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三人結伴而行,去了一處別院,別院門口一棵蒼天古樹,粉白的花瓣隨風而落,樹下一人穿着紅色霓裳,女子端莊,相隔甚原丹鶴瞧不見她的臉,但是那個身影埋藏在她心底許多年,不敢忘,不能忘。
“昨夜門前沒有這棵樹。樹下的女人是誰?”白樂天問道。
“不是春琴嗎?”
白樂天憨痴一下“不是。”彼時這兩個男人相互一視,紛紛跑上前想要看仔細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楊貴妃嘛。”丹鶴抿着嘴笑道“想不到還會見到她。”白樂天詫異的轉過身子,大步靠近“你見過楊玉環!”
丹鶴瞧着白樂天心神以往的模樣,扯出笑容“當然。”她探頭“空海都快進去了,我們不跟上嗎?”對比與樹下的女人到底是誰,空海更在乎的是那隻貓妖。二人急忙跟上,推門而入,雜草有人那麼高,整個院子就像是荒廢了幾十年一般成就,遠不如外面看起來的富麗堂皇。或許白樂天二人會被這幻術迷住但是她絕對不會,丹鶴捏着裙角,往邊上沾了沾,切不讓那地上的血腥子粘在腳底。
“昨天晚上哪裏是這個樣子的。”三人一路往裏走去,遠遠聽到一個女人再喊“喂!”那聲音何其嫵媚,聽得丹鶴都差點心痒痒。
丹鶴抬頭,紅衣女人依靠在窗子上朝他們招手“三位客人上來坐吧。”丹鶴走在最後面,四處打量着周圍,依然是枯敗之象“作罷,茶都倒好了。”
丹鶴端坐在椅上,那女人自從她進來之後一直看着她,她從未見過這麼個女子。丹鶴端起桌上的茶杯,淺淺得抿了一口“茶湯鮮美,多謝款待。”順勢抬高了手中的茶杯。
“你喜歡便好。”
你喜歡便好,從前也有人同她這麼說,只要是她喜歡的他總是會帶過來給她,可惜那人一去不復返。
“白居易你的長恨歌寫完了嗎?”有自顧自的說“其實你早就寫完了,不過一直都不滿意,這也難怪,你寫的詩是假的嘛,就連李白寫給貴妃的詩也是假的。”
“你竟敢說李白的詩也是假的!”白樂天坐不住了,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李白詩仙的美名揚天下,於白居易來說那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覺,故此他一直視李白為他的目標,容不得旁人半點折損。
丹鶴抬起眼,瞧着匍匐在春琴腦袋上的黑貓,鄒然想起極樂之宴上的那隻黑貓,也就是跟着楊玉環下葬的那隻“你在宴會上!”丹鶴起身踱步來到白龍身後指尖點着她的肩“不然你不會知道李白所寫的詩是假的,我曾親眼見過皇上的御貓,便是你吧。”可是她卻如何也想不通為何一隻貓會口吐人言,即使是幻術也終得有人在,但是進來這裏之後,除了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子,就只有這隻黑貓了。
“是的。”黑貓轉過身子,那雙眼睛同丹鶴的眼對上,丹鶴將手從她的肩上放下,垂着的手指尖顫抖“一隻貓活不了那麼久!”丹鶴轉身走了,徒留那三個人呆坐在原地,白樂天想要喊住丹鶴,但是被空海攔下,沖他搖頭。
丹鶴一路無法平息自己的呼吸,匆匆跑回家,將門關牢。身子靠在門上,無力的滑下。
當晚她做了個夢,夢中有爹,有丹龍,還有他。
小時跟着爹的班子四處漂蕩,爹爹疼愛她,所以給她取名丹鶴,丹鶴,黃鶴如此相似,後來有了弟弟,順着為他起名為丹龍。於江南演出時,那夜他們第一次相遇,當天夜裏戲班子大賺了一筆,爹爹就帶着他出去逛逛,誰曾想見着以男人賣子,雖穿着破爛,臉上有些臟但是不難看出是個秀氣的孩子,丹鶴她拽着爹爹的衣角,指着那個,爹順着她指的地方看去,一眼相中了那個男孩。爹爹於男人談話,給了些錢,就把他買下了。她為她摘下頭上的草芥“莫怕,我爹可厲害了!”爹雖長得不好看,但是他卻總想給他的子女最好的,雖嚴苛,但是確實是慈父,他的大掌落在那男孩的頭頂,也不嫌棄髒亂“從此你便是我黃鶴的徒弟,白龍這個名字怎樣?”
“好。”這是她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
他們幾個於幻術都頗有天分,靠着這些手藝也只是勉強有幾分溫飽,近幾年來人出手愈發闊綽,他們更加富裕,漸漸不愁吃不愁喝。爹的眼光不在局限於此,戲班子開始往長安城靠近,她曾提出意見,皇家兇險無比,勸說爹不要再往前,但是一向受寵的爹拒絕了她。
樹下,三人趁着午休的時間偷懶,白龍躺在她的腿上,享受着午間的陽光“長安多好啊,師姐你就不嚮往長安的生活嗎?”
丹龍靠在樹上“是啊,姐,你想想看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數不盡的美食美酒。聽說還有一半胡人血統的楊玉環,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但是想想長安城便是如此誘人。
看了眼弟弟不知該如何說出自己的難言之隱。
白龍似乎看穿她心中的顧慮“師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幻術師,定會無事的!”
“但願!”
長安城,極樂之宴后戰亂髮生,爹爹死了,長劍一點一點剮下了他的肉,把人皮還了回來,這是李隆基在宣洩自己的不滿,他將自己的昏庸無能和滿腔的怒火發泄到了旁人身上!他同楊貴妃定下了白頭的誓約,自己逃命去了,紅顏禍水楊貴妃死了,她帶走了無數百姓的生命,帶走了爹,帶走了丹龍,還有白龍!
丹鶴猛然從夢中驚醒淚水打濕了被褥,天還未亮,可以聽見門外貓叫,和狗吠還有雞鳴,拭去眼淚,又躺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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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是周更,並且不定期更新一下或者二更,三更,節假日也會更新,本人是學生,這也就意味着我今年有個暑假,日更的那種(有事會請假。)
文筆不好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