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嫁給我吧!
“羽墨,你跟我去廚房看看,需要些什麼,我們一起去買。”蕭夫人說道。
“好。”
喬羽墨跟着蕭夫人去廚房轉了轉,食譜上的東西,幾乎都沒有,得出去買。
蕭夫人開着車出去了,沒有讓司機送,她想跟喬羽墨單獨聊會兒。
“羽墨,他身體不行,你知道嗎?”蕭夫人問。
“我……”喬羽墨猶豫着,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怎麼覺得這是報應呢,他害我不能做母親,現在他遭到報應了。”蕭夫人冷笑。
“您不想知道,他為什麼會那麼對我嗎?”喬羽墨問。
“你是他未婚妻,不折磨你,折磨誰。而且,你們喬家都沒人了,他這樣對你,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蕭夫人平靜地說。
“是我,是我把他害成這樣的。”喬羽墨小聲說。
“什麼?”蕭夫人猛踩剎車,把車停在了路邊。
“他如果不能恢復,這輩子都不會放過我。”喬羽墨害怕地說。
“你可真大膽啊,看你柔柔弱弱的,什麼都敢幹啊。”蕭夫人驚訝地說。
“您是在誇獎我嗎?”喬羽墨怔怔地問。
“唉,現在我想幫你,都不知道怎麼幫了。但願他能儘快好起來,否則你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蕭夫人嘆氣道。
“等開學以後,我就去住校。”喬羽墨認真地說。
蕭夫人看她一眼,緩緩啟動車子,說:“住校,他就找不到你嗎?他吃的那些國外進口的壯陽葯,那些葯是有負作用的,精神壓抑,他可是什麼都乾的出來。”
“您別嚇我。”喬羽墨越聽越害怕,特別是蕭遠航昨天晚上喝醉了回來,把她綁起來的事,想想都害怕。
“你也別太擔心,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什麼病都能治。”蕭夫人見喬羽墨緊張害怕了,安慰道。
“嗯,希望他快點兒好。”喬羽墨由衷地說,她是真的盼着蕭遠航快點好起來,否則,她死定了。
喬羽墨和蕭夫人去了同仁堂,食譜上有些東西店裏沒有,要調貨,等了一下午,天黑的時候,總算是把東西都湊齊了。
吃晚飯的時候,蕭遠航在房裏吃的,沒有出來。
喬羽墨雖然很害怕,卻還是硬着頭皮去找蕭遠航了。
“遠航,你在裏面嗎?”喬羽墨敲了敲門。
“進來吧。”蕭遠航答。
喬羽墨推門進去,見他正在喝葯,一碗黑呼呼不知道什麼東西,一看就知道很苦。
“把門關上。”蕭遠航說。
喬羽墨有片刻遲疑,但還是乖乖去關門了。
“昨天晚上的事,對不起,我喝了太多酒,沒嚇着你吧。”蕭遠航平靜地說。
“我……沒……沒事兒,你怎麼不喝葯,葯得趁熱喝才有效。”喬羽墨說道。
蕭遠航笑望着她,說:“看見我變成這樣,你不是應該很開心嗎?怎麼皺眉頭了。”
喬羽墨錯愕地看着他,她能不皺眉頭嗎?
他如果不能好起來,他沒好日子過,她也休想好過啊。
“都怪我太衝動了,我真的不知道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蕭遠航,對不起,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喬羽墨試探性地問,其實她更想說:你能放過我嗎?
