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靠譜
白小婉低頭把傷口對着眾人道:“你們瞧瞧,那麼大的傷口,你們說我去偷情?”
“凡事也要講道理對吧?我昨日後山採藥,結果腳滑摔了一個小坡,暈到了第二天才醒過來,好在命大沒被野獸吃了,好不容易緩過來回來還要受你們這氣。”
白小婉眼睛一垂,吧嗒吧嗒就掉眼淚起來。
素來都只有白小婉和別人比嗓子對罵的,再不濟也是她打滾撒潑的,何時見過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擦眼淚。
一時間眾人都覺得不真切,這還是村裡第一潑婦白小婉嗎?
“大家別信她,白小婉這個小浪蹄子最會騙人了!”白翠萍恨恨的道。
“對!別信她,抓她沉塘!”一窩蜂的起鬨了起來。
白小婉擦着淚道:“所謂捉姦捉雙,你們既說我私通,那你們說我私通何人,在何處私通?”
“若只是因為夜不歸宿便覺得我私通。”她目光一轉,看向白翠萍的丈夫陳仁義道:“陳姑父你平日裏可沒少留宿在外,按照姑姑的意思,那姑父豈不是私通成性,或者是養有外室。”
白翠萍惱了道:“你這嘴裏糊了糞的小賤胚子!我家仁義那是去讀書的。”
“你說讀書就是讀書,我說我摔了跤你還要讓大家別信我呢!”
白小婉眉梢一挑,冷諷道:“再者,若不信可以去山上看看,我摔傷留了不少血,現下過去還能看到血跡呢!”
“若這都不算真,那姑父如何算真?”
陳仁義漲紅了臉道:“你污衊!”
“姑父怎麼急紅了臉,莫不是惱羞成怒了?”白小婉煞有其事,氣得陳仁義說不出話來。
轉而清了清嗓子道,“誰對我夜不歸宿的事有異議,大可找理正來評理,我白小婉光明磊落,沒做就是沒做。”
白翠萍咬牙恨恨,她不能錯失這次機會的。
她扭頭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編着竹簍的林懷瑾道:“林懷瑾你就不氣,這村上人都知道了她這樣放浪的行徑!你還忍着?”
林懷瑾眸光淡淡,依舊漠然的低頭弄竹簍。
白翠萍這一拳算是打錯了地方,她險些忘記林懷瑾本就不喜歡白小婉,說不定巴不得她紅杏出牆,別糾纏他。
“怎麼,姑姑這麼關心小輩家事,要不要晚上住下瞧個清楚?”白小婉沒羞沒臊的話讓所有人面色微變。
白小婉笑道:“大家似乎是不願意的,那還不早些回去,晚些可就看不清灶台,做不了飯了。”
其他人見白小婉言之鑿鑿,再加上頭上駭人的傷,知曉她多半是清白的,便也不想趟這渾水,都知道白小婉是個難纏的。
白翠萍憤然,她拎着棍子走上前來:“小賤蹄子還敢嘴硬!今天我就就訓教訓你,身為晚輩,行徑不端!還這樣頂撞長輩,這還了得!”
她拎着棍子照着轉過身的白小婉的後背就打了下去。白小婉沒想到她不肯作罷還下了狠手,後背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子。
頓時血氣上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震驚了院內眾人,包括她的便宜夫君。
她轉過身來,身上和臉上殘留着血跡,表情冷厲起來,看上去讓人心驚膽戰:“白翠萍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但是我告訴你,就算我身敗名裂,我分得的那塊田也落不到你頭上。”
原本重傷飢餓的她本就氣力不支,此刻不過是強撐着站立。
那塊田是當初白小婉嫁給林懷瑾的時候,白小婉的奶奶給她劃過去作為嫁妝的。
這白翠萍的嫁妝不及她多,眼紅嫉妒的很,故此沒少算計白小婉。
以前的白小婉那是人人厭之,自身也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
所以並沒有察覺出自己這個姑姑除了討厭她之外,還有着更深的動機。
同樣,白翠萍一直篤定她不知道她的心思,如今突然被在大庭廣眾之下戳破心事,嚇得瞳孔驟縮,急忙甩開了她的手道:“胡說八道什麼?”
白小婉沒有再說下去,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看的她心底發毛。
白翠萍覺得面前的人似乎不是白小婉。
她帶着周圍的人慌不擇路的逃了,白小婉相信這事兒過後,白翠萍可以安分上幾天。
白小婉轉頭正好迎上了林懷瑾的目光,他漂亮的眼底是焦急之色,不過她敢肯定,絕對不是為她急得。
他不知何時進了裏屋,如今出來,有些進退兩難。
“怎麼了?”白小婉問道。
林懷瑾蹙眉:“安安高燒退不下來,你能不能去請一下大夫。”
頓了頓,似乎怕白小婉不同意,又道,“或者我去請大夫,你在這看着安安。”
他素來淡漠寒涼的眼底帶着一些乞求的意味。
原主是個好吃懶惰的,更不願意照顧她這個便宜夫君得弟弟林安安。
正因如此,林懷瑾才會如此進退兩難,怕去找大夫,沒人看着安安。但又怕自己在這干照顧着,會誤了病情。
他想了想緊鎖眉頭道:“算了我找隔壁陳大娘幫忙。”
白小婉扶額無奈,原主是有多不靠譜,讓他只能去找鄰居幫忙。
她道:“我先瞧瞧安安的情況,若是一般的高燒我能治。”
一聽這話,林懷瑾一下警惕了起來,攔住了白小婉,語氣慍怒:“你別亂來!”
聽着這一句警告,還有林懷瑾眼底的厭惡,腦中隱隱浮現了一些記憶。
也是原主自告奮勇幫林懷瑾看病,結果害得他上吐下瀉半個月,差點小命搭進去一半。
想到這裏,儘管不是自己做的,但是她現在就是白小婉,難免愧疚難安:“那個事是我的問題,但是安安是你的弟弟,我是他嫂子,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這句話猶如針一樣讓林懷瑾看她的目光越發冰冷:“你還知道他是你的家人,是我的弟弟!”
“昨夜他喊你的名字,你卻一個人跑了出去,我不知道你到底去做了什麼,反正你真沒什麼資格做他的嫂子。”
原主的記憶並不是一次性全部交代給她得,所以憑着林懷瑾這段話,腦中有隱隱約約浮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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