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白血病!
林雨欣尷尬地站在那裏,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這話不是問林雨欣。
司儀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有請新人講話,新郎卻在問另一個女人,願意跟他在一起嗎?
喬羽墨聽到他的話,眼淚就那麼不聽使喚地掉了下來,她沖他大聲喊:“顧海城,你一定要幸福。”
說完逃也似的離開了大廳,朝門口跑去,蕭遠航連忙追了出去,好在不是他夢到的那麼恐怖,喬羽墨沒有上去搶新郎。
“羽墨,等等我。”蕭遠航邊跑邊喊。
顧海城看到喬羽墨走了,想下台去追她,顧恆淵冷冷地說:“攔住他,今天他哪兒也不準去。”
“羽墨……”一輛車飛馳而過,喬羽墨連忙閃躲,結果落入水池裏。
冬天的首都的已經夠冷了,還落到冰水裏,她全身都好冷,心好痛,直接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掛着點滴。
“啊,痛,頭好痛。”喬羽墨尖叫。
“你總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就要殉情,去找你了。”蕭遠航抓狂地說。
“蕭遠航,你不用安慰我,打死我也不會相信,你肯為我殉情。我要是真掛了,你該多高興啊,再也沒人給你丟臉了。”喬羽墨傻傻地笑。
“你還知道給我丟臉了,知道我的面子不好過,你幹嘛還要回答他,不理他就是了。”蕭遠航責備道。
她到是舒服了,在病床上躺着,她都不知道,外面都鬧翻天了。
報紙和雜誌上,寫什麼的都有,說什麼遠洋集團總裁蕭遠航的未婚妻與顧海城有染,還說喬羽墨大鬧訂婚宴,從酒店出來以後,尋死未果,重傷住院。
喬羽墨要是看到報紙這麼寫,非氣炸不可,她就說了一句“你一定要幸福”就成了大鬧訂婚宴了,然後出來的時候跑的太快,沒看路,險些被車撞又說成是尋死。
她不小心撞車,被記者寫成殉情了,對新人說句祝福的話,就成大鬧訂婚宴了。
王子謙聽說喬羽墨醒了,拄着拐杖到醫院來看她,看她精神很好,總算放心了。
“學長,你怎麼來了?”喬羽墨連忙招手,示意王子謙進來坐。
蕭遠航坐在床邊,像尊菩薩一樣橫在他們之間,王子謙沒有辦法接近喬羽墨了。
“羽墨,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我剛出院,你就住進來了。”王子謙半開玩笑地說。
“誰知道啊,突然衝出來一輛車。”喬羽墨直接把責任推到司機身上,可事實的真相是,她突然衝出來,司機緊急剎車還是碰了她一下。
“是嗎?”王子謙懷疑地笑。
“當然,難不成你以為我想尋死。我好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沒想活着離開。”喬羽墨橫橫地看着他。
王子謙看了蕭遠航一眼,說:“她還不知道吧。”
“知道什麼,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喬羽墨連忙問。
“報紙和雜誌都傳的沸沸揚揚了,說顧海城訂婚,你受不了刺激,殉情了。”王子謙將外面的新聞告訴了喬羽墨。
喬羽墨氣的從床上站了起來,雙手插腰,大叫:“我還沒死呢,我要是死了,不是更說不清了。”
“所以啊,你要是沒什麼事,就趕緊出院,該幹什麼幹什麼,流言自然會不攻而破。”王子謙建議道。
喬羽墨看了一眼蕭遠航,用腳踹了他一下,說:“蕭遠航,你還坐在這裏幹嘛,你去問問醫生,我可以出院了嗎?”