“不能,除非你跟我結婚。我實話告訴你,我只有跟你睡覺的時候,是正常的,跟別人女人,就不行了。喬羽墨,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身體只忠於你一個人了?”蕭遠航質問道。
“我沒有,我…………”
“好了,不必說了,我明白,也許真如你所說,我該去看心理醫生。”蕭遠航淡淡地說,眼神望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休息去了。”
喬羽墨回到房間,卻發現她的房間已經變成了書房,床也不見了,那盆蝴蝶蘭卻還在那裏。
蕭遠航跟了過來,伸出手輕輕撫摸喬羽墨的長發,說:“怎麼樣,全是書,你應該會喜歡。”
喬羽墨一怔,的確很多書,而且全是新書,一股墨香味,問題是這麼多書,她什麼時候能看完,而且她也不喜歡看書。
“我不喜歡看書,你把我的房間變成了書房,我睡哪裏?”喬羽墨問。
“我的房間,爸爸也同意了,我們早晚要結婚,而且我們在雲城的時候,就已經…………”
“打住,我不想再聽下去了。”喬羽墨打斷他的話,這是蕭伯伯的意思嗎?
趁她不在,把她的房間改成書房,然後讓她跟蕭遠航同居?
蕭老爺子心疼她沒錯,可是更關心自己的兒子,喬羽墨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蕭遠航跟蕭老爺子說了什麼?
蕭遠航微微一笑,並不逼她,說:“以後你可以在這裏看書學習,我在這兒辦公,陪着你。”
喬羽墨板臉,很不開心,說:“我討厭這些書。”
她走到書架前,生氣地將架子上擺的書全都推到地上,當她看見書的封面時,驚呆了,“怎麼會這樣,這些書為什麼會在這裏?”
“你想扔就扔吧,那邊還有很多。”蕭遠航說道。
喬羽墨走到書架後面,那裏擺了好幾箱子書,全是她的書,她的書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的書為什麼會在這裏?”喬羽墨激動地問。
“是我出錢幫你出的書,賣不出去的,就全在這裏了。”蕭遠航平靜地說。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喬羽墨氣地全身發抖。
蕭遠航桌前坐下,看了看地上的書,說:“你走了以後,管家告訴我鄧婉如從樓上摔下來,不是你推的,是她想推你,自己沒站穩。管家還說,鄧婉如給錢讓你離開我。”
“那又怎麼樣,你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了,只要給我錢,我會毫不猶豫地離開你。”喬羽墨賭氣道。
“鄧婉如並沒有兌現,你沒有收到她的錢,你一個人在外面,怎麼生活。我把首都都翻過來了,都沒有找到你。”
蕭遠航點燃一支煙,接著說:“我後來想,你會不會去了麗江。我去麗江,看到了你,你靜靜地坐在小店裏,我知道你需要時間撫平心靈的傷痕。所以沒有打擾你,只是默默地關注你,還趁你出去上貨的時候,進你的店裏,破解了你的電腦密碼,也因此知道你在寫小說。”
“然後你就冒充出版社,出版我的書,難怪會給我那麼高的稿酬,我還以為是我寫的好,原來都是你的背後操作,我討厭你。”喬羽墨本以為她能自力更生,寫小說養活自己,當她看到滿屋子書,才知道自己寫的書根本沒有賣出去。
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她氣憤蕭遠航多管閑事,也恨他告訴她這殘酷的現實。
蕭遠航走到喬羽墨面前,拉着她的手說:“我也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兒,如果直接給錢你,你肯定不會接受。所以才想了這麼個法子,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你。誰知道,你在麗江呆了快半年了,也沒有離開的意思,我這才聯繫上你姑姑,讓她把你騙到了首都。羽墨,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對你真心的,我是真的想要照顧你。”
喬羽墨用力掙脫他的手,說:“我求你為我做這些事了嗎?我說過要你照顧我嗎?我爸爸死的不明不白,你管過嗎?我被鄧婉如冤枉的時候你相信我嗎?誰稀罕嫁給你,誰稀罕要你們的照顧。我謝謝你為我考慮的這麼周到,但是我不需要,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蕭遠航連忙說。
“不許跟着,我想自己一個人透透氣。”喬羽墨背上包,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喬羽墨一個人在路上飛奔,初夏的風,吹在臉上,很柔,風裏還夾雜着花的清香。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在路邊,找了個花壇坐了下來。
她真的覺得好可悲,她的親姑姑,她都聯繫不上,蕭遠航卻能聯繫上姑姑,還利用姑姑把她騙到首都。
“蕭遠航,你混蛋。”喬羽墨跑出蕭家很遠以後,才敢這麼大聲的咒罵。
罵了還不解氣,看着花壇里的花,她邪惡地伸出小爪子,將花全都摘了下來,扔在地上,用力踩。
“羽墨寶貝,誰惹你生氣了,瞧瞧這些花,都被你糟賤成這樣兒了。”顧海城嘻笑着說。
喬羽墨一抬頭,看見顧海城,一身簡單輕便的休閑裝,但仍遮不住他的氣宇軒昂。
她不客氣地說:“你怎麼會在這裏?”
