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06:……跟外面的女人糾纏的理由
“對不起,老闆,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周芷煙狀似後悔的說道。
周政皓幽深的眸子沒有太大的波動,電話那頭的蘇簡姝也保持了沉默,一時之間停車場內有些詭異的安靜。
直到,陸陸續續有高層走到停車場,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外面下了雨,不要亂走,我很快就到。”周政皓沉聲說道。
蘇簡姝淡淡的嗯了一聲,語氣不詳。
“老闆……”在看到周政皓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周芷煙出聲喊了一聲,目露期盼。
“錢經理。”周政皓揚聲喊了一句,一矮矮胖胖的男人聽到聲音,迅速的走了過來,“周公子。”
“錢經理如果方便,就辛苦一趟把周秘書送回去。”周政皓說道。
錢經理原本就對這位長相不俗的女秘書心存好感,忽然聽到有這樣的好機會,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答應了下來,“有空有空,老闆您放心。”
周政皓自然是沒什麼不放心的,隨意的點了下頭后,便上車離開。
周芷煙看着遠去的豪車,站在原地狠狠的咬了下唇。
“周秘書家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錢經理逮到機會忙不迭的就大獻殷勤。
周芷煙聞言,笑容有些勉強道:“不用了,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就不煩勞錢經理了,待會兒處理完事情,我自己打車回去。”
錢經理聞言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周芷煙已經轉身離開。
在商場上混跡多年,誰都不是傻子,錢經理又怎麼可能真的不懂周芷煙心中的算盤,見她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看着她的背影,暗自呸了一口,“還真當自己是天仙了,想要往上攀登頂,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那個本事。”
周芷煙並沒有走遠,聞言,狠狠的攥了攥手指:等她上位的那一天,她絕對不會放過這些曾經對她落井下石的人。
……
“那邊站着的,是簡姝?”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上,一名打扮年輕艷麗的女人推了推身邊的男人,說道。
蘇父聞言,順着她的目光向外看去,果不其然真的看到在公司樓下躲雨的蘇簡姝。
“……把車開過去。”蘇父沉默數秒后,說道。
在周政皓說還有五分鐘左右就到地方的時候,蘇簡姝在公司里待的有些煩悶,就想着出來等,誰知她剛剛在樓下站立沒多久,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蘇簡姝準備讓開一些的時候,車窗卻慢慢的降了下來,露出兩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讓她的面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因為來的,是她在四方城最不願意遇見,最不願意碰見的兩人。
一個是她親生父親,一個……是她繼母。
多年前在她面前像是發情的獸類一樣媾和,成為她記憶中怎麼也抹不去的灰色痕迹。
“怎麼沒開車?上車,我讓司機送你回去。”自從上次不歡而散以後,這是父女兩人第一次見面。
蘇簡姝嘲弄的看着車內的兩人,“謝謝蘇總的好意,不過,不必了。”
“下這麼大的雨,還在胡鬧什麼?!”蘇父板下了臉,教訓道。
蘇簡姝聞言卻只是輕笑一聲,“既然不想看我胡鬧,蘇總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省的我們相見兩厭,傳出去憑白讓人看了笑話。”
蘇父:“混賬東西,你……”
身旁的女人拽了拽他的胳膊,“別跟孩子一般計較,你們父女兩個好不容易見上一面,不要再因為以前的一些誤會鬧的不愉快。”
在蘇父沉沉的臉色中,女人又轉過頭,對着蘇簡姝說道:“簡姝,你爸也是好意,你也不小了,以後也該學習一下怎麼體諒長輩……”
蘇簡姝掏了掏耳朵,打斷她的話,“孫女士,請問你是在教育我嗎?你又是在用什麼身份教育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跟你不熟的很。”
孫琳的臉色一僵,“簡姝,我是好意。”
蘇簡姝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從來都是敬謝不敏,這麼多年了,孫女士還妄圖在我的面前擺長輩的面子,是覺得……我這兩年脾氣好了點、還是覺得我這人記性不好?”
