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有仇當場就報
“嵐兒?”嬴嵐母親一聲哀嚎,差點暈了過去,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跑向竹排。
陪嫁嬤嬤也是一聲嚎哭,站不起來直接爬了過去,
掀開白布,嬴嵐臉色蒼白早已經沒了氣息,她披頭散髮,上半身全都是濕的,衣裳凌亂,僅僅穿着出嫁時的裏衣,微微露出的脖頸處,還有歡好后留下的紅痕。
嬴黎看着,心神一震。
“嬴氏女丟盡了我李家的顏面,已經被老身處置了,侯爺還有什麼想說的?”李家老太太一副興師問罪的囂張模樣,有理走遍天下一般。
家中叔公衝出來,氣的將拐杖不停捶地:“你膽敢行私刑取人性命?”
李家老太太沒回答,卻是一臉理所當然,這副樣子,可算是將嬴氏所有的人都激怒了,就連賓客們也都驚了。
若是自家奴才也就算了,這是官家女子啊,李家一個商戶人家竟然敢動私刑把人弄死了。
嬴黎沒吭聲,她蹲下來,將手伸進嬴嵐的衣裳,在她腰側摸了摸,眼神一狠,腮幫子抽搐了厲害,起身回頭就是一耳光,結結實實的扇在了李家老太太的臉上,將老太婆一巴掌扇在地上。
“祖母!”李曄一聲大喊,跑了下來。
嬴黎氣的聲音發抖:“嬴嵐的身體還是軟的,死了不過半個時辰,仔細算起來就是我命人去李家帶小燕回來的時候,你們尋到了人,不將她帶回來,竟然私自用刑?”
“你竟然打我...”李家老太太氣瘋了,本能的想要倚老賣老。
嬴氏其他人也要氣瘋了,嬴嵐母親早已經悲傷過度暈了過去。
“好啊,好啊,殺人滅口是吧。”嬴黎退了幾步:“我想與你們講道理,是你們非要這麼逼我的,用私刑是吧,老子還沒怕過別人呢。”
她坐下來,看着所有人,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饒是太陽已經出來了,整個院子的氣氛卻陰沉壓抑。
“來人,拿上小刀,將小燕給我當眾剮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一變,小燕更是差點把眼珠子都掉出來,哭喊着求饒,卻被小廝們一把按住。
嬴黎身邊是帶着士兵的,其他人不敢動手,他們卻敢,拔出匕首直接走向小燕,撕掉她的袖子,不顧她如何掙扎哭求,一刀子插進去,撕拉割下一大片肉。
“嘔~”
有人受不了吐了,也有人暈了,但這並不足以平息嬴黎的怒氣。
“你家姑娘既然私奔了,你作為陪嫁丫鬟不勸誡,反倒瞞報,活該如此。”
小燕慘叫不止,她想暈過去,可是動手的士兵總有辦法讓她保持清醒,她想說話,小廝卻死死捂着她的嘴不讓她說,一片片血淋淋的人肉丟在地上,有些人已經腿軟了。
“平民百姓是沒有資格濫用私刑的,也不可以輕易取人性命,所以很多人就覺得,最多打幾板子,扛過去了,那假的自然是真的。”嬴黎無比冷漠:“可我不是平民百姓,我連皇上都敢架空,還有什麼是我不敢的呢?和我提王法也大可不必,因為我就是王法,我說對就是對,我說錯就是錯。”
在場近百人,全都安靜的聽着她一字一句的說完,剛剛還囂張的李家老太太,此刻也坐在地上安靜如雞。
有些人,沒被教訓過,才會不知天高地厚。
“今日,若嬴嵐無事,李家無事,可如今嬴嵐沒了,李家還想苟活?我不管你們背靠何人,也不管你們是自己想要害人還是受人指使,我只跟你們算賬,正好殺雞儆猴,提醒提醒旁人,得罪我嬴氏的人歷來只有一個下場。”
眼見着小燕一條胳膊都露了骨頭出來,嬴黎說道:“扒了她的衣裳,從身子開始剮。”
士兵領命就要動手,小廝也微微鬆開手,虛弱的小燕急忙說道:“姑娘沒有私奔,沒有。”
“她私奔了。”嬴黎聲音冷的厲害,讓她看着嬴嵐:“已經被李家處置了。”
小燕一直在搖頭,失血過多,她臉色蒼白,隨時都能沒命。
“你休得狡辯!”李曄大喊了一聲,急了:“明明是你說你家姑娘私奔了,你還敢狡辯?嬴黎,你這不是屈打成招嗎?”
