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怪叟
紀寒自然不知道一眾大人物在討論他!
此刻他正在小島上不斷地淬鍊着自己的身體!
他雖然晉陞到金丹時間不長,但記不住他這段時間吞噬了這麼多金丹,而且還有星辰之獸,體內的力量正在快速地提升着。
一般來說,修道之人,力量和精神是同時修鍊的,二者相輔相成,精神領悟到了,力量也充足了,然後才能夠晉陞。
不過紀寒是個例外,他有大吞噬術在,根本不缺力量,而精神領悟方面,他前世可是帝君,所有的境界都修行過一遍,自然也不是問題。
他現在最大的困擾,就是在合適的機會突破金丹,晉陞到元嬰。
只要元嬰一成,紀寒就不會再怕天外天的任何人了。即便面對斷刀這樣的人物,他也都可以一戰。想想也是,面對一個開掛的人,紀寒怎麼會畏懼任何人。
他這一閉關就是好幾天的時間,等他蘇醒過來的時候,體內竟然有種空蕩蕩的感覺。
“嘖嘖,果然修鍊到元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紀寒的空間裏擁有那麼多資源,此刻幾天之內竟然都將其吞噬了。不過幸好還有星辰之獸,否則紀寒就很尷尬了。
紀寒站起身,雖然現在他是以散修的身份,自由自在。不過斷刀的話他還記得。這次獵殺季賞賜如此豐厚,原本以為沒戲,不過還有一枚列仙丹。
自己想要提前晉陞到元嬰,這枚丹藥必須拿到手。不管多大的代價都要付出。
“走,去極元大玄天看看。”
紀寒縱身跳入雲端,不過他也不用着急,一路逍遙自在地行走着,一邊欣賞大海的風光。
這天紀寒正在觀看着海中景色。其實,在大洋之中,妖獸也比陸地要更多,而且有些更加的強悍。只不過大洋中的妖獸很少進入陸地上,所有一般人知之甚少。
就在遠方,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海面之上涌了起來,然後又狠狠地沉了下去。紀寒一愣,心中暗道,難道說附近有妖獸在戰鬥不成。不行,必須要看看。
這麼巨大的動靜,紀寒竟然飛出好遠一段距離才看到。讓他驚訝的是,就在不遠的地方,一頭無比巨大的鯨魚此刻正在海水中翻滾着。
這頭鯨魚足有一棟樓那麼大,尾巴一卷,能帶起幾丈高的浪頭來。碩大的身軀不斷地搖擺着,一股股巨大的力量不斷地到處衝撞着。
紀寒目測這條鯨魚已經快到了金丹的修為了,如果對上自己,想要擊殺難度不小。果然是大洋中的怪物厲害無比。
不過讓紀寒疑惑的是,這條大鯨魚發瘋了不成。在它的四周並沒有什麼海妖一類的,也未見它攻擊任何東西,它為何這樣發瘋呢。
就在紀寒撓頭的時候,猛然間一道細微的光芒閃爍了一下。紀寒仔細看去,不禁的嚇了一跳。在幾乎不可見的天空中,一根細長的線從天上垂了下來。而線的下端則是吊著那頭鯨魚,怪不得它會亂蹦呢。
紀寒有些不敢想像,筆直地飛躍到雲層之上。果然,在一塊雲彩上面,端坐着一個老叟,此時正在悠哉地釣着海洋中的那頭巨鯨。
這老叟約莫五六十歲,精神矍鑠,神態親切。一手扯着所謂的魚線,一手在吟唱着詩歌,何其的悠哉。
更讓紀寒感到驚訝的是,這老叟不過金丹修為而已,看樣子並不比其他人強多少。但是他這一手魚線釣鯨魚的手段,即便厲害的金丹也做不到。
紀寒感覺很有趣,飛到他的身邊,拱手笑道:“老人家,真是好本事,生活好悠哉啊。”老叟看了看紀寒,頓時滿臉的喜悅,連忙站起身回禮:“小友客氣了,這是要到何去啊。”紀寒說道:“剛參加完獵殺季,所以找個小島淬鍊一下修行。今天經過此地,見老先生獨自悠哉,感覺甚是有趣,打擾莫怪。”