孫琳被她這樣毫無顧忌的嘲諷,面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委屈的看向蘇父。
蘇嘯鳴對這個女兒心中是有所愧疚的,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獨女,也是他……曾經唯一想要度過後半生的女人,生下的獨女。
這些年,父女兩人越走越遠,蘇父是想過彌補的,但是最終卻也無濟於事。
蘇簡姝從小就犟得很,認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她認定了是他害死了她的親生母親,無論他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夠了,蘇簡姝,對待長輩你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嗎?!”蘇父惱怒道。
蘇簡姝“嗬”的一笑,“我……”
“滴滴滴——”迎面駛來的一輛商務車,按響了喇叭。
蘇簡姝只一眼就知道來的人是誰。
周政皓撐起黑色的雨傘,皮鞋踩在雨水中,傘面遮住他的半張面頰,面容隨着他一步步的走進,逐漸的清晰起來。
“不是讓你在裏面等,怎麼出來了?”他將傘撐在她的頭頂,理所當然的忽略了身後車上的兩人。
從來,蘇簡姝不放在心上的人,在周公子這裏,勢必也找不到任何存在的價值。
“裏面悶,就想要出來等一會兒……”她的眸光瞥了一眼車上的兩人,嘲弄道,“不過,似乎出來的很不是時候。”
蘇父的臉色因為她的話,變得更加陰雲密佈。
周政皓卻什麼多餘的反映都沒有,“既然這樣,我們走吧。”
“周總這是沒看到有長輩在?!”蘇父沉聲道。
周政皓微微側了側身,這才算是正式的給了兩人一點目光,“蘇總,簡姝身體不好,陰雨天容易着涼,如果您沒什麼事情,還是改日再聊的好。”
蘇簡姝聞言,唇角略微的揚了揚,讚賞的在他的面頰上親吻了一口。
周政皓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不跟我生氣了?”
蘇簡姝抿唇,“你想得美,回去以後給我老實交代。”
周政皓很是好脾氣,“……好。”
兩人之間你一眼我一語的,完全將車上的兩人當成了空氣。
蘇父正待發作的時候,周政皓已然半攬着蘇簡姝的肩膀,上了車。
走的時候,這是連聲招呼都沒打。
孫琳有些憤憤,“果真是有了靠山就是不一樣,你看他們……”
蘇父低眸瞥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沉冷。
孫琳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緊忙閉上了嘴。
……
車上的蘇簡姝有些異常的沉默,不是低垂着頭,就是出神的看着車窗外雨水打擊玻璃的畫面。
周公子有些擔憂,時不時的就要扭頭看上她兩眼。
幾次想要開口,但終究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蘇家的事情,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就是因為太過清楚,有時候反而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車窗外的雨水“嘩啦啦”的落着,四方城被蒙上了一層氤氳的顏色,周政皓在等紅綠燈的時候,伸出手掌蓋住了她的。
手背上熟悉而又溫暖的溫度,讓蘇簡姝慢慢的回過了神。
對上他那雙擔憂的眼眸,蘇簡姝的眼淚,沒有任何徵兆的就落了下來。
看到她落淚,周政皓就有些慌了,抽出紙巾想要給她擦拭眼角的淚光。
“滴滴滴滴——”車身後面,是一連串的喇叭聲。
原來,在兩人無聲對視的時候,前方的紅燈,已經變成了綠燈。
冒着大雨還在路中央執勤的交警也在不停的吹響着哨子,周政皓只好先行將車開到一旁。
“為什麼哭?”他問。
蘇簡姝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朝着他無聲的伸出了手臂。
周政皓心中輕嘆一口氣,伸手將她抱住,緊緊的抱住。
窗外是傾盆的大雨,砸在騎着電瓶車人的臉上都是生疼的,而停靠在路邊的轎車內,卻是一片的沉寂,好像,時間就此擱淺。
“因為……蘇總?”雖然是疑問,但口氣卻是肯定。
蘇簡姝將下巴壓在他的肩上,什麼話都沒說。
如果是放到往昔這種時候,周政皓多半是……會跟她同一個鼻孔出氣,無論對錯。
可是如今……
“簡姝,也許,蘇總是真的想要挽回你們之間的父女情誼。”他說,“不管怎麼說,你們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多一個人照顧你,總是好的。
後半句話,他壓在了舌尖,沒有吐出,生怕她,察覺出任何的異樣。
只是,他隱藏的意思,蘇簡姝不可能明白,她能聽懂的只有……他要她原諒那個,害死了她親生母親的負心漢。
蘇簡姝有些難以置信這句話竟然是從他的口中吐出,慢慢的鬆開了抱着他的手,“……你說什麼?”
