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關於現狀
看着眼前這些人，楚帆取下了頭盔，將自己的真容露了出來。這人的樣子，自然讓下面的人一陣竊竊私語。
楚帆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來面對這些人。
就他的經驗來講，如果有一個人希望作為一名領袖，那麼他將會面對的就是一群欲求不滿的刁民。
就自己而言，楚帆絕對不希望自己去面對一群這也要那也要的人，這樣熬禿頭都是小事情。
可能剛開始，還在危險的生活里沒有緩過神的人們對生活要求很低，但顯然楚帆能提供的生活條件絕對不會很低，未來出現與日俱增的生活需求也是很難處理的事。
首先，楚帆不能做這個領導人，所以在自我介紹上，也需要明確。
“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楚帆，同樣是一位地球人。”不管如何，這麼說總是對的，“如果你們有任何疑問，都等到離開后再說！”
先把事情往後推就對了，“接下來我需要你們跟着帶路的章魚們，登上戰艦。”兩隻章魚從天空飄了下來，落在了地上。
它們的觸鬚成了足，支撐在地面上。
“如果有任何人不願意跟着我們走，現在，或者回到定居點后可自行離開。”楚帆擺了擺手，“去吧。”
那些人互相看了眼，沒有任何人離開。
章魚用觸鬚在地上蹩腳的走，其他人就跟在章魚後面。不過即便走着的，也是一步三回頭。
壓根沒有人想過這是不是有什麼不純的目的，會不會那他們做實驗解刨一類的，在這樣的世界，僅僅是同類的面孔也留給他們足夠的安全感。
人群之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尾隨章魚走去，還有幾個人留了下來。
有幾個年輕人，前面跟的是個年紀稍大的。髮絲夾着幾束白，滿面的滄桑，漆黑泛白，即使如此，他站的也挺拔，有着歲月也無法壓垮的身軀。
“在這種場合，似乎過去的身份也沒什麼意義了。”這男人客套般的提了句，聲音聽起來卻不如面孔那般蒼老，“我姓龔，龔得正——原貝睿企業董事。”龔得正介紹着自己，“請問您……楚先生，我該以怎樣的稱呼來稱呼您？”
楚帆看向這老頭，又看向他身後顯得拘謹的男女們，這老頭雖然衣服破爛，氣勢卻不弱，看起來是為有能力的實業家。
“我並不是官方的救援組織，僅代表我個人。”楚帆思索了一下，伸出了手，“就楚先生吧。”
聽到不是官方的救援，龔得正難免有些失落，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
“請見諒，楚先生。”龔得正還是恭敬地開口，“三年來，我們的生活都飄搖跌宕，現在所有人看到了一些着落，所以就來確認一下現狀，心裏能有點底。”
如果一個人得到了看起來很正規或者規模龐大的解救，難免會按照最好的方向去想。但龔得正卻認得清現實，與其猜想，不如謹慎得得到更加準確的信息，總比事後的失望來的更好。
楚帆也大概能理解龔得正的想法，思考現狀，也就直接說了出來。
“目前還沒有什麼方法能夠最快的速度回到地球。”楚帆說道，“你們很安全，接下來也不需要過多擔心生存問題，但如果想在十年內回到地球，除非祈禱奇迹發生。”
假如自己的飛船可以介入四維空間的話，那麼到達地球也只是一瞬間的事。不過這也只是幻想，四維空間已經毀滅，所有的規則都只能按照三維世界來。
順便一提，以四維為基礎對物質進行的拆解與重組就像是樂高積木那麼簡單，甚至一個傻子都能完成對於三維世界來說不可思議的操作。
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四維空間的基礎上，對於三維世界來說，第四維度就是神。
哪怕三維文明能夠做到無限接近於第四維度，也絕對突破不了那層薄膜。
母艦曾給過楚帆一個構思，只要有足夠多的奇點在一起，就能夠製造出一種乃至於足以控制超新星爆炸——不，就連超新星爆炸在你眼中都是小兒科的事。你可以隨意的創造和毀滅星系群，不比在紙上點個點難多少。
當然，這樣的人是不存在的。
因為單一的奇點運行就堪比驅使一整個太陽……
嗯？
楚帆忽然感覺自己意識到了什麼。
如果一個奇點就等於一個太陽系，那如果在一個太陽系裏想找到一個石頭大的奇點……
說起來，奇點究竟是什麼東西？
就算問母艦，也只會回答：是某個種類實物的統稱。
但要是具體去問，卻什麼答案都得不到。
楚帆自己不用擔心有誰能不能揮手就把他所在的星系毀滅了，或者是不是有哪個神仙在天上看着他。
因為宇宙誕生的時間並不是無限的，而是有限的。
而科技樹這玩意兒，是一種金字塔一樣的東西。
雖然你感覺塔尖很窄，實際上底座卻大的驚人。就像是如果在地球，你要修建一座能從地球頂到大氣層的金字塔，那你就得思考你需要多大的底座才能撐住這個金字塔。
抵達三維世界頂端的科技樹可並不是從地球修金字塔到太陽那麼簡單，沒準是要修一個星系能頂到另一個星系那樣龐大的金字塔。
那並不是一個人就能完成的東西。
在時間有限的宇宙中，那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這個世界有很多謎題，但楚帆明白，隨着時間的推移，他會知道更多的答案。
也可能只是他自己自戀，這個波瀾起伏的世界，可能不需要別人動手，某個四維碎片的經過，都能把楚帆連同他的母艦一起撕碎。
母艦雖然自稱擁有三維宇宙中已知文明的所有科技儲備，但沒有物質，沒有能源，一切都是徒勞的。
這個母艦也是，擁有很多謎題。
雖然感覺它似乎什麼都能做到，卻也有做不到的東西。
比如讓它瞬間回到地球，或者甚至只是搜索地球的星圖坐標也無法做到。
當然，母艦會說需要龐大的能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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