“你給我坐下,手上吊著針呢。你以為我喜歡在醫院伺候你啊,你昨天掉到水池裏,半夜發燒,天亮才退燒。”蕭遠航責備道。
喬羽墨笑了,看了王子謙一眼,然後又看看蕭遠航,說:“昨天晚上,你一直守着我啊。”
“是啊,感動的話,以後就少給我惹麻煩,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蕭遠航沒好氣地說。
遠洋集團總裁蕭遠航為人低調,結果他的未婚妻卻如此高調,不僅大鬧別人的訂婚宴,還自殺未遂,他真的是顏面掃地了。
雖然是不實報道,可是喬羽墨跟顧海城的對話太可疑了,也難怪別人會以為她受不了刺激自殺殉情。
“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反正顧海城也已經訂婚了。”喬羽墨說。
“訂什麼婚啊,當時你跑出來,險些被車撞了。那麼緊急地剎車聲,誰沒有聽見啊。他以為你出事了,所以扔下新娘,跟到醫院來了。”蕭遠航說道。
“啊,不是吧,扔下新娘跑了,那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喬羽墨問。
王子謙聽到她的話笑了,蕭遠航臉色鐵青,滿腦黑線,冷冷地問:“怎麼,你很想見他嗎?”
喬羽墨暗吐舌頭,笑道:“沒有,我只是隨口問問,他是不是被他爺爺帶回去了。”
“是,你是沒看見顧老頭的臉色,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啊。”蕭遠航恐嚇道。
“不會吧,又不是我讓顧海城逃婚的。”喬羽墨嘟着嘴,不高興地說。
顧海城逃婚關她什麼事啊,又不是她讓他跑的,不過,聽說他逃婚了,她心裏莫名的開心。
“你在笑什麼?”蕭遠航問。
“你們倆真好玩,我忍不住了,哈哈哈。”王子謙哈哈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喬羽墨居然和蕭遠航異口同聲地問。
“還不好笑嗎?”王子謙笑的更大聲了。
“哼。”喬羽墨頭一偏看向一邊。
“你不用得意,就算顧海城沒有訂婚,你跟他也不可能。如果你不想嫁給我,我倒寧願那個人是他,也不希望是顧海城。”蕭遠航指着王子謙說道。
“我……羽墨,你別誤會,我……”
“不用吞吞吐吐,也不必隱瞞,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喜歡喬羽墨嗎?捨命相救,試問幾個人能做到?”蕭遠航直接說破。
王子謙看了喬羽墨一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學長,你不會真的喜歡我吧。”喬羽墨問的很直接,讓王子謙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羽墨,你別聽他胡說,我是喜歡你,但不是那種喜歡,我知道你們訂婚了。”王子謙尷尬地笑笑。
“那就好,蕭遠航,你怎麼還坐在這裏,快去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喬羽墨說完就伸腳去踢蕭遠航。
蕭遠航起身,去醫生辦公室了。
他走後,王子謙坐到床邊,對喬羽墨說:“他很在乎你的。”
“我爸爸臨死前把我託付給他了,他對我好,是因為我爸爸。”喬羽墨的目光暗淡下去了。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蕭老爺子和蕭遠航對她好,是因為喬家沒有人了,他們同情她,可憐她。
蕭遠航對她好,是因為內疚,他錯怪了她,用那麼殘忍地方式佔有她。
假如,他到現在,還沒有恢復男性功能,即便他錯怪了她,他今天也不可能對她這麼好。
一切的一切,有因才會有果,這一點兒,喬羽墨非常清楚。
“不,羽墨,他對你好,不僅僅是因為你爸爸將你託付給他,我能看到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愛意,他是愛你的。”王子謙安慰道。
喬羽墨淡淡一笑,愛?蕭遠航說她身材不好,蕭遠航說就算她脫光了躺在他床上,他也沒興趣。
蕭遠航還說她肚子上的傷疤很難看,說她是壞女人。
想到這些,喬羽墨突然驚覺,原來她那麼在意他的話,他說什麼,她都記得,而且那麼清楚。
醫生辦公室,蕭遠航感覺醫生臉色不對,問:“醫生,喬羽墨可以出院嗎?”
