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無可奈何

別說她，就連皇后都快無法淡定了。她為了讓秀兒嫁給澹臺無月，策劃了這麼久，甚至連司徒妖嬈與澹臺無月剛回京城打了她的臉，這件事她都忍下了。為的就是能將自己身邊的秀兒安插在太子府。日後與司徒妖嬈分庭抗禮。免得她和太子母子離心。結果呢？

她說了好半天，連平妃這種不太符合禮數的方式都提出來了，馬上就要被答應了。忽然來了這麼一出！截胡！

皇后的心裏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心中也不由得嘲諷，她與皇上夫妻倆一向不對付，想不到，連這件事上都是如此。

比起皇后心思複雜。秀兒則是真的想哭了。她為了今日，不知付出了多少，這些日子一直在皇宮裏討好皇后，為的就是能夠嫁給太子。能夠不再過那樣讓人看不起的日子，結果呢？

忽然出了個巫國公主，就將她日思夜想的位置給佔了去。

想到這些，秀兒簡直想跟那巫國公主拼了。

傳旨公公走後，澹臺無月開了口，聲音略沙啞：“母后，如您所見，這聖旨已經下了，兒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駁了父皇的旨意，只怕這件事只能暫時作罷了。不過您放心，您的乾女兒，也是我的妹妹。日後有好的人家，兒臣與太子妃都會為她留意着，讓她嫁個好人家。”

澹臺無月終於找到最好的理由拒絕皇后與秀兒了，可他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開心。因為，還有更大的麻煩在等着他呢！

千水兒，這個名字他可不陌生。在洛城的時候，就是那個女人在他失憶的時候，將他撿了回去。後來又企圖與他成親。結果失敗了。誰曾想到，她竟然死性不改。又來這麼一出。不過，讓人驚訝的倒是她的公主身份。那個柳無塵，竟然能讓異國公主在他身邊只做幫手？

當真很厲害。

澹臺無月的話，讓皇后找不出什麼借口再讓秀兒留在太子府了，於是只能道：“既然這樣，那本宮也便不再強求什麼了。只可惜了，秀兒這丫頭還是很聽話的，若是能嫁給你的話，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過，既然陛下已經為你尋了巫國公主，也就罷了。秀兒，我們回了。”

兩個人走後，司徒妖嬈與澹臺無月面面相覷。

“那個千水兒，是之前洛城的那個吧？”司徒妖嬈冷冷的問道，此時可沒了剛剛那般好說話。她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拿着桌子上的糕點，喂小黑。連看都不願意再看澹臺無月一眼了。

提起這千水兒，她便想起來當初她為了找他，吃盡苦頭，結果他卻要成親。這件事在她的心裏，簡直留下了莫大的陰影。

澹臺無月也知道自己理虧，忙到她身邊解釋：“真的不是我想的啊，妖嬈，當時我失去了記憶，又是她騙我，才讓我做了那樣的選擇，可恢復記憶之後，我便馬上與她撇清關係了，從那之後，更是再無一絲瓜葛。至於現在這般，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我甚至連千水兒是什麼巫國公主都不知道。”

“呵！你是不知道，可她大概是早就已經算計好了。”司徒妖嬈沒好氣的說道。

“我……你若是這麼說的話，那我便去面見父皇，請父皇收回成命。我這一生，只想娶你一人，除你之外，任何人在我的眼中，都不過紅粉骷髏罷了。”澹臺無月說著便要往外走，司徒妖嬈見此，忙抓住了他的手臂：“等等。”

“還要等什麼？等她嫁過來嗎？”澹臺無月的語氣也生硬了一分。心中只覺得失落，原來這個人從沒信過他嗎？

就在澹臺無月心中亂想的時候，只覺得腰間一軟。原來是司徒妖嬈環住了他的腰：“皇上已經下了聖旨，如此倉促必然是急切的希望她嫁給你。你為我違抗過一次聖命，差點丟了性命。而我也因此吃盡了苦頭。如今，我不想再看見一次那樣的情況。我也不知道我是否還有那樣的勇氣再去追着你跑。所以，只要你愛的是我，娶了便娶了吧。”

司徒妖嬈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心中苦澀。

澹臺無月聞言，輕嘆了一聲，轉身，將人抱在了懷中：“我從未想過要娶什麼異國公主，也從未想過不再愛你。我這一生，受盡了拘束，唯獨你，是我自由的選擇。若我連這一絲自由都拋棄了，那麼我活着，又是為了什麼？所以，縱然我將人娶了回來，也不過只是擺設罷了。只等時機到了，將她們都遣散離開。這些年，我從未碰過任何一名女子。只為將最好的一切，全都留給喜歡的人。如今，我等來了，那麼，必然也不會再去看別人一眼。”

澹臺無月的聲音很輕，帶着一絲溫柔。司徒妖嬈貼着他的後背，稍有哽咽：“我只是……有些不開心。明明該更洒脫一點，畢竟你愛我，這樣的自信我是有的。可只要一想到你不完全屬於我，我就忍不住生氣，忍不住想要更過分一點。”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讓你脫離這些選擇。”澹臺無月極少會聽到司徒妖嬈說軟話，可今日一說，卻聽的他心都快碎了。

他一向將司徒妖嬈視如珍寶，如今司徒妖嬈難過，他心裏更是不好受。

“既然一切已經是定局了，我不會再去強求什麼。你也就不要再多想了。”司徒妖嬈笑了笑道。

“你啊……”

“只要你記得，不會背叛我，其餘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去在意。但是澹臺無月，你若背叛了我，此生我都不會原諒你。來生，也斷不會與你再有交集。”

說完司徒妖嬈鬆開了他，出了屋子。

澹臺無月沒有追出去，而是任由她離開了。想着，或許讓她冷靜一下也好。畢竟，這件事太突然了。突然到連他也無法忍受。

心想着，澹臺無月捏着聖旨，也跑了出去。

司徒妖嬈有個習慣，一旦不開心的時候，便會喜歡去有花草的地方，因為在那兒，看着那些花期很短，卻還開的鮮艷的花，心中便會覺得，只有如此短暫生命，它們還努力的活着，奉獻自己的所有。她尚且要比這些花活的更好，又有什麼事情是她所不能忍耐的呢？這樣一想，本覺得鬱悶的事情，就全都能忍受了。

坐在花叢中，司徒妖嬈捂着頭，只覺得心中崩潰。腦子裏想到的，全都是澹臺無月與千水兒在洛城的事情。當時，或許他們也曾彼此喜歡過？就算沒喜歡，至少也是有好感的吧？

第一次見面，他甚至連對她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甚至在最後，知道千水兒欺騙他，他也沒有趕盡殺絕。而是放了她的性命。

他又何時對人這般仁慈了？

司徒妖嬈想不通……

這邊，司徒妖嬈因為千水兒正在糾結，而另一邊，澹臺無月卻是到了澹臺雲逸那兒。自從司徒妖嬈與澹臺無月成親，澹臺雲逸便極少會去太子府了。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他也不想去那個心愛的人嫁給別的男人的地方。那隻會讓他覺得屈辱。

而澹臺無月，也極少會來尋澹臺雲逸，畢竟有什麼事情的話，都是他們聯繫他的。澹臺無月，一如對別人一樣，對待自己人，也是那般冷漠疏離。

故而，當見到澹臺無月來自己府上拜訪的時候，澹臺雲逸先是一愣。然後命人將澹臺無月請進了書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