他說個沒完,眼睛一直盯着小燕,心裏想的無非就是自己多說點將小燕的力氣耗盡,讓她沒辦法把話說完。
這根本不需要嬴黎吩咐,士兵上去就是一耳光,中氣十足的呵斥:“侯爺說話,爾等膽敢插嘴?”
這一耳光直接扇掉了李曄一顆牙,讓他滿嘴是血,可他的父母心疼壞了。
一旁的女醫也急忙上前,給小燕餵了顆藥丸,替她止住血,扶着她施針,讓她不至於暈過去。
“姑娘沒有私奔。”小燕驚恐到了極致,哭的無比凄慘,再也不敢有什麼小心思了:“是李夫人讓人抓走了姑娘,姑爺向奴婢承諾,只要奴婢說姑娘私奔了,就會將奴婢納做妾室。
為了讓奴婢放心,姑爺的確是要了奴婢,可是後來姑爺出去了,奴婢跟着去看才知道,李家是將姑娘鎖在了柴房,為了坐實姑娘不檢點,要找人輕薄姑娘,可是姑爺不願意被人戴綠帽。
所以他自己強迫了姑娘,奴婢還聽見李夫人她們說,這是醜事,嬴氏不敢鬧大,就算是鬧大了也說不明白,屆時流言一傳,姑娘說不清楚的,我是姑娘的陪嫁丫鬟,旁人定然不會相信我會叛主。”
“畜生!”嬴嵐的父親終於忍不住了,一聲大罵就想要對李曄動手,嬴嵐的哥哥與幾位堂兄更是直接衝過來,嚇得李老爺和李夫人急忙跑出來攔着,賓客們也得被震驚了。
此等喪盡天良的事,李家不僅做得出來,還想反咬一口。
李曄臉色蒼白,已經說不出話了,被嬴嵐父親和熊掌門一頓拳打腳踢,只有抱頭縮在地上的份。
他們料想的足夠周密,這是醜事,若嬴黎不在,嬴氏長輩們定然不會召集賓客們來作證,這樣會把事情鬧大,只怕會先認下這個虧,想着先尋着嬴嵐了再做打算,不過依照李家的人品定然會把事情鬧出去,惡人先告狀讓嬴氏受盡髒水辱罵。
即便是把事情傳回鄴城,一來一去,也足夠李家把所有的證據抹去,屆時再想問也是白忙一場,而且,嬴氏長輩們縱使想拷問小燕,最多就是打幾棍子,根本不會鬧出人命。
可偏偏就是不會鬧出人命,才會讓他們覺得此事無解。
“當真是一出好戲啊,但你們不該拿我嬴氏姑娘的性命和清譽來籌劃。”嬴黎平靜的讓人覺得可怕:“是誰指使你們的?”
李家人都不說話,他們至今相信自己背後的主子可以保自己一命。
嬴黎嘆了一聲:“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來人,去李家一趟,將李家老太太這一支全部處死,告知始末,讓他們死個明白。”
“侯爺,包括孩子嗎?”士兵問道。
剛剛還在硬氣的李家人瞬間不淡定了,全都跪了下來求情,痛哭流涕,一副悔過的模樣。
李家老太太更是把頭磕得血肉模糊:“侯爺饒命啊,小兒無辜,老身願意償命。”
“包括所有孩子,外孫,未出生的,都給我死!”嬴黎冷漠的宣佈着李家人的結局。
李家老太太一口氣沒上來,李老爺與李夫人也慌了,齊齊磕頭求饒,求着嬴黎可以手下留情。
“我這裏,從沒有悔悟二字。”嬴黎沒理他們:“準備一口大缸,將這個老太婆淹死在這裏,殺我嬴氏的人,是要償命的。”
李家老太太翻了白眼,暈死過去。
“就算是死了,也找口大缸泡一個月。”嬴黎的狠厲出乎所有的想像,饒是嬴氏的人,此刻雖覺得大仇得報渾身舒爽,卻也不免膽寒。
大缸很快就來找了,李家的人想要反抗,直接被小廝們按住,李家老太太被拽起來,士兵扯着她花白的頭髮,用力將她摁進水裏,昏迷的她突然撲騰了起來,水花四濺,拚命掙扎,可哪裏能抗衡兩個壯年男子?
