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Linda
站起身,坐到她旁邊的鞦韆椅上,皮特說:“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會全力支持你。”
“封叔已經將一切都佈置好了,有你們做我的後盾,我會加油的。”
黑夜寂靜,夜風席捲着兩個人,將白雅樂的發吹的翻飛。
庭院中的落葉在腳下打着旋兒旋轉,白雅樂看着夜空,皮特看着她,再也沒說一句話。
次日清晨,直升飛機在小醫院前面的草坪空地上等着白雅樂。
白雅樂一身幹練的女士西裝下樓,手裏拖着行李箱,老遠就看到一樓茶几上放着一個醒目的首飾盒,古色古香的。
她走過去,上面貼着皮特寫的留言條。
“祖傳的玉鐲,保平安用,帶在身邊,就像我在你身邊一樣守護你。”
白雅樂放下紙條,打開首飾盒,晶瑩水潤的羊玉手鐲閃耀着剔透的光,一看便價值不菲。
光是祖傳這兩個字,白雅樂就已經擔待不起了,更何況看上去看這麼貴重。
放下首飾盒,白雅樂在本想也給皮特留個言,可想想既然已經離開了昨晚也把話說清楚了,沒必要再多做糾纏徒增難過。
放下首飾盒,她猶豫了兩秒后,大步離去。
城市中心,匯天酒店。
由神秘富豪全資舉行的宴會,高調舉行。宴會會場香檳與氣球齊飛,不但聚齊了諸多商業名流,還有不少大牌明星和知名模特穿梭在其中。
金碧輝煌的酒會大廳里,主席台上,主持人在一系列的表揚陳詞,以及極具商業模式的介紹后,揚聲道:“下面有請Linda小姐為我們獻上祝酒詞。”
他話音落,追光燈就在滿場的衣香鬢影中徘徊,最後“噌”地定到了窗邊的一道窈窕倩影上。
聚光燈下,穿露背禮服裙的女人,腰窩深陷,背部美好曲線讓人一覽無餘。
她聽見動靜回眸,艷艷紅唇勾出一抹動人的笑來,明艷地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屏息。
她踩着高跟從容走向禮台,黑色的裙子似夜色裹在她身上,裹出了氣勢萬鈞端莊深沉。
裙擺隨着她“噠噠”的腳步聲搖曳,翻出裙面下紅色的繁複花紋,似火焰跳躍。
這種端莊下的勾人,挑動每個人的心弦。
這一刻,她無疑是萬眾矚目的。
她自信地上台,舉杯祝在場所有人歲月安好,現世安穩。
底下終於開始竊竊私語,女人們開始討論她裙子是出自哪個大師的手作,珠寶又是哪家品牌的新款。
年輕的男人們開始打聽這個Linda是哪家千金,是否有男友。
“我看你們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端着香檳的女人冷笑,“她是諾亞集團總裁的女友,不然,你以為她憑什麼穿那麼好在這種酒會上以東家的身份露臉。”
她身邊的女人驚呆:“你說的是那個身家幾百億的跨國集團諾亞總裁嗎?怎麼可能呢,如果她是史蒂夫女友,為什麼不見他來。”
“誰都知道史蒂夫有錢,但誰都不知道這富豪長什麼樣兒,這不是業內公開的秘密嗎。”香檳女翻了個白眼,然後她掃了男人一眼,“勸你不要惹。”
“為什麼?”男人抿了一口紅酒,自信道,“聽說史蒂夫是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我估計美人很寂寞。”
“這種奔着錢去的女人,可不會覺得寂寞。你要真想追她,怎麼也得先順利繼承家業。”香檳女不無嘲諷道。
男人聞言,神色一變,歇了心思。
但男人這種生物,食色乃是本性,別人的女友又怎麼樣呢?
只要這個女人夠美,不管她是什麼身份,身邊總不缺迎合討好的男人。
Linda從台上下來之後,就被這些膽兒夠肥的男人圍住了。但她笑語嫣然,周旋的遊刃有餘,儼然一副交際花的姿態。
女人們一見她那模樣,越發三五成群地對她指指點點,三言兩語間就將她說成了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又人盡可夫的女人。
嚴東勛其實在追光燈找到她之前就發現她了,但一是沒機會靠近,二是不敢相信。
因為她的做派和記憶中那個溫軟倔強的小女人全然不似。
兩年了,他踏遍南美洲,始終都找不到她半點痕迹。
他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裏,經歷了什麼,才蛻變成如今的模樣,成了就連嚴家都要忌讓三分的富豪的女人。
本想冷靜觀看,直到,一個男人攬住她腰的時候,嚴東勛終於忍不住沖了進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喲,嚴總,什麼事兒都有個先來後到好吧,你這什麼意思?”被搶了人的華晨電子的小開頓時不高興了。
嚴東勛冷冷瞥了他一眼:“滾!”然後拖着人就出了包圍圈,直奔僻靜的露台。
“白雅樂!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你怎麼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是的,Linda就是白雅樂。
白雅樂雙手環胸,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兩年不見,沒想到嚴先生居然還認識我,難得啊。”
“你別跟我陰陽怪氣的!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白雅樂輕盈一笑,從精緻手包里摸出煙來點上,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於煙霧繚繞中朝他滄桑無畏地一笑,“讓我回答你什麼?怎麼變的如此浪蕩?還是怎麼勾搭上了神秘富豪史蒂夫?”
嚴東勛想起當年那個純白入紙的可愛小女人,此刻只覺得被人拿刀狠狠捅了心臟,疼地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他劈手奪下了她手中細長香煙,直接在手心裏掐滅。
那一刻的灼痛,竟不及心中十之一二。
白雅樂以為這麼多年過去,自己對他早已沒了半分心疼,可當那煙頭“嗤”一聲滅在他手心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顫。
她斂目藏了情緒,笑吟吟地朝他揮了揮小手包:“煙我有的是。”
嚴東勛一把奪走了手包,將裏面的煙都倒了出來,“不許抽。”
白雅樂冷笑:“呵,嚴先生,沒人告訴你,太自我的男人不夠紳士,容易招人厭么?”
“那你厭么?”他忽然上前一步,輕掐着她下巴將她抵到了爬滿常青藤的牆上,“白雅樂,告訴我,你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