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暴露質問
莫向佳沒有想到沈鈺研竟然猜到了，一時間怔愣住沒有反應過來，看着她沉默了半晌，轉而激烈的開始否認了起來。
“你怎麼會這麼想？當然不是了！”
然而沈鈺研對她的話一點兒也不相信了，沉默的看着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莫向佳見狀坐在了她的身旁，將沈鈺研輕輕抱住。
“媽媽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又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莫向佳故意說的很憂傷的模樣，讓沈鈺研無話可說。
沈鈺研輕輕的將她的臉頰捧了起來，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不是不相信你的話，而且你的話根本就沒有點兒讓人相信的餘地。”
莫向佳渾身一僵，頓時不滿的推開了她，像是受氣一般的別過了頭，哼了一聲:“這是哪個母親會對女兒說的話？你怎麼能這麼說？”
“可是又有哪個女兒又像你一樣，對母親說的話沒有一句實話？”沈鈺研這一次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卻又狠不下心去懲罰這個女兒。
這個自己虧欠了這麼多的女兒。
莫向佳一時間有些心虛，但是卻又不好說些什麼，一時間啞口無言無法反駁:“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相信我。”
沈鈺研見她突然不說話了，最終她還是心軟了，對於這個女兒，她只想要讓她能夠一世無憂而已，輕輕的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莫向佳感受到突然只見的觸碰，不由得微微顫了一下，有些疑惑的抬頭，只見沈鈺研的眸中儘是無奈:“你到底還要騙我多久呢？”
話音剛落，莫向佳不由得渾身一顫，緩緩的抬起了頭，看着沈鈺研的眸中閃爍着一股淚花。
“我……”
還沒得莫向佳說話，突然沈鈺研打斷了她，輕輕的將她額頭的碎發窩在了耳後，柔聲道:“你這麼拼盡一切去護着他坐牢，那麼那個人能夠給你未來嗎？”
未來？
就憑剛剛那個為了不和她一起去結婚，所以就將自己的結婚證也藏起來的人嗎？
莫向佳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低垂着眼眸，看着沈鈺研握着自己的手，心中一股哀怨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曾經懷疑過，王清波的出現，到底是誰帶來的，可是後來，她知道這一切很可能都是一個圈套。
趙千城這個男人，曾經給過自己承諾，但是在今天，他再一次的打破了這個承諾，而且是不擇手段。
他真的可以相信嗎？
莫向佳緩緩的抬起頭，雖然可能這一切都是趙千城設計的一個局，但是她偏偏想要做那飛蛾撲火的蛾子。
“你看看你，就連你自己都不願意去相信，又花費這些心思護着他，你真的是傻到家了！”沈鈺研不禁感嘆的呵斥着，然而莫向佳卻突然笑了起來。
或許吧，可是她就是那麼傻。
“媽媽，你愛過一個人嗎？”莫向佳微笑着，突然說出了一句話，讓沈鈺研突然一怔，此時她的眼神，讓人看起來有一種莫名的憂傷感。
沈鈺研好像瞬間能夠理解莫向佳的感受了。
“我確實是殺了人，並不是為了別人，為了去護着別人才這麼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我罪有應得。”莫向佳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是平靜，也是心甘情願。
沈鈺研卻並不覺得自己的女兒的一生就這麼毀掉了，連忙抓着她的手焦急的說道:“難道你真的就打算這麼過一輩子嗎？坐牢也心甘情願嗎？”
“其實我不害怕坐牢，我只是有些心愿未了，或許當我心心念念的事情了結的那一瞬間，我就會去自首吧。”
此時的莫向佳，是沈鈺研沒有預料過的，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女兒會這麼理智的接受這個事實。
突然莫向佳猛的抬起頭，焦急的拉着沈鈺研的手懇求着:“媽媽，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將今天的事情告訴哥哥，好不好？”
沈鈺研微怔，看着這個為了愛情而奮不顧身的女兒，或許只有讓她被烈火焚身之後，才會懂得回頭吧。
“其實，我不願意答應。”
沈鈺研很明確的說出來，莫向佳一怔，有些想要哭出來的樣子，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媽媽，真的不要告訴哥哥，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都查出來不好嗎？至少交給你哥哥，總比你自己一個人將自己往火坑裏推的好！”沈鈺研越說越激動，呼吸都有些不太穩定。
畢竟這是她唯一的女兒啊。
莫向佳堅決的搖頭，懇求着沈鈺研:“至少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坐牢而已，媽媽，你就成全我好不好？反正總不至於丟命的。”
