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代罪之身
“堂下所跪何人？”
“草民趙傳書，與七海居護院一共三百零四人。Ｉ。com”
“何事擊鼓。”
“草民等乃是過來自的。”
“你等所犯何事。”
“草民等於二月十七到三月初五圍李府外院十五天，打傷李府家丁青皮七十八人。”
“你等都認罪？”
“認罪。此乃是我等之認罪書。”趙傳書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然後一點一點的將之展開。最後是幾張白色的紙在裏邊。趙傳書將紙展開，然後送到了一邊的衙役的手中。由他將之送到石琨玉的桌子上。
明代斷案一般如果對方認罪了，事情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案了。但是顯然眼前的案子非常特殊。犯案的人得到了輿論的支持。甚至他們更象是受害者。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人可都是真漢子。不但從他們的能力上是，在精神上也是真男人。敢做敢當。絕不推脫。雖然趙傳書在李府的時候有點算計天下的感覺讓石琨玉也有點反感。但是現在他完全被這些可愛的男人們感動了。
現在他完全能夠體會到為何他們要去李府行兇。就在這幾天他都不斷的體會着李霸王施加給周邊百姓的傷害。如果沒有他們李霸王還會逍遙法外。
想到此石琨玉有了決斷。
“你們為何要投案？”
“之前你們參加了團練？”
“為何要參加團練？”
……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不象是石琨玉在審問眼前的這些漢子們。倒象是他在幫他們開罪一般。法律不外呼人情。在後世如此，在明代則更甚。一個官員手中的權力完全可以決定下面犯人的生死。當然也可以幫他們脫罪。
“本官判七海居護院領趙傳書及其他護院三百人即刻回復團練身份代罪立功。不得有誤。退堂！”
當聽到了最後的結果的時候，趙傳書驚訝了。他不是沒有想到他們會脫罪。但是確實沒有想到這麼容易。他甚至都想到了其他的辦法。但是事情就是他們沒罪了，安全了，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大街上了。
“嗷嗷……”放聲大叫的不是院子裏的這些護院。而是後面蘇州城的百姓。他們歡呼不是因為暴力得到了勝利，而是因為正義得到了勝利。儘管這與法不合，但是在這個時代法律更象是一紙空文的時候。人們更多的自然會希望暴力更多的是正義。
趙傳書不記得是怎麼走出衙門的，他恍惚的覺得好象是被人抬出去的。但是無論如何，他記得在那天，整個街道都象是歡樂的海洋。而七海居在今天完成了由一家商行，向一家知名商行的轉型。
只是對他來說麻煩才剛剛開始，更大的陰謀依然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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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混帳，混帳。”一間陰暗的房間裏，一個衣着華麗的男人正在努力的撕扯着手中的一張紙。此人便是李霸王的叔叔李錦。
雖然李霸王這次半點銀子都沒有給他。但是他也知道李霸王確實是沒有銀子了。儘管這個叔叔不想為了李霸王而花一分銀子。但是卻不表示他願意看着李霸王被一個不入流的小人物送到新疆去服刑。所以他依然在想着花最少的錢可以整倒趙傳書的辦法。
只是以他的智慧，如何可能想到這樣高深的東西呢。
“咳咳。”兩聲清脆的咳嗽聲從陰暗的屋了的另一邊傳來。李錦的怒火被為聲音所打斷。這才稍稍的平靜了一些。
“李公公有何事不快。”
“不快。不快？我都要氣死了，還不快？”
“哦，不知道有何人能夠讓李公公如此憤怒的？難道是那七海居？”
“不是七海居是什麼。混帳，我總有一天要將他們扒皮，抽筋，我要喝他們的血啃他們的骨。”
“……”
“哼，你不是什麼智慧無雙嘛。那便想個能夠扒他們的皮的計謀來啊。”
“這，扒此輩之皮之能學生沒有。只是若是李公公想讓他們即刻關門，還要背上官司。那卻不難。”
“哦？”李錦一聽頓時便兩眼放光。馬上走到那人的身邊說道：“請先生教我。”
“好說，好說，還請公公負耳過來，我等只需如此這般……，公公以為如何？”
“好，好計，大大的好計。哈哈哈……真是妙計。先生不愧為卧龍再世，鳳雛轉生啊。好好，過幾日我便去找孫公公。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到時候那幫子搞南洋貨的傢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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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城外，大風瀟瀟，細雨迷濛。三條二百料的沙船正停泊在岸邊，等着他們的勇士們登上去。而在岸上，三百人的小隊排着整齊的隊伍。一個個站得筆直。如同人體的森林一般的安靜。
沒一會兒一隊人慢慢的從遠處走了過來。為之人便是蘇州6營的嚴立。跟在後成落後半個身位的則是趙傳書。而他後面的則是七海居的老闆劉禹錫，還有趙仕琦等一干人等。
“趙大人，真是練得好兵哪。”嚴立走到了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身邊的時候依然忍不住感嘆道。畢近他蘇州6營這股子剛建沒一年的新兵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而且還算是遠近有名的強兵。而七海居這是什麼，一個小小的商號的護院而以。居然有如此場面，如何能夠不讓人感嘆。
“哪裏，嚴大人客氣了。”趙傳書雖然嘴上謙虛，但是心裏卻象是吃了蜜糖一般的開心。畢近這支護院隊不但花了他大量的銀子，還花了他許多的心思。如今證明他的付出不但是值得的，而且是值的。他不但得到了士兵們的武力，還得到了他們忠誠。對於一個統帥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開心的了。
如同夢幻一般的十幾天就這樣過去了。商會不但成功的消滅李霸王這個差一點要將他們的努力付之東流的禍害。還將自己仁義行商的形象傳到了整個蘇州，並且必將通過蘇州傳到周邊。將來對於七海居來說大大有利。
而最主要的是他們從李霸王那裏得到了銀子三十餘萬兩。這一筆資金將支持七海山莊的完成，還有新的船廠建設。那麼他也就不用急於稀釋自己手上的股份了。
所以現在的他心情輕鬆，甚至有點失去方向的感覺。以至於到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應當幹什麼了。而剿賊對於趙傳書來說不過是之前計謀的一個借口而以。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太湖剿賊。
但是沒有想到事情的展遠遠出了他的預期。
“既如此，那便去練個兵吧。”趙傳書如此想着。只是他不知道，太湖之行非常並不輕鬆。還差一點讓他陰溝里便要翻船了。
“眾丁聽令。全體向右轉。以第一排為基準，次第上船。”
隨着一聲響亮的聲音響起，趙傳書的太湖之行便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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