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試探
“擎沼哥哥，我是莫向佳啊，你不記得我了？”莫向佳從床上坐起來，賀擎沼看着莫向佳。
回憶了一下，賀擎沼皺皺眉頭，“是你？”
莫向佳點點頭，“擎沼哥哥的記性還真是不好啊，我們也就幾天不見，竟然就不記得了么？”
賀擎沼沒有說話，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怎麼是你在房間裏，譚瑾呢？”
莫向佳猶豫了一會，道：“譚姐姐她......她......”
賀擎沼明顯已經發怒了，“她去哪了？”
莫向佳看向門外，猶豫着，可是賀擎沼似乎已經猜出來了，“她是不是去找莫向北了？”
莫向佳還是沒有說話，就在賀擎沼要轉身出去找譚瑾的時候，莫向佳突然說道：“擎沼哥哥還記得小時候的諾言么？”
賀擎沼愣了一下，他轉過頭看着莫向佳，“你說什麼？”
莫向佳一步一步靠近賀擎沼，“我問擎沼哥哥還記不記得，小時候說要娶我的諾言？”
賀擎沼眼睛裏明顯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可是他還是不敢相信，“你說，小時候的諾言？什麼諾言？”
必須要試探一下她。
“擎沼哥哥不記得了么？當時你就站在我家門口，我穿着鵝黃色的裙子，你告訴我，你長大了要娶我，像漢武帝對陳阿嬌說的那句話一樣。”
賀擎沼倒退了幾步，做了一個停的動作，“你別說了。”
莫向佳還是不斷說著，“下着大雨，我們倆都淋濕了，你不記得了嗎？”
賀擎沼搖着頭，“我記得......我記得......”
莫向佳很開心的樣子，她歡快地跳到賀擎沼身邊，“那擎沼哥哥那句話，還作數嗎？”
賀擎沼又退後一步，“你不知道我已經結婚了嗎？”
莫向佳卻毫無顧忌，“結婚了不是可以離婚嗎？再說了，你對譚姐姐......”
“閉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賀擎沼有些惱怒，他看了看門外，譚瑾並沒有回來。
“我知道啊，譚姐姐過得並不開心，所以你何必要鎖着她呢？”
莫向佳似乎不明白賀擎沼的意思，絲毫沒有察覺到賀擎沼已經變得很冰冷的神情。
“我再說一遍，你別太得寸進尺了。”
賀擎沼語氣中的冰冷，莫向佳絲毫沒有感受到，反而越來越靠近賀擎沼。
“擎沼哥哥，那你還喜歡我嗎？”
莫向佳拉着賀擎沼的手使勁地晃着，似乎在撒嬌。
“喜歡她？賀擎沼，你們在幹什麼？”譚瑾突然從門外闖進來，她看着莫向佳依舊拽着賀擎沼的衣袖，繼續道：“過家家嗎？”
語氣很不友善，賀擎沼猛地將莫向佳的手甩開，想去拉住譚瑾，可是譚瑾躲開了。
“解釋。”
譚瑾只甩下了兩個字，可是莫向佳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走到譚瑾旁邊拉着譚瑾的手道：“譚姐姐，我哥哥好些了嗎？”
賀擎沼聽了這句話，有些生氣，“果然，你去找莫向北了？”
譚瑾冷笑，“我去找莫向北怎麼了，我們什麼事也沒有，好過你們在這裏你儂我儂！”
賀擎沼也惱了，“什麼事都沒有？我不是說讓你不要出去嗎？你為了莫向北，連我的話都不放在心上了嗎？”
“那你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你們，你們剛剛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見了，小時候的女孩，娶她？好啊，你娶啊，走了一個方喬愛又來一個莫向佳，我真的是受夠了！”
譚瑾一步一步靠近賀擎沼，他們的位置已經轉了過來，賀擎沼有些着急，“你告訴她，你還喜歡她嗎？”
賀擎沼看了看一臉期待的莫向佳，沒有說話。
“呵，不敢說了嗎？那就是心虛了吧？”
“小瑾，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賀擎沼看着莫向佳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就想拉着她一起解釋，可是這樣的動作在譚瑾看來簡直太過親昵了。
“你們做什麼？想要在我面前展示你們的恩愛嗎？”譚瑾一步一步將兩人逼退出房間，然後嘭地一下鎖上了門。
賀擎沼在外面敲着門，可是譚瑾在裏面沒有一點反應。
“小瑾，開門啊！”賀擎沼看着莫向佳，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莫向佳眨巴着委屈的大眼睛，“擎沼哥哥，我沒有啊。”
賀擎沼頭也不回的下了樓，“你告訴我你到這來幹什麼？除了添亂你還會做什麼？”
“擎沼哥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啊？”莫向佳嘟囔着嘴。
“別叫我擎沼哥哥，噁心。”
賀擎沼坐在沙發上，而莫向佳卻站在那裏，看着賀擎沼，“你走吧，別再來了。”
“我......”
