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五章:大結局(下)11
那般激烈的情緒,年玉似有些承受不住,呼吸一窒,連帶着身體也有些虛軟。
“嫂子,你別激動,你縱是不顧着自己的身體,也要顧着剛出生的孩子,這是哥哥的血脈……”一旁,方才隨着年玉一道進來的楚湘君跪着到了年玉身旁,伸手扶着年玉的身體,滿是關切與擔憂。
許是那“孩子”二字,讓燕翎心裏一顫,視線轉向年玉身旁的女子。
哥哥……
那女子,該是燕璽在北齊大將軍府的那個“妹妹”吧!
而她此刻一手扶着年玉,另外一隻手裏抱着的……
目光落在那襁褓上之時,燕翎的眸子瞬間收緊。
那便是年玉和燕璽的孩子嗎?
那個父皇想將皇位傳給他的幸運兒?
呵,幸運兒……
是否當真是幸運兒,還不一定,或者,只是一個短命的!
漸漸的,眼底的防備,變成了冷漠。
視線之中,年玉從身旁女子的手中接過了那襁褓,抱在懷裏,看到那孩子,臉上的悲痛更是濃烈,“孩子……燕爵……”
燕爵……
想到一個時辰前,南隱傳來的消息,年玉的眼裏閃過一抹異樣,微不可察,瞬間,狠狠咬牙,“燕爵”二字再次從她的口中吐出來,更是憤恨凌厲。
“我年玉,定要將他找出來……”年玉一字一句,那決心再是真切不過。
她想將他找出來,救回她的孩子!
可這話,在燕翎聽來,卻是另外一番模樣。
他看着年玉的恨,嘴角淺揚起一抹諷刺,都說年玉聰慧睿智不輸男兒,就連他也覺得,年玉這個女人和其他女子不同,從來都不容小覷,可她一直都以為刺殺燕璽的幕後之人是燕爵嗎?
呵,好,當真是好!
那燕爵失蹤,下落不明,倒是替他背了鍋,而自己……
“父皇,你說一句話啊。”
廳里,年玉的聲音再次響起,她急切的望着西梁皇帝,祈求着那帝王主持公道,內廳,燕翎聽着,眉峰一蹙,他知道,該自己出去了!
沒做他想,燕翎斂眉,下一瞬,便朝着外面邁出了腳步。
“父皇……”
年玉再次開口,看着西梁皇帝的她微微皺眉,許是意識到,自他們進來之後,那帝王便一直坐在那裏,一語不發,一動不動,此刻看來,竟然是有些可疑。
那懷疑在眼底越積越多,終於,看了一眼身旁跪着的倪將軍,年玉咬牙,赫然起身。
“太子妃殿下,不得無禮!”倪將軍厲聲喝道,彷彿連他也不知道這年玉要做什麼。
可他阻攔不了年玉,年玉起身,逕自走向那帝王……
“站住!”
那聲音,從內廳的方向傳來,在房間裏回蕩,擲地有聲,正是在年玉就要靠近那帝王之時,那聲音響起,年玉停下了腳步,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瞧見大皇子燕翎,朝着她迎面而來。
年玉看着燕翎,眉峰皺得更緊,“大皇子……”
“太子妃,別來無恙。”燕翎迎着她的視線,臉上淡淡的笑着,走到年玉面前之時,微微欠身,一切都格外的有禮,可他只是在年玉面前一頓,並沒有在年玉面前多待,逕自經過年玉,走到了西梁皇帝的身旁。
直到在西梁皇帝身旁站定,燕翎才重新看向年玉,看向廳里的人,“父皇近日身體有些不適,前些時候,父皇憂心戰事,諸多勞累,不久前得了一個消息,又因此受了刺激,連日來,父皇憂思過度,便一病不起,今日,父皇吩咐本宮,將他帶來這裏,父皇還交代本宮一件事,太子妃……”
燕翎說著,看年玉的眼神更添了幾分深意,“父皇之前曾將玉璽交給太子殿下代為保管,今日,既已經剿滅獨孤意叛軍,得勝歸來,那玉璽,也該歸還,今日,本宮就向太子妃將玉璽討要回來。”
燕翎的臉上,帶着笑意。
口中所說,已然是不怕年玉和倪將軍察覺他的意圖。
“玉璽?”年玉的看了一眼西梁皇帝,那眼裏,瞬間閃過無數的東西,到最後,風雲凝聚,那片刻的時間裏,似已然明白眼前是什麼情形,當下,年玉看向燕翎,“你……”
那語氣,難掩震驚,可僅是一個字,年玉看着燕翎,似在消化着自己方才的發現和眼前的這個事實,須臾,再次開口,聲音更是冷了幾分,“什麼玉璽?我怎麼不知道有玉璽一事?”
不知?
燕翎眸中的顏色更是陰沉了幾分。
怎會不知?
她年玉又豈會不知那玉璽意味着什麼?
她的心裏,怕也是在盤算着什麼吧!
而自己……他雖是討要,可心中也是知道,年玉不會這般將玉璽交出來,還是在她察覺到自己另有所謀的情況之下!
燕翎斂眉,“太子妃不擅說謊。”
“大皇子倒是擅長。”年玉對上燕翎的眼,意有所指,“大皇子方才說的受皇上所託是真的嗎?還是,並非如此,而是大皇子自己有所圖謀!”
話落,年玉身形一閃,手搭在西梁皇帝坐着的椅子上,一用力,那椅子一個旋轉,下一瞬,先前背對着眾人的西梁皇帝,此刻終於面對着大家,整個人暴露在眾人的視線里,單是那眼裏的神色,就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察覺到不尋常。
而這不尋常,倪將軍反應過來,當下,凌厲的視線激射向燕翎,“你……”
正是倪將軍開口的當口,不待他說完,門外,一群黑衣人魚貫而入,瞬間就將整個大廳圍住,而那些黑衣人的裝束,看在年玉的眼裏,一眼就認了出來。
“是你……”
年玉咬牙。
果然是他!
這些人,和那日在渝州刺殺子冉的人,一樣的裝扮!
此刻,好似許多東西都心照不宣,面對着眾人,燕翎也徹底的沒了避諱,呵呵一笑,“不錯,是我!是我又如何?”
“你……”年玉咬牙,狠狠的瞪着那滿臉得意的人,此刻,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可是……
想到什麼,年玉隱忍着心中之怒,袖口之下的手,已然拳頭緊握,“為什麼?我治好了你的病,我救了你……”
“那又如何?”燕翎輕笑,滿是不屑,他亦是看着年玉,“我是該感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