“從這路過,看見有人在對花朵施暴,忍不住過來看一眼,沒想到是你。”顧海城笑着在她身邊坐下。
“姐今天心情不爽,少惹我。”喬羽墨橫橫地說。
“還挺橫啊,蕭遠航惹你不高興了?”顧海城問。
“你怎麼知道?”喬羽墨驚訝地看着他。
“聽到你罵他了,你不爽,應該當著他的面罵,背地裏罵算什麼英雄好漢。”顧海城刺激道。
喬羽墨頭一偏,“哼”了一聲,說:“我本來就不是英雄。”
“走,本少爺帶你開心去。”顧海城將喬羽墨拉了起來,帶上車。
“好,你要是不能讓我開心,我就把你閹割了。”喬羽墨威脅道。
“你是想閹割蕭遠航吧,他怎麼你了?”顧海城打探道。
“蕭遠航那個混蛋,把我的房間改成了書房,讓我今晚跟他住一間房,做他的春秋大夢,混蛋,去死。”喬羽墨忍不住一通亂罵。
“羽墨寶貝,溫柔一點兒,女孩子家,怎麼能罵髒話。”顧海城伸出手,輕撫她的臉。
“把你的爪子拿開。”喬羽墨一巴掌拍掉他的手。
“嘶,疼!”顧海城叫一聲。
“提醒過你,不要惹我,我心情不爽。”喬羽墨說道。
“知道了,本少爺再也不敢了。”顧海城乖乖投降。
“哼,今天就饒了你,再敢對姑奶奶動手動腳,你給我放小心點兒。”喬羽墨鬆開手。
顧海城看了她一眼,好有個性的小妮子,看來她今天是真的生氣了。
車開了很久,來到一棟別墅門前,牆上爬滿了野薔薇。
“這是什麼地方?”喬羽墨問。
“我家,敢不敢跟我進去。”顧海城問。
“去就去,怕你不成。”喬羽墨跟着顧海城走進別墅。
顧海城領着她去了花園,說:“你在這裏先坐一會兒,我去煮點水果茶。”
“好。”喬羽墨點點頭,在鞦韆上坐下。
夜很寧靜,花園裏除了玫瑰就是野薔薇,他的品味還真特別。
沒多久,顧海城便端着一壺煮好的水果茶出來了,給喬羽墨倒上一杯,說:“嘗嘗怎麼樣,一般人嘗不到本少爺的手藝。”
喬羽墨喝了一口,滿是玫瑰花的清香,她表示懷疑,這是水果花嗎?
她剛才明明聽到顧海城說去煮水果花,可這明明就是花茶呀。
“怎麼樣,發表一下意見?”顧海城眼睛閃晶晶地看着她。
“你確定這是水果茶,不是玫瑰花茶嗎,我喝到玫瑰花味了。”喬羽墨說道。
“還放了金桔,你沒喝出來?”顧海城問。
“嗯,是有些微酸,有花有果,叫花果茶吧,你說水果茶,我還以為就是水果呢。”喬羽墨又喝了兩口,便將杯子放下了。
“喜歡這裏嗎?”顧海城問。
“很安靜,環境清幽,是個好地方。”喬羽墨笑道。
“本少爺決定把你金屋藏嬌了,以後就把你藏在這裏。”顧海城認真地說。
“你打算包我?”喬羽墨問。
“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嗎?本少爺很喜歡你。”顧海城捏着她的下巴,讓她直視他。
喬羽墨得意一笑,一把打掉他的手,道:“你知道我是誰的女人嗎?”
