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劫匪

004 劫匪

劉家家主拚命的抽打駿馬,想讓馬兒跑的更快些,再快些,快些的到達那幫匪徒所報的地點,快些看到自己那個才華橫溢的小兒子。

楚雲真掀起車簾,拍了拍劉家主的肩膀,安慰道:“莫急,他們為財,不見銀子不會傷人,我雖然受傷,但對付他們還綽綽有餘,更何況官兵在我們身後,必然不會讓文書受傷。”

劉家主點點頭,臉色蒼白,抖着嘴唇說道:“我知曉,我知曉的,只是,那綁匪並非一般凡夫俗子,雙煞武功高強不說,更是練得刀槍不入,並非我等普通人能對付的了的。您如今還受了傷,若是……若是因此誤傷了您的貴體,我劉某人就算以死謝罪也無法償還啊!”

“無妨,我是文書的師傅,自然要護他周全!”

兩人一時沉默,憂心忡忡,馬車跑的更快了。

古時的路並不平整,哪怕是官道也不過是稍作休整的土路罷了。

鍾子琦咬着牙忍住顛簸之苦,將兒子放在腹部柔軟那處,減輕顛簸的慣力。中途還奶了一次孩子。

當馬車停下來的時候,鍾子琦頭已經開始發昏了,腦袋如同被攪亂的漿糊,東南西北已經找不到了。

她感覺有人正在往下搬箱子,人聲嘈雜,數量不少。

還有一個青年的聲音慌張喊道:“銀子給你們,你們莫要傷了我兒!”

“老子要點點數量,要是少了一分,你兒子的腦袋就得搬家!”另一個粗礦的聲音冷笑道。

“雙煞,你們莫要張狂,劉文書乃是我座下關門弟子,你若敢傷他分毫,我青峻山不滅你等,決不罷休!”

“哎喲,楚長老,我還真是好怕啊,青峻山老子還不放在眼裏,莫說你一個座上長老,就算是青雲風在此,老子也不怕他!”

“咣當”一聲巨響,如同刀劍砍入岩石,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你們竟敢……”那個被叫做楚長老的人聲音顫抖,明顯怒急攻心。

“師傅,莫氣,文書無事的!”一個熟悉的男童聲音響起。

鍾子琦皺皺眉,想起了昨日那個很有禮貌的小男孩。

之後,再無其他聲響,只有一群人嘻嘻哈哈的拖動箱子,想來是土匪頭子手下的小土匪們,他們把箱子拖到了不遠處停下。

“好,老子開始數銀子,你們老實待着!”

一個箱子被打開,嘩啦啦銀錠子被倒在地上。

鍾子琦將斗篷脫下來,把裹著兒子的布兜子綁的更結實,只等一會兒她這個箱子打開就衝出去。

第二個箱子被打開,男人的笑聲傳來:“不錯,成色不錯,都是十足十的銀錠子,哈哈哈哈!”

當腳步聲停在最後一個箱子面前,鎖頭被打開的聲音傳來,雙煞正準備彎腰去開箱蓋,鍾子琦也在這時猛地撲出來。

“咔擦!”

下顎骨碎裂的聲音,雙煞一口血噴出,下巴癟了進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太驚悚,誰也沒想到箱子裏居然衝出一頭大狗熊,更無人想到刀槍不入的老大,居然因為一撞,磕碎了下巴!

鍾子琦哪裏管那麼多,她只見面前有一個頗為壯碩的男人擋在她逃跑的路上,一巴掌扇過去,將人給扇飛了,雙煞翻滾着落到地上,兩眼一翻,暈了!。

在眾人驚呆Σ(△|||)︴的情況下,鍾子琦向之前小男孩發出聲音的地方一掃,果然看到木獃獃看着自己的熟悉臉龐,大踏步衝過去扇飛壓着他的匪徒,甩手就把他丟到他爹懷裏,然後頭也不回的衝進早已看好的山林里,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一幫子人還沒回過神來,楚雲真先反應過來,立刻掀翻離得最近的匪徒,大喊一聲:“後面的官兵,還不快過來!”

後面也看呆的官兵們這才回過神來,呼啦啦的腳步還有點凌亂的衝上來,制住了這幫劫匪。

劉家父子二人抱頭痛哭,準確的說是爹在抱著兒子哭,兒子在哄着他爹。

楚雲真看了眼被扇暈的雙煞,皺起眉若有所失的看向鍾子琦消失的地方。

按理說,雙煞的身體在他全盛時期都未必能保證攻破,這也是雙煞敢如此囂張的原因。

但是一頭畜生,居然能破了他的功法,並且還一掌邊拍暈他……

楚雲真握了握拳,心下有了思量。

轉身安撫好劉家父子,又命人將銀兩收拾妥當,邊帶着人離開了。

劉文書上車的時候還忍不下心中的激動,他可是瞄到了那箱子裏的紅斗篷,那個紅斗篷就是昨日遇見的壯士穿的,想到剛才救了自己一命的棕熊,劉文書欣喜的偷笑起來,為只有自己參破的秘密而開心不已。

