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屁的日日寵幸

第256章 屁的日日寵幸

他笑了,滿是歡喜,滿是小心翼翼:“我知道是你,可我總要親眼看看才能相信。”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透看穿一般,目光炙熱。

“快放下來。”嬴黎臉紅了。

只有他看看就算了,這周圍那麼多人呢。

燕靖予身上的龍袍真是太扎眼了,不想注意到他都難。

更有大臣往這邊擠,擔心他被刺客所傷。

他依舊細細的看着,過了許久,突然把嬴黎抱起來,太監小陳驚了一下,慌忙讓禁軍開路,自己也趕緊派人快歇會去稟報消息。

一路回去,赴宴的皇親國戚都已經自宮樓上下來了,瞧見他懷裏的人,一個個面色詫異滿是八卦,就連最古板的老臣都沒跳出來叭叭。

皇上近女色了!

普天同慶,祖宗顯靈,大周有后了!

至於品貌家世,他們才不做要求呢,管她是不是歪瓜裂棗,只要是個女的就行。

他們一個個的眼神八卦且炙熱,燕靖予卻熟視無睹,他抱得很穩,步履匆匆,連停在宮牆下的轎輦都忘了,直勾勾的盯着前方,唇角抿直。

他只想抱着嬴黎,這樣才能確定她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嬴黎環着他的脖子,面具遮擋讓旁人瞧不見她的樣子,她便放肆了許多,一路看着他,眼睛都不眨。

她在狼胥山出現,又在狼胥山消失,結果又在狼胥山出現,和上一次出現的位置一模一樣。

她險些以為自己回到了景佑三十三年。

還在救燕靖予的老地方蹲了幾天,發現是自己想多了之後才火急火燎的往鄴城趕。

她想見他,也想見老頭兒,見丞相夫人,見嬴袖嬴淮。

她想見的人太多太多了,每一份思念都督促着她快馬加鞭。

結果剛剛,她差點被氣死,不過好在只是個誤會。

但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衝動了。

太監小陳在身邊一直跟着,步子邁的很快,否則跟不上燕靖予,眼睛時不時的往嬴黎一瞧,好奇的想瞧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美人,竟然能讓清心寡欲的皇上這般激動。

至於行刺,什麼行刺?

那叫打情罵俏,禁軍敢管,他第一個找麻煩。

一顆大棗又不能打死人,就那麼一個小深坑,大驚小怪做什麼?

還有什麼事比皇上他終於願意碰女人了重要?

燕靖予的體力極好,常年習武,抱着嬴黎走了這麼遠,他依舊氣息平緩,穿過漫長的宮巷,嬴黎腿都麻了,他終於到了坤華宮,這是他的寢宮。

“皇上。”小陳公公追上來:“奴婢已經安排嬤嬤伺候姑娘了,不如...”

洗洗乾淨您好動手啊~

他拒絕:“不用。”

小陳公公噎了一下,他看向嬴黎,戴着面具看不清樣子,但是身上髒兮兮的。

這也能下口?

太不講究了吧~

“都下去。”燕靖予發話了,他將嬴黎放在榻上,撐住邊沿細細的看着她:“我不傳,不許進來。”

太監一愣,飛揚的嘴角幾乎控制不住:“是。”

不講究就不講究了,萬一洗洗乾淨沒興緻了就更難辦。

他趕緊招呼所有人都退下,臉上喜氣洋洋。

屋裏安靜下來,他再一次抱過來,嬴黎被迫往後半躺,手肘撐着身子。

燕靖予瞧她的目光依舊炙熱認真,他有太多話想問,有太多的事情想關心,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輕輕一句:“沒事了,有我在,再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嬴黎撇撇嘴,鼻子酸了:“不提還好,一提就難受。”

她委屈起來,燕靖予一陣心疼,把她緊緊抱住:“好,我不提了。”

“那你起來點行嗎?”嬴黎推他:“這個動作傷腰。”

門外偷聽的小陳公公驚得臉型都變了,傷腰...果然皇上經驗不足啊。

他回頭,看看其他人,正要八卦就聽見燕靖予說話:“速速命人做些熱氣騰騰的膳食來。”

吃飯?大晚上的怎麼還想着吃飯呢?剛剛宮宴沒吃飽?