“你以為我會怕蕭遠航嗎,蕭遠航永遠都不會喜歡你。”顧海城笑道。
“我知道有很多女人喜歡他,就算他不喜歡我,我也是他的未婚妻。”喬羽墨認真地說。
“都說是未婚妻了,未婚就不是妻。離開他,跟着本少爺,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顧海城嘻笑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你真想把我金屋藏嬌了?”喬羽墨笑道。
“你看本少爺像是開玩笑嗎?”顧海城將喬羽墨打橫抱起,朝屋裏走去。
喬羽墨摟着他的脖子,說:“看你對姐深情一片,姐就勉強答應了。要不,你包我吧,一百萬。”
“你上次不是說給你一千萬,都不跟我嗎?”顧海城故意說道。
“你都知道是上次說的,今時不同往日,姐缺錢。”喬羽墨直言道。
上次她以為自己能寫小說養活自己,底氣十足,現在她才發現,離了蕭遠航,她什麼都不是。
如果真的要墮落,她寧願那個人是顧海城。
顧海城不可置信地看着喬羽墨,她微微一笑,說:“包我吧,顧海城。”
“好。”顧海城從善如流地答。
這一夜,顧海城依然沒有碰她,洗完澡事,他們相擁而眠,平安無事。
初夏的夜,有些涼,喬羽墨是被凍醒的,因為顧海城把被子都搶走了。
喬羽墨用力扯過被子,半邊被子被他壓在了身下,她氣地一腳將他踹下了地。
“誰踢我,誰敢踢本少爺。”顧海城大叫,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在地上,喬羽墨雙手叉腰,一副夜叉的模樣坐在床上。
“姐踢的,敢跟姐搶被子,你活膩了。”喬羽墨理智氣壯地說。
“你敢踢本少爺,你才是不想活了。”顧海城把喬羽墨壓在身下,她並不示弱,抱着他的胳膊狠咬一口。
“合計着我不是金屋藏嬌,是養了一隻小狼啊,流血了。”顧海城痛的直哼哼。
“就輕輕咬一下,就破了么,你怎麼這麼嬌氣啊,我看看。”喬羽墨拉過他的胳膊一看,胳膊上有個深深的牙印。
“後悔了,內疚了?”顧海城興奮地問。
“內疚個P,深更半夜不睡覺,嚷嚷什麼,睡覺。”喬羽墨將枕頭一拉,被子往身上一扯,便又睡了。
顧海城擠到她身後,緊緊抱着她,說:“我挨着你,就不怕沒被子了。”
喬羽墨笑了,沒有出聲,繼續睡覺。
大清早,喬羽墨便被顧海城一腳踹下床了,理直氣壯地說:“給本少爺做早餐。”
“你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老媽子,不會做。”喬羽墨不高興地說。
聽到她的埋怨,顧海城像頭餓狼撲上去,說:“你自己選擇,讓本少爺吃了你,還是給本少爺做早餐。”
喬羽墨怔怔地看着他,說:“我去做就是了。”
他們倆打打鬧鬧,但始終沒有走到那一步,也許有些事,真的要順其自然,水到渠成才能發生。
走進廚房,打開冰箱,除了雞蛋就是火腿,還有牛排,大清早吃牛排太膩味了。
喬羽墨將火腿拿出來切片,然後煎了兩個雞蛋,做好以後放到桌子,顧海城還沒有起來。
“起床了,起床了,早餐好了。”喬羽墨直接提腳去踢顧海城的頭。
顧海城抬頭,看到她的腳丫子,一口含在了嘴裏。
“快起床,你不工作拿什麼養我?”在喬羽墨的再三催促下,顧海城總算是起床了。
喬羽墨總算看清了顧海城的真面目,原來他那麼懶,一會兒指使她找襯衣,一會兒幫他選領帶,襪子就在抽屜里,他偏要她送到他腳邊上。
“羽墨寶貝,我去上班了,你會不會偷偷溜走,我下班回來的時候,你還在這裏吧?”顧海城摟着喬羽墨問。
“我肯定在這裏,你說包我,還沒付錢呢,我現在走了,豈不可惜,要跑,那也得拿到錢再跑。”喬羽墨故意說道。
顧海城冷哼一句:“我猜想就是這樣,你就這麼愛錢?”