“恐怕不行。”醫生搖搖頭。
“怎麼了,她有什麼問題嗎?”蕭遠航緊張地問。
“我懷疑她患了白血病。”醫生說。
“什麼?”蕭遠航吃驚地看着醫生。
“只是懷疑,還要做進一步檢查,才能確診,所以她暫時不能離開醫院。”醫生說道。
蕭遠航昨天還覺得奇怪,喬羽墨並沒有受傷,只是掉到水池,怎麼就暈過去了。
現在想來,是身體遇寒,供血不足,所以導致昏迷。
“如果確診,我是說萬一是,可以治嗎?”蕭遠航問。
“如果是白血病,那就得做骨髓移殖,她體內的造血幹細胞壞死了,只能給她移殖新的造血幹細胞。”醫生說道。
“那就請你儘快安排她做檢查,儘早確診。”蕭遠航認真地說。
蕭遠航從醫生辦公室回來,見喬羽墨正坐在病床上吃零食,見到他回來了,馬上問:“我可以走了嗎?”
“醫生說,出院前,要做幾項檢查,確認沒事就可以走了。”蕭遠航故作平靜地說。
“那就趕緊檢查吧。”喬羽墨滿不在乎地說。
吊完針,喬羽墨中午沒有吃東西,下午醫生上班以後,就安排她去做檢查了。
“檢查結果明天才能出來,你今天還得在醫院呆一天。”蕭遠航說道。
“不是吧,蕭遠航,我不喜歡醫院,一股子消毒藥水的味兒,我們回家吧,明天再來拿結果。”喬羽墨抱着蕭遠航的胳膊撒嬌道。
蕭遠航不忍拒絕,便同意了,在徵求醫生的同意以後,將她帶離了醫院。
晚上,蕭遠航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菜,喬羽墨也不客氣,大吃特吃。
“好吃嗎?”蕭遠航笑問道。
“你不做家庭煮男,真是太可惜了。”喬羽墨笑道。
“怎麼可惜?”蕭遠航問。
“可惜了一手好廚藝啊,不過跟我比起來,你差遠了,所以也不用太得意。”喬羽墨大言不慚地說。
“喬羽墨,我發現你還不是一般的自戀。”蕭遠航取笑道。
“我說的是實話,噢,吃飽了,我就想睡覺,我去床上趴會兒,晚點起來幫你洗碗啊。”喬羽墨有些體力不支地說。
“好,你去休息吧。”
喬羽墨倒床就睡,沒多久就睡著了,一覺睡到大天亮。
“蕭遠航,你在嗎?”喬羽墨伸了個懶腰,走出房間。
“你醒了,早餐買來了,趁熱吃。”蕭遠航說道。
“蕭遠航,我忘記起來幫你洗碗了。”喬羽墨不好意思地說,昨天晚上做飯,她沒動手幫忙,吃完連碗都洗。
“沒關係,我已經洗乾淨了。快吃早餐吧,一會兒我們一起去醫院拿化驗結果。”蕭遠航說。
“你一個人去就好了,告訴我結果就可以了,我要去上課了。”喬羽墨隨口說道。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點安全。”蕭遠航叮囑道。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喬羽墨滿不在乎地說。
呼呼啦啦吃光了皮蛋瘦肉粥,然後又吃一兩個小籠包,吃飽喝足,抱着書便去上課了。
蕭遠航懷着不安的心情去了醫院,去醫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暗暗祈禱,希望喬羽墨沒事兒。
可是,當醫院將化驗報告放到他面前,告訴他喬羽墨確診為白血病的時候,他感覺他的世界崩塌了。
醫生看着他,說:“檢查結果不太好,簡單點說,她的身體失去造血功能了,先做化療看看情況,如果不行,就只能骨髓移殖。”
“骨髓移殖就能根治嗎?”蕭遠航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
“骨髓移殖以後,能夠自己造血,就可以恢復的跟正常人一樣了。問題是,骨髓移殖,配型的成功率很低很低,通知家裏人,都到醫院來做配型吧,看能不能在親屬中找到匹配的供體。先做幾天的化療看看效果,兩邊同時進行。”醫生建議道。
蕭遠航整個人都傻了,骨髓移殖,配型成功率低,如果找不到匹配的供體,喬羽墨會死嗎?