老叟擺了擺手,將魚線一甩,隨即一條長長的魚線被他收了回來。那巨鯨一下脫離險境,嚇的連忙沉入海底,隨之而來的還有它發出的一股強大的怒氣。
老叟哈哈一笑,轉身說道:“小友旅途勞頓,老朽家就在附近,可否願意前去歇息片刻。”紀寒笑道:“當然,但願沒有打擾到老先生。”
兩人並駕齊驅,老叟是金丹,自然可以隨意飛行。他瞥了一眼紀寒,這個少年表面是築基巔峰,但實際上卻是金丹,而且體內力量之恐怖,讓人有些咋舌。
一個不過二幾歲的少年,竟然擁有這樣的實力,這反而讓他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老叟笑道:“看小友功力深厚,沒想到卻是散修,真讓人有些迷惑啊。”紀寒笑道:“老先生,不瞞你說,我是極元大玄天的弟子,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況,所以便以散修形象出現了。”
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老叟點點頭,二人邊說邊走,不多時便看到前面一座小島,面積不大,但是風景秀麗,看上去很迷人的樣子。
落下雲頭,腳下便是小小的石子路。紀寒瞥了一眼,整個小島果然佈滿了各種禁制,如果沒有人指點,恐怕很難走出來。紀寒見過不少的禁制,不過這老叟佈置禁制的水平很不一般,以紀寒現在的水平,竟然沒看出個所以然來。而且整個小島的禁制,完全都是一片平和,絲毫看不出太多的殺氣。
但是禁制卻是真實存在的,紀寒和生死簿都能感覺到。二人用意念溝通了一下,心中都感覺有些異樣。
石子路上,奇花異草,奼紫嫣紅。青松翠柏,陰涼小路。鳥語花香,清脆婉轉。難怪他日子過的如此悠哉。
道路越走快寬,穿過齊身高的花海,前面就是幾座小屋。來到院外,裏面還有幾隻妖獸看家護院,看到紀寒,齜牙咧嘴,顯得有些兇悍。
整個小島上就老叟一個人,進入屋中,老叟親自泡上一杯茶,頓時整個屋中沉浸着一股獨特的清香。
“好茶,真是好茶啊,老先生雅居於此,不啻於仙境洞府啊。”
老叟見紀寒誇讚,顯得很高興,或許他真的好久沒有和外人接觸了,所以有些興奮。一邊和紀寒聊着,一邊聽紀寒講述外面的情況。
這一聊才知道,原來老叟來到這裏竟然二十年了。他之前也是大家族家主的長子,是準備繼承家業的。但他十分不喜歡彼此之間的勾心鬥角。再一次爭鬥后,他的妻子和兒子都被人暗殺了。一時間心灰意冷的他離家出走,最終來到了這裏。
紀寒也有些難過,自己現在的情況和他有什麼區別。只不過老叟有一顆隱士之心,而自己卻有一顆強壯的戰鬥之心。
或許說的有些難過,老叟很快便將這些都收了起來。又讓紀寒給他講述一下外面的奇聞異事。兩個人相聊甚歡,不知不覺間天色已晚。
老叟親自下廚,為紀寒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食物基本都是以海中魚類為主,還有一些青菜,看起來讓人食慾大增。
而且,這老叟不知從那裏弄來一口鍋,其中竟然充滿了靈氣,這樣一來,已經不只是一頓晚餐了,而且對身體大有益處。
這一番對談下來,二人到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
“少年,我觀你的修行,力量充沛有餘,不過此刻似乎精神領悟卻差了一些,這是為何?”
咦?
