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忽然清醒,咒罵來生
“皇上駕到…”
沈茵茵聽到通報聲,忽然故意跌倒在沈清如身邊,抹着眼淚哭起來,“姐姐,我也不想這樣呀,你不要恨我……爹爹和哥哥可是犯了通敵之罪,天下人都在瞧着,皇上也是無可奈何。“
新皇秦英睿一身龍袍進來,聽到沈茵茵哭訴,加快腳步過來,立即抱起沈茵茵,一臉心疼:“茵茵,你沒事吧?”
“皇上,我沒事,姐姐摔了一跤,便不小心拉倒了我……我真的是沒事的……”沈茵茵依偎在秦英睿懷裏,嬌柔說道。
秦英睿猛然看向沈清如,就像看到一隻蒼蠅一般,眼裏全都是嫌棄,罵道:“笨手笨腳的蠢貨!”
沈清如狼狽趴在地上,大而黑的眼眸里滿是不解,一向最疼愛她的睿哥哥怎麼這般凶,像是往日看戲樓里的那些戲子,這幅面孔怎麼說變就變?
沈清如努了努鼻子,覺得委屈極了:“睿哥哥他們打我,讓鶴兒好痛,你給鶴兒呼呼,鶴兒要跟睿哥哥拜堂……”
秦英睿滿眼都是厭惡冷漠,冰冷的眸子裏彷彿淬着毒,他狠狠給了沈清如一腳,“賤人,不要再叫朕的名字……朕從來就沒喜歡過你,今日你還活着,都是朕仁義!”
這幾年這個痴傻的女人一直纏着他,讓他成為這京城的笑柄,他真是受夠了,今夜他就要殺了這個傻子,一雪前恥!
還沒靠近秦英睿半分,沈清如的頭重重碰到了地上,她忍着痛,哭着再叫:“睿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對鶴兒啊,你不是說最愛鶴兒嘛,難道,你像是府中下人給鶴兒說的,為了兵權才要讓我做皇后嗎?哥哥和爹爹沒有做壞事呀,睿哥哥你都知道的對不對?”沈清如的話直白又殘忍,在秦英睿聽來,刺耳極了。
“聒噪,來人,割了她的舌頭!“
“秦英睿,你要殺就殺我,你別動我的女兒!”沈玉成嘶吼着!
“好!你們父子私通西洲,本就是死罪,朕親手殺了你們,也是給天下一個交代!”
沈清如眼看着秦英睿拔出侍衛的劍,便砍向沈玉成,她忍着劇痛,拚命抱住秦英睿的腿,“睿哥哥……你不要生爹爹的氣……鶴兒會乖乖的……以後都聽你的話,你讓鶴兒做什麼,鶴兒就做什麼,好不好?”
她大眼裏的眼淚,乞求的眼神,並沒有讓某人覺得心疼一瞬,秦英睿狠心的一腳踢開她,瞬間割下沈玉成的頭顱,頭顱落地,滾到了沈清如面前,面對這失控的一切,沈清如失聲大叫:“爹爹!”
沈清風猶如瘋了一般,“秦英睿,你這沒良心的狗東西,我跟你拼了!”
秦英睿似乎殺紅了眼,沈清如的一聲哥哥還沒叫出來,沈清風那顆冒着熱氣的頭顱瞬間滾到了她身邊……
血、悲傷、恐懼夾雜在一起。
沈清如已經渾身無力,尖叫過度的嗓子竟然發不出任何聲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是流不出來……
原來悲傷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她抱着兩個帶血的頭顱,渾身都在顫慄,就算她是傻子,她也知道心痛!
心真的好痛,好痛!
沈茵茵陰森森的笑了一瞬,“皇上,給姐姐一個痛快,我不希望她痛苦,畢竟我們姐妹一場!”
“好,聽你的,茵茵果然最善良。朕沒有看錯人。”秦英睿嘴上帶着寵溺的笑……那是沈清如求了十七年都沒有得到過得。
也許是太過悲傷的緣故,也許是往日裏種種的欺瞞有跡可循,痴傻的沈清如陡然腦海清明了起來,她這些年的屈辱和經歷全部一一浮現在腦海中……
往日裏一雙清澈靈動的雙眼,此刻充滿血絲,再一看,哪有從前痴傻的那般模樣?!
眼見着一對狠心之人就要離開,沈清如語氣狠戾大喝一聲:“你們站住!”
秦英睿二人頓住腳步,看向沈清如,似乎有些驚訝。
沈清如望着父親與兄長逐漸冰冷的屍身,她恨自己,更恨眼前這對狗男女!
“秦英睿,我愛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我的?我是為誰痴傻的?我的父兄助你奪嫡成功,你卻忘恩負義親手殺了他們!沈茵茵,親生父親你都要陷害,為了榮華富貴,為了這個卑鄙的男人,你連臉都不要了!過去種種,我會永遠牢牢記在心間!我沈清如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沈清如如泣如訴,蒼白的臉頰上掛着血淚。
沈茵茵故作害怕地朝秦英睿靠了靠:“皇上……”
秦英睿冷嘲的笑掛在臉上,再次拔出侍衛的刀就向著沈清如刺來,沈清如沒有閃躲,冰涼鋒利的劍刃直插她的心臟,她笑了,猶如在寒冷中搖擺的美麗罌粟……
她詛咒道:“你們這對狗男女,我沈清如生生世世都會詛咒你們!願你們短命早死,願你們無子無女,願你們江山不保,被萬民唾罵!死無全屍!地獄都不收你們!人在做,天在看!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毒婦!你竟然敢詛咒朕!”秦英睿眼眸猩紅,手裏的劍又深一寸。
沈清如嘴裏鮮血湧出,秦英睿狠心拔刀,頓時鮮血噴濺,甚至噴到了沈茵茵的鳳靴上……
沈茵茵驚叫着連連後退。
沈清如看着自己的血液汩汩流出,笑着笑着又哭了起來,“爹爹,哥哥,鶴兒來陪你們了,這一生,是鶴兒錯了,若是有來生,鶴兒定會殺盡惡人,保護你們!”
秦英睿面無表情,“傳朕旨意,沈玉成父女三人,通敵賣國,咎由自取,罪無可恕,拋屍亂葬崗!”
沈清如哈哈大笑,想她終日痴傻活着,還豬油蒙了心,落得個家滅身死的下場!
誰知,沈茵茵忽然上前在她耳邊說道:“沈清如,忘了告訴你,你母親可不是難產死的,是我母親下毒毒死她的!你們一家啊,可真是蠢!”
還沒等沈茵茵退後一步,沈清如用盡最後一口力氣,死命咬住沈茵茵的耳朵,硬生生撕咬了下來!
一時間,尖叫聲、慘笑聲在牢房響起……
沈清如閉眼前,望着窗口,那一夜,東京的雪是真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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