“醫生,萬一沒有找到匹配的供體,她會怎樣?”蕭遠航緊張地問。
“白血病不是絕症,有很多人已經治好了,她還年輕,造血能力強。雖然現在造血功能沒有了,但是經過治療是可能恢復正常的。這個病治療時間長,需要很多錢。如果經濟條件允許,可以住院治療,遇到緊急情況,也能及時施救。”醫生說道。
“知道了,我們會儘快來住院的。”蕭遠航緩緩說道。
蕭遠航沒有將喬羽墨的真實病情告訴她,他直接找了喬雪,說了給喬羽墨做配型的事。
但是喬雪不願意回來,聲稱她身體不好,不能抽骨髓,讓蕭遠航自己想辦法。
蕭遠航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喬羽墨唯一姑姑,不肯救她,連配型都不願意做。
第一個到醫院做配型的是蕭遠航,只可惜,配型失敗,醫生建議找有親屬關係的人過來,那樣配型成功的機率大一些。
可是,喬家除了喬雪,已經沒人了。
蕭遠航到處聯繫,願意花高價,找一個跟喬羽墨相匹配的骨髓。
幾萬個人里,只有一兩個能配型成功,適合喬羽墨的那個供體一直沒找到。
喬羽墨面臨考試,她的生活又恢復了正常,蕭遠航住在喬羽墨對面,照顧着她的飲食起居,她每天上課,下課,然後考試,終於挨到放假了。
蕭遠航馬上聯繫醫院,安排喬羽墨住院做化療。
剛放假,喬羽墨就病了,重感冒,高燒不退,牙齒出血。
“羽墨,你感覺怎麼樣,你別怕,我現在就送你去醫院。”蕭遠航緊張地說。
“蕭遠航,你就喜歡大驚小怪的,感冒而已,住什麼院啊。”喬羽墨微微一笑,臉色蒼白地說。
“住院好的快。”蕭遠航說道。
蕭遠航連夜將她送進了醫院,如果可以,他真想瞞住她,什麼都不說,可是,接下要做化療,還能瞞得住嗎?
“羽墨,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害怕。”蕭遠航捧着喬羽墨的手說。
喬羽墨慘淡一笑,說:“蕭遠航,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他們在給我輸血,我肯定不是感冒這麼簡單。”
“羽墨……”蕭遠航感覺難過極了。
“我是不是得了絕症,要是治不好,就別浪費錢了。我知道你錢多,錢多也不能亂花,可以捐給災區,幫助貧困兒童。”喬羽墨笑道。
“醫生說你得了白血病,前些日子,你忙着考試複習,我沒告訴你。現在開始,你要做化療,我一定會幫你找到合適的供體作骨髓移殖。”蕭遠航安慰道。
“呵呵,怎麼感覺,在看藍色生死戀啊,我就是那個得絕症要死的女主角。”喬羽墨半開玩笑地說。
她看得出蕭遠航很緊張,他很難過,她想安慰他,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蕭遠航緊緊握着她的手,將臉埋在她的手心裏。
她感覺到一滴溫熱的淚,落在了她的手心裏。
“蕭遠航,你哭了嗎?”喬羽墨問。
