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節 城門
“那主公的意思是?”
耿海自得的一笑“兵!我們所需要的是兵,只要手中有兵其他的一切就會隨之而來。.”
張寧皺了皺眉頭:“可是這戰事將定,我們那兒有機會掌握兵權?如果自己練兵,我們也沒有那財力。”
糜貞在邊上張了張嘴,想反駁幾句,可張寧說的是事實,自己雖然對經商比較精通,可現在自己脫離糜家跟隨耿海,一切都得從頭再來,還真沒那財力,不由得嘟囔道:“給人家三年時間就可以了,保證有錢招兵。”
耿海對她笑了一下:“糜。。。那個。。。貞兒說的也不錯,可關鍵是我們現在沒有時間。而且私自招兵頗為犯忌諱。如若能讓那朝廷委派我去練兵豈不是更好?”
張寧驚訝的說道“那怎麼可能?戰事將熄,朝廷正打算休養生息呢。”
耿海很是神棍的一笑:“現在的大漢朝,又有什麼不可能?”想來那西園八尉也快要成立了吧,自己要抓緊時間了。只要能手握一尉兵力,那他耿海在董卓來京之前,就可以為自己謀取到足夠的利益。
張寧張了張嘴沒有出聲,是啊,現在的大漢朝還有什麼不可能?那張讓公開買賣官員甚至連一郡太守都在交易範圍之內,那再出現點什麼違反常理的事情也是可能的。
“主公,您真的不打算去那巨鹿了么?”
“嗯,去了又能如何?就憑我這所謂的天懼先生?你認為皇甫嵩就會高看我一眼?”
“那我們這就前去洛陽?”
耿海搖了搖頭:“洛陽是要去的,可不會現在就去,如果現在就我孤身前往洛陽,那我不是成為了整個朝堂的目標,得等到這黃巾戰事平定,到時候多數有功之人都將前往洛陽接受封賞,我夾雜其中就不顯得起眼了不是?”
“主公的意思是渾水好摸魚?”
“是的,如今這大漢朝堂,三方鼎立,外戚一系,以何進何大將軍為,世族功卿一系,以四世三公的袁家為,還有就是十常侍一系,以張讓為。如果我這無權無勢的人陡然捲入進去,將會被攪的粉身碎骨,可是如果能混淆在眾多功臣之中,只要拿捏得當,一切皆有可能。”
“主公難道沒有打算投靠一方?憑主公一個人,恐怕難以在這朝堂上立足啊。”
耿海笑道“誰說就我一個人?我不是還有你們么?”
張寧和糜貞激動的道:“多謝主公,屬下必不負所望。”
趙雨拉了拉耿海的手悄聲道:“我也會幫你的。”
耿海得意的哈哈大笑,有此佳人,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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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正午,暖陽高照,官道上一隊騎士向前狂奔,人數上百。為之人劍眉朗目,一副飄然之姿,卻正是耿海。
原來自從那日張寧、糜貞兩女認耿海為主后,一行人又是在高邑城待了許久,直到廣宗張梁部被破,接着下曲陽張寶也被皇甫嵩擊敗。這翼州一地的黃巾算是徹底失敗。張寧雖說早有所料,可聽到張角被那皇甫嵩剖棺戮屍,大是悲痛,提起兩把魚腸短劍就要去和那皇甫嵩拚命。耿海上去阻攔,結果被她一腳就踹了出去。幸虧趙雨及時趕到。要不然就耿海那小身板還真攔不住她。
好說好勸,張寧才安定下來,最後眾人打算前往廣宗城偷偷祭祀一番,沒想到的是眾人在路上居然遇到了黃巾潰兵裴元紹部不足百人。
這裴元紹一看張寧,就是痛哭流涕,幾十人衣衫襤褸大是凄慘,張寧和耿海一商議,就把他們編到耿海的親衛里。按照裴元紹的說法,他們本來是打算前往徐州落草為寇的。。
耿海目視前方,眼神深邃,隨着張寧兩人將人之卷交給他后,他的心態也在慢慢的生變化,以前的他是事情砸到頭上的時候才想辦法解決,總覺得自己在這漢末無依無靠,能保住性命,安穩的生活就已經很不錯了。可現在他手握人之卷,想那劉備憑藉一份人之卷可以和別人三分天下,自己這個二十一世紀的高材生為什麼不可以。一顆名叫‘野心’的種子在他的心底慢慢芽。
漸漸的路上行人增多,前方地平線上出現一道巍峨的關牆。將前路死死卡住,耿海不由得勒馬緩行,轉對宗輝道:“伯勤,這裏就是虎牢關么?”
“回主公,這裏正是虎牢關,穿過虎牢關不要一天的路程我們就可以抵達洛陽了。”
耿海點了點頭,看向邊上的張寧、糜貞兩個女孩兒:“你們將丫鬟侍女都給譴退,這一路來可受得了?”
