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出事
林招娣心裏‘咯噔’一聲,她希望沈飛揚是因為愛而娶她,不是因為他媽媽生病了,被迫娶她。
她願意嫁給他的,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真的很美好。
小糰子也喜歡他,而且看得出來,小傢伙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沈飛揚沉着臉,不說話,他的這樣,林招娣心裏更沒底了。
“你媽都這樣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沈老爺子見沈飛揚不表態,急了。
“外公,結婚的事,等我媽出來,再說。”沈飛揚回過頭看着林招娣,“突然結婚,什麼準備都沒有,我怕會委屈招娣。”
“招娣最懂事,她會理解的,不會跟你要求什麼。”沈老爺子說完看向林招娣,“招娣,你表個態,願意結婚嗎?”
“外公,你不要逼她。我們肯定結婚,但不是現在。”沈飛揚連忙攔住沈老爺子的話頭。
林招娣摟着小糰子悶不吭聲,因為她並不清楚沈飛揚是什麼意思?
他是不想娶她,還是覺得這樣倉促結婚委屈了她,目前尚不可知。
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多,沈玉嬌還沒有醒,醫生的意思是,如果醒過來,檢查以後才能確定是否能轉到VIP病房。
但是她一直沒有醒,小糰子已經困了,沈飛揚揉揉小傢伙的腦袋,“糰子,要不你跟媽媽先回家,明天早上再過來。”
“我不走,我要等奶奶。”小糰子堅持道。
“沒事,我們留下來一起等吧,他困了,就讓他去病房裏睡覺。”林招娣輕聲說。
沈飛揚馬上讓院長調出一間VIP病房,給小糰子和林招娣住,“你帶糰子去洗漱休息,如果我媽醒了,會讓人通知你的。”
“嗯。”林招娣點點頭。
沈老爺子年紀大了,挺不住,已經去休息了。
晚上十點多,醫院裏靜悄悄的,沈飛揚就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外。
他對這裏可以說非常熟悉,之前他躺在裏面,媽媽也在這裏等着他。
現在換成媽媽躺在裏面,他守在這裏,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林招娣把小糰子哄睡以後,請一名護士留下來看着小糰子,護士很高興地接下任務。
要知道,小糰子可是沈飛揚的兒子,誰也不敢怠慢。
這個時候,林招娣最放心不下的是沈飛揚,他父親已經不在了,現在母親也病倒……
林招娣過去的時候,看到沈飛揚一個人坐在那裏,身影如此的孤單寂寥。
她輕輕地走上前,趴在他背上,輕輕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耳邊說:“會沒事的,沈女士吉人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
“我媽早在去年夏天就查出來自己病了,一直瞞着沒有說。我們都覺得她變柔軟了,不再像過去那般咄咄逼人,卻不知道,她時日不多。”沈飛揚紅了眼眶,“都怪我,是我總讓她操心……”
“不關你的事,你別自責。”林招娣勸道。
“林招娣,我有話跟你說。”沈飛揚輕拉住她的手,讓她在他身邊坐下。
林招娣有些緊張,因為她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你說!”