“我是男人,男人流血不流淚。”蕭遠航說。
喬羽墨看着頭頂的天花板,想了想,說:“你別難過,就算死了,我也值了,我愛過,痛過,也快樂過,足夠了。”
“你不會有事的,別胡思亂想。”蕭遠航輕輕摸摸她的頭。
“別告訴蕭伯伯,他身體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喬羽墨叮囑道。
“嗯,他已經好很多了,他釣了一條大魚,等着你回去吃,你都沒去。”蕭遠航說道。
“等我好了,我一定去。”喬羽墨笑道。
經過一個星期的化療,這期間還輸過兩次血,喬羽墨的病情並沒有好轉,而且早上的時候出現了血尿,醫生建議骨髓移殖。
在找到合適的供體以前,喬羽墨要一直住在醫院裏,輸血小板,必要時輸血。怕她感染,喬羽墨輸血的時候,都是抽蕭遠航的血。
“蕭遠航,為什麼你的血可以輸給我,你該不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吧。”喬羽墨半開玩笑地說。
“喬羽墨,我發現自從你得了神經病,你越來越精神了啊。”蕭遠航笑道。
“誰神經病啊,你才神經病,你們全家神經病。”喬羽墨嘴快地說。
“喬羽墨,你說什麼呢?”蕭遠航面色一沉。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你們全家就你一個神經病。”喬羽墨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小妖精,越來越頑皮了,我是O型血,傳說中的萬能血,所以能輸給你。你要快點好起來,隔幾天就抽我幾百毫升血,我早晚被你吸幹了。”蕭遠航握着喬羽墨的手說。
“你傻啊,醫院血庫那麼多血,幹嘛非得輸你的。你要是倒下了,誰管我啊。”喬羽墨朝蕭遠航的頭就是一巴掌。
“沒大沒小,我還是不為你好,怕你輸血庫的血感染了,我的血多乾淨,又健康。”蕭遠航拍拍自己的胸脯說。
“是啊,你多健康,人高馬大,虎背熊腰。話說,蕭遠航,你確定你那麼多女人,沒得愛滋病嗎?”喬羽墨認真問。
蕭遠航一時氣結,好半天才緩過來,道:“喬羽墨,我現在真想一掌拍死你,你真是不識好人心啊。我不管你了,明天讓你輸血庫的血。”
“蕭遠航,你這麼小氣做什麼,我只是隨口說說的。血庫的血是冷的嘛,你的血多暖和,剛抽來,還是熱的就流到我的血管里了,多好。你是我未婚夫,你為我獻血,顯得我們感情好,我血管里流着你的血,你多驕傲,多自豪啊。”
喬羽墨這馬屁拍的那叫一個響啊,聽得蕭遠航心裏美滋滋的。
“以後,不準這樣故意氣我。”蕭遠航訓斥道。
“遵命。”喬羽墨舉起手來向他敬禮,逗得他哈哈大笑。
大清早,喬羽墨醒來,發現滿嘴都是血,嚇的哇哇大叫。
護士趕過來,幫她清理口液的血液,然後作了消毒。
蕭遠航把醫生也找來了,醫生說:“她的病情加重的,還是儘早做手術吧,家裏一個親人都沒有嗎?”
