑道：“孟醫生，是不是所有的潛意識，都像你一樣盡職盡責？”

“只是註定的規則。潛意識就是潛意識，雖然權限比主觀思維高，可那又有什麼用呢？主觀的是思維，墨守成規的才是意識。所以你是主觀思維，我只是潛意識。我就是你，我的存在沒有意義。甚至保護你，不是因為我想這樣做，只是因為這就是我存在的方式。”

“因此我存在，所以我存在。但我存在的方式好壞，不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也不在乎。甚至我存在不存在，我也不在乎。沒有孟醫生，也沒有夢，只是潛意識而已。從始至終，我都不存在。”

非常抽象的邏輯，甚至有點哲學的範疇。但簡淵聽懂了，用絕對中立的理智思維想一想，其實非常好理解。

簡淵不在去管孟醫生，而是進入到了地下設施的夢境裏。

這裏的夢境，不再是簡淵的夢境，而是起源寄生的地方。也許起源就藏在其中，所以簡淵要進去看一看。

只不過這夢境看着近在咫尺，想進入卻有些麻煩。不過簡淵現在的夢境權限，已經到了極限，甚至比潛意識還高，所以只是略有困難。

只不過進入到這個世界之後，才發現這個夢境世界也是一團混亂。就像是普通人從小到大的日常狂想一樣，這裏充斥着想法、意識、念頭、思緒的具象化物體集合。

一片無人深空，只有各種各樣的夢境具象化，就這麼隨意的飄浮。

簡淵低頭，看到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遊戲卡牌上，而且是超稀有的卡牌。天空中飛過一堆2D風格的道具，像是直接從動畫片里摳出來的一樣，還有隨意飄浮的各種各樣的美食。

這些東西，數不勝數。而且這裏的東西全都是吃喝玩樂的，就這麼隨意的出現。

和以往的夢境不同，這裏沒有人物，沒有故事，沒有記憶碎片，沒有回憶。僅僅是這些道具，也絲毫沒有承載着任何的情緒。

甚至簡淵發現自己可以隨意穿梭在這裏，沒有任何的阻礙，也沒有任何的危險。

只有快樂。

簡淵又仔細看了看這些具象化的道具，最終是笑了。

大驚小怪的，還以為是什麼呢。原來這裏就是自己的一些好夢，全都藏在了這裏。

孟醫生這時候也出現，說道：“現在，你找回了自己的好夢。從這一刻開始，你就什麼都不缺了。”

當這一片好夢被簡淵獲得之後，整個精神病院所在的血色城市，瞬間有了星空和藍天，這無人深空從幽暗變得瓦藍。

就像是難得的好心情。

“呼，好開心啊。”簡淵喃喃自語：“明明沒有什麼事，就很開心，原來是這種感覺！”

“現在，你可以和起源真正的硬碰硬較量了。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來，又怎麼到來，但你不再是毫無勝算。”孟醫生無喜無悲，只是淡淡的說道：“那就希望你加油吧。”

簡淵放聲大笑：“這樣，才是我啊！”

孟醫生搖搖頭：“不，還差最後一塊拼圖。”

簡淵看向孟醫生：“什麼意思？”

“我是你的潛意識。但你已經突破了我的權限，所以我註定會消失。這時候的你，是連自己的潛意識都掌控的人，那就是真的掌握了自己全部的靈魂。就像你閉關時感受到的極致一樣，這已經到了某種程度的極限了，而且是真正的極限。”

簡淵點點頭，看向孟醫生：“謝謝。”

孟醫生搖搖頭：“不必，你甚至不必有什麼情感波動。因為是隱藏存在而存在，因為不存在也不存在，本質上和你無關。”

簡淵無奈的笑了。這就是潛意識，沒有實體，所以存在的時候存在，不存在的時候就不存在。存在的時候展現的作用，就是潛意識存在的方式，但這是本能行為，而不是幫助。

這一切和簡淵無關，只是一段被DNA設定好的保護程序而已。現在完成任務，那就直接結束。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孟醫生的語氣無喜無悲，只是斬釘截鐵的說道：“醒來吧。”

下一刻。

簡淵從現實中蘇醒。

死極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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