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死和治病,你選一個
沒有船隻,池夏想要逃離就只能選擇游回去。
可是她真的怕,看到這大海,她就本能的犯怵。
而且她能游過去么?會不會給鯊魚當做食物。
不管了,鯊魚再可怕能有活閻王可怕么?
跳入大海她不一定會死,但是被活閻王繼續關着沒有自由……
只是想想,池夏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給自己做了心裏建樹,勇敢的往前走。可是她的腳只是懸空在海水之上,還未觸碰上,她就又收回了。
“要不我還回去?現在他們應該還沒發現我逃了,我回去乖乖的給活閻王治病,再找其他的機會。”
住在這座孤島上總要補給、採購,等到那個時候再設法逃出來,實在不行就威脅那個活閻王……
他不是要看病么,應該不會讓我死了的吧?
池夏轉身,準備往回走。
月光下,她驀然發現站在不遠處身姿高大的男人,池夏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在這兒?”
夜爵墨沒有回答,深邃俊朗的容顏上滿是冰寒,“你想逃走?”
池夏,“……”
她倒是想說她是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他也要信啊!
夜爵墨闊步上前,冰冷毫無溫度的眸落在池夏小臉上,“病沒有治好之前哪都不要去,你逃不掉的!”
池夏不出聲,靜默着。
夜爵墨看着她,冷冽繼續,“就算你真的從這裏逃了,我也會把你抓回來。”
他弒殺,如同掌控着生死的地獄閻王,“另外我是要讓你為我看病,而你若一直不同意,你的孩子會死,你也會死!”
“你這個瘋子,魔鬼!”
池夏真的要被氣死了,無緣無故被人綁架、逼迫着治病。
他是人人畏懼的活閻王又如何?他憑什麼就在毀了她清白,在她肚子裏留下個孩子后這麼對她啊!
憤怒的不行,兩眼冒火的看着夜爵墨,池夏大聲怒喊,“你憑什麼毀了我,憑什麼抓我過來關着我,又憑什麼要求我給你治病?”
“夜爵墨,我一點都不想給你治病,一點都不想!”
夜爵墨只冷冷出聲,“由不得你,不治病的後果你承受不起!”
月光下,池夏倔強的鹿眸看向男人,“要殺要剮隨便你!”
男人銳利的眸光直直射在池夏臉上,如寒冬三月里讓人不寒而慄的強光,“你確定?”
池夏,“……”
她不確定啊,她又不是真的要死!
她之所以要這麼說只是想要為自己爭取點權益,可結果……
看着夜爵墨黑眸里泛着冰冷弒殺,若是她點頭說確定,下一秒就有可能真的會殺了她,她怎麼可能會說確定啊!
她是瘋了才會點頭說確定呢。
夜爵墨嘴角勾着嗜血的冷笑,“若是你真的要死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這處大海就是你的埋骨地。”
“你和你腹中的孩子一起,或許連骨頭都不會留下。”
池夏脊背泛涼,卻不肯就這樣敗下陣來。
她死死的看着夜爵墨,和他對視着。
“羅松,把她丟進海里!”男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羅松遲疑着,“少爺,她的命不值錢,可你的身體重要啊!”
夜爵墨冰冷的目光凌厲,掃向羅松,冷冷出聲道,“聽令行事,或者你和她一起下去,喂鯊魚!”
羅松不敢再遲疑,立即走向池夏。
“池小姐,這可怪不得我……”一把鉗制住池夏,羅松帶着她往海邊走去。
池夏掙扎,卻並沒有什麼用。
她被帶到了海邊,她的腳踏入了冰冷仿若魔鬼之眼翻騰着的海水之中,被羅松拉扯着不斷的伸入,再伸入。
池夏瑟瑟發抖,拚命的拽住羅松,“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羅松也並不想池夏死,因為目前來說池夏或許是唯一能治好少爺病的,他告訴池夏,“池小姐,你的生死掌控在少爺手中……”
池夏立即大喊,“夜爵墨,我不要死!”
夜爵墨沒有出聲,羅松帶着池夏繼續往大海深處走去。
冰冷的海水沒過池夏的膝蓋,她的大腿,腹部,漸漸的沒過了她的胸口,“夜爵墨,求求你不要殺我……”
終於,在海水淹沒到池夏脖頸的時候,夜爵墨冷冷出了聲,“放開她。”
羅松聞言立即鬆開了手。
池夏拼了命的往岸上跑,死神的籠罩和對海水的恐懼讓她魂不附體。
無力、狼狽的跌坐在了沙灘上,池夏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相比於池夏的狼狽,夜爵墨是掌握生殺大權的君主。
他帶着一身的凌然寒氣朝着池夏走近,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下次你最好能給我滿意的答覆。”
池夏仰頭看着這個惡魔,猩紅的眼眸里滿是恨意淚花!
不過只看了十秒鐘她就挪開了視線,踉蹌着站起身來,帶着一身的海水,面色慘白如紙,瑟瑟發抖的朝着小島走去。
她敗了,自願回歸牢籠。
跟沒有人性,弒殺的惡魔相比,她的命很重要。
回到房間,池夏進入浴室,將自己整個的浸泡在了浴缸溫熱的水裏。
天知道當海水淹沒她脖頸時她到底有多麼害怕,又到底有多麼的恐懼?
頭皮發麻,心驚膽戰都不足以形容。
她的魂魄都沒了。
該死的惡魔,要她治好他的病是么?
呵呵,休想!
池夏原本不想這樣,因為她是醫生,不會拿患者的性命開玩笑。
但夜爵墨是患者么?他不是,他只是毀了她清白,將她關起來的毫無人性的惡魔,是人人畏懼的活閻王!
讓她治療是么?
她可以答應,但盡不盡心就是她的事情了。
之後的幾天池夏沒有再想過逃離,安安靜靜的。
而夜爵墨也沒有再出現在池夏眼前,他給她時間考慮,當然主要還是因為這幾天他有別的事情要做。
三天以後夜爵墨回到了島嶼上。
二樓書房,羅松畢恭畢敬的站着,“少爺,冰城那邊傳來消息,池小姐的父親和他的未婚夫蠢蠢欲動,想要吞了池博士研究院。”
“嗯。”夜爵墨淡淡的應了聲。
羅松嘀咕,“池小姐也真是夠可憐的,她失蹤了這麼多天,她的父親和那個未婚夫絲毫不見關心,也不尋找。居然只顧着爭奪研究院。”
“要不是我們的人一直看着,那個葉恆和陸逸塵不敢冒動,估計現在研究院早就已經易主了吧。”
當年池夏的媽媽池絮招了上門女婿葉恆。
池夏五歲的時候,媽媽車禍去世了,葉恆又娶了一個女人叫余歡,余歡帶來一個和池夏小几個月的女兒叫葉曉曼。
葉恆在池夏外公外婆死後搶佔了池家公司,目前還有一個研究院,他和陸逸塵又開始搶奪了。
夜爵墨突然出聲,“或許不用再看着了。”
羅松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夜爵墨已經轉身離開,徑直去了池夏的房間。
看着坐在房間裏透過窗子看海的女人,夜爵墨問她,“這幾天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