沈飛揚按住自己的胸口,“我這顆心臟是後期移植的,確切地說,我的生命是有期限的。也許這顆心臟能用20年,也許30年,也許更久,也許很快就停止工作了,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林招娣聽到他的話,整個人都震驚,她以為心臟移植成功后,這麼多年都沒有什麼反應,就代表沈飛揚恢復的健康。
可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移植的心臟是有期限的,不一定能一直用下去。
難怪這些年來,沈飛揚如此任性,因為誰也不知道,他還能活多久。
但起碼,他活着的時候,不願意受一點屈,他肆意任性,個性張揚……
“這半年,有你和糰子陪着我,我的內心從未如此平靜。這種生活,是我從未體驗過的,我貪心的留戀人世,想跟你們在一起。可是我這種想法很自私,如果我未來只有十年的壽命……”
“你願意娶,我就嫁,無論多久,我都陪着你。”林招娣急急地打斷他的話。
“可是會委屈你,萬一我走了,你這一輩子,不就被我毀了嗎?”沈飛揚痛苦地說。
“我自己心甘情願的。”林招娣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飛揚,剛開始我對你有偏見,可是後來喜歡上你。你嘴硬心軟,只是不懂表達情感。這半年的相處,我已經愛上你了。相愛的人在一起,無論是多久,生活都是幸福的。不愛的人,過一輩子,也不會幸福。”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是嗎?”沈飛揚欣喜地看着她。
“是,但是我想知道,你是因為沈女士生病,需要衝喜才娶我,還是因為你愛我,想娶我?”林招娣目光如炬地緊緊盯着他。
“因為我愛你!”沈飛揚捧着她的臉,溫柔地吻上她的唇,纏綿而熱烈的吻,似是生怕她感覺不到他的愛。
“我也愛你。”林招娣輕聲回應。
“嗯,我們結婚!”沈飛揚激動地說。
就在這時候,重症監護室里有了反應,沈玉嬌醒了。
睜開眼睛,她發現自己在醫院,就急了,伸手想拔管子,被趕進去的醫務人員攔住了。
沈飛揚與林招娣的臉出現在玻璃外面,沈玉嬌看到他們,落下淚來,終歸還是沒有瞞住,她心裏好傷心!
這種生離死別的感覺,讓她太難受了!
經過一夜的觀察,第二天早上,沈玉嬌被轉入了VIP病房。
小糰子看見沈玉嬌查了,高興不已,趕緊上前問候。
“奶奶,你一定要快快好起來。”小糰子拉着沈玉嬌的手說道。
“嗯,奶奶還要給糰子做好吃的炸雞翅呢。”沈玉嬌微笑。
沈飛揚仰起頭,大口吸氣,才憋住眼淚,“媽,我要結婚了,本來打算昨天回家告訴你,沒想到……”
“你們倆終於要結婚了,結婚好,我認識婚慶公司的人……醫生呢,問問醫生,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沈玉嬌還當自己是鐵打的,一聽說兒子要結婚,恨不得馬上出院,給他們籌備婚禮。
“姐,他們倆婚禮的事,我和秦歡幫忙準備。你就在醫院好好休息,等婚禮當天,你要招待客人,很辛苦。”沈擎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舅舅。”沈飛揚看見沈擎天的時候,差點淚奔。
從小到大,他都習慣依賴舅舅,突然得知媽媽病了,而且時日不多,他感覺天都塌了。
沈擎天走上前,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你媽需要你!”
沈飛揚瞪大眼睛,用力將眼憋回去,轉過身面對着沈玉嬌的時候,他又恢復以前那副沒正經的模樣,“媽,婚禮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好好養身體,結婚以後,我再給你生個漂亮的孫女,像我媽一樣美的。”
“好,再生一個,兩個孩子有個伴。”沈玉嬌雖然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但是精神頭還可以。
人就是要有希望,有信念,因為沈飛揚要結婚,她還沒有看到兒子結婚,一直強撐着。
之前醫生說,她活不過半年,可是從檢查出來到現在,過去一年多了。
“姐,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我,放心吧!”沈擎天安慰道。
沈玉嬌看到沈擎天,一顆心總算放下來,“有你在,我放心,辛苦你和秦歡了。”
“不辛苦,應該的,飛揚結婚,是好事!”秦歡連忙說道。
“嗯,我困了,先眯一會兒。”沈玉嬌跟他們說一會兒話,實在頂不住,緩緩閉上眼睛。
沈飛揚拉着沈擎天退出病房,“舅舅,我媽生病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嗯,她最希望看到你接手沈氏集團,所以我成全她了。但是結婚這件事,還是得靠你自己。”沈擎天平靜地說。
“你為什麼不勸她治療?”沈飛揚情緒激動。
“我勸過,她不聽,不想在醫院做化療,怕頭髮掉光了很醜。又放心不下你和你外公,我只能想辦法,幫她弄進口葯,延續生命。”沈擎天的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真的很堅強,多堅持了半年。”
沈飛揚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落下淚來,他靠着牆,哭得像個孩子般。
“哭完去洗把臉,回到病房的時候,誰也不準哭,都給我笑,要笑,別讓她擔心。”沈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老淚縱橫。
“好。”沈飛揚聲音哽咽。
沈擎天緊緊擁住他,“飛揚,你一定要堅強。你媽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好了,她就安心了,知道嗎?”