鍾子琦一路攆着雪地過來的,山林中的積雪非常厚,一腳踩下去她的熊腿就沒了,天氣陰沉沉的,不難知道再過幾個時辰又是一場大雪降下。

在這之前,她必須找到保暖的樹洞安頓下來,否則就算有她護着,懷裏的寶貝也怕是難以熬過這個冬天。

可是,這附近根本就沒有巨大的樹木讓她做窩,這個身子自己做出來的洞穴也在不安全。

她一路走一路找,在天黑下來之前才勉強找到了一個山洞,此洞也並沒有那麼理想,洞口直進直出,大部分的空間沒有屏蔽可這風寒雪雨,只在洞穴的最深處有一個狹小的拐角,可遮擋風雨,鍾子琦擠進去,也就能容下一個轉身的餘地,勉強能塞進去一個成男男人,便再無地方了。

但這也比剛才在外面搶的多。

她又舔了一遍有些凍着的小熊仔,等它恢復的差不多了,就將它放在胸口上,用唯一留下的棉布貼着毛皮將它裹上。

鍾子琦用背堵着拐角唯一的對外口,讓內部的溫度可以保暖,寒風吹開厚厚的毛皮直達心肺,凍的她猛一哆嗦,卻依舊不動分好。

給小小的糰子一個安全的避灣。

雪,開始洋洋洒洒的落下,從稀鬆的細雪飛快的變成鵝毛大雪,北風哭嚎的吹進山洞中,再裝上石壁更猛烈的,轉着圈的吹入拐角。

小熊仔已經吃飽沉睡,鍾子琦一遍一遍的撫摸着它軟嫩的身子。

我只剩下你了,也只有你了,要活下來,陪着我,不要丟下我!

風雪吹的一陣緊過一陣,墨九握着胸口,一口血再也壓抑不住,噴了出來,灑在雪地上斑斑點點的紅,煞是好看。

抬頭看看入目的山林,光禿禿的樹榦,潔白一片。

墨九抹去嘴角血痕,將地上的血跡掩蓋好,那幫人剛剛搜索過這個地方,短時間內怕是不會再搜查這片林子,他要找到能夠藏身的地方,希望被找到的時候,他的功力能回復四成。

只要四成,哪怕是不能擊退他們,他們也奈何不了他。

墨九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山林身處。

楚雲真剛將劉家父子護送到家,便接到門派小徒傳來的詔令,那墨九果然就在這一帶,他挨了掌門一掌,又害的自己身負重傷,這筆賬當真是要清算清算。

楚雲真大袖一甩,也不與主家說一聲,邊奪門而去。

如若不是墨九這個混賬,他楚雲真何必在救徒弟的時候被雙煞指着鼻子罵,如此的丟人現眼?

這仇不報,他楚雲真就是武林界的大笑柄!

再說那劉獵戶,昨日好不容易保住了命,卻沒保住腿,殘了的獵戶便不能再上山,日後他要如何生活?

他恨那頭該死的畜生,更狠自己貪心不足,居然想着賣個好價錢就讓那頭畜生活蹦亂跳,保持清醒。

如果不貪心,如果不冒進,他又怎會失手?他的腿有怎會……

鍾叔按住滿色極差的劉獵戶,老夥計想着什麼他都知道,卻無能為力:“別多想,好好養傷,總會好起來的,人不能讓命憋死啊!”

“會好起來?我今後入不得山,無兒無女,就我一個人,要如何活下去?我無田無糧,如何度過這寒冬?怕還沒有開春,我便已經餓死家中了!”

“你若糧不夠,我便給你糧,你若怕日後無能維生,便來我的店中當個夥計,總歸不會餓死!”

劉獵戶搖搖頭,不說話,眼中卻灰暗暗的,毫無生機。

鍾叔也只能嘆氣,退出了屋子。

院子裏等着的那六個漢子一臉擔憂的看著鐘叔,鍾叔擺擺手:“讓你們劉叔靜靜,等他傷勢穩定下來,我同你們一起回村子,找里正談談你們劉叔的事兒!”

六人面面相視,鍾叔這怕是要插手劉叔的事兒了。

劉叔傷了腿,怕是日後再不能打獵,今後生活都是問題,沒田沒糧還無兒無女,往常都靠着打獵賣野味兒賺錢,這唯一的營生斷了,誰養活?

自然是族裏祭田出糧,可是出多出少,裏面都有貓咪的,吃飽和餓不死只不過一線之隔。

怕是鍾叔也想到了這點,才會一起回村。

鍾叔雖然不姓劉,但畢竟是族裏老人的養子,是在衙門落了戶的,只是當年那長輩念着鍾叔年紀已經不小,記事又懂事,才保留了他的原姓,沒有更改,但那也是族裏的子孫了,在族裏的地位頗高,他說的話,族長也是要聽進去幾分的。

祭田產出被分多,他們就會分的少,放誰家,誰家也不願意。

鍾叔掃了在場的六人,誰有了什麼心思看的一清二楚,心中冷哼,也不與他們多說,出了店門去找大夫詢問劉老的病情去了。

小劇場:

當孩子們都長大了……

熊哥:“嗷~~(娘親對我可好啦,為我遮風,為我擋雨,我果然是家裏最受寵的孩子!)”

老二瞥了它一眼,搶走了它的蜂蜜糖。

老三瞪了它一眼,搶走了它的菠蘿蜜。

老四含着眼淚委屈的不行,瞅了瞅熊哥,搶走了它今晚的口糧。

熊哥:“……,嗷哇嗚哇嗚哇嗚哇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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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兒子是頭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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