“祖母!”李曄撕心裂肺,扯開了嗓子喊,脖子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嬴黎饒有興緻的欣賞着他的絕望,嘴角噙起的笑意,讓人不寒而慄,“記住,大周由我說了算,天王老子到跟前,都要給我拜三拜。”
赤果果的警告,嚇得滿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許久,李家老太太不掙扎了,士兵並未客氣,直接將人狠狠丟在地上,她的模樣,與嬴嵐幾乎一樣。
“我家嵐姐被溺死的時候,可比這個冤枉多了。”嬴黎提起嬴嵐心裏就是一痛,昨日她瞧見的還是一臉羞澀盛裝打扮等着出嫁的嬴嵐呢。
“要麼不娶,娶了就好生相待,我嬴氏將女兒許配給你,是想着兩家結好,夫妻和睦的,不是讓你行些禽獸齷齪之事來糟踐的。”
李曄眼圈通紅,李老爺與李夫人也悲痛欲絕:“母親。”
“閹了李曄,將他父母也一併淹死。“嬴黎輕飄飄的吩咐,卻是再度給所有賓客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影。
輪到自己了,李曄憤怒之餘更多的是慌張,親眼見證了祖母死在面前的事,他再也沒有辦法抱着僥倖的心思。
他可以無視李家其他人出事,甚至是無視親祖母、父母出事,可輪到自己的時候,他無法做到無視,立刻大喊:“我說是誰指使我的,別殺我,別殺我。”
“想和我講條件?”嬴黎眼皮微微一抬:“你還不配,我不想知道你是誰的狗。”
李曄不甘心的大罵,被士兵摁在地上的時候又蹬又踹的反抗着,他的父母也不要命的阻攔,可惜嬴黎已經打定了主意讓他們一家子去死了,所以士兵完全沒顧及。
你敢攔,他就敢揮刀亂砍。
李家頃刻間便是家破人亡的結局,在座的賓客無不戰戰兢兢如坐針氈。
嬴黎瞧了一眼他們,只是淡淡的說道:“我八年沒回來了,上京離着鄴城又有些距離,只怕很多人對我的印象都是我依靠軍功做了侯爺,如今在朝中獨攬大權,其餘的都沒什麼印象。
那正好我就給你們加深些印象,本人十歲殺人,十二歲手刃堂兄弟,逼死親祖母爭奪兵權,曾帶着三萬人將瓦剌殺得幾乎滅族滅種,逐鹿天下這六年間,死在我手上的人上萬。
我可以一心為民,裁軍歸農減賦稅,可以掏空家底賑濟百姓,但我不是一個菩薩心腸的爛好人,嬴氏的人要是真的錯了,我這個家主不會網開一面,但如果有人蓄意害我嬴氏,那下場就只有這一個。”
她慢悠悠的語調讓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似乎這一刻賓客們才明白,為何嬴氏那麼多長輩,難么多公子,卻沒人反對嬴黎來做這個家主。
她的狠辣決絕不是誰都能抗衡呢。
打從她手刃血親開始,就註定嬴氏由她說了算。
大刀插入,李曄的褲襠頓時一片血紅,他一聲凄厲慘叫,疼的滿地打滾,他的父母心如刀割,哭嚎不止,卻已經被士兵拉了起來,死命拖拽着將頭死死摁進水缸里。
最為絕望的事,便是看客眾多,卻無一人能救自己性命了。
水花四濺,兩條人命正慢慢消失,趁這會兒功夫,嬴黎已經讓人把休書準備好了。
“諸位親證,我嬴黎以家主之尊替嬴嵐休了李曄,自此兩家再無姻親束縛,形同陌路之人。”話畢,她將休書丟在了地上。
痛苦哀嚎的李曄蜷縮在地上,滿眼通紅,這一刻世間所有的絕望悔恨之詞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親眼看着父母死在跟前而自己無力阻止,萬念俱灰也不過如此。
