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372號司機孫益民
張雲集和小倩一直坐在位置上沒有動,周圍的迷霧開始濃起來了,周圍的白霧已經將整個車廂包裹住,周圍的能見度已經不超過五米的距離,張雲集依舊坐在原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一動不動,而且目光裏面待着一些茫然,另外就是他們無神的眼眸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即便被他們注視着,也像是不在他們的眼中一樣,這種感覺很怪。但是張雲集心底還是有些不是很舒服。
突然間他聽到門開的聲音,呲的一聲,電動車門自己給打開了,外面似乎起風了,有風聲傳來,發出嗚嗚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哭,也像是有人在笑,這樣的情況下,一直帶着白手套的手伸了進來,抓住公交車的把手,隨後就看到一個人,緩緩走了上來,那個人頭上套着一個白色的布袋,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對眼睛,和裁剪的不太合適的嘴巴。
只見他的嘴此時已經鮮血淋漓,有血液從上面流出,但是那人似乎還在笑,亦步亦趨地走向眾人,等到那人上車之後,車上的人開始將頭轉了回去,他們的古井無波的眼神裏面,開始出現了波動,那是恐懼的情感,從一開始的驚懼到後面的驚恐,每個人的瞳孔都在放大,嘴巴張得很大。
那人的右手裏面拿着一柄泛着白光的長刀,車內的燈光反射之後,帶着一抹寒芒。那人第一個走到的地方就是那個售票員所在的位置,售票員沒了之前的淡然,臉上滿是恐懼,嘴裏不知道在念叨着什麼。
“哈哈哈!你不是一直笑我是怪物嗎??哈哈老子就是怪物!你這個臭婆娘!!”只見那人一把抓住女人的頭髮,將其按在那女人身前的桌子上,手中的白刃,在女人的身後連通了好幾刀,鮮血到處噴涌,女人的尖叫好像是被卡在了喉嚨當中,叫不出,絕望的眼神,剛好看向下面的眾人,從驚恐到仇恨,她在臨死前,嘴角微微上揚,笑看着那些置身事外的人,似乎在說,“你們都得死!”
女人倒在血泊中之後,那個人,伸手在自己臉上布袋擦了擦血跡,隨後只見他一步步走向其他的乘客,那些乘客似乎被什麼力量固定在了原地,不能走動,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男人手起刀落,血流成河,血液順着車廂的地板緩緩流到了車子的外,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都該死!這個世界的人都應該死!哈哈哈!你們都死了就好了!”男人瘋狂地嘶吼,對着那些沒有反抗的乘客就是一陣揮舞,最後車廂裏面的20個人都已經死去,剩下了最後一對母女和張雲集兩人,那人看了一眼張雲集兩人,又看了一眼那對臉上帶着驚恐的母女,獰笑着朝着女人走去。
突然那女人動了,他們坐的位置在窗口,只見女人在之前不知道何時的時候,已經悄然將窗戶打開,現在直接將自己的兒子丟了出去,自己正要翻身出去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刀已經到了,狠狠插在了女人的后心之上,巨大的作用力直接將女人從車廂裏面推了出去,啪的一聲,女人落到了車外,只見她弓着身體,摟着自己的孩子,緩緩向著遠處跑去。
男人嘴上露出了笑容,隨後只見他將目光轉移到了張雲集身上,身後卻是緩緩向著後方移動。目光注視着張雲集,張雲集能在其中看到瘋狂的神色,這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目光,看了一樣小倩,小倩只是搖搖頭,意思很明顯,這個人似乎身上也沒有精魅在。
很可能這個人就是一個變態,最後這個男人走出了車廂,隨後再次上來的時候,手裏拿着一個白色的塑料桶,裏面的液體直接被他倒在了車廂裏面,隨後他拿出打火機,丟在地上,整個車廂就陷入火海裏面。
張雲集看着周圍熊熊燃燒的烈火,想到了之前看的案宗。
372號公交案件發生在密雲水庫邊上,車廂裏面死者有21人包裹乘務員在內,車身被火焚燒之後,裏面的乘客身份不能確認,這次案子的最大嫌疑人為該車的司機,據法醫的調查,這個裏面的死者並沒有那個司機的存在,他的行蹤也完全消失不見,沒有人再見過他,因此這件案子,因為事發的時間久遠已經成了一件無頭公案。
關於那個司機的詳細資料,記錄在下。
372號公交車,司機原名。孫益民,經調查他是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從小被一個酒鬼父親撫養,因為小時候年紀小,不小心觸碰到了開水壺,導致身體大部分被燙傷,所以他常年戴着頭套工作,他已經是開了十來年公交車的司機了,一直都是很穩定的,沒出過任何事故。
事發前三天,他的父親慘死家中,據報案的鄰居說,那天他父親死的時候,怒罵了一晚上的不孝子,第二天就死在了家中,而當晚孫益民則是一直在開夜車,直到凌晨才回來。後來他將父親後事處理完畢之後,那周圍就發生了不少怪事,一夜之間那片小區周圍出現了很多小動物的屍體,有死去的老鼠的,也有流浪的貓狗。
另外原本孤僻地一言不發的男人,那幾天去了好幾次東三區的神韻會所,在那個地方找了好幾次小姐。在公司的時候和其他的開車司機也發生過幾次口頭爭執,被幾個人嘲笑謾罵說他是怪胎。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372號在密雲水庫發生的案子。
看着烈火熊熊的車廂,張雲集將思緒整理了一遍就起身準備離去,當他站立的時候,周圍的火焰盡數消失,那些車廂裏面的東西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壞,脫落,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整輛車子已經完全腐朽得不成樣子了,玻璃破碎,車胎消失,那些鐵質的車廂,也已經完全腐爛。
下車之後,張雲集能看到那個帶着頭套的男人依舊拿着刀,腳似乎有點跛,走路亦步亦趨,只見那人朝着密雲水庫方向走去,他似乎在笑,眼睛一動不動地看着地面上留下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