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朱雀星君的要求

第2章 朱雀星君的要求

顏珏說,“我還要一生下來便有自主的行動力,不想被人一邊侍候着一邊喋喋不休的教導、被人數落着定下各種規矩,甚至被寄予任何的過高的不切實際的期望!我要自由的做回我自己!”

閻羅的嘴貼着地面說,“喔行,你的要求可真有點多了,按理說這不符合規矩,不過你說的這些上頭都吩咐了,我不能違背的。”

“吩咐你的是帝君嗎?”

這次閻羅沒有吱聲,別看他是操作生死的地府最高主官,有時候也得按上層人物的授意行事,顏珏心想,重生可能會很痛苦,卻也就是個瞬間。

這回要辦理的手續居然收不到任何費用,秘書懶懶的在手裏現出一本帳,上邊標註着每一位大神重生后的具體去向,顏珏待她翻定了自己那頁,不等她細緻看,一把將帳本奪過,唰的撕下來看也不看的在空中一抖,它便燃成了一團火焰。

顏珏瞬間飛入火中無影無蹤,它在空中暴燃起來,很快變成灰燼徐徐飄下,閻羅害怕了,對女秘書道,“我都沒看清他去哪兒,如何向帝君復命?”

……

混沌的光,被眼皮過濾成溫暖的橙紅色火焰,血液像慵懶的潮水,被心臟一波一波緩緩推動着。

軀幹,脖子,肩膀,腿在蘇醒過來的時候有點酸硬,顏珏蜷縮着不想過早的伸展它們,閉着眼睛回想重生前那個片斷。

從閉着眼感知到第一片光的剎那,顏珏又開始主宰新的身體了,只要他願意此時跳起來,馬上就可以主宰新的行動和生活。

此刻應當是清晨,遠處有小鳥的啾叫,有個來訪者在外邊和另一個女人的對話沒有干擾,顏珏閉着眼睛能很清楚的聽到了:

她說,“我偷着來看看你,你可真不幸,就因為你有個執拗的女兒,她是你唯一的親人,長的又那麼漂亮,本來整個族群的年輕人都羨慕她,可她卻擰着你的意願做事,不然怎麼會被族長把你們踢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安身?”

只有兩個人說話,另一個一定就是主人了,她說,“這是命,我不抱怨,可是你看看上天還算憐憫我呀。”

來訪者說,“這也算憐憫?我看這就是你的累贅呀!”

主人說,“可我不孤獨啊。”

來訪者惋惜着說,“女兒留給你三個娃娃,尤其你看這個簡直太小了,和別人的都不一樣怎麼還有雀斑,不知道最後他能不能活下來。”

主人說,“有雀斑也是我的親人,我不嫌棄。”

客人長長的嘆了口氣,“只能說漂亮女人大半都是不幸的,她們拿漂亮當作人生最大的資本,冒出來的願望總是高於漂亮所對等的,這才是不幸的原因——她死了卻把三個剛生下來的小累贅留給了你,以後你的日子怎麼過的下去啊。”

主人說,“她是為了保護三個娃娃才死的。”

客人又輕輕的嘆息一下說,“我給你帶了兩條魚,但我得趕快走了,萬一被族長或是別的什麼居心不良的傢伙看到我到你這裏來,我家可就慘了!”

來訪者在顏珏的寢室外離開了,外邊安靜下來。

顏珏拚命的掙扎着,閻羅沒有食言,他重生后保留了前世的神識和記憶,一生下來就能主宰自己的行動,而且立刻能聽懂大人的談話。

可是他好像被限定在一個極度狹小的空間裏,腿腳都伸不開。

他努力的用腦袋頂,用腳踹,用最堅硬的肘部撞擊可是都沒用,反而很快耗盡了身上的力氣,他怒喊道,“我不會放過你的!”

他的喊叫聲沒有引起外面人的不安,聲音能接進來可是好像傳不出去,他被活生生的封印了。

這道封印緊貼着他的身子設置,顏珏隔着它能夠看到外邊朦朧的光,能聽到聲音,但這一切都是單向的,叫喊只會損失有限的力氣,聲音發不出去,想判斷一下自己是男是女都做不到,外邊的人卻能看出顏珏是個帶雀斑、反應遲鈍的懶蛋。

在重生瞬間他是虛弱的,神識和行動力暫時離開身體墮入了黑暗之淵,閻羅恰恰就在那時候使了手腕,他還不能怪任何人,是他自己沒和閻羅講清楚。

閻羅沒有違反任何一條承諾,但給他的報復是及時和殘酷的。

那傢伙此時也許正在吃着葡萄,在兩位妖冶苗條的女秘書面前樂的直聳肩膀,剛剛踩了他的顏珏,成了有神識、有記憶、有行動能力的囚徒,而閻羅不必承擔任何責任。所有的結果都是顏珏自己設定出來的。

再說這樣的既成事實任何人都要面對,已經不能改變,按仙界的規矩朋友也只能遠遠的不作聲的看着他,不能現身,不能聯絡,不能對他施以任何援手。

他又無效的掙扎了一下,剛剛積攢的力氣耗盡了,越掙扎這道封印裹的就越緊,空間一點點消失,脖子和手腳好像都被束縛住了。

粗重的呼吸使裏面越加悶熱,這樣發展下去顏珏或是窒息,或是被自己烘乾。

有些人就是成天鑽着空子做壞事,可是責任都是別人的,偶爾臉被踩在地下也不可能引起他們的反省,他們只會思索下一次怎麼才能不被人踩住。怒火在顏珏的胸膛中升起,一個連辦公地點都那麼逼臼的中層辦事官員也敢對他使用封印!

顏珏得先擺脫困境,看看自己的尊容和身體的資本,了解和適應新的生活環境,然後生存下來、變強。

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找閻羅算帳!

顏珏不再掙扎,這時候妄用有限的力氣它們會成倍的流逝,但他有充沛的神識和前世取之不盡的記憶,斷定閻羅總不至於叫他剛剛重生便交代在這裏,不可能這麼便宜他,最理想的報復不是讓他死,而是一直活在封印中。

這麼一想,顏珏轉而忿忿不平,以他的身份不該被施用中等的封印,應該用高檔級,而且氣人的是這道中等的封印居然就對他管用。

這說明了一個殘酷事實:經過重生,他在三界的身份層級下降了。

顏珏略帶沮喪的靜伏了一日,沒有想出破解之法,外面的天黑下來了。

他這位悲傷的外婆在外面獨自一人很少出聲,可能在緬懷她的女兒,當然也就察覺不到幼兒的異常,不然伸伸手說不定就誤打誤撞觸動了機關,把顏珏解脫了。

封印這種技能對顏珏來說並不神秘——就是在恰當的時候、在恰當的位置鎖住對方致命的弱點,一般講究施展者的身份和層次,封印總是在上一層次針對下一層次時才能有效施展出來。

初級的封印都是可見的,比如拿一座大山壓住,用一隻金缽罩住,拿繩子拴住,被封印者對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比如螃蟹空有堅硬的大鉗,可是只要拿一道不起眼的細索捆住它的關節,那就什麼本事也使不出來了,對它來說那道細索就是封印,破解它只須找到繩扣輕輕一拽,問題是找到了繩扣兒,被捆着的螃蟹自己也解不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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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道之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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