“明白。”沈飛揚用力點點頭。
今天是國慶節,舉國歡慶,唯獨仁愛醫院周邊禁止放煙花炮竹。
不光是怕影響住院的病人,也怕影響沈玉嬌休息,為此,沈飛揚還特意安排人在附近巡邏值守,不準燃放煙花炮竹。
沈玉嬌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醒,秦歡趕飛機,倒時差,在病房裏床上睡著了。
林招娣與林團團在陽台看書講故事,母子倆很安靜,盡量不吵到在休息的二人。
沈老爺子也住院了,這次受了打擊,放院觀察,也方便來看沈玉嬌,他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以前對她苛責頗多,但他最疼愛的也是她。
沈老爺子的病房裏,“爸,我已經請了國外專家團隊,包機接他們過來,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到。”
“我知道這病沒法治,但是儘可能地為你姐延續生命,讓她看着飛揚結婚,了卻她的心事。”沈老爺子聲音輕顫。
“好。”沈擎天點點頭,“之前,我勸她治療的時候,那時候你剛回國,她怕你知道了擔心,影響你的病情。她堅持留在你身邊敬孝,盡自己的心。就算是為了讓我姐安心,你也一定要保重身體。”
“好,我會好好的。”沈老爺子點點頭。
下午,沈家的三個男人回到病房的時候,三個女人正在聊結婚事宜,沈玉嬌說婚禮注意事項,林招娣作記錄,秦歡來安排。
林招娣和秦歡都是執行力強的人,秦歡會更柔軟,而且是過來人,所以婚禮事宜,沈玉嬌建議由秦歡指揮,林招娣執行。
沈老爺子欣慰地點點頭,“都忙起來吧,忙點好。”
“爸,您身體怎麼樣,吃飯了嗎?”沈玉嬌關心地問。
“你別擔心,我在自己家的醫院,能有什麼事?中午吃了醬豬蹄,我就吃了半隻,你總擔心我消化不了,我記着呢,沒有多吃。”沈老爺子笑着說。
“您歲數大了,一頓吃半隻,解解饞就好。還想吃,晚上再吃,不能一餐吃的太多。水果一定要吃,不然便秘多難受。”沈玉嬌看一眼床頭柜上的水果,“招娣,給你外公削水果。”
“好。”林招娣乖巧地點頭,立即上前幫忙。
“爸,秦歡懷孕了,婚禮的事,我交給林招娣負責,秦歡給指點一二,您看行嗎?”沈玉嬌笑着說。
“秦歡懷孕了,好好好,雙喜臨門。秦歡懷孕,飛揚結婚,玉嬌啊,咱們家人丁會越來越興旺,你一定要配合醫生好好治療……”沈老爺子下令,不準沈擎天和沈飛揚哭,可是他自己卻忍不住了。
“外公,我媽一定會沒事的,她當奶奶,都沒幫我帶過孩子。我跟招娣結婚以後,會加緊追生一個。我家糰子比軒軒小了幾個月,現在秦歡懷孕了,招娣也要趕緊追上。”沈飛揚笑道。
“還叫秦歡,沒禮貌,要叫舅媽,讓外人聽到像什麼樣子。”沈玉嬌責備道。
“秦歡,我叫你舅媽,你敢答應嗎?”沈飛揚故意問。
“沒正形!”沈老爺子掄起拐杖就打沈飛揚一下。
“你敢叫,我為什麼不敢答應。”秦歡笑道,“你叫吧,叫舅媽,給你紅包。”
沈擎天給了門口的院長一個眼色,院長馬上讓人拿紅包封過來,很快有紅包封送來了。
“老婆,給你!”沈擎天將紅包封遞給秦歡。
秦歡接過紅包封,“叫舅媽,有紅包!”