紀寒有些驚訝地看着老叟,說實話,紀寒前世有着完整的修鍊,所以對於每個境界都有着充分的了解。但正如老叟所說的一般,自己現在就卡在精神領悟這裏。
雖說時間會解決一切問題,但如果精神領悟更快,能讓他更快晉陞到元嬰,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老先生眼神銳利,我最近的精神領悟的確有些阻礙,還請老先生指教。”
老叟淡然一笑,隨即招招手,將他帶到了一個房間之中。
二人便在蒲團上盤膝而坐。老叟說道:“其實,我這些年來,也弄了一些小玩意。雖然外人看起來很怪異,不過說穿了,其實是我這套心法的一些具體體現而已。我希望你看過後能有所領悟,這樣無論是你自己的修為,還是你的朋友,都有極大的裨益。”
紀寒點了點頭,不過他還是不知道老叟在鼓弄些什麼。而且這屋子空蕩蕩,連個道具都沒有,難道他還能憑空變出一些東西不成。
不過紀寒已經感覺到了,這老叟雖然實力並沒有那麼高深,但是精神的領悟卻比很多金丹都厲害。至於這些領悟,為什麼沒有提高他的修為,這點現在紀寒還很難想像。
老叟見紀寒一副急於想看的樣子,內心也是有些興奮。只見他深吸了口氣,一股氣息緩緩地從他的體內流出。這氣息就像是一個十分粘性的東西一般,有着極強的吸引力。不要說別的,就連紀寒都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此刻似乎都對這股氣息有了一些吸引力,甚至想從自己的體內飛出,想與它進一步的融合。
紀寒看到這裏,不由得愣住了。
這或許就是老叟說的一些心法吧。
紀寒感受了一會兒,也越發的肯定了。不過這老叟到底會弄出一些什麼來,到讓紀寒備受期待了。
老叟默然不語,口中念念有詞,而且他的神色之中,透露出各式各樣的情緒。這又讓紀寒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到底在搞什麼。
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只見老叟一聲輕喝,他的手指點處,只見騰的一陣氣息炸了開來,裏面露出好幾個影像來。
說是影像,其實有些不正確。紀寒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看明白。原來這是人的心魔,老叟以自己的法力,製造了各種情緒的心魔。
不過讓紀寒真正震驚的是,心魔是隱藏在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東西,它是無形無質的,不要說金丹,就算是再厲害的高手,也無法將自己的心魔移出自己的身體。
但這個老叟就做到了。不但做到了,而且還是各種樣式的心魔。紀寒滿臉不解地看着。的確是心魔,只不過這些心魔都被老叟限制了很多,比如只有兩三尺高,而且力量不並不是特別的強大。
老叟看了看紀寒,笑道:“你覺得如何,從其中看出什麼沒有。”紀寒搖搖頭,說道:“不好說,您的這個心法實在太奇怪了。說實話,我也見過一些厲害人物,但從見過如此誇張的事情。”
老叟笑道:“這便是了。其實,這裏面就包含着我要教你的心法。也是一次偶然的機遇,我突發奇想,竟然真的將心魔釣了出來。這也直接驗證了我的心法的真實性和可靠性。完事萬物,都有自己獨特的屬性。就像一個修士,有最強的部分,就一定有最弱的部分。”
“就像白天,你看到釣的那頭巨鯨。如果按照我的實力,面對面和它較量,怕是早就被它拍成肉沫了。但現實是,我只用了一根魚線,就將他束縛住。如果不是遇到你,那頭巨鯨是無法逃脫我的掌心的。”
紀寒點了點頭,這些學問他到不是第一次聽過,但是除了這個老叟外,紀寒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事情。有些心法更多的是一種領悟,但最終能達到一個什麼樣的程度,卻沒有人知道。而老叟呢,卻將一切變成了現實。
紀寒疑惑道:“老先生,您弄出來這麼多的心魔,到底是想做什麼呢?”紀寒以為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誰知道老叟眉頭一挑,眼神中都透露着微笑:“很簡單,為了好玩。”
好玩?紀寒第一個問題還沒弄明白,現在第二個問題更讓他暈到底了。老叟看了看紀寒,笑道:“你想,這裏就我一個老頭子,我又不像那些修士,整日忙於修鍊。如果沒有一些樂趣的話,豈不是更無聊了。”
紀寒有些哭笑不得,就算讓他想破腦子,都想不出來老叟弄出這東西來,就是為了解悶的。不過至於怎麼解悶,紀寒到是沒有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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