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是她

13,不是她

蕭徴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柄象牙摺扇,在五指間轉來轉去,

“不用管我找她做什麼,你識還是不識得?”

他將摺扇握在手中,發了下愣,再抬頭道,

“其實她也是溫柔的,只不過,那不是對我。”

聲音裏帶着些許的苦澀。

許晗,“……”

她確實不怎麼溫柔,但要說她潑辣,她是不認的。

只是聽蕭徴的語氣彷彿他見過自己溫柔的一面?還是對着外人……

為何她彷彿在他的話里聽出一些嫉妒的意味?

當初的霍晗在人前算是一個脾氣極好的人,看起來很和善,爽朗的樣子,待人接物從來不出錯。

除了家人,她對誰都帶着一股疏離,即使如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徐修彥也沒見過她真正的一面。

她面無表情的回道,

“世子,我乃男子,如何會認識什麼霍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可不是人人都和世子您一樣名聲在外……”

蕭徴聞言,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搖着扇子氣定神閑地道,

“不得了,許世子還會嘲諷。”

許晗義正辭嚴,“我可不想壞人姑娘的名聲。”

蕭徴忍住心中的煩躁,死死的盯着許晗看了半響。

看到蕭徴的這幅模樣,許晗想笑,可轉瞬,心頭酸澀一片。

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是物是人非,例如驃騎大將軍府早成了一片廢墟。

當年她認識的蕭徴也早就變得陌生,卻不想,他其實也有沒變的,那柄摺扇,這麼多年,還在他指尖轉動。

屋內一片安靜,忽然,許晗只覺得一道勁風襲來,她直覺的偏過頭,身子快速的後退。

只是蕭徴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一股大力,粗魯地將她按在身後的牆上。

那隻手力量驚人,牢牢地掐住她的脖子。

許晗毫不懷疑,只要她敢反抗,那隻手就會發力,將她的脖子扭斷。

“你到底是誰?”聲音冰冷,滿含凜冽殺意,和之前慵懶的樣子判若兩人,也許,這才是真實的蕭徴。

許晗沒有反抗,只是仰起頭,讓自己不難么難受。

“蕭世子這話問的好生奇怪,我是誰,你不是一清二楚嗎?”許晗踮起腳,讓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哦?我就是不清楚。”

他那完美的俊顏幾乎貼到她臉上,兩人呼吸交纏,聲音輕柔,帶着些許的親昵,彷彿在說情話,彷彿忘記了自己手中掐着一個人的脖子。

他的另外一隻手,已經落在她的胸前……

許晗眨了眨眼,“蕭世子……”

“嗯?”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眼角的淚痣看起來彷彿情人的淚,和精緻的臉龐襯着越發俊美的好似仙人。

許晗垂眸看着那要襲來的手,放輕聲音,顯得異常溫柔,

“我是王府世子,還要傳宗接代,真的不好這口,世子想要,可以去清風樓,那裏各色美人都有。”

清風樓,和蘭香坊一樣,是個銷金窩,不同的是清風樓養的是小倌。

蕭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臉上沒有笑意,手慢慢的收回。

他臉上泛起紅暈,有些惱羞成怒的樣子,就這一瞬間,原本佔上風的他忽然被調了個個,反被許晗抵在牆上。

許晗抽過他懷裏的摺扇,輕佻的挑在他的下巴上,

“世子這樣的可口,要是我在上面,也是不介意的。”

她一隻手扣着他的脖子,一條腿屈起頂在他的胯間,無視他那臭着的臉,貌似很好心地提醒,

“世子可千萬不要動喲,一動,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到時候世子可就真的成為躺在下面唱着後庭花了。”

“呵呵。”蕭徴皮笑肉不笑。

簡直奇恥大辱,不過一個分神,就被人頂住要害,說出去還有臉見人嗎?

外頭那些紈絝子弟要知道了,怕不笑死。

許晗欣賞了會他變幻不定的臉色,忽地放開他,退到幾步之外,正色道,

“世子,我的同僚不管你遣到哪裏去了,但我當值的時辰要到了,還請世子莫要玩鬧了。”

說完,她隨意的套上金吾衛的盔甲,系好帶子,拿過頭盔出了屋子。

這一次,蕭徴沒有攔住她,只是不知為何,在許晗走後,看着她的背影愣愣地出了好一會神。

過了許久,他才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摩挲着象牙摺扇,

“不是她,她是真的女子,而這個是真男子。”

剛剛他掐住許晗的脖子,是因為兩次見面,她都穿着高領衣裳,看不到喉結。所以他才試探一下。

雖然他還是沒看到,但手中的觸感是真實的。

許晗有喉結,不是她。

還有,許晗的反應也和她不一樣,霍家的功法他很熟悉,剛剛許晗的一招一式都很陌生。

走出很遠的距離,許晗才鬆了口氣,她摸了摸喉間,幸好母親有蜀地的秘法,在她的喉間加了塊東西,看起來和真男兒一樣。

否則剛剛就要露陷了。

“晗弟,你怎麼現在才來?剛剛陛下還問了你。”於東平迎了上來,抓住她問道。

許晗望欣揚殿那邊看了看,果然大部分的同僚都在那邊,隱隱約約有不少人。

她蹙了蹙眉,大約剛才休息房裏的同僚都被蕭徴給騙走了,為的就是等她。

她笑了笑,問道,

“陛下在做什麼?怎大家都圍在那裏?”

於東平道,

“今日天氣晴朗,皇上下朝後留了幾個大臣在那邊看風景,吟詩作畫,那些什麼對子詩詞的我也聽不懂,怪沒趣的。”

他跺跺腳,“日頭再大,也是隆冬,文人的腦子可真是搞不懂。”

許晗失笑,“咱們做的是拱衛陛下安全的事,做對子詩詞自有朝臣,東平兄,您怕什麼……”

於東平哈哈笑起來,許晗見日頭越升越高,再加上於東平說皇上問起了她,於是整理一番匆匆的朝人群走去。

在宮中當值,三日一輪迴,到得第三日,她與同僚交接好,就出宮去了。

經過東市時,想到母親喜歡吃味香居的栗子糕,她讓車夫轉去那邊。

經過正陽大街的時候,外頭傳來嘈雜之聲,馬車也停了下來,外頭許勉稟報說是前頭髮生了一起撞人的事件,五成兵馬司正在辦差,所以路給攔住了。

她掀起車簾,正對着有一家賣玉器的店鋪,她記得那好像是大哥當年置辦的,依稀記得大哥置辦過好幾間這樣的鋪子。

每個鋪子的營生都不相同。

當時她年紀小,大哥只是將鋪子的契書給她,管理的人他另派。

五成兵馬司辦差一向快不了,她讓車夫將馬車趕到一邊停好,去了玉器鋪。

鋪子的掌柜聽到聲響立即從裏間走了出來,隱晦的打量了許晗一番,堆起滿面笑容,

“不知公子要買些什麼。”

許晗四處看了看,仿似無意的問道,

“這個鋪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不知東家是哪一位?說不定是我家的舊識,到時可要給些折扣。”

那掌柜的見許晗看的都是些貴重的玉器,對差一些的不屑一顧。

他的腰壓的低低的,賠笑道,

“我們東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可她的隔房小姑是鎮北王府的大少夫人……”

“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

許晗的手頓了一下,這鋪子的契書可在她這裏,怎麼就變成邵家旁支媳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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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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