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措手不及
“什麼？去放衣服？”莫向佳津津有味地嘗着沈鈺研做的飯菜沒認真聽，這會兒才反應過來，直接嗆了一口飯在喉嚨里，咳得極其難受。
趙千城還在衣櫃裏呢！一想到這個，莫向佳也顧不得咳嗽了，手忙腳亂地放下碗筷，以迅爾不雷之勢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停下腳步，莫向佳還止不住地咳嗽。總算趕上，還好沈鈺研還沒有開衣櫃。
躲在衣櫃中的趙千城這才意識到危險信號，不由得繃緊了神經，不敢有絲毫動作。還好莫向佳來了，不然可就被抓了個正着，想到這裏，趙千城又舒了口氣。而後，認真聽衣櫃外動靜。
“這是怎麼了？嗆着了嗎？”看着莫向佳這般難受模樣，沈鈺研急迫地問道，同時伸出空閑的那隻手拍拍莫向佳後背，想讓她喉嚨舒緩點。
莫向佳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舒緩了會兒才慢吞吞說道：“媽，我沒事。”
沈鈺研看着莫向佳這副逞強的樣子有些心疼：“你說你，不好好吃飯，急忙忙地跑進來做什麼？你看，這會兒嗆着了吧。”沈鈺研言語表面是嗔怪之意，可明顯是關心愛護。
莫向佳聽着沈鈺研這番話，內心難免有些觸動。瞬時又露出大大咧咧的笑容：“你看，我這不沒事嗎？媽媽不用太擔心了。”
“你啊你，從小就不讓人省心，什麼時候才能跟你哥哥一樣讓我不操心啊。”沈鈺研寵溺地捏捏莫向佳小巧地鼻子。
莫向佳嘟了嘟嘴，有些不服氣地說道：“我什麼時候不讓媽省心了？”
看着莫向佳這般模樣，倒讓沈鈺研想起了莫向佳小時候，也是這般調皮可愛，每次闖了禍有莫向北替他擔著，而她便更是事無忌憚，闖了禍只顧着撒嬌可愛。
如此一來，沈鈺研倒也不捨得罰她什麼了，就算罰，也是輕罰，如若是要罰嚴重了了些許，莫向北便會站出來替她說話，或者替她受罰。莫向北是個懂事的孩子，沈鈺研自然不捨得的罰。
“好啦好啦，我們向佳最乖了。”沈鈺研如初般撫摸着莫向佳的頭，和藹說道。
莫向佳心裏掠過一些往日的情景，曾幾何時，沈鈺研也這麼撫摸過她的頭，對着她笑着。那時候的沈鈺研，真的把她當手心裏的寶貝一般寵着。
可是那時候的沈鈺研，只有莫向佳一個女兒。而如今，沈鈺研的女兒，可不止有她一個，而且啊，另一個才是正宮之主。
想到這裏，莫向佳心裏掠過一絲嘲諷，不只是嘲諷沈鈺研，更是嘲諷自己。
“莫向佳啊莫向佳，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只是沈鈺研的一個養女而已。你以為沈鈺研現在還能對你這麼好是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譚瑾現在還不肯認她。等她們母女相認了，你就什麼也不是了，從始至終，你不過是譚瑾的一個替身而已。”
“向佳，你在想什麼?”看莫向佳想事情出了神，沈鈺研不禁問道。
莫向佳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沒，沒想什麼，只是想讓媽媽去休息，這些事我吃完飯自己來做就好了。”
沈鈺研莞爾一笑。
“摺疊衣服放進衣櫃這些事向來是媽媽幫你做的，家裏傭人都沒讓碰一丁點兒。好了啊，你快點出去吃飯了不然飯菜就涼了，涼了可不好吃，可別要辜負媽媽的心意。聽話，乖。”邊說著，沈鈺研邊要推着莫向佳轉身而往外走。
莫向佳當然不想離開，更不能離開。她拚命使得自己被推行而被迫移動的步伐停下來，口不擇言地對着沈鈺研說道：“媽媽，我已經長大了啊，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你不要老把我當個小孩子一樣啊。更何況我又不是你的親生孩子。”
聽到這句話，沈鈺研推着莫向佳的手突然沒了力氣，而後便是頹然放開了，她實在沒有想到，莫向佳會這麼說。
稍愣一下，沈鈺研看着莫向佳問道：“向佳，你剛剛說什麼？”
雖然是無心之言，但成功阻止了沈鈺研的動作，莫向佳心裏還是有一點兒小高興的。本欲趁勢而行。但見沈鈺研失魂落魄的模樣，莫向佳又覺得自己話語好像有些過了，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於是莫向佳趕緊解釋道：“媽媽，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告訴您，我已經長大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您不用再為我操勞擔憂了。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如果這些事情我都做不好，我以後怎麼照顧您呢？”