“舅媽!”林團團脆生生的喊了一聲。
“哈哈哈!”在場的人都笑了起來,林團團不明白,回過頭看着林招娣,“媽媽……”
“你爸爸喊舅媽,你要喊舅奶奶!”林招娣提醒道。
“舅奶奶好,我是林團團,小名糰子。”林團團小朋友倒是不怯場,主動上前打招呼。
“糰子你好,很高興認識你,你比你爸爸強太多了。”秦歡封了一個厚厚的紅包,把一萬塊錢取出來一張,封給小傢伙了。
“謝謝舅奶奶。”林團團收下紅包表示感謝,然後得意地向沈飛揚炫耀。
“你這個沒出息的小財迷,一個紅包就把你收買了。”沈飛揚瞪他一眼。
“我有錢,就可以給我媽咪買結婚禮物了。”林團團興奮地說。
“該你了,沈飛揚,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秦歡故意問道。
“舅媽……”沈飛揚含含糊糊,口齒不清。
“沒聽清楚。”秦歡笑望着他。
“舅媽。”
“聽不見,大聲點。”
“舅媽。”沈飛揚豁出去了,大聲喊了出來。
“嗯,給你紅包。”秦歡直接把剛才那一萬塊錢里抽出來的一張封進紅包,遞給沈飛揚。
“你偏心,為什麼糰子有9999元,我只有100元。”沈飛揚不甘心地問。
“哈哈哈!”小糰子被逗樂了,說:“舅奶奶說你表現不好。”
“對,你還不如糰子呢,要不要?”秦歡遞上紅包。
“不要白不要,拿走給我家糰子買糖吃。”沈飛揚上前將紅包收了,其實也不在乎多少錢,就是一種禮儀,逗得大家樂一樂,也不錯。
沈玉嬌全程一直在笑,病房裏這麼熱鬧,而且一家人其樂融融,幸福美好!
吃過東西后,沈玉嬌靠着坐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她現在體力不支,醒過來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大多時間都在昏睡。
沈飛揚給蕭遠航打電話,“蕭少,我要結婚了,來做伴郎。”
“沒問題,把喬羽也叫上。”蕭遠航說道。
“嗯,你看看還能叫誰,都叫來,一起熱鬧熱鬧。”沈飛揚說道。
“婚禮定在什麼時候?”蕭遠航在電話里問。
“一周后!”沈飛揚答。
“好,我一定來。”蕭遠航說完又問一句:“沒換人吧?”
“沒換,林招娣是我兒子的媽,我老婆必須是她呀!”沈飛揚鄭重地說。
“好,我一定來!”掛斷電話,蕭遠航立即聯繫喬羽。
“喬羽,是我,沈飛揚要結婚了。”蕭遠航在電話里說。
“嗯,早該結了,兒子都那麼大了!你呢,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喬羽調侃道。
“別,你還沒結婚,我怎麼好意思搶先!”蕭遠航打太極一樣,把球踢回去。
“我在等林雨薇,你不結婚,在等誰?”喬羽問道。
“我……別說我了,還是說你吧。”蕭遠航不想提舊事。
“還沒放下?沒放下她,怎麼又跟那個女明星打的火熱?”喬羽嘆息一聲。
“空窗期,總要有人陪伴的嘛,你不也放不下林雨薇嗎?”蕭遠航說完,看一眼時間,“有空嗎,晚上約了喝一杯。”
“好,你定好地點,發定位給我。”喬羽說道。
這一夜,兩個黃金單身漢,在聽說沈飛揚結婚的消息后,抱團喝酒消愁。
結果喝的酩酊大醉,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清晨,陽光暖暖的照進屋子,床上躺着兩個人,女人的白皙的腿像水蛇一樣,纏在男人的腰上。
“羽墨?你怎麼又跑我床上了來了。”蕭遠航皺眉,輕輕推開纏在他腰上的腿。
“是我啦。”鄧婉如從被子裏鑽了出來,望着他甜甜地笑。
“怎麼是你?”蕭遠航見到鄧婉如有些意外。
鄧婉如媚笑着勾住蕭遠航的脖子,問:“喬家二小姐,經常往你床上跑嗎?”
