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送禮
突然冒出來的蟲子,攪亂了他們出外的興緻。
待楚三香的情緒稍微恢復好些,眾人便回家去。
楚三香折騰了半天的喜服,又吐了那麼一遭,身心皆累,回到家中,往塌上一躺,便什麼都不管。
她歇息后,離長瀟,祝天安,清勝衣三人坐在涼亭中。
亭外是江水東流,不見盡頭。
亭外是秋楓落葉,飄零而落。
這江這葉都似他們此時的心情,惆悵失落。
饒是他們心中都各有疑問,但偏偏無一人說話,各自都藏着小心思。
祝天安見他們倆人杯中無茶,抬腕拿起茶壺給他們斟上。
“師父,離師弟,你們心中若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你不吱聲,他不吱聲,咱們悶在這裏是做什麼,喝空氣嗎?”
離長瀟暼了她一眼,沒說話。
清勝衣欲言又止,沉默了會,問:“你說六門主六年前看到蟲子就吐,是怎麼回事?”
“不知。”祝天安回答,“我與六門主一起去外遊歷,一日見到樹葉上的蟲子,六門主就大吐特吐,這是不是與離師弟有關?”
祝天安抬首看向離長瀟,“六門主有段時間,不是一直與你在一起嗎?”
“我不知!”離長瀟不悅道,“我與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從未吃過蟲子,也沒見到蟲子就吐,是二門主壓抑得她厲害,才會讓她見到蟲子就吐吧?”
離長瀟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潤喉。
清勝衣聽得他的話,並未作聲,低頭沉默,腦海里思緒萬千。
“師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祝天安壓低聲音小心問。
清勝衣道:“我什麼都不知。”
“你怎可能什麼都不知?你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她的變化,你怎可能不知道?”離長瀟不滿道。
他黑眸里滿是怨意,可因為他現在的身高與尺寸都便矮小,臉頰也是肉嘟嘟的,生氣的模樣跟個孩子似的沒什麼區別,倒也讓人無法去生他的氣。
清勝衣起了身,“不知便是不知,我又不是十二肚子裏的蛔蟲,為何會知她心中所想?”
話畢,他邁開腳步離開。
望着清勝衣離開的身影,祝天安拖腮嘆了聲,“離師弟,你與師父的關係依舊是這麼差。”
離長瀟不想說話。
“其實說來,這幾年間,師父對六門主的愛意已變成兄長,沒有男女之間的那份情義,否則,我定讓師父去搶親!”祝天安正色補充道。
離長瀟微微皺眉,“你就這麼不願她嫁離錦豐?”
“當然啊!你覺得離錦豐是個好人嗎?反正我看着不像!”
沒等離長瀟回答,祝天安就先自問自答。
站在離長瀟的角度,欺負過他的離錦豐自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楚三香願意嫁他,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而原因是什麼?
離長瀟現在並不知道。
他抬頭,看着秋葉瑟瑟,心思也有些亂。
***
楚三香要嫁人這一事,知曉的人越來越多。
與楚家關係不錯的人,紛紛送上賀禮與祝福。
慕雲憂也聞訊趕來。
她來到楚家,也不與楚三知打聲招呼,直接來留香島見楚三香。
近兩個月來的忙碌,楚三香明顯消瘦不少。
慕雲憂看得是一番心疼,“怎瘦了這麼多?離錦豐娶你,萬事應該他那邊做好,怎能讓你跟着一起忙?還瘦成這樣!”
若是離錦豐在場,慕雲憂當場拿他開涮,奈何人不在,只能埋怨上幾句。
“雲憂姨,我沒瘦,在楚家一頓三餐都是肉,我都吃胖了不少,怎可能瘦。”
楚三香笑着,拉着慕雲憂坐在椅子上。
慕雲憂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與榮瑤相似的容貌,眼裏蠻是不舍。
“好的公子哥有那麼多,為何偏偏選中離錦豐?我聽聞離錦豐並不好,我怕你嫁過去,他對你不好。”
離家其實在十大家族中,口碑一直不好。
他們十大家族雖然相互扶持,可其中難免會有些人意見有所衝突。
而離家就是那個衝突最多的。
“他若對我不好也沒關係,我有神武在,跟他打,還是打得贏的。打完就去清家找雲憂姨!”楚三香打趣道。
慕雲憂聽到這話,心裏也是甜甜的。
她低頭,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個錦盒。
“這是給你的,看看。”
楚三香打開錦盒,裏面是一對上好的白玉手鐲。
“戴上吧,這手鐲有些許靈力,能替你擋住幾次攻擊。若與離錦豐打,你下狠點手,他一打你就用這雙玉鐲上的靈力防禦!”
還未嫁給離錦豐,慕雲憂這就在教她如何與離錦豐打架。
見人人都討厭離錦豐,楚三香這心裏也有些開心,絲毫不同情離錦豐半點。
楚三香與慕雲憂聊了好一會,這才想起要去與楚三知打聲招呼,便與楚三香道了聲別,起身離開。
來到正島書房,慕雲憂找到了楚三知。
瞧見他,慕雲憂心情立刻不好,“你這做爹的是怎麼回事?給閨女找了那麼個夫婿?!”
在楚三香面前溫柔的一面全然不見,現在的慕雲憂,就像個惡凶凶的催債人。
楚三知抬頭,神色冷靜地看着她,“十二堅持要嫁,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原因?”慕雲憂問,“前些日子聽說一天中毒命懸一線,連葯采心都說救不回來,怎突然活了過來,而且,他一活過來十二就要嫁離錦豐!”
“我也猜測可能是有什麼緣由,但是,十二沒說,我又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人家,我能怎辦?”
這平白無故的冤枉,說的就是離錦豐給楚一天下毒,再要挾楚三香嫁他。
楚三香不喜歡離錦豐,這事,他也知道。
可奈何楚三香打死什麼都不願說,且也覺得嫁他無所謂。
楚三知是真的沒辦法。
“酒不讓那個死酒鬼呢?六年了,他去哪了?怎麼消息了這麼久?”
六年了,第一次聽人與自己提起酒不讓。
楚三知這心情有些許複雜,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慕雲憂追問,“為何不說話?酒不讓呢?”
楚三知道:“他……應該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