周政皓斂了斂眸子,“簡姝,或許,你該慢慢的……原諒他。”
等那天到來的時候,蘇嘯鳴……因為血脈關係,才會多多照拂她。
“原諒?”蘇簡姝忽的就笑了,“我為什麼要原諒他們,憑什麼要原諒他們,憑什麼我要承受失去至親的痛苦還不能發泄,憑什麼啊,我就是想把我心中的痛苦十倍百倍的還給他們,我就是要讓他們膈應,讓他們難受,我就是要讓他們遭到報應。”
“誰讓他,先負了我媽媽!”她眼中充斥着淚光。
周政皓試圖安撫她突然激動起來的情緒,“簡姝,你聽我說,我不是……”
“我不想聽!”她打斷他的話,“你變了,周政皓,你以前,絕對不會跟我說這種話。”
周政皓想要安撫她的手,因為這一句話,僵在了半空中,脊背也為之一怔。
以前,是啊,以前的周政皓絕對不會說出這種話,他有絕對的自信,護着她一輩子,讓她永永遠遠做那個無拘無束,肆意而活的大小姐。
可是現在,他……做不到了啊。
他成了一個,不知道哪天就會突然閉上眼睛的廢人。
閉上眼睛以後,可能永遠都不會再醒過來的廢人。
這樣的他,哪裏還有勇氣和自信,跟她說:沒關係,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他已經沒有這個憑藉了。
他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內,替她安排好一切,包括……蘇父那邊。
他一定要確認,不管他……在將來的哪一天閉上了眼睛,她都還可以肆意的活着,無拘無束的活着。
“簡姝,人……都是會變的。”他說,“沒有誰會真的一成不變。”
就連壽命的長短都是會變化的……
他心中的沉重,自己扛着,給她看到的都是鮮花爛漫,蘇簡姝不懂,因為他什麼都沒說。
所謂的歲月靜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這話,蘇簡姝在很久很久的以後,才真真正正的明白。
只是,他的話,在蘇簡姝的耳中聽來,卻只有刺耳,“所以,這是你……跟外面的女人糾纏的理由,是嗎?”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你想藉由蘇嘯鳴的事情告訴我什麼?男人變心是常態?還是……唔……”
她沉聲質問他的模樣,讓周政皓的心口一陣陣的刺痛,眼睛一紅,扣着她的後腦,就用唇堵住了她的嘴。
即使知道她是無心的,即使知道她只是因為氣憤,只是因為惱怒,只是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但他的心口還是疼的沒有辦法呼吸,只能用這種辦法來緩解心中的疼痛。
蘇簡姝起初掙扎了一下,但是在掙扎無果的情況下,慢慢的便也放棄了抗拒。
兩人之間的這一吻,持續了良久良久。
直到,穿着雨衣的交警敲響了車窗——路邊違規停車,罰款200。
回到家的時候,雨已經停了。
這場洗滌整座四方城的大雨,來得快去的也快。
蘇簡姝從車內走出來,沒有直接進屋,而是站在院內,看着澄澈的天空有些出神。
“如果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能雨過天晴,那該多好。”
周政皓關上車門的時候,正巧聽到她的這聲自言自語,喉結滾動了一下,從後面抱住她,“雨後總會天晴,任何事情……都會有這一天。”
蘇簡姝卻搖了搖頭。
“怎麼了?”他問。
蘇簡姝:“周政皓,你知道嗎?我從來不信愛情,也不信婚姻。”
因為但凡是感情都會有轉淡甚至反目的那一天,多數的婚姻都不那麼幸福。
他的唇瓣動了動,“那你……”相信什麼?
“可我信你。”她說。
周政皓脖頸一僵,“什麼?”
蘇簡姝脫離他的懷抱,微微抬頭看着他,“我不信愛情,不信婚姻,但是我信你。”
周政皓的喉嚨一陣乾涸,心神也為之一振,“怎麼,突然說這些?”
蘇簡姝:“不是突然,有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
冥冥之中,周政皓好像已經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來什麼,一個曾經他夢想了多次的答案,可是如今……
他卻只想要逃避,他不敢去聽,不敢去想,不敢去面對。
“我們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我想說,我們也到了該……”
“簡姝!”他猛然揚高了聲音,面容有些蒼白的阻止了她的話。
蘇簡姝一頓,目光審視的看着他。
周政皓不敢跟她對視,生怕從她的眼睛裏,看到一絲一毫受傷的神情。
可他不會知道的是,他的閃躲和迴避,對於蘇簡姝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她將這聲打斷,這份閃躲和迴避,理解為了……拒絕。
有些話,即使明知道問出來,是在自取其辱,但卻還是吐出了口,就如同現在的蘇簡姝,“你……不願意?”
不願意娶她?
不願意跟她共度餘生?