是啊，最壞也不過是坐牢而已，還會有什麼結果嗎？
沈鈺研瞬間猶豫了下來，看着莫向佳堅定的眼神，最終還是無奈的點頭答應了下來:“我不會告訴你哥哥，但是我只會給你時間想清楚。”
雖然只不過是暫時的，也足夠了。
“如果你要是還是想不清楚，那我到時候就不介意會插手了。”沈鈺研緩緩的站起了身子，看了看四周的東西，似乎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也達到了。
“行了，在這裏待着我也生氣，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離開了。”說著沈鈺研穿上了剛剛脫下來了外套，直接穿了起來，轉身打算離開。
莫向佳連忙衝過來，焦急的說道:“我來送送你吧！”說著就要和沈鈺研一起出去，然而卻被沈鈺研攔住了。
就在莫向佳疑惑的時候，沈鈺研卻搖了搖頭:“不用送了，雖然這裏是郊外，但是還是避免不了會有人過來，盡量不要出去的好。”
這麼一說莫向佳也不好出去了，只好站在門口望着沈鈺研漸漸離開的身影，直到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莫向佳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看着瞬間空蕩蕩的房間，莫向佳不禁有些難過，卻又不免思緒萬千，緩緩的坐在了沙發上，陷入了沉思。
沈鈺研所說的話，其實戳在了自己的心窩之上。
這個男人，到底值得自己這麼做嗎？
一個將自己親手往火坑裏推的男人。可是，她好像就是願意為了他嘗試着往火坑裏跳。
突然莫向佳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跑向了房間中，在床底下果然摸到了趙千城留下來的車鑰匙，轉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換了一身衣服轉身出了門。
看着樓下依舊停在那裏的車子，莫向佳只是淡漠的神情，看着車子沉思了半晌，緩緩的走了過去，轉而直接打開了車門坐了進去。
“如果是你，我願意往火坑裏跳去看看到底有什麼。”
而另一邊剛剛從別墅逃出來的趙千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遇見了一輛車，連忙攔住給了好多錢才同意將他送回家。
一路上看着車窗外的風景，只覺得頭疼難忍，畢竟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直到他到了家的時候，司機提醒他他才回過神來。
下了車，茫然的看着四周的環境，最終還是去了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一堆啤酒，這才上了樓。
一打開房間，一種空蕩蕩的感覺湧上了心頭，那些啤酒緩緩的走進去，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開始一瓶一瓶的喝了起來。
心中煩悶無比，他能夠做的，也不過是借酒消愁了。
“莫向佳……到底應該拿你怎麼辦啊！”趙千城現在滿腦子都是莫向佳拉着他一起去民政局的樣子，欣喜的，極其刺眼。
他不清楚，這個深愛着自己的女人，他到底應該怎麼辦才好。
突然想起了藏着的戶口本，掙扎着從一旁拿了出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想的，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和她結婚。
“難道，將我們兩個的一輩子綁起來，對你來說，真的就是幸福嗎？”看着莫向佳的戶口本，趙千城想到笑靨如花的莫向佳，他沉默了。
這個寧願坐牢也要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對不起她？
還是應該應她的內心，和她一起去結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起來助理的車還停在了莫向佳的別墅樓下，將戶口本重新放起來，緩緩的爬到了沙發上，拿起了手機猶豫着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
看着通訊錄上她最後為自己發的那條短訊，不由得漸漸陷入了深思，瞬間酒勁突然湧上了大腦，漸漸地頭腦越來越不清晰了起來。
最終理智還是屈服在了酒精的麻痹之下，漸漸的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突然只聽到一聲聲的門鈴聲，似乎已經響了很久，有些朦朧的睜開眼睛，只見地上都是自己喝空的酒瓶子。
掙扎着坐了起來，發現就連手機都掉在了地上，只聽門口的聲音還是不斷，趙千城無奈，只好醉醺醺的站了起來，迷茫的走了過去。
撐着門框推開了門，只見正是一個女人的模樣，一抬頭一看，只見面前正是莫向佳。
莫向佳有些不滿的看着他，很是嫌棄的模樣，只見趙千城怔愣的看着她:“你，怎麼是你？”似乎很是詫異她會來。
莫向佳雖然不滿，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冷眼看着他也沒有走進去，抬手扇了扇周圍的酒味。
“你的鑰匙。”莫向佳一把將車鑰匙丟在了趙千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