李老爺與李夫人被活活溺死後,士兵依舊把他們丟在了地上,李曄已經要瘋了,來來回回的趴在父母身上,聲音顫抖的輕喚,無法得到回應,一個大男人也忍不住慟哭起來。
絕望到極致,他失智了一樣開始咒罵嬴黎,用盡所有污穢骯髒的詞兒,恨不得將言語化作刀子扎死嬴黎。
嬴嵐的哥哥再也忍不住了,拿了刀衝上來,泄憤般一連捅了李曄好幾下,李曄渾身都是血,直接髒了他那一身喜氣的婚服,直到咽氣,還有話憋着嗓子眼上沒有罵出來。
沒了李曄咒罵和李家人的哭嚎,院子裏只剩下了哭聲,陪嫁嬤嬤趴在嬴嵐身上幾乎將眼淚流干,嬴嵐的父母也癱坐在了地上,她哥哥殺了李曄后,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滿手是血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悔恨的捶足頓胸。
若知嬴嵐會被李曄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害死,他們就是將嬴嵐養在家裏一輩子,也絕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的。
“前因後果諸位都是聽見的,還請諸位都明白,有些人會死,是因為自己找死,不該得罪的人最好別得罪,連試探的心思也一併滅絕了才是,否則,下場不止於此。”嬴黎起身抱拳:“不送了。”
賓客們如蒙大赦,扶着桌子慌忙起身,匆匆見禮后趕緊互相攙扶着離開。
“至於你們。”嬴黎看着同李家一塊過來的幾個老頭兒,這幾位就是李曄他祖父的堂兄,壓根不是親的,估計也是跟着來鎮場子的,“今後再有人提及此事,諸位心裏要有個公道是非才是,若讓我知道了有人可以扭曲真相,我是會翻舊賬的。”
那幾個老頭兒早就嚇得魂飛魄散了,連聲應着,着急忙慌的走了。
等人一散,女眷們壓抑已久的哭聲再也忍不住了,圍在嬴嵐身邊嚎啕。
嬴黎瞧着嬴嵐的臉,微微扭頭紅了眼圈,暴怒狠厲之後更多的就是心酸悲痛了。
若她沒記錯,上個月,嬴嵐剛滿十七。
昨日才兩家結親,今日李家人就家破人亡了,有好事者不住的打聽,知曉原委后一個個唏噓不已,雖然同情李家,卻也覺得他們自作自受。
與嬴氏結親是多少人家夢寐以求的事情,稍得嬴氏提拔,不管是在商場還是官場都能一帆風順。
李家本就是皇商,有了與嬴氏的這門親事,往後發財的機會太多了。
何苦得罪呢?
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反倒不值得了。
故此,嬴氏大辦喪事的時候,李家正忙着瓜分家產呢。
李家老太太一支全都被殺,留下龐大的家產,誰能不眼紅?
縱使李家老太太昔日有舊怨的妯娌,此時都要忙不迭的過來分一份好處,家裏的商鋪田產金銀財寶,一天功夫就被本家人瓜分殆盡,就連宅子也被兌了出去,一家子的後事也沒人張羅,卷了席子丟去了城外亂葬崗,可謂是凄凄慘慘。
出了這樣的事,家裏另外兩門親事自然是要耽擱下來,嬴黎特別囑咐家裏的長輩要仔細打聽那兩家的意思,若不是真心待自家姑娘,寧可招婿入贅,也絕對不讓姑娘外嫁,另外也要仔細告訴他們李家的事,別讓人家怕了嬴氏。
省的回頭讓人覺得和嬴氏結親只有死路一條。
嬴嵐安葬后,嬴黎就回了鄴城。
她敢保證,一定有人彈劾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