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兵易主
“小姐，你怎麼出來了”原來她就是那個救我的小姐，是它讓人給我治傷的，我不禁有幾分喜悅，如果知道了她最初的打算是不救我的，不知我會有如何想法。.
“我是來和爹說，我要去城郊的別院暫住幾日，順便看下那個被痛暈的人是什麼樣子的。爹，看他傷還沒完全好，給他個輕點的活吧。”那小姐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快謝謝小姐啊，小姐讓老爺收下你拉。”那丫鬟還興緻很高，拉着我就要給那小姐和中年富商跪下。正楞神的我被她拉了一個踉蹌，血脈中的傲氣不容我隨便給人下跪，我雙膝一挺，想要再次站直，誰知道那丫鬟力氣比我還要大，加上我傷后未愈，竟然向前沖了兩步，一下沒穩住栽倒在那小姐的背後，手卻抓住了小姐衣裙的后擺，“哧——”的一聲，我手中多了一長條碎布。紫色底子，鑲着金黃色的邊，還有朵朵蘭色的花飾。我把那小姐的衣裙撕破了，她回過了頭，冷漠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羞怒，憔悴的面容更加蒼白。“你！”小姐什麼也沒說，又把頭轉了回去，繼續向內屋走去，只是步子放大了許多，還有凌亂、焦急。中年富商看着自己的女兒奇怪的表情忍俊不禁笑了出來。聽到笑聲，我也明白過來，忍着創口破裂的疼痛，站起身來，向著富商和那深鞠一躬道“謝謝這位小姐的好意，救命之恩，改日定當厚報，小生告辭拉。”說完，我又看了一眼那小姐的背影轉身就要離開大廳。
“別走啊，你要去哪？小姐和老爺不是同意留下你拉，沒事的，你闖的禍小姐會原諒的，小姐向來大度的；唉，你停下啊，我們劉府對下人一向都是很仁慈的；好，你要走是吧，你把小姐的衣裙弄破了，怎麼辦，你說，這鑲蘭花布是從京城買的，要3o兩銀子呢，你賠了再走，沒錢啊就留下幹活抵債！”無夏一路追了過來，我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去。那丫鬟見我停了下來，語氣緩和了許多，“其實呢，你要是留下來也不錯啊，我們劉府每個月給下人的月錢在本地是最多的，有許多京城來的夥計都是我們劉府的月錢比他原來的多呢，多好的機會啊，不要幾個月就能把銀子還上了。我再去向小姐求求情，讓這衣服的事就算了，錢你就可以自己留下拉。攢個幾年就可以置辦一個自己的家拉”最後幾句無夏貼近了我，聲音非常小。不過前面的話讓那富商聽見拉，本來欲制止無夏阻攔的手勢也放了下來，人不能白救了，留下我當個下人，衝著他們的救命之恩，想來我也會甚是忠心的。
難道我就那麼象是無家可歸的人嗎，一再的被人同情，我很是不解，也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江氏的男兒都是頂天立地的，我卻成了被人可憐的弱者，難道江氏的血脈沒有流傳到我身上，我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原來是這樣，手上因海水長時間的浸泡而粗糙紅腫，摸了摸面頰和頭，果然是乾澀僵硬；回想起海上漂了那些日子，大浪把我的衣裳全部打爛沖走，再沒有什麼能顯示我是明王府貴族的身份，我不禁苦笑出來，看來只有兄長說的那與我血脈相連的青嵐軟劍還能告訴我我曾經的光輝，“青嵐！”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青嵐軟劍，我把它落在那懸崖上了，正懊惱自之時一摸腰間，本來柔軟的手臂卻多了一層堅硬的外殼，不知道什麼時候青嵐又回到自己身邊，纏在了我的左臂之上。驚喜之餘再摸身上，回想起了風浪中的赤身**，我知道不會再找到一兩銀子的，想到青嵐的去而復返，一個卑鄙的念頭涌了上來，“請問姐姐，你看到我的青嵐軟劍怎麼樣。”說著，我將從手臂上抽出了青嵐遞了過去。
“這是？”無夏接過了劍遞給了中年富商。
“青嵐軟劍！一夕大師所鑄。”
“一夕大師是？”
“月一夕，他是一個高明的鐵匠。”我怎麼了忘了一夕的名字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哦，是把軟劍吧，只是這劍也太軟拉。”果然是太軟拉，那富商平持着的青嵐彷彿絲帶一般，劍柄曲折在手中，劍身卻自指端垂直向下。“是不是被海水鏽蝕拉？要不那鐵匠也太大意拉，這劍能用嗎？”還好他沒說是鐵條，出自鑄器的月氏的武器向來都是天下少有的神兵，這一夕大師是月氏當代的第一高手，看着他最得意的成就被人稱為粗心之作，我差點笑了出來，但不管怎麼說，劍出爐時那認主之血可是我的，不能不維護一下，“請老伯將劍側立起來，劍鋒一上一下。”