哦,應該是那位姑娘還沒吃呢。

也對也對,吃飽了才有力氣折騰。

他懂,他懂。

“是。”小陳公公不敢耽擱,趕緊安排人去。

大晚上的,一道道膳食送入坤華宮,擺了常常一桌,嬴黎坐在桌邊,太久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了。

小陳公公看着拿一桌子御膳,心裏越發確定自家皇上遇上真愛了,他可是一向倡導節儉的人。

“嘗嘗這個。”燕靖予自己拿着筷子給她布菜,將桌上每一樣菜都夾一些到她的碟子裏,生怕她吃不好。

她吃的腮幫子都是鼓的,很是滿足的朝他笑着:“還是這裏的東西好吃。”

“喜歡就多吃些。”燕靖予端着碟子繞桌走了一圈,帶着滿滿一盤子菜回來,看她大口大口吃飯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臉都不圓了,多吃些。”

“臉圓圓的又不好看。”她啃着排骨:“我還是喜歡瘦的。”

他笑了:“你喜歡?”

“嗯,我喜歡呀。”她把手裏綿綿軟軟的點心塞進他嘴裏了:“就比如你,沒有中年發福,我很滿意。”

扯到自己頭上了,燕靖予忍不住笑了笑,繼續殷勤的給她布菜。

等她吃飽喝足,燕靖予這才傳了嬤嬤進來伺候她洗漱。

坤華宮的燭火接近子時才熄滅,太監帶着一群嬤嬤守在內殿外,所有人靜默不語。

殿內,嬴黎很快就睡熟了,燕靖予坐在床邊,細細的盯着她,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感受着切切實實的接觸。

過了許久,他才躺下,輕輕的將嬴黎攏進懷裏,抱着她,捨不得少用一分力氣。

這麼多年,他無數次回味擁抱她的時候那種感覺,無數次想像一覺醒來就能看見她睡在自己身邊。

他相信會這麼一天的,所以他一直在等。

如今,終於等到了。

重陽次日是不免早朝的,大臣們比往日都要勤奮,一早就來了宮門口,一個個八卦着打聽昨天晚上的消息。

皇上抱了一位姑娘入宮,這消息昨天晚上就傳遍了。

這麼多年,他們用盡招數手段都沒辦法讓他親近女色,他們早就死心了。

如今他願意親近女色,大臣們自然是最樂意的。

到了開宮門的時候,一陣期待中,小陳公公出來了:“諸位大人請回吧,今日免朝。”

一群大臣‘刷’一下圍過來,個個都是一臉八卦:“陳公公,皇上昨日帶回宮的姑娘歇在哪裏了?”

“呵呵呵呵~”小陳公公一臉姨母笑:“自然是歇在坤華宮了。”

“侍寢?”

小陳公公搖搖頭:“不曉得。”

他去請燕靖予起身的時候門都沒進就被打發過來宣佈免朝了,裏面什麼情況他也想知道。

一群大臣一臉八卦,更有老頭兒摸着鬍子一臉高深莫測:“不管如何,皇上願意親近女色就是好事。”

“是是是。”大臣們附和着:“只要是個女的,就成。”

“那諸位就散了吧。”

他們在宮門口一鬨而散,小陳公公也趕緊回去復命。

回到坤華宮,卻見燕靖予坐在外面,殿門緊閉,小陳公公趕緊問問身邊的宮女。

“姑娘在沐浴。”

小陳公公恍然大悟;怪不得跑出來外面坐着了。

“皇上。”他忙湊近了問:“奴婢斗膽問一句,這姑娘安置在哪座宮室,奴才好命人趕緊收拾出來。”

燕靖予搖搖頭,笑道:“不急,她與朕住在一起,不必分居。”

小陳公公驚呆了。

正詫異着,殿門就開了,嬴黎跳出來轉了一圈。

“快看快看。”