張寧淡淡一笑:“主公放心,這點苦我們還是承受得住的。”
糜貞撇了撇小嘴,她卻是有點受不了了,畢竟這些天連續趕路,她這個徐州糜家的大小姐哪兒受過這個苦,可看那趙雨英姿颯爽的端坐於馬上,一點勞累的感覺都沒有,不由得賭氣道:“人家一點都不累,還可以再跑幾天呢。”
耿海笑看了她一眼:“再忍一天吧,到那洛陽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眾人穿過虎牢關,入目的景象和那翼州之地截然不同,雖說這大漢天下動蕩不堪,可這司隸一地好像沒有受到影響似的,行人眾多,百姓安詳。耿海感嘆的望了望虎牢關,這一道關牆,把叛軍擋在了外面,也把皇帝關在了裏面。。。。
當夜眾人在一個村莊中歇息了一晚,看着那些民居窗戶上的各種剪紙,耿海才恍然大悟的說道:“這個是不是該過年了?”
趙雨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過年?都過去好多天了。。。”
“那怎麼沒人告訴我啊?”
糜貞看了張寧一眼,趴在耿海耳邊悄悄的說道:“那個時候張姐姐不是要去祭拜他父親么?”
耿海哦的一聲,摸了摸被糜貞的氣息整的癢的耳朵。
張寧淡淡的說道:“主公,翼州一地十室九空,百姓流離失所,黃巾數日之間喪身十餘萬,您還有興緻過年?”
“啊?。。啊。。哈哈,我不也就是說說么?你看這剪紙,還挺有藝術氣息的。二牛你說是不是?”
“家主?啥叫藝術氣息?”
“·······”
“主公您看,前面那裏就是洛陽城了。”宗輝在耿海身邊高聲說道。這些天的趕路確實讓眾人都感到有些疲勞,如今終於到了目的地,大家心情都比較高興。
耿海遙遙望去,前方果然有個城郭的影子在那朦朧之中,終於到了。在這裏不知道自己將會碰到哪些英雄人物呢,耿海不由得有點期待。
“走吧,到了洛陽以後大家先休息幾天,看看局勢再說。”
“諾!。。”
眾人御馬前奔剛到得城門不遠處,就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趕了過來,攔住眾人的去路:“諸位,在下太傅府外府管事,城中的眾多才子俊傑在這裏迎接我家少爺,還請諸位行個方便,下馬緩行如何?”
耿海疑惑的問道“太傅府?你家少爺?袁邱?”
“這位公子認識我家大公子?不過您卻是說錯了,他們在迎接的卻是那數拒朝廷辟召的袁紹少爺。”
“袁紹?他不是一直都在洛陽么?”
“公子有所不知,前些年紹少爺補服父喪回了汝南老家。如今黃巾之禍方定,國家正在用人之時,所以紹少爺前來洛陽等候朝廷差遣。”
袁紹,也在這時候來這洛陽城。。所謀的看來和自己差不多啊,這下可真是有趣了。耿海淡淡的笑了下:“看在袁邱的面子上,我們緩行即可,下馬?他袁紹卻沒有這個面子。哈哈。。。。駕。”
那管家卻是目瞪口呆,自己可是把太傅府的招牌都抬出來了,居然還這麼不給面子,這是什麼人啊,看了眼耿海身後那彪悍的一百親兵,自己實在是沒有什麼辦法,只有匆匆的趕往主事的人物那裏稟告。
耿海帶着百餘騎緩緩的向城門行去。分列兩邊的世族公子都是比較詫異,暗嘆這是哪兒來的土包子如此不懂事,居然公然得罪四世三公的袁家。
“這位公子,請留步。”
耿海皺了皺,進個城門還這麼麻煩?轉頭看去,只見一面紅齒白、俊逸不凡的年輕人走了過來,雙手對耿海遙遙行了一禮,很有大家風範的說道:“在下河東衛仲道,觀兄台氣度不凡,想必也不是常人,不知可否告知姓名?”
衛仲道?原來是這倒霉孩子,耿海仔細的看了他一會,還別說張得還真是蠻帥的。比自己也就差了那麼一點,耿海自戀的想到:“衛公子?本人好像和你素不相識吧?”
“當然,只不過這一次我們這些士子齊聚洛陽東門,一方面是為了迎接那數度拒絕閹人提拔的袁紹袁本初,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表達天下讀書人對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崇仰之情。在下看兄台氣度,肯定也是個飽讀詩書的,想必對這袁家也是敬仰佩服的。何不下得馬來,暫留片刻,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耿海不屑的笑了笑:“敬仰佩服?就他們也配?”
衛仲道聞言,臉色登時變幻不定,不知道是該怒還是該笑,怎麼能有如此自大之人,堂堂四世三公的袁家居然還不配他敬仰么?
“既然如此,可謂話不投機三句多,那公子請便吧。不過不知公子可否留下姓名,也好讓在下知道這大漢天下是誰可以視四世三公的袁家如無物?”
耿海淡淡的笑了下:“有何不可?在下大漢耿安生。。。”
衛仲道疑惑的念念道:“大漢耿安生?這是誰?怎麼這麼耳熟?”
邊上數個士子也好奇的圍了上來,其中一個驚訝的說道:“不會是天懼先生吧?”
“什麼?天懼先生?”
“怪不得,如此傲氣。。。”
“是啊,不過鋼過易折。如此傲氣不一定是好事啊。。”
衛仲道這才反應過來,望着耿海那一行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默默念叨:“原來他就是天懼先生。。想不到卻是如此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