蕭遠航淡淡一笑,並不作答。
是的,喬羽墨不止一次鑽進蕭遠航的被窩,試圖勾搭他,可他就是不肯就範。
最離譜的一次,喬羽墨洗完澡,光着身子躺到了蕭遠航的床上,他叫她回自己房間,她說她起不來。
蕭遠航掀開被子,看到她光着身子躺在他的床上,連忙把被子蓋上了,用被子將她一卷,扛到她房間,扔到了床上。
“蕭遠航,你不是男人,我懷疑你性無能。”喬羽墨氣的大叫。
“我是一個正常男人,不要挑戰我的道德底線。”蕭遠航氣急敗壞的看着喬羽墨,他真的被她徹底打敗了。
喬羽墨從被子裏鑽出來,不顧自己光着身子,對蕭遠航說:“我不管,我就是要做你的女人。”
“做我的女人,你知道什麼叫女人嗎?女人是這樣,這樣的,你看看你。”蕭遠航邊說邊作S型手勢。
眼淚在喬羽墨眼眶打轉,她承認,她有些偏瘦,可是,她真的很愛蕭遠航。
“我一定會變成你想要的S型身材的女人。”喬羽墨信誓旦旦地說。
那天以後,喬羽墨把木瓜當飯吃,每晚睡覺前,還會用豐胸精油按摩。每天都會做提臀運動,只為做他喜歡的女人。
“遠航,你在想什麼?”鄧婉如的話,將蕭遠航的思緒拉了回來。
“沒什麼,你怎麼在這裏?”蕭遠航問道。
鄧婉如微微一笑,道:“想你了嘛,我坐早班飛機回來的,看你睡著了,沒忍心叫醒你,就躺你身邊小睡了一會兒。”
“噢,你累的話,就多睡一會兒吧。”蕭遠航說完準備起身。
鄧婉如從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的腰,撒嬌道:“遠航,不要走嘛。”
她的手摟着他腰,卻意外發覺他有了小肚腩。
蕭遠航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了,甚至對工作也感覺力不從心,吃不下飯。
就像此刻,鄧婉如穿着性感的情趣睡衣,摟着他的腰,他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他輕輕推開鄧婉如的手,道:“我餓了,起床吃東西。”
“遠航,我們是不是該做些有益身心的運動,你看,你都有小肚腩了。”鄧婉如媚笑着伸手去解他的睡袍的帶子。
誰知,在觸碰到蕭遠航的胸時,感覺比原來鼓脹了許多,鄧婉如嚇的連忙將手縮了回來。
“遠航,你的胸…………”鄧婉如驚恐地喚了一聲。
“怎麼了?”蕭遠航低頭看了自己的胸脯,也是嚇了一跳。
“你的胸部好像發育了……有手感啊。”鄧婉如嚇的說話都說不全了。
蕭遠航極度鬱悶地看着自己發育的胸,這明顯不是胸肌,胸肌不是這形狀。
“我可能是太久沒有運動,長贅肉了。”蕭遠航隨口說道。
昨天晚上,跟喬羽喝酒的時候,喬羽也捏他的胸,說他的胸手很好,他還以為喬羽彎了,現在一看,發現自己的胸真的很不對勁兒!
