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吻
有美女陪我聊天,時間過得就快多了,車窗外面很快就黑了下來。.我看了下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李夢茹打了個哈欠,“我困了,想睡一會,等會再聊吧。”
“恩,”按說我這點也該感到困了,可不知道怎麼搞的,我現在只覺得全身精力充足的很,好像無處泄似的,倒比平時還要精神得多,“那個……你身邊帶書了沒有,我還不困,看會書。”
“咦,你喜歡看書啊?”李夢茹有些驚訝,“現在愛看書的可不多了,不過我身邊只帶了這本,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說著,從隨身的包里摸出一本遞給我。
“那倒不是,”我嘿嘿一笑,“看着書我睡着的快,對我來說,看書比安眠藥還管用。”
李夢茹又被我逗笑了,不過看來她實在是困極了,沒再和我搭話,閉上眼睛,頭爬在座位前面的小桌上,居然就這麼睡著了。
我接過書,一看封面,不由得心裏暗暗叫苦,原來這本書是《中醫基礎理論》。雖然中醫是咱中國的國粹,但我對此實在是一竅不通,但眼下實在閑得無聊,我也只好隨便翻翻啦。
中醫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其中不少理論現在的醫學水平依然無法解釋清楚,像經絡一說,即使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顯微鏡,也無法看到人體中所謂經絡,但它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中醫按照不同的經絡進行治病,往往會收到比西醫更加有效的療效。所以,儘管社會上對中醫有着各種各樣的偏見,但仍然有不少人十分相信中醫。
這本書既然說的是中醫的基礎理論,那就是一本入門書籍了,所以我勉強還能看得懂。從中醫的起源、展歷程,一直說到五行、陰陽、氣血、奇經八脈……這些以前只在武俠小說里見過的名詞讓我對中醫頓時有了不小的興趣。況且這本書上的內容淺顯易懂,理解起來毫不費力,一時間我看得津津有味。
“小兄弟,你學中醫的啊?”一直坐在我旁邊座位的一位中年人歪過頭來,看了一眼我正在看的書,笑呵呵的對我說道。
“我隨便看看的,”我扭頭尷尬的一笑,“這書也是我朋友的,我沒事看着玩的。”
“哦,”中年人似乎有些失望,“其實中醫很有意思的,不過現在年輕人肯學中醫的越來越少,要是再這麼下去,用不了三五十年,咱們老祖宗留下來的這門學問就快失傳了。”
“不會啊,現在不是有很多中醫大學嗎?而且,在我們老家,醫院裏也有不少中醫醫生,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所謂的中醫大學,最長的也不過教五年,根本學不到中醫的精髓,至於那些在醫院裏充當行家給人看病的中醫,大多是只了解了一點點中醫的皮毛,就忙着去掙錢,真正肯沉下心來研究中醫理論和實踐的,鳳毛麟角罷了。”中年人說道,“你想想看,古代中國的醫術是很高明的,現在的中醫至少比一千年以前要低了兩個檔次以上了。”
“是嗎?”
“不信?比如說吧,三國的時候距離現在也有二千多年了吧,可那時華佗就能給曹操做開顱手術,給關羽做刮骨手術,”中年人說道,“你問問現在的中醫,哪個能做這樣的手術?”
“這個……說的也是。”
“還有,據記載,唐朝盛世的時候,藥店常用的中藥有千種以上,但現在中醫給人看病,開的藥方里也就是那麼幾種,翻來覆去,總出不了那五六百種,很多奇妙的藥方都已經失傳了,找不到了。”
“再比如說針灸,古代針灸不僅要選准部位,還要講究手法、時辰等等,比如同一個穴位,什麼時候才能開始針灸,用什麼手法,都是很有講究的,”中年人似乎越說越激動,“你再看現代中醫針灸,患者什麼時候去,什麼時候扎,哪裏還講究什麼手法,我看着跟西醫打針的手法倒是差不多。”
中年人還要繼續滔滔不絕的說下去,我忽然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咦?哪裏在晃啊?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我早已習慣了火車的顛簸,眼下這種晃動倒好像是有人在打寒顫似的。我一低頭,看到李夢茹趴在桌子上的身子正在劇烈的抖動,而我恰好把胳膊支在桌子上,才感覺到了她的顫抖。
“李夢茹,你怎麼了?”我大吃一驚,趕緊扶住李夢茹的肩膀,把她的頭抬了起來,一看到她的臉,我不由的心裏一緊,此時的李夢茹臉色蒼白的可怕,就如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似的,沒有半點血色。儘管隔着一層衣服,但絲絲寒氣還是透過我的手掌,不斷的向我身上湧來,連帶的我也不由的顫抖了一下。
“讓我看看,”中年人也感覺到了異樣,停下話頭,握住李夢茹的手,同時另一隻手的食指、中指和無名指搭在了李夢茹的脈門上。
我把李夢茹抱在懷裏,感覺到她的身體抖動的更厲害了,她緊閉着雙眼,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似乎在忍受極大地痛苦,但卻一直昏迷不醒。
“讓她躺下,”中年人試完了脈,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她這是寒氣攻心,必須馬上針灸!”
第一次碰上這樣的事,我也沒了主意,趕緊扶着李夢茹躺下來。中年人從上面的行李箱裏抽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打開后,裏面密密麻麻的排滿了各種各樣的銀針。他一口氣接連抽出六根長度不同的銀針,夾在五指中間,然後低聲囑咐我,“你幫我看着,千萬別讓別人碰到我。”
說完,中年人熟練的隔着衣服將六根銀針插在了李夢茹的胸口位置。雖然我不懂針灸,但也看得出中年人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純熟無比。
“快,你從她包里找火龍丸出來,喂她吃一顆。”剛才針灸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我卻看到中年人的額頭似乎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臉上也是一副極為疲倦的表情。
我手忙腳亂的翻開李夢茹的包,火龍丸倒不難找,不過拿出來以後我卻傻了眼,藥丸有成熟的葡萄大小,如果李夢茹清醒的話,嚼着吃了就是,可現在她還昏迷不醒,這麼大的藥丸怎麼喂她吃?
我找出水杯,準備把藥丸化開,中年人卻一把拉住了我,“不行,火龍丸屬性熱,不能用水化,否則就失效了。”
“啊,那怎麼辦?”我焦急的問道。
“要麼用烈酒化開喂服,要麼你嚼碎了喂她,”中年人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一邊收拾銀針,一邊說道,“這時候哪裏找酒去,你嚼碎了喂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