一陣招呼,小陳公公趕緊看了兩眼,登時痴了。

一身秋香色的宮裝,纖腰長腿,嫻靜嬌俏,髮髻精緻,兩邊各垂着一支東珠流蘇步搖,發間繫着一根紅色的髮帶,長長的垂在腦後。

不過尋常官家女子的打扮,偏容貌出彩,無可挑剔。

“好看。”燕靖予起身過來,拉住她的手,細細的瞧了瞧:“我一直覺得你穿宮裝最美。”

嬴黎提了提裙子,又轉了一圈:“我也覺得這個衣服好看。”

他笑了,張開胳膊將她抱住,如同上癮了一樣,一刻不抱着她,心裏就空落落的。

這會殿內,燕靖予也一直拉着她的手,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眼神彷彿長了鉤子,正好掛在她臉上扯不下來了。

“這麼看我。”她也緊緊盯着燕靖予:“不怕被大臣們罵昏君啊。”

他笑了:“不怕。”

“那我還不想被罵妖妃呢。”

“他們不敢。”他又把嬴黎抱住:“這樣真好。”

靠在他懷裏,嬴黎也就保持安靜,她曉得自己一張嘴肯定會破壞氣氛。

“皇上。”小陳公公進來了,瞧了他們一眼,樂的后槽牙都要出來了:“國師來了。”

嬴黎迅速起身,臉色一冷:“夏隸?”

“不是。”燕靖予拉住她:“是夏家的一個孩子,夏徽玄沒有佔用他的身體,收他做了弟子。”

嬴黎這才鬆了口氣:“這還好,我以為他還活着呢。”

“他死的時候已經沒有人樣了。”燕靖予示意小陳公公把小國師喊進來。

小國師很快就進來了,他穿着一身寬鬆的衣袍,拱手施禮:“皇上,一個月前司南異變的結果測算出來了。”

“我知道。”燕靖予走着出來:“你師父說的沒錯,她回來了。”

小國師一驚,迅速抬頭,唇紅齒白,渾身書卷文氣,他看向內殿,瞧見坐在榻邊的嬴黎,愣了許久。

“宣平侯...”

他念了一句,趕緊施禮。

嬴黎摸摸腦袋,沒吭聲。

“這是好事,日後你不用再盯着司南了。”燕靖予把他扶起來:“好好測算福禍就行。”

小國師笑起來:“好。”

他依舊聽話,點點頭就走了。

“還好沒被夏隸糟蹋,不然就可惜了。”嬴黎這才走出來:“當初夫人說要尋他的時候,我雖然有過希望,可是又不願意讓一個孩子因為我犧牲,糾結死了。”

燕靖予坐下來,拍拍自己的腿朝她示意,等她坐下來后順勢環住她的腰肢:“有些事我要與你說說,兩年前,嬴岐病故了,操勞過度。”

嬴黎一愣,心口猛地一疼:“怎麼會?老頭兒他一向很康健啊。”

燕靖予讓她靠在自己肩上,輕輕拍着安慰她:“如今丞相之位由其他人擔任,嬴淮繼承了宣平侯的爵位,他平定南越,功勛卓著。”

“南越?”

“嗯,南越滅國,如今是大周的一個郡。”

嬴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心情了,她為老頭兒的離開難過,卻也高興嬴淮完成了自己沒有完成的事。

“明日,我就讓老夫人進宮來。”他捏捏嬴黎的臉:“他們夫婦將你視如己出,你離開后,老夫人大病了一場,還給我看了她為你準備的嫁衣,說是她親手做的,只可惜沒讓你穿上,如今你回來了,也該見見。”