他腦海里浮現喬羽墨的身影,最近兩個月,喬羽墨對他總是愛理不理,一臉的幽怨。
她似是知道他跟鄧婉如的事,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她解釋,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委屈的模樣,就像一隻受傷的羽墨兔,那麼無辜的眼神望着他,讓他說不出口。
鄧婉如不止一次地暗示他,把喬羽墨送回喬家,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缺少運動,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運動一下。”鄧婉如的手,在蕭遠航的手背遊走,對方卻毫無反應。
“遠航,你怎麼了,你不愛我了嗎?”鄧婉如一臉受傷地看着蕭遠航,她儘可能的去取悅他,可是他的身體,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蕭遠航吃驚自己的變化,他真的不愛鄧婉如了嗎?
此刻,他腦海里全是喬羽墨楚楚可憐的模樣,她愛他到了痴迷的地步,他說太陽是扁的,她就不會覺得太陽是圓的。
鄧婉如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滴落在蕭遠航的手心,他伸出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安慰道:“你別胡思亂想,我可能是太累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鄧婉如依偎在蕭遠航懷裏,溫柔地說:“嗯,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你有事,就先去忙。”蕭遠航安慰道。
“我明天有個廣告,拍完我就不接工作了,我天天陪着你,只要你不嫌我煩就好。”鄧婉如撒嬌道。
“怎麼會呢,換衣服,下樓吃早餐吧。”蕭遠航道。
剛下樓,管家便走了過來,遞上一封信,說:“少爺,喬二小姐走了,留下一封信。”
“哦,把信送到我書房去,我晚點兒再看。”蕭遠航隨口說道。
接下來的一周,鄧婉如和蕭遠航,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報紙上很快便刊登了他們的親密照。
知名影星鄧婉如傍上遠洋集團總裁的消息滿天飛,記者們更是翻出了前幾年的舊照。
原來,蕭遠航和鄧婉如早就認識,也曾傳出過緋聞,但是被鄧婉如的經紀公司否認了。
整整一周,蕭遠航都沒有碰鄧婉如,他們睡在一張床上,鄧婉如擺出各種誘人的姿勢,都沒辦法讓蕭遠航提起興趣。
“遠航,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是不是愛上喬羽墨了?”鄧婉如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十分清楚,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提不起性趣的時候,只能說明這個男人不喜歡她。
“我沒有,她還是個孩子。”蕭遠航安慰道。
“你騙我,你肯定是愛上她了。她走了的這幾天,你魂不守舍的,也不理我。”鄧婉如哭着說。
她傷心地下床,收拾自己的東西,負氣離開喬家大宅。
鄧婉如一走三回頭,卻沒有看到蕭遠航出來追她,最後,攔了輛出租車,憤然離去。
鄧婉如走後,蕭遠航陷入了沉思,難道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覺間,愛上了那個闖禍精喬羽墨嗎?
她閃閃發亮的眼睛,燦爛的笑臉在蕭遠航的腦海里浮現,他長嘆一口氣,道:“喬羽墨,你到底在哪兒?”
遙想中的麗江古城,有巍峨的玉龍雪山,有清澈的小橋流水,那裏的房屋瀰漫著沉舊的古意,那裏的女孩是叢林中最美麗的精靈,最令喬羽墨神往的卻是那關於一米陽光的傳說。
喬羽墨一直想去雲南,想看一米陽光,上飛機前才給校董打電話,說要請假,也不管同不同意,她就跑了。
大一新生請假,本來是不能批假的,但是喬羽墨是誰啊,喬家二小姐,蕭遠航的現任女友。
在雲城,沒人不認識蕭遠航,更沒人改得罪喬家的千金。
她離開的時候,給蕭遠航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她不想再見他。
在飛機上,喬羽墨一直在翻旅遊雜誌,腦海里卻滿滿的全是蕭遠航。
他答應她,如果她能考上大學,秋天就帶她去雲南,看一米陽光。
高考前,她沒日沒夜的苦讀,腦白金,腦黃金,核桃,黑芝麻,補腦的東西沒少吃,總算是考上了理想的大學。
雖然比不上清華,北大,但在雲城,那可是最好的大學,可是,他卻移情別戀。
傳說,只有深愛着的戀人在金頂殉情時,那一米陽光才會出現,用最美麗的光芒來見證那最美的愛戀!
