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久別重逢的見面
陌生又帶着些許熟悉的嗓音耳邊響起。
楚三香一驚,抬起頭尋找聲音的主人。
月被烏雲遮住,連微弱的光芒都看不見。
“不是第一次帶封靈鐲,怎麼就忘了,封靈鐲只有下咒之人可解。”
說話的人從竹子上落下來,站在楚三香的面前。
烏雲散去,皎潔的月光落在男子的臉上。
楚三香看到男子俊美的容貌,與相似的容貌,不敢相信道:“……瀟兒?”
“六年不見,還記得我?”離長瀟蹲下身子。
他打了個響指,一團白光出現在他們頭頂上方,驅散走了黑暗。
楚三香清清楚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她瞳孔驟縮,依舊是難以相信。
“真,真的是瀟兒……”她想伸出手去觸碰,可又害怕眼前的是幻境,一碰就會消失。
離長瀟看到她眼裏的害怕和震驚,都是來源與一種叫想念的情感中,心裏五味陳雜。
“沒想過我會回來找你?”離長瀟問,語氣在不自覺中放軟下來。
聽到自己的這語氣,離長瀟心裏就在罵自己。
怎麼能這麼快就放軟態度!
“沒想過。”楚三香道,“是你將我關在這裏的?”
震驚過,楚三香情緒慢慢地恢復平靜。
“不是我關的,我為何會在這裏?”離長瀟反問。
楚三香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問:“要殺了我嗎?”
離長瀟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起來,微怒道:“你就沒想過解釋點什麼?為什麼覺得我回來把你關在這裏,就是為了殺你?我要殺你,何須關在這個地方!”
“瀟兒,你恨我,殺我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楚三香輕聲反問。
離長瀟生氣地揪起衣襟,“解釋啊,我將你關着不就是給你解釋的機會嗎?你也可以賣人情,你收我為徒,在我當你徒弟的那會,你不是照顧了我許多嗎?有這麼多的辦法你可以求我饒你一命,為何都不用,就這麼想我殺了你?!”
“我……”
楚三香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等離長瀟回來,是為了等他回來殺自己。
從沒想過,在他的手上求饒。
“瀟兒,他們說你攻打了離家,接下來是要攻打楚家嗎?如果,你願意讓我求饒,我想請你放過楚家,如果以前的人情不夠,你可以殺了我,以我的命來換楚家的人一命……”
“為什麼你一見到,就說死啊殺的!這六年來,在外面做個大善人,將從前的污名都洗乾淨,好不容易有點成色,你就要死,你要死,又為何要去做那些善事,像以前一樣不就好了?!”
離長瀟氣得胸口激烈地欺負,黝眸緊緊地盯着楚三香。
“我沒想過洗清污名,六年來一直都是以十二的名字在做善事,不是楚三香。我做的那些事,只是為了恕罪。”
楚三香很冷靜,杏眸里看不出半點的情緒漣漪,冷靜地就如個垂暮的老人已經看淡生死。
離長瀟真想將這雙眼給捂住!
在他記憶中,楚三香的這雙眼,充滿朝氣,開心時如星星般會閃爍,難過時如花間露珠,讓人心生憐惜。
就從未像現在這樣過,說起生死,如此平靜。
越是看着這雙眼睛,離長瀟手已經動了起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不想看到你這雙眼睛!”
“要挖掉?”楚三香下意識地問道。
離長瀟一震,將手收回來,激動地抓住她的雙臂。
他的力氣很大,可楚三香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見到被你拋棄的我,你不應該愧疚嗎?不應該痛苦嗎?你不該是這樣的表情!楚三香,給我換一個表情!”
離長瀟抓住她的下巴,試圖想用力氣給她帶來痛楚,逼迫她哭出來。
可是,經歷過這麼多,楚三香那還能像以前那樣,痛快地哭出來。
“瀟兒,對不起。”楚三香道歉,“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只是,求你不要傷害楚家的人,爹和兄長他們沒對你做什麼事,他們對你也很好。”
“他們現在收留了離錦豐!”
還同意你嫁給離錦豐!
想到這點,離長瀟的心裏氣得不行。
離長瀟出來時,打破了古野荒原的結界,只是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都是讓妖族們分批出來,再到附近集合。
他是要報仇,可想報仇的,只有離家,還有楚三香。
楚三香他是想殺的,但見面后,他就捨不得。
這個人,給了自己那麼多溫暖,還被自己騙了那麼多次。
她在古野荒原的拋棄,就當是對自己曾欺騙他的報應吧。
酒不讓來殺自己,那就當報楚三香曾經給過的恩情。
將這些都還完,楚三香對他而言就是個無怨無愁的陌生人,可是,相遇結了緣,難能說不理就不理。
“離錦豐不會在楚家一直待着的,你可以等他們離開楚家后,再殺了他們。”楚三香道。
“你不是要嫁離錦豐嗎?他死,你不傷心?”離長瀟問。
楚三香:“我這輩子欠的就只有楚家,還有你,只要你們沒事,其他的人怎樣都與我無關。”
“清勝衣呢?”
“別殺他。”楚三香秒回。
離長瀟微微皺眉,要不是裝小孩的那段時間裏,知道楚三香與清勝衣的感情已經不再是男女之情,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
否則,聽到她的秒答,他會更想去殺了清勝衣。
離長瀟的目光落在楚三香受傷的額頭上,再看她纏着布條的手,上面都是血跡。
“弄成這般模樣,就只是為了救楚家?”
聲音又在不自覺中放軟了。
離長瀟心裏又想罵自己,以前在楚三香的身邊,看見她傷心難過,受傷,就會柔聲安慰。
沒想到,六年後,坦白身份與她見面,見到她受傷,聲音還是會不禁放軟。
楚三香獃獃點頭,“我只想救楚家,你現在很厲害,我能救下楚家就已經是走運。”
她低下頭。
離長瀟聽到這話,心裏有些高興,“這是自然,如今十大家主,還有清勝衣都不再是我的對手,你對我倒是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