聽言，沈鈺研總算恢復了正常模樣：“沒事沒事，向佳你不用跟媽媽客氣的。我是你媽媽，照顧你是應該的。趁着媽媽還沒有老到動不了，想為你多做點事。。不然年齡到了，想做也做不了了。”
說罷，沈鈺研提着行李袋轉身要去開衣櫃。
眼看沈鈺研就要打開衣櫃門，趙千城嚇得不敢呼吸，此刻的感覺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又覺得是將要任人宰割的板上肉。反正，絕對不好受。
在此千鈞一髮之刻，莫向佳直接衝上去擋在衣櫃前，衣櫃剛開個小門縫，又“啪“的一聲被關上了。
“噝呀……”這麼一撞，莫向佳難免身上有些疼痛，不由得叫出了聲。
趙千城見危機稍已被解，真的是鬆了一大口氣。但聽到莫向佳因為他解除危機撞傷而發出的疼痛聲，心裏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見此情形，沈鈺研也顧不得手中之物，丟下行李袋，趕緊看看莫向佳有沒有傷到哪裏：“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沈鈺研言語中，滿是焦急與關心。
莫向佳捂着撞到的臂膀，忍着疼痛說道：“沒事沒事。”
“你一頭扎進來幹嘛，萬一傷着怎麼辦，舊傷未愈又想添新傷了？”
“我只是想自己做這些事情而已，沒想別的。媽媽，你就讓我自己做好不好？”莫向佳用着懇求的眼神望着沈鈺研。沈鈺研看着她，總覺得今日的莫向佳乖巧懂事得太過奇怪。
“向佳，媽媽總覺得你今天很奇怪。”沈鈺研還是說出了口。
聽到沈鈺研這麼說，莫向佳不由得有些慌了。
“有嗎？我覺得沒有啊。”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向佳心虛得很，“可能是因為剛剛做的噩夢的緣故吧。我可能還心有餘悸，沒緩過來，所以有些奇怪。”
聽到莫向佳這麼說，沈鈺研又想起了莫向佳殺了人的是事。也許是殺人這件事讓一直任性的莫向佳突然變得懂事了吧，但是老天為什麼要以這樣殘忍的方式讓她的向佳成長。
如果可以，她寧願選擇不要，她寧願她的孩子一直任性胡鬧下去，至少她的向佳不用向現在一樣，年紀輕輕就背上殺人犯的身份而四處逃亡。
想到這裏，沈鈺研輕輕將莫向佳擁入懷中，用溫柔的聲音安慰道：“向佳不怕，有媽媽在，媽媽不會讓壞人把你帶走的。”
其實莫向佳心裏比誰都清楚，警察來了，她還是會被帶走，沈鈺研就算在也做不了什麼。但她還是想暫時享受這份安逸和這份此時此刻只屬於她的愛。至少，還能護住自己和趙千城的關係不被扒開。
“嗯，媽媽，你留在我身邊不要走。”
“好，媽媽不走，媽媽陪着你。”沈鈺研抱着莫向佳的手愈發緊了，她的眼裏，泛有少許淚光，將她眼角的妝有些弄花了。
莫向佳貼心的替沈鈺研拭擦眼角的淚水。
“媽媽，我餓了，我們一起去吃飯好不好？”莫向佳眨眨着清澈的大眼睛說道。
沒等沈鈺研同意，莫向佳就拉着沈鈺研往房間外頭跑了。沈鈺研見狀，也未有絲毫不從之意，只是任由得莫向佳拉着出了房間。
沈鈺研出了房間，莫向佳不忘將房間門關好，也總算鬆了口氣，危機總算解除了些許。
莫向佳拉着沈鈺研到餐桌前坐下，而後又不辭辛勞地為沈鈺研打飯勺湯。
“媽媽，吃這個，雖然不是我做的，但是做的人做得特別好吃，簡直人間美味。詩情畫意一點就是‘此菜只因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嘗’，您快嘗嘗。”莫向佳爽朗地笑着將菜夾進沈鈺研碗中。
沈鈺研一愣，莫向佳這般爽朗的笑容，她真的很久沒見到了：“好，媽媽嘗嘗看是不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美味可口。”話語一落，沈鈺研便夾了菜入口品嘗。
自己的手藝，被誇成這樣子，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到這裏，沈鈺研臉上忽現一抹緋紅。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吃啊？”莫向佳急切問道，這模樣倒像是菜是她做的，沈鈺研成了品嘗者一般。
“是啊，是啊，我們向佳這張刁嘴，當然特別識貨了。來，吃這個，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
邊是說著，沈鈺研也將菜往莫向佳碗裏夾。
“謝謝媽媽。”
這樣子融洽的相處方式，讓沈鈺研覺得和莫向佳親近了不少，彷彿這些天所發生的不悅之事，都已消失殆盡，所謂的隔閡，像是抹滅了一般。沈鈺研覺得倍感欣慰。
這時開始的莫向佳卻開始走神了，對於沈鈺研的話只是表面答應着卻心不在焉。趙千城躲在衣櫃裏終不是個辦法，她得想辦法讓趙千城趕緊離開這裏才行。
“媽媽，我好像有點頭疼，你能幫我拿點葯嗎？“腦子裏轉過一堆想法后莫向佳扶着額裝作難受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