喬羽墨沉默了,說:“我爸媽和姐姐都過世了,只有一個姑姑,在國外。”
“你姑姑是你唯一的希望,還是把她叫回來的吧。”醫生說道。
“知道了,謝謝醫生。”
蕭遠航再一次聯繫喬雪,表示,只要能救喬羽墨,他可以給她一筆錢作為酬謝。
喬雪在電話那端聽到他這麼說,很不好意思,道:“我身體不好,而且我聽說抽完骨髓,人可能會一下子老很多歲,身體也不如從前。既然你一直沒找到合適的供體,我就回來做一次配型吧,不管怎麼說,羽墨是我侄女。”
“姑姑,太謝謝您了,您什麼時候回來,提前給我電話,我去接您。”蕭遠航激動地說。
“我訂到機票,就會給你打電話。”喬雪說完掛斷電話。
蕭遠航走進病房,高興地對喬羽墨說:“羽墨,你有救了,你姑姑這兩天就會回來。”
“我剛才都聽到了,如果你不給她錢,她不會救我的。侄女再親,沒有錢親。”喬羽墨眼裏寫滿了悲傷。
“羽墨,不管怎麼樣,她願意回來,就行。”蕭遠航安慰道。
“嗯。”喬羽墨點點頭。
喬雪終於回來了,她到醫院看了喬羽墨,握着她的手,哭的梨花帶雨,喬羽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羽墨,你別姑姑,姑姑真的是有事脫不開身,姑姑現在不是回來了嗎?”喬雪說。
“謝謝你肯回來看我。”喬羽墨平靜地說。
“我去跟醫生聊聊。”喬雪說完離開病房,去了醫生辦公室。
蕭遠航也跟了過去,令他吃驚的是,喬雪並不是向醫生詢問喬羽墨的病情,而是諮詢抽取造血幹細胞對她身體到底有沒有影響。
醫生安慰道:“正常情況下抽取造血幹細胞,對人的身體不會有影響。造血幹細胞具有高度的自我更新、自我複製的能力,可分化生成各種血細胞。造血幹細胞有很強的再生能力,捐獻造血幹細胞后,可刺激骨髓加速造血,1-2周內,血液中各種成分可恢復到原來水平。”
“也就說,休養1-2周就能恢復健康,是這樣吧。”喬雪問。
“血液能恢復到正常水平,不過,還是建議休養一個月。”醫生說道。
“知道了,麻煩你給我安排檢查。”
下午一點半,喬雪的檢查結果出來了,與喬羽墨不匹配。
喬雪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本來就不太想捐,現在不匹配,正好可以不捐,也不得罪人。
“羽墨,我苦命的孩子,都怪姑姑沒用,姑姑跟你不匹配呀。”喬雪拉着喬羽墨的手,哭的稀里嘩啦的。
“姑姑,不怪你,你也希望我能好。真的很感謝你大老遠從國外跑回來看我,謝謝你了。”喬羽墨客氣地說。
“羽墨,姑姑明天就要走了,本來應該留在醫院照顧你的,可是你表弟還在上學,我怕他學壞啊,我得回去盯着。”喬雪說。
喬羽墨心一涼,她的姑姑,才回來就要走,淡淡一笑,說:“沒關係,有遠航在,我沒事的,您不用擔心。”
“遠航,羽墨就拜託你照顧了。”喬雪直接將喬羽墨扔給了蕭遠航。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她的,我送你下樓吧。”蕭遠航主動提出送她。
喬雪跟喬羽墨道別,然後離開了醫院,在醫院門口,蕭遠航給了喬雪一張十萬元的支票。
“遠航,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幫上什麼忙。”喬雪不好意地說,嘴上雖然這麼說,手卻已經接過了支票。
“謝謝你大老遠跑這一趟,這些錢算是你的車馬費,辛苦你了。”蕭遠航平靜地說。
“你真是太客氣了,謝謝了,那我就收下了。”喬雪將支票放進了包里。
“姑姑,你是羽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就算你不能在醫院照顧她,也請偶爾跟她聯繫一下,哪怕是發封郵件也行。”蕭遠航忍不住說道。
連他這個外人都看不過去了,喬羽墨唯一的姑姑對喬羽墨太冷淡了。
“我會的,羽墨就辛苦你照顧了。”喬雪笑道。
回到病房,喬羽墨眼睛紅紅的,看樣子是哭了。
“羽墨,你還好吧。”蕭遠航輕聲問。
“過來,讓我抱一下。”喬羽墨說。
蕭遠航走了過去,喬羽墨抱着他委屈地哭了起來,說:“她是我姑姑,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都快要死了,她怎麼可以那麼冷漠,以前她很愛我的。”
“我知道你心裏難過,每個人都有自己認為對的事,自己認為重要的人想要去守護。在她心裏,你不重要,可是,在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就算所有人都不關心你了,你還有我。”蕭遠航安慰道。
“蕭遠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喬羽墨含淚問道。
“我不好,你會對我一見鍾情嗎?”蕭遠航笑問道。
“可是後來我移情別戀了,我覺得你是天底下最壞最壞的大壞蛋。”喬羽墨擦乾眼淚,認真地說。
蕭遠航想了想,說:“如果換作你是我,明明不喜歡喬小米,卻不得不跟她訂婚,你會怎麼做?”