“是,要不,怎麼願意被包呢。”喬羽墨輕笑。
“好,我把一百萬全部換成一元硬幣,找貨車拉回來,我砸死你。”顧海城賭氣地說,他不喜歡她這麼輕賤自己。
“好啊,我等着。”喬羽墨依舊沒心沒肺地笑。
餐桌上,是喬羽墨做的火腿煎雙蛋,看的顧海城直皺眉頭。
“羽墨寶貝,盤子裏黑呼呼的是什麼東西?”顧海城問。
“火腿煎雙蛋,賣相不怎麼樣,味道很好,不信你嘗嘗。”喬羽墨蠱惑道。
“你確定這個東西能吃嗎?”顧海城直搖頭。
“你這麼早把我叫起來做早餐,做好你敢不吃?”喬羽墨陰沉着臉瞪他。
“我突然不覺得餓了。”顧海城說完看了一眼手錶,說:“時間不早了,我走了。”
顧海城說完拿着車鑰匙,就往門口跑,喬羽墨追了上去,喊道:“你敢不吃我做的早餐,顧海城,你小心走了,我一把火把你的房子點了。”
“燒吧,只要能博美人一笑,燒了也值了。”顧海城跳上車,一溜煙跑了。
喬羽墨回到桌廳,將盤子裏的火腿煎雙蛋倒進了垃圾桶,然後從冰箱拿出牛排解凍。
喬羽墨雖是千金大小姐,可是小嘴吃東西一向很刁,所以她練就一手的好廚藝。
但是,偏不便宜了顧海城那傢伙,敢把她當老媽子使,偏不讓他得逞,見識過她做的火腿煎雙蛋,想必,以後不會讓她做飯了。
想到以後,喬羽墨是真的不想回蕭家了,蕭遠航完全依賴她,指着她把他醫好,想在他身上找回男人的尊嚴,重振雄風。
蕭老爺子也希望喬羽墨能順着蕭遠航,這些口口聲聲說要照顧她的人,把她當成了什麼?
讓她供蕭遠航取樂,只要他能恢復男性功能,她就該供他玩樂嗎?她又不是他的玩具。
如果真的要這麼墮落,如果真的要成為下賤的女人,她寧願被顧海城包,也不要供蕭遠航欺負。
她忘不了在雲城所發生的一切,在蕭遠航的別墅里,那個罪惡的房間,他以最殘忍,最侮辱的方式佔有她。
一整天,喬羽墨都呆在顧海城的別墅里,她把樓上樓下所有的房間都參觀了一遍。
還檢查了他的電腦,想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結果一打開電腦,就在電腦屏幕上看見顧海城與顧敏的合照。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而且還這麼親密,難道那天在商場,看見的人並不是鄧婉如而是顧敏?
只是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呢?顧海城,顧敏?