莫向佳看賀擎沼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多停留，不過她今天的目的達到了，只要賀擎沼和譚瑾之間出問題，那麼自己就有機會了。
回到莫家，莫向北正一臉陰鬱地等着莫向佳，看見莫向佳想直接溜進房間，他怒喝一聲，“站住！”
莫向佳停下，一臉無奈的看着莫向北，“哥，我錯了！”
莫向北走到莫向佳身邊，“你還知道你錯了？說，去幹嘛了？”
莫向佳有些嬉皮笑臉，“哥，我可是去幫你啊，你得謝謝我......”
“你說什麼？你還有臉說？你見到賀擎沼了？”莫向北背着手，聲音中的嚴肅讓莫向佳很是害怕。
“哥！我......我......真的沒有......”莫向佳幾乎哭出來，“你，不信，你可以問譚姐姐啊！”
“你還敢提譚姐姐？剛剛賀擎沼給我打電話讓我好好看着你，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莫向北很生氣，他不知道這個妹妹居然這麼讓他不省心。
莫向佳嘟着嘴，“那我還不是為了你能和譚姐姐好好在一起嗎？我覺得譚姐姐現在肯定討厭死我了！”
莫向北搖搖頭嘆了口氣，“你譚姐姐眼裏最容不得沙子，我看你怎麼跟她說。”
莫向佳看着莫向北失望的離開，心裏居然有些竊喜，“哥，我知道你還是很高興的。”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回想着剛剛賀擎沼跟她說的話，“賀擎沼，你終究會是我的！”
賀擎沼還在不斷地跟譚瑾解釋着，可是譚瑾依舊沒有理會他，這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對，我是......你說什麼......好，我知道了，你下午來豐朝吧。”
賀擎沼看了一眼譚瑾的房間，嘆了口氣就出去了，譚瑾躲在房間裏，聽見賀擎沼離開的聲音，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莫向佳和賀擎沼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着，那個小女孩和小男孩，究竟是什麼梗，為什麼一提到賀擎沼就像走不動路一般？
賀擎沼到了豐朝樓下，剛下車就看到了那個人。
是那晚的流浪漢，賀擎沼清楚地記得他，他還給過他一支煙，沒想到，他居然找來了。
流浪漢的臉很臟，應該是很久都沒有打理了，賀擎沼叫身邊的隨從帶他去洗個澡換身乾淨衣服。
流浪漢回來的時候，賀擎沼還是小小吃驚了一下，他的臉雖說有了皺紋，可是眉宇之間的氣質，感覺竟然和爺爺很像。
他讓流浪漢坐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流浪漢看着賀擎沼道，“我......我想跟你說個事。”
“我問的就是你有什麼事情啊。”賀擎沼笑了笑，看流浪漢緊張的樣子，不禁有些動容。
“我想跟你回家。”流浪漢猶豫了半天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可是賀擎沼極為震驚，“回家？”
流浪漢點點頭，“我想見你爺爺。”
賀擎沼眯着眼睛看着流浪漢，“我爺爺？”
流浪漢點點頭。
賀擎沼想了想，讓身邊的人帶他回了賀家，可是他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於是他在下班之後，立刻回到了家中。
賀爺爺和流浪漢親切的坐在一起，賀擎沼挑了挑眉，“這樣看，你們還真是親如父子。”
賀爺爺見賀擎沼回來，趕忙將流浪漢拉起來，“擎沼，這是你爸爸！”
賀擎沼以為爺爺在說笑，“爺爺，別逗了，他只是個流浪漢，怎麼可能是我爸爸！”
可是賀爺爺的表情嚴肅的不像在開玩笑，“他就是你父親，賀承淵！”
賀擎沼愣住，“爺爺，你說什麼？”
賀爺爺拍了拍賀承淵的肩膀，“出走了那麼多年，捨得回來了？說吧，這些年都去幹嘛了？”
賀承淵笑了笑，“還不是到處玩，從她們家離開之後，我就開始到處遊歷，走到江城周圍的時候，遇到了搶劫的，沒辦法，所有錢都沒了，我就在江城流浪了兩個月，那天晚上，遇到了賀擎沼。”
賀擎沼看了看賀承淵，似乎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可是家裏從來沒有照片，自己對父親的映像也十分模糊，也只得就這樣承認了賀承淵這個父親。
“我兒媳婦呢？”
賀承淵看着賀擎沼，他有些歡喜的想見自己的兒媳婦，可是賀擎沼很尷尬，譚瑾到現在還沒出來，他看向賀爺爺，賀爺爺清了清嗓子。
“啊，小瑾她懷孕了，容易疲倦，所以一直都在睡覺。”
賀擎沼點點頭，“我們先吃飯吧，菜都涼了。”
賀承淵看了看二人，也沒多說話，安靜地坐在位置上吃着飯。
可是賀擎沼越看這個人越不順眼，他從來沒有履行過父親的職責，如今回來，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