“逃婚,我會直接逃走。”喬羽墨說道。
“顧海城也是這麼做的,所以你會愛上他,因為他跟你是一樣的人。”蕭遠航微微一笑。
“他怎麼樣了,還好嗎?”喬羽墨問。
“禁足,哪兒也不能去,聽顧敏說,他年後可能會去國外進修。”蕭遠航說。
“不要告訴他,就算我死了,也不要告訴他。”喬羽墨淡淡地說。
“我不會讓你死的,再過幾天就是春節了,我問問醫生,看能不能讓你出院。”蕭遠航安慰道。
“嗯,你去吧。”
大年三十那天,喬羽墨在醫生的批准下出院了。
蕭家的四合院門口掛着兩個大紅燈籠,很是喜慶,吃完飯以後,一家人坐在客廳看春節年歡晚會,蕭夫人則在一旁包餃子。
“桂芝阿姨,我幫你。”喬羽墨興奮地說。
“好。”
兩個人親熱的像一對母女,有說有笑,包完餃子,蕭夫人拉着喬羽墨去房間聊天去了。
“羽墨,他對你好嗎?”蕭夫人關心地問。
“挺好的。”喬羽墨笑着回答。
“你知道他那天為什麼會突然對你發狂,把你綁起來嗎?”蕭夫人問。
喬羽墨一驚,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蕭遠航似是喝了酒,然後把她扛回房間,綁起來藏在被子裏,是蕭夫人救了她。
她以為他吃藥,吃的神經錯亂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難道不是嗎?
“不知道。”
“你跟顧海城去酒店,被他知道了,他不是平白無故突然對你那樣。羽墨,你不要再跟顧海城有任何來往了,你們不可能的。”蕭夫人勸說道。
“我跟他什麼都沒有,也不會再見他。”喬羽墨認真地說。
“但是,我私下裏也不希望你跟蕭遠航在一起,你和顧海城的過去,他都知道。很難相信,一個男人會不介意一個女人的過去。”蕭夫人嘆氣道。
喬羽墨沉默,這段時間的相處,她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蕭遠航了,習慣了依賴他。
她和顧海城的種種,蕭遠航都知道,包括她回首都以後,跟顧海城見面,他都知道,可是他沒有責怪過她,甚至都沒有問過。
突然的,她感覺胸口好難受,呼吸困難。
“桂芝阿姨,快……快去叫蕭遠航。”喬羽墨緩緩說道。
“遠航,遠航,你快過來,羽墨不舒服。”蕭夫人緊張地大聲喊道。
蕭遠航馬上跑了過來,看到喬羽墨臉色蒼白,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冷冷地看着蕭夫人,道:“你跟她說了什麼?”
“我……”
“別怪她,我沒事兒,我就是有點呼吸困難,頭好暈。”喬羽墨說完將頭倚在蕭遠航的胸前,然後昏了過去。
“爸,我送羽墨去醫院,就不陪您守歲了。”蕭遠航說完抱着喬羽墨就往門外跑。
蕭夫人連忙追了上去,幫他打開了後座車門,蕭遠航將喬羽墨平放到座椅上,關上車門,趕往醫院。
蕭老爺子追出來的時候,蕭遠航已經開着車走了,他問:“出什麼事了?”