喬羽墨一下子想起來了,蕭遠航去雲南抓她的時候,在機場,蕭遠航認出顧海城是顧敏的弟弟。
蕭遠航的舊情人竟是顧海城的姐姐,喬羽墨不寒而戰,由此可見,顧海城接近她,目的並不單純。
顧海城失憶前,並不認識她,也不知道她與蕭遠航的瓜葛。
可是現在他的突然出現,擺明是替姐姐報不平,勾搭喬羽墨只為報復蕭遠航。
喬羽墨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雙手顫抖地點開他電腦里的文件夾。
發現一個相冊,點開一看,裏面很多照片。
“這是……”看着照片上的女孩,喬羽墨驚呆了。
照片全都是同一個女孩,她臉上掛着燦爛地笑,就像春日裏的暖陽,那麼美,而那張臉,長得那麼像喬羽墨。
顧海城,這才是你喜歡我的原因吧,我不是過她的替身,你在麗江的“一米陽光”酒吧,向我求婚,並不是什麼一見鍾情,全都是因為她。
當喬羽墨從林子的口中得知顧海城發生車禍都是因為她,她自責不已,甚至後悔訂婚那天,沒有跟顧海城一起走。
現在看到這些照片,喬羽墨笑的很蒼白也很慘烈,原來她不過是別人的替身。
顧海城,你對我的愛,也不過如此,原來都是我自作多情。
喬羽墨沒有心情繼續看這些照片,背上包,離開了別墅。
顧海城,我的王子,謝謝你在我最痛苦的時候,讓我看到了一米陽光,我走了,祝你幸福。
喬羽墨從包里掏出手機,手機調成靜音了,她失蹤一夜,也不知道蕭家的人有沒有找她。
一看手機屏幕,86個未接來電,也不知道他們是在乎她的安危,還是在乎她這個唯一能讓蕭遠航重振雄風的良藥,她笑了笑,將手機放進了包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喬羽墨終於看見了一個公交站台,上車,投幣,然後一直坐到終點站。
下車以後,四周看了看,找到一個大的建築物,走了過去,然後給蕭遠航打電話。
四十分鐘以後,蕭遠航開着車過來了,看見她,什麼也沒問,說:“上車吧。”
喬羽墨沒有說話,上了他的車,一臉的若無其事。
“接到你的電話,我馬上就過來,你吃午飯了嗎?”蕭遠航關心地問。
喬羽墨搖搖頭,蕭遠航看了一眼手錶,說:“都三點多了,怎麼還沒吃中午飯,你的胃不好,餓不得。”
喬羽墨看着他,話到嘴邊又咽下了,仍舊沒出聲。
經過一家糕點屋,蕭遠航將車停到路邊,去買幾塊蛋糕,遞給喬羽墨。
“吃吧,吃完我送你去看房子。”蕭遠航說。
“看房子,看什麼房子?”喬羽墨驚訝地問。
“學校已經幫你聯繫好了,我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小公寓,你去看看,缺什麼我們一起去買。”蕭遠航平靜地說。
他沒有問她去哪裏了,她也不想告訴他,她去了顧海城那裏。
蕭遠航是她一見鍾情的男人,而顧海城是她在最痛苦的時候陪伴她的男人,這兩個男人,她都愛過。
只是現在,她猛然發現,這兩個男人,其實都不屬於她,也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她。
“蕭遠航……”喬羽墨輕喚一聲。
“嗯。”蕭遠航專心開車,頭也沒回,只是簡短應了一聲。
“我們結婚吧。”喬羽墨說。
蕭遠航猛踩剎車,吃驚地看着她,說:“你想好了嗎?”
“嗯,就算是個交易,你供我上大學,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恢復……恢復健康。”喬羽墨說道。
“羽墨……”蕭遠航激動地緊緊抱住喬羽墨,一串火辣辣的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神色也漸漸迷離。
蕭遠航停了下來,拉過她的手。
“我不會逼你,只要你在我身邊,時常刺激我,其實只是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除非你願意,否則我決不會強迫你。”蕭遠航認真地說。
喬羽墨怔怔地看着他,問:“蕭遠航,我還能相信你嗎?”