嬴黎立馬答應。

次日一早,燕靖予去上朝的時候,嬴黎也趕緊起來了,她一直耐心的等着,聽見消息說已經進宮了,自己就跑了出去。

父母早亡,又鬧出了殺親一事,她對血脈親情冷漠到了極致。

可是嬴岐夫婦的好她是知道的,可以說是他們夫婦二人讓她重新審視了嬴氏族人,所以她才會選擇重用嬴穹他們。

史書上記載,太祖一朝,嬴氏除她外沒有一個入仕的。

這或許就與她對血緣親情冷漠有關。

若是不曾遇到嬴岐夫婦,只怕她依舊不會選擇扶持嬴氏,依舊做個傻乎乎的二愣子,單打獨鬥。

拐過宮巷,她瞧見靠近的小轎了,小轎走近了些,停下。

嬤嬤從轎內扶出一個老婦人,端莊溫和,頭髮花白,她痴痴的看着嬴黎,着急的邁着步子過來,步履蹣跚。

到了跟前,緊緊抓住她的衣裳喜極而泣,似乎這樣還不夠,她又抱住嬴黎,十分用力,似乎想趁此確定這不是自己老眼昏花。

十五年過去了,當年的嬴氏老頭兒老太太們大多去世了,尚在人世的只有兩三位,還都有些頭腦不清楚了。

老夫人便是先前的丞相夫人,算是裏面最為年輕的一個了,精神也好。

時隔多年重逢,她有太多的關心想要表達,燕靖予下朝後足足等了兩個時辰,她才稍稍住嘴。

一番懷念,燕靖予說出自己的目的:“請夫人入宮重逢是一回事兒,另一回事兒便是阿鯉如今的身份了。”

“自然還是嬴氏的姑姑。”老夫人緊緊拽着嬴黎的手。

燕靖予想了想:“一直說姑姑也不妥當,萬一有心人去查就麻煩了,依我看,便說他是嬴淮的族妹吧。”

“這如何使得?”老夫人不敢。

嬴黎趕緊搖搖頭:“我無所謂,而且您和老頭兒待我真心好,別說是稱一聲伯父伯母了,就是稱一聲爹娘也使得。”

老夫人愣了愣,眼淚又落下來了。

趁她落淚的功夫,燕靖予將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我與阿鯉分開太久,我想娶她,明媒正娶,以我原配正妻的身份與我平起平坐,還望夫人成全。”

他將手中的庚帖奉上。

這是數年前,雍王離世之前準備下來的東西。

兒女成婚,總要有父母庚帖問詢,雖然他那時心死如灰,雍王還是給他備下了。

沈畢與沈夫人相繼去世,他連個正經長輩也沒有了。

“這...”老夫人結果庚帖,雙手微顫,臉上掛滿淚水:“我自然是允的。”

他鬆了口氣,恭敬施禮:“如此,我感激不盡。”

“皇上多禮了。”老夫人受了他的禮,拉着嬴黎滿是疼惜:“等下就跟我回家,啊。”

結果,某人驟然變臉:“我還有很多話不曾與阿鯉說呢,夫人放心,過些日子,我送她回家。”

老夫人:“......”

他說的過幾日,就是過了大半個月都沒蹤影。

大婚的事已經開始安排了,他在早朝上一提,大臣們就全員通過了,知道是嬴氏女后,驚訝了一下,依舊通過。

雖然太宗有規矩,嬴氏女不得入宮。

但是燕靖予他爺爺都違規了,到他這也沒必要繼續守着了。

而且,任何有可能阻攔皇上傳宗接代的規矩都要毀滅。

婚期定在來年三月,小國師測算的吉日本來在來年六月,但隔得時間太長了,某人不想等,逼着小國師重新選了個吉日。

日子一變,禮部就忙的不可開交。

嬴黎卻清閑的要命,冬月初,她跟着老夫人回了一趟侯府,怎麼說身份也是嬴氏女,回去露露臉也是應該的。

這麼多年,當初見過她的人大多已經跟隨夫婿上了外任,偶有留下的,嘴巴也很緊。

而且,沈依依竟然沒認出她,還拉着她一通感謝,說她拯救了燕靖予。

按照計劃,嬴黎要在侯府住幾天,結果某人當天晚上還跑來把她接回宮了,順帶的她還聽到了一嘴八卦。

“你曉得外面怎麼傳你嗎?”嬴黎裹着被子盤腿而坐,開始學舌:“皇上思念亡妻,在街上遇上了一個與亡妻昭元皇后模樣相似的姑娘,立刻帶回宮裏日日寵幸,不僅如此,還要立后,沒想到那姑娘竟然還是嬴氏的姑娘,真是緣分吶。”

他聽着直樂:“還有呢?”

“他們真是屁都不懂。”嬴黎撇撇嘴,日日寵幸...這傢伙和自己在一塊就沒支棱起來過,他們可真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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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的各位都要喊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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