“不知道,羽墨突然不舒服。老爺,我不放心,要不,我去醫院看看吧。”蕭夫人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叫司機備車。”
當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喬羽墨躺在病床上,正在輸血。
“遠航,這是怎麼回事,羽墨到底怎麼了?”蕭老爺子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我們出去說吧。”蕭遠航起身,走出了病房。
蕭夫人看着病床上的喬羽墨,心疼的眼淚都下來了。
蕭遠航輕輕帶上了病房的門,說:“羽墨患了白血病,學校放假以後,不是她不回去看你們,她一直在醫院做化療。”
“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告訴我們。”蕭老爺子大驚。
“羽墨不讓我說,你身體不好,怕你擔心。”蕭遠航嘆氣道。
“醫生怎麼說,要怎麼治,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治好羽墨的病。”蕭夫人緊張地說。
蕭遠航看了她一眼,說:“你剛才跟她說什麼,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我……我沒說什麼,就是讓她不要跟顧海城來往了。我不知道她病了,早知不說了。”蕭夫人自責地說。
“以後她的事你別管,我知道怎麼處理。如果你想看我的笑話,我也不在乎。我就是喜歡她,就算她跟顧海城之間有什麼,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我的過去並不比她乾淨。”蕭遠航不客氣地說。
“遠航,不可以和你阿姨這麼說話。羽墨的病,醫生怎麼說。”蕭老爺子問。
“配型,做骨髓移殖。她姑姑被我叫回來,做過配型不合適。醫生說親屬配型的成功率高,可是她家裏已經沒有親人了。”蕭遠航失望地說。
“讓我試試吧。”蕭夫人說道。
“桂芝,你身體不好,能行嗎?”蕭老爺子不放心地說。
“沒關係的,只要能救羽墨,把我的命給她我也願意。”蕭夫人說完轉身便往醫生辦公室而去。
只有一個值班醫生,聽說她的來意以後,馬上給她安排做配型。
“女士,過年放假,醫院人手不夠,檢查結果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護士說道。
“知道了,謝謝。”
檢查完,蕭老爺子和蕭夫人便離開了醫院,走的時候,蕭夫人告訴蕭遠航第二天下午會出結果,有消息給她打電話。
清晨的陽光,暖暖照進病房,喬羽墨緩緩睜開眼,看見蕭遠航趴在床邊睡著了。
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喃喃地說:“蕭遠航,我真的好希望,可以這樣依賴你一輩子。”
蕭遠航緩緩睜開眼,握着她的手,送到唇邊,輕輕一吻,說:“那就依賴我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
喬羽墨緩緩一笑,說:“我昨天晚上夢見爸爸和媽媽了,媽媽向我張開懷抱,我高興地朝她跑過去的時候,結果摔了一跤,就醒了。”
“羽墨…………”
“我沒事兒,如果我死了,你別太難過。蕭遠航,我不後悔愛過你,也不後悔,從姐姐手裏搶到你。”喬羽墨含淚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別說了,你不會死的。”蕭遠航安慰道。
下午的時候,配型結果出來了,護士親自送到病房來的。
“過年好,喬小姐,恭喜你,配型成功了。”護士高興地說。
“真的嗎?”蕭遠航喜出望外。
“是的,主治醫生初四上班,這兩天,你好好休息,初四就可以給你做手術。”護士笑道。
“嗯。”喬羽墨用力點點頭。
蕭遠航拿着化驗單,猶豫了很久,說:“羽墨,給你做配型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是哪個?”喬羽墨奇怪地問。
“米桂芝。”蕭遠航答。
“米桂芝?你是說桂芝阿姨。”喬羽墨驚訝地說。
“嗯,就是她。我回家一趟,很快就過來,你別亂動。”蕭遠航叮囑道。
“她肯做配型,她就一定會幫我,你對她說話客氣點兒。”喬羽墨知道他回去幹什麼。
“知道。”
當蕭遠航出現在蕭家大門口的時候,正好看見蕭老爺子和米桂芝準備出門。
“遠航,你怎麼回來了,我們正準備去醫院,配型結果怎麼樣?”蕭老爺子問。
“配型成功。”蕭遠航說完看了米桂芝一眼。
“太好了。”米桂芝欣喜的說。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跟羽墨到底什麼關係?”蕭遠航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