“你有得選擇嗎?”蕭遠航胸有成竹地笑。
“沒得選擇,我只能相信你,希望你是君子。”喬羽墨說。
一起來到蕭遠航買的小公寓,房子是精裝修,提着包就能入住的,一室一廳,還有一個小廚房,站在陽台,就能看見大學校園。
“以後我就坐在陽台,喝你煮的奶茶,我很懷念你煮的椰香奶茶的味道。”蕭遠航笑道。
“你還敢喝我煮的奶茶嗎?”喬羽墨看着他問。
“你煮奶茶的手藝很好。”蕭遠航笑道,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正是因為喝了她煮的椰香奶茶,才會變成這樣。
“如果你敢喝,我還會煮給你喝的。”喬羽墨淡淡一笑。
蕭遠航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晚點過來接你,你看看房子裏缺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蕭遠航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喬羽墨一眼。
他不似顧海城,臨走前,會叮囑她不要逃走,也許這就是蕭遠航與顧海城的不同之處,他認定喬羽墨不會走。
喬羽墨打開廚櫃,平底鍋,奶精,椰香粉,紅茶,鬆餅機,松粉,還有一罐藍山咖啡豆,一個意大利壺,磨豆機,煮咖啡的濾紙一小包。
她喜歡喝咖啡,獨愛藍山咖啡,他為她買了煮咖啡專用的意大利壺。
他愛喝椰香奶茶,在雲城的時候,她每天都會為他煮奶茶,有時候得空,還會給他做椰香鬆餅。
看着這些曾經熟悉的東西,那時候的她,只要是蕭遠航喜歡的,她都會去做。
喬羽墨拿出平底鍋,洗乾淨盛了水,放到爐上燒,水開了,放入兩個紅茶包,放了三勺奶精一勺椰香粉,再度煮開的時候,關火,倒入茶壺。
那時的她,最享受的時光便是坐在陽台,陪着蕭遠航喝奶茶。
喬羽墨坐在陽台,將奶茶倒入奶茶杯,看着對面空空的椅子,她對蕭遠航的感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叮咚”傳來門鈴聲,她猜想,是蕭遠航回來了。
打開門,見到一大束的玫瑰花,美艷嬌貴的香檳玫槐,濃郁的香氣四溢。
喬羽墨看着蕭遠航,說:“你幹嘛?”
“羽墨,嫁給我。”蕭遠航簡短地說。
鑽戒閃閃發亮,幾乎晃花了喬羽墨的眼,這枚鑽戒可比訂婚時的大多了。
喬羽墨盯着那枚閃閃發亮的鑽戒,似是聽到鑽戒在招喚她,“羽墨,還等什麼,快收下,答應他。”
如果換了一年前,蕭遠航向她求婚,她會毫不猶豫,欣喜地嫁給他。
現在的她,心態已經不同了,蕭遠航是她能依賴的,也只有他,爸爸和姐姐都不在了,姑姑遠在國外,喬羽墨能嫁給他,是他的福氣,這輩子都可以名正言順地依靠蕭遠航。
“玫瑰我收下,實在是太漂亮了,謝謝。”喬羽墨接過他手上的玫瑰,卻對求婚鑽戒視若無睹。
“羽墨,我是真心的,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蕭遠航認真地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喬羽墨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曾經那麼愛的男人,她一見鍾情非他不嫁的男人,可是此刻,看着他手裏鑽戒,她卻不想要。
“我曾經很想嫁給你,我離家出走,不顧名聲搬去跟你住,可是,我已經不是那時的喬羽墨了。我們結婚只是一場交易,不用這麼破費,送我鑽戒。”喬羽墨微笑。
“我拒絕你,不是不喜歡你,是因為你還小。鑽戒你收下,就當送你的生日禮物。”蕭遠航遞到喬羽墨手裏。
喬羽墨這才覺得,今天的日子有些熟悉,原來是她的生日。
手指緊緊握着玫瑰,玫瑰刺扎進肉里,那一點點痛楚,提醒着她,不要忘記去年的生日,蕭遠航做了什麼。
他和鄧婉如在她的房間纏綿,事後還將用過的套放在她的枕頭下面。
一年過去了,可是這些發生的事,卻歷歷在目。
“好香,我聞到奶茶的香味了。”蕭遠航進了屋,玫瑰和鑽戒交給喬羽墨了,他算是完成了任務。
來到陽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讚歎道:“好香啊。”
喬羽墨沒出聲,蕭遠航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看到校園的籃球場上有人在打球,他笑道:“我上大學的時候,籃球打的很好,喜歡我的女孩子,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見喬羽墨不說話,他抬頭看着她,道:“怎麼?不相信?”