不願意……跟她結婚。
垂着眸子的周政皓,他的心中在吶喊,在呼嘯,在奔騰,他願意,他想,他要娶她!
這是他在少年時便紮根在心底的想法,他心心念念了那麼多年,又怎麼會……不願意。
可是,他不能。
也不敢,娶她。
娶了以後呢?
親眼看着他斷氣?
然後因為同時愛人,行屍走肉的活着?
他只要想到那個場面,就心如刀絞。
他娶不起她……
“簡姝,今晚,你想吃什麼,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蘇簡姝已經轉身離開。
當天,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
到了往日該睡覺的時間,蘇簡姝卻怎麼也睡不着,穿着睡衣,便走到了院子裏。
她站在曾經兩人一同栽種的樹下,想着曾經的點點滴滴,又轉而想到了這一年來周政皓所產生的變化,一幕一直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回蕩,就像是烙印在骨髓中一樣,痛楚是那麼的清晰。
她有些痴然的看着眼前的樹,這樣的畫面莫名的就帶着幾分熟悉的感覺,她忽然想到,當年……
他們確定關係的那一天。
那天,她被他惹急了,偷偷的在他午睡的時候,拿出化妝品給他描眉畫眼的,畫了個精緻的妝容,然後一個人跑到院子裏,想着他頂着那張臉出門后,受到百分之百回頭率的畫面,笑的樂不可支。
直到感覺到身邊走近了一個人,那人在她的身邊停下腳步,大掌扣住她的肩膀。
蘇簡姝不敢置信地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政皓,唇動了動,卻沒有吐出完整的音節,“你……你……”
周公子雙手環胸,看着她瞠目結舌的模樣,一言不發。
時間靜止,蘇簡姝當時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浮現,那就是跑……
周政皓看着她逃跑的模樣,恨得牙根痒痒,抬起長腿就追了上去。
等快台階的時候,蘇簡姝為了躲避突然出現的傭人,腳一滑,猛地蹲坐在台階上。
腳踝跟台階來了個親密的接觸,痛得她不禁發出一聲輕呼。
周政皓追上來的時候,一邊喘息一邊惱怒地道:“你跑什麼?嗯?”
蘇簡姝斂着眸子,揉着腳踝低着頭不說話。
周政皓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這幅模樣,心一軟瞅瞅她的鞋子蹲下來,撥開她的手說:“崴了?我瞧瞧。”
蘇簡姝拍開他的手,不說話。
周政皓睨着她彆扭的模樣,恨不能將她捻碎了揉進骨血中,省的沒完沒了的折騰他。
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掀開她的褲管一看,已經腫了起來。
指腹輕輕一按,蘇簡姝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周政皓看着她微紅的鼻頭,又好氣又好笑,唇強忍住笑,冷聲道說:“還知道疼?崴斷了才好,讓你跑。”
蘇簡姝低着頭,沉默着,一言不發。
他扭頭看看剩下的台階,站起身背對她扎個馬步,冷臉道:“愣着幹嘛,趕緊的,去醫院看看。”
蘇簡姝抬起明艷的眸子,看着他的動作,沒有動彈。
周政皓還不耐煩地催促:“你倒是趕緊的,你都折騰我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回兩回的。”
蘇簡姝聞言,這才慢慢站起身,慢慢趴到他的背上去。
到了醫院。
她掙扎着從他背上下來,“我能走。”說完一瘸一拐的走了。
周政皓看着她的背影暗暗攥了攥拳,跟了上去。
到了診室。
醫生瞥了眼她的腳踝,淡淡說了一句“冰塊冷敷,二十四小時後方可熱敷,用些紅花油按摩化瘀消腫。”
幾句話就把他們倆給打發了,在兩人走出診室后,蘇簡姝還聽見那醫生在對着護士抱怨,“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喜歡小題大做,扭傷個腳,竟然來三甲醫院……”
走出醫院,周政皓徑直將她拖到了車上:“別亂動。”
“我,我跟人約了要去圖書館。”她站在車門前,一動不動。
周政皓被她給氣笑了,說:“不回去是吧,那咱們就在這裏耗着。”
蘇簡姝扭頭瞪他。
周政皓毫不退讓。
最終自然是身驕肉貴的蘇大小姐耐不住,氣憤的坐上了車。
回到家后,他一言不發的跟着她就進了房間,擋住她準備關門的動作,“簡姝,咱們談一談,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她撇過頭。
周政皓真是恨不能上前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麼構造,“難不成你就打算一直這麼吊著我?連個名分都不給?”
“你胡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