“好，好劍啊！不知小兄弟是從何處得到此劍的？這劍不應是無名之物吧。”看着軟劍瞬間挺直，寒氣驟然逼人而來，青色的流光在劍鋒上滾動，暗淡的劍脊也光亮起來，反射着正午的驕陽，一道道刺得人眼花繚亂，中年富商這才現青嵐的不凡之處，眼裏出現一絲貪婪之色，持劍的手也緊了幾分，還衝着旁邊的武師打了打眼色，看來他想要強佔此劍拉。真是匹夫無罪，徒懷其璧，我不由有些後悔把青嵐拿出來了，不過，想到我的打算和青嵐的數次去而復返，本來不安的心裏有了些理所當然，還帶着一絲報復的快感和等待着看惡作劇成功的急切。
“真厲害啊，這劍太神奇拉！噫，在救起你的時候我好象也看到了這麼一把劍，對了當時還把你的胳膊劃破了，流了好多血呢。後來就不知道放哪拉，下船的時候我還找了好長時間呢，你不是剛才醒過來嘛，是什麼時候把劍拿回去的啊？”無夏一臉疑惑的看着青嵐那奇迹般的變化，忍不住脫口叫了出來，接着有追問起來。
“這是一夕大師所鑄，劍名‘青嵐’”我又說了一便劍的來歷和名字，“不知姐姐認為以此劍相抵劉小姐的衣裙如何？”
“這——”無夏有些遲疑，看着停下腳步走了回來的小姐和正在深思的老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青嵐’？不知這和明王爺的征嵐刀可有什麼關係。”聽到無夏那驚奇詢問和我的回答，中年富商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眼裏的貪婪之色更濃拉。
“劉先生是多慮了，那明王是何等人物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啊，又是天下第一高手，王爺的兵器是怎麼會與這個小民的兵器有關係呢，這兵器再怎麼樣，能和王爺的兵器相提並論嘛。可笑，可笑啊！再着說拉，王爺那兵器是殘心大師所鑄，那是天下皆知的事拉，你什麼夕的鐵匠能和殘心大師相提並論嘛。哈哈哈哈，我看八成是那個鐵匠仰慕殘心大師的征嵐刀，所以也給自己的兵器起個什麼嵐的名字，虧你劉老闆還真當回事，好笑，好笑！哈哈哈哈”聲音出自一個客座上的中年人，瘦臉，前額平坦，一襲藏藍色的長衫，似乎是個讀書人，一臉無害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衝著我點了點頭“小兄弟，我是就事論事，沒半點瞧不起你的意思啊，呵呵，有時間，我們可以聊兩句，我對兵器很有研究的啊。”說完轉過頭去又和旁邊的人高談闊論起來。聽聲音，正是我進來時和人們談論齊三和明王府的事的人，看樣子只是個到處騙錢的江湖游士，不過我總覺得他沒面上那麼簡單。
正琢磨着那個藍衫的中年人，中年富商打斷了我的思考，“小兄弟啊，我姓劉叫我劉先生或是劉老闆就可以拉。剛才是我多慮拉。這把青嵐劍看來真的和明王那把寶刀有什麼關係，就說嘛，這劍再怎麼不凡也不能和王爺家的比擬啊。那麼你要拿它來抵我女兒的衣裙也是可以，不過這樣你也許吃了不少虧啊。”
青嵐是不能和征嵐相提並論。十三年前青嵐出爐時自的劍氣便將兄長手中征嵐擊斷過，那無匹的劍氣擊斷了貫注兄長全身功力的征嵐之後又擊向了兄長懷中尚在襁褓里的我，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傷口，劍氣莫名的消失了，爐中本來的銀白的劍身多了一絲血紅，漸漸變淡、擴散，彷彿被鮮血潤澤了一般，劍身呈現了青色，流光在劍身上滾動，劍脊也光亮起來，反射着正午的驕陽，一道道刺得人眼花繚亂。那一夕暴跳如雷，沖了過來指着兄長高聲大叫：“什麼，我一生的心血就為了鑄這把劍，誰想到，誰想到，這劍氣竟然衝著你來了，要是你為主也就算了，竟然，竟然認了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小傢伙。”看着兄長不善的面色，一臉黑灰的一夕把要出口的髒話收了回去，“氣死我拉，氣死我拉，氣死我拉！”在原地饒了幾十個圈之後，一夕臉色變的非常無奈，“算了，要是別人，我還可以把他殺了，讓劍重新認主，可是，這是你，明王，天下第一高手明王江宿的弟弟，我可沒那膽量的，劍既然已經認主，你就替你弟弟帶走吧，他叫江涵是吧，這劍上有他的血，又呈現少有的青色，就叫‘青嵐’吧。哦，把你的刀拿來，我幫你再入爐重煉。”世間人都知道，兄長的征嵐刀是殘心大師所鑄，卻不知道，那殘心正是月一夕為隱瞞自己是月氏一族所用的假名；還有那征嵐其實被青嵐擊斷過，從一夕的爐中出來過兩次。
當然這一切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也只是應承着中年富商說道：“那是，我的劍怎麼可以和明王的比呢，至於吃了點虧我不在乎，劉先生和劉小姐的救命之恩我還沒有報答，又豈會在乎這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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