“相信,我才來首都幾個月,先後見過三個喜歡你的女人了。”喬羽墨說。
“三個?誰?”蕭遠航奇怪地看着她。
喬羽墨看着他的眼睛,說:“顧敏,還有一個什麼夢婷,再就是鄧婉如。”
蕭遠航眼神暗淡下去了,看着窗外,說:“你知道顧敏是誰嗎?”
“你的舊情人。”喬羽墨答。
“顧海城的姐姐,顧老爺子在京身擔要職。我跟顧敏戀愛的時候,並不知道顧敏就是顧恆淵的孫女。”蕭遠航嘆氣道。
“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喬羽墨問。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羽墨,顧海城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們躲姓顧的都躲不及,別往槍口上撞。”蕭遠航叮囑道。
喬羽墨聽他這話,有些奇怪,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爸爸的事,可能與顧恆淵有關,你不要再跟顧海城見面了,好嗎?”蕭遠航握着喬羽墨的手說。
喬羽墨想起林子說的話,林子讓她不要再接近顧海城,否則顧老爺子為了顧海城,會讓她永遠消失。
可是,她怎麼也不願意把爸爸的死,跟顧海城的事聯想到一起。
她一直很想知道爸爸死的真相,可是這一刻,她好害怕,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她承受不了真相。
也許蕭遠航一早就知道,他不說,只是為了保護她,怕她傷心,也是這個原因嗎?
喬羽墨不敢再想,她覺得頭痛欲裂,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喬羽墨在醫院,醫生告訴蕭遠航,喬羽墨體質很差,要多進補。
“你才多大,就這樣了,在學校開學之前,一定要養好身體。”蕭遠航叮囑道。
“好。”喬羽墨點點頭。
顧海城怕喬羽墨一個人待着無聊,很早便回來了,按門鈴,卻沒有見到她來開門。
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沒有見到喬羽墨,顧海城樓上樓下找了個遍,都沒有見到她的人。
無意中看見書房的門開着,顧海城走了進去,喬羽墨動了他的電話,看到了她的照片,他馬上開着車追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蕭遠航便帶喬羽墨回蕭家收拾東西,蕭老爺子聽說他們倆搬出去同居很是贊同,只是蕭夫人有些不放心,但是又不好說什麼。
蕭遠航睡沙發,喬羽墨睡床,夜裏,喬羽墨起床上廁所,看見蕭遠航的被子掉到地上,一個大男人窩在這麼小的沙發上,的確有些小。
本以為蕭遠航堅持不了幾天,就會離開,一個星期過去了,蕭遠航仍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每天下班回來,親自下廚給喬羽墨做飯,每天變着花樣兒的熬各種湯。
“蕭遠航,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會做飯。”喬羽墨笑道。
“我不吃那個女人做的飯,所以就自己學會做飯了。”蕭遠航平靜地說。
那個女人?看來蕭遠航很不喜歡蕭夫人。
喬羽墨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爸爸為了她和姐姐,一直沒有再娶,如果爸爸也娶個后媽,估計她會和蕭遠航一樣抵觸吧。
想到爸爸,眼淚就那麼不由自主地下來了。
“怎麼哭了?”蕭遠航伸了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沒什麼。”喬羽墨答。
“不用這麼感動,你是我老婆,照顧你是應該的。”蕭遠航說的很是自然。
“誰是你老婆?”喬羽墨辯駁。
“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舉行婚禮。”蕭遠航似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