聽上去很美,但是關於殉情,喬羽墨卻持有不同的看法。
她羨慕那帶着“一米陽光”光環的殉情,但是她更渴望能擁有一份珍貴的感情。
在這之前,她一直覺得,她和蕭遠航的愛情,是最珍貴的。
迷霧中,麗江古城依舊帶着她那神秘的面紗,喬羽墨漫無目的四處徘徊,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麼?
是在尋找那美麗的一米陽光?異或是在尋找生命中的那個他?又或者,她是在尋找她自己,那迷失的自己。
她找到一家旅館住了下來,辦住宿手續的時候,她向旅館老闆打聽“一米陽光”的事。
老闆告訴她,在清冷的玉龍雪山頂上,終年雲霧繚繞,即使是在最晴朗的天氣,陽光也很難穿透雲層,傳說每年秋分是日月交合同輝同映的日子,只有在特別偶然的時刻,才能看到有一米長的陽光照在山頂,而神靈會在那天賜予人間最完美的愛情陽光。
“秋分?老闆,秋分是哪天?”喬羽墨興緻勃勃地問。
“明天就是秋分。”
喬羽墨興奮極了,沒想到這麼順利,居然讓她趕上了,如果晚來一天,就該錯過了。
喬羽墨在旅館房間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肚子餓得咕咕叫。
經常吃過橋米線,現在到了麗江,她一定要吃正宗的雲南過橋米線。
一大碗米線端上來的時候,清香撲鼻,她饞的直流口水,吃的不亦樂呼。
吃飽了,喬羽墨穿着木屐,走在大街上,看到一間名為“一米陽光”的酒吧,忍不住走了進去。
剛在吧枱坐下,一個陌生男人便朝她走了過來。
“嫁給我吧。”他舉着鴿子蛋那麼大的鑽石戒指,對喬羽墨說道。
喬羽墨奇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臉上掛着壞壞的笑,兩道濃濃的眉毛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
完美的臉型,性感的嘴唇,左耳上閃着炫目光亮的鑽石耳釘,好陽光好帥氣的男人……
等等,他剛才說什麼,嫁給他??
“我們認識嗎?”喬羽墨雖然欣喜艷遇來的太快,可是還是決定問清楚。
她承認,他帥的一塌糊塗,她也明白,從一段受傷的感情里走出來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
他手上的鑽戒真的很漂亮,但她還沒有花痴到,一個陌生人向她求婚,她就會答應。
只見他偉岸的身軀慢慢向她靠近,她警惕地看着他,他很高,身高少說也在一米八以上,她本能來往後退了幾步。
他的動作很快,冷不防的手就被他抓住了,他不容拒絕的強行將鑽戒套在了她的中指上。
喬羽墨吃驚的看着他,他幽暗深邃的眸子,顯得狂野不拘,邪魅而性感。
“你幹什麼?”喬羽墨驚恐地問道。
他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唇,她掙扎,他強行按住她的頭。
喬羽墨用力朝他的腳跺了下去,他終於放開了她,臉上掛着燦爛的笑,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喬羽墨問。
他沒有回答,拉着她的手,上了停在路邊的一輛悍馬。
上車以後,他一路狂彪,車開的太快,她好想吐。
自從那次在枕頭下面,發現用過的套,她就開始莫明嘔吐,也是那個時候,她把胃吐壞了。
“開慢點兒,我想吐。”喬羽墨皺眉道。
“不準吐,你敢吐我車上,我就把你先奸后殺,然後扔去山溝喂狼。”他恐嚇道。
“呃…………”喬羽墨被嚇住了,果然不再反胃,也沒想吐了,乖乖坐着不敢動,也不敢再說話。
知道她不舒服,他放慢車速。孤男寡女,坐在車裏,不說話,氣氛真的很尷尬。
喬羽墨很快便睡著了,待她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山上了。
喬羽墨揉揉眼睛,問:“這是哪裏?”
