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出茅廬
嚇得我趕緊把傘扔了,人也退到了牆角,撐開的油紙傘就這麼呆在地上,那鮮血順着地面蔓延,還流到了我的腳邊。
我哆哆嗦嗦的抓住了門柱,不爭氣的喊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誰害死你的你找誰,千萬不要嚇唬我啊。”
我話音剛落,一道笑聲就傳來了,是趙曉柔的,讓我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差點兩眼一翻又暈過去。
不過好在是大門外傳來了喊聲,讓我趕緊跑了過去。
來的是西頭販菜的小余,膽子賊大,人也很精明,平時我找他買菜沒少缺斤少兩,所以我不願跟他來往。
但此時看到他我像是看到了救星,立馬抱住了他的胳膊,這叫小余怪笑了起來:“強子,你還好這口?”
我驚魂未定,也沒聽清他的話,只顧點頭,讓小余笑的眼睛都沒了,可片刻后他直接變臉,給我來了一巴掌:“死遠點!”
這一下讓我徹底反應了過來,捂着腦袋說:“你幹啥?”
小余也不回答我,自顧自在店裏摸索了起來,在摸到茶壺茶杯后倒了一杯水,慢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說實話我挺煩他的,因為我在他手裏吃了不少虧,但是我拿他這人又沒有辦法,打不過他還說不過他,只能任由他在這兒當大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余喝光了一壺茶的水才開始說正事:“六爺死了我看你一個人怪可憐的,就想照顧照顧你,前些天我們門裏的老叔走了,還沒請風水師瞧地,你要是能接我幫你介紹介紹?”
小余這人能給我介紹生意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肯定有條件,或者說這裏面有貓膩。
結果他接下來的話印證了我的猜想:“不過嘛,我要拿點利,多少就看你的心意。”
我無語的白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會接?況且你就這麼相信我?我跟六爺可沒多久,這本事還沒學全呢。”
小余再次給我來了一下,打的我頭都蒙了,但我是敢怒不敢言,只能瞪着他。
他說:“你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你放心,我老叔不是外人,到時候我給你打掩護,你隨便瞧個地,我吹捧吹捧你,這錢不就來了?”
我是暗自咋舌,還忍不住說道:“黑,你連自己老叔的錢都掙,不是一般的黑。”
小余大笑了起來:“哈哈……這叫啥?這叫無利不起早,你準備一下行頭,明早我來叫你,記住了裝像一點,可千萬別露餡了。”
說完他就要走,我趕緊拉住了他,就想回絕,一方面是我確實沒學精《入地眼》不想騙人,另一方面就是不想跟小余這人有過多的牽扯。
可是這時,我的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道聲音:“答應他。”
我猛地一激靈,回頭一看,油紙傘就在我背後的地上躺着。
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讓我都說不出話了。
至於小餘明顯沒聽見,他皺着眉頭說:“你小子咋回事?咋神神叨叨的?不管了,明天我準時找你。”
他甩開了我的手就走了,還把門給帶上了,讓我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喊了起來:“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啊,是因為婚約嗎?那是五爺許的,跟我沒關係啊,你找五爺去啊。”
油紙傘沒有任何的反應,趙曉柔的聲音也沒在傳來,讓我漸漸地恢復了冷靜。
我拿起它就扔到了後院,並且把門給插上了,自己則是翻閱起了入地眼。
一方面是轉移注意力,另一方面是為了明天我必須好好準備準備,用真材實料幫小余的老叔瞧地。
這一看就是一整晚,不是我不想睡,而是不敢,我怕睡著了那油紙傘會到我的面前嚇唬我。
等到第二天小余如約而至,看見我的眼圈黑的跟熊貓一樣,他開起了玩笑:“你小子昨晚當賊了?我可得注意點你,回頭家裏少點啥也能直接找你。”
我沒理他,無精打採的收拾好了東西,然後出了門。
小余也沒說什麼,騎上二八杠就帶着我去了,這一路上的顛簸差點沒把我的屁股割成八瓣。
不過此時我竟然湧出了莫名的興奮,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出門,也是第一次以風水師的名號幫人瞧地,能不能把名聲打開就看這一次了。
我握緊了拳頭,一掃之前的困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等我們兩個趕到的時候,棺材已經抬到了地里,坑也挖好了,旁邊還有一個穿着一身黃衣的老先生,明顯是風水師。
看見這場景小余立馬嚷嚷了起來:“狗子你不地道啊,說好了我找人你又請了其他人,你這是把我不當兄弟啊。”
那狗子是他老叔的兒子,年齡比小余大了一旬,但是沒辦法,小余的輩分擺在那。
狗子也懶得搭理小余,明顯是知道他的為人,隨口應付了一句:“麻煩你了,待會兒給小師傅拿兩包煙吧。”
我也沒想到會落空,不過我的反應很快,忙說:“不用了不用了,既然你們已經請人了,那我就先走了。”
我就要走,小餘一把拉住了我,加大了聲音說道:“你慫個蛋,這風水師還有高低之分呢,他瞧的地能有你瞧的好?別葬進去被老叔三天兩頭託夢說下面不舒服,那狗子可就帶勁了。”
小余後面那句風涼話連我都聽不下去了,不過狗子真能忍,愣是沒吭聲。
那風水師忍不住了,重哼一聲,說:“老子瞧過的地比你們吃過的米都多,你們敢懷疑老子?信不信老子讓你們孤老終生?”
那風水師的嘴也厲害,而且很毒,說出的話叫我心裏很不舒服。
小余哪能忍?立馬還擊了他:“我看你就是個神棍,有能耐跟我兄弟比比,看我兄弟不弄死你。”
這句話讓我們徹底地對立了,那些抬棺材的人也不嫌事大,都開始起鬨了,不過全站在了風水師那邊,嚷嚷着要他給我們點教訓。
風水師看眾人向著他,那是一臉的自得,對着眾人拱了拱手,說:“感謝各位鄉親,今個我就讓這黃毛小子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風水師。”
見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我心知退不了了,就只能站了出來,說:“請問你想怎麼比?”
風水師完全沒把我放在眼裏,他說:“別怪我沒給你機會,現在去把你家師傅請過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謝罪,興許老子能饒了你。”
我被徹底地激怒了,六爺是我的恩人,我絕不允許外人這麼說他,我壓低了聲音,冷冷的說:“既然你不說比法,那我來說,就以風水之法在方圓一里內選出地氣最足的地方,誰輸了誰就退出風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