“玉龍雪山,你不是要看一米陽光嗎?如果運氣好,我們一定能看見的。”他微笑着說。
“哦,我叫喬羽墨,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我想看一米陽光?”喬羽墨問。
“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叫顧海城。我聽到你問別人哪裏可以看到一米陽光,所以就帶你來了。”顧海城笑道。
喬羽墨怔怔地望着他,她堅信,她沒有聽錯,這個名叫顧海城的男人自稱是她的未婚夫,而她的手上的確戴着他的求婚戒指。
可是,在這之前,她壓根就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
“顧海城先生,請不要自稱是我的未婚夫,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昨天晚上剛認識你。”喬羽墨沒好氣地說。
“請叫我顧海城,從你戴上求婚戒指的那一刻開始,你的人生就由我負責了。”顧海城理直氣壯地說。
喬羽墨笑了起來,道:“好啊,我的人生你負責吧,反正我的人生已經糟透了。”
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山頂。
“天啦,真的有一米陽光。”喬羽墨興奮地打開車門跳下車,往陽光照射的地方跑去。
陽光像金子般灑在她的身上,她站在山頂大聲呼喊:“蕭遠航,我看見一米陽光了,就算沒有你,我一樣能擁有最美麗的愛情。”
“啊嚏。”正坐在餐桌前用餐蕭遠航連打幾個噴嚏,他看了一眼窗外,花園的花開的正艷。
就在此時,幾位不速之客突然闖了進來。
“蕭遠航先生嗎?現在懷疑你與一起商業賄賂案有關,請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來的人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蕭遠航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們一眼,繼續看報,然後喝光了杯子裏的牛奶。
來人見蕭遠航不為所動,為難地說:“蕭先生,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商業賄賂?你們知道我是誰嗎??”蕭遠航傲慢地問道。
“請問你是遠洋集團總裁蕭遠航嗎?你送給喬關長的那五十萬,已經移交到我們商業調查科了。”
“我沒有賄賂官員,你們把我蕭遠航當成什麼人了。”蕭遠航有些惱怒地說。
“蕭先生,如果你是清白的,我們會查清楚的,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蕭遠航放下報紙,輕蔑地看着商業調查科的幾位工作人員,緩緩說道:“我不會跟你們走的,叫你們科長來見我。”
“蕭先生,請不要為難我們。”
那意思,那陣勢再明白不過了,如果蕭遠航不配合,他們會強行將他帶走。
“好吧,走就走,身正不怕影子斜。”
在這個陽光明媚早上,蕭遠航憋着一肚子氣,跟商業調查科的人離開了蕭家別墅。
蕭遠航到商業調查科以後,李科長親自下樓迎接他。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李科長,道:“李科長,你貴人事忙,怎敢勞你親自相迎,讓蕭某受寵若驚啊。”
“蕭少,你說這話,就折煞我了。本該親自去府上接你,上午市裡有個會議,一時走不開,你多擔待。”李科長獻媚道。
商業賄賂,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李科長不敢得罪了蕭遠航,可又怕讓上頭的人覺得他徇私。
“我現在是待罪之身啊,到底怎麼回事?”蕭遠航問。
“走,上樓,到我辦公室聊。”李科長將蕭遠航帶到他的辦公室。
蕭遠航一進門,就說:“我們真的沒有送錢給喬關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