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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明薇與穆廷州拍了幾幕打戲,電影上映時可能只是一秒的閃現,但兩人拍的很辛苦,一次次卡機,一次次被威亞吊起擺姿勢力爭呈現最完美的鏡頭,可謂身心俱疲,因此下班時間一到,穆崇便宣佈今日可以完工了,沒有任何拖延。
明薇請了一位專業按摩師,三十分鐘按摩結束,一身酸乏幾乎也消失地無影無蹤。懶洋洋泡個澡,想到晚飯期間穆廷州清冷嚴肅的臉,明薇靠在床上給他發微信:法海和尚,你元氣恢復了嗎?
穆廷州坐在書桌前,筆記本屏幕上,是明薇去年二月份的微博頁面,收到微信,他看了看,放下手機繼續瀏覽微博,過了一兩分鐘,男人又撿起手機,回復:想勾.引我?
明薇瞪眼睛,心裏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開機一個多月了,為了專心拍攝,她與穆廷州雖然就住隔壁套房,但兩人幾乎保持着一周一次的“動作戲”規律,今晚距離上次差不多又要一周了,明薇身體確實冒出了一點點讓人羞澀的飢.渴感。
可穆廷州幹嘛要直白地說出來?
明薇口是心非地回復:想太多,晚安。
穆廷州看了,直接關掉筆記本,一邊往門口走一邊提醒明薇開門。
明薇笑着打開一條門縫,開完立即跑回沙發,假裝看劇本。
穆廷州熟門熟路繞過來,看到女朋友假正經的姿態,他眸色變暗,走過去搶走劇本丟在茶几上,然後撈起明薇,一邊摟着她腰親,一邊帶着她靠近牆壁,最後將明薇抵在了牆上,一如既往地熱情。
他身強體壯,明薇攀着他,意亂神迷。
這一晚,暴風雨來勢洶洶,且彷彿天荒地老地漫長。
明薇就是暴風雨中那隻脆弱可憐的小船,一開始,她享受暴風雨帶來的新奇刺.激,但連續幾次被拋到風口浪尖,船身幾乎快要散架,明薇終於受不了了,無力地趴在他肩頭求饒:“高僧,饒了小妖吧。”
隨着情侶親.密度越來越高,明薇在這種事情上也越來越放得開,偶爾也會來幾句情.趣之語。白蛇與法海相遇之前,明薇喊過穆廷州兩次相公,每次都把穆廷州吃得死死的,現在她突然改成高僧,強烈的禁.欲感突然襲來,穆廷州這位高僧瞬間把持不住,金缽委地,數十年佛家修行種子般灑向凡間。
明薇鬆了口氣,閉上眼睛,懶懶地趴在男友肩膀享受暴風雨過後的平靜。
“喜歡嗎?”穆廷州沒有立即抱她回床上,繼續站在牆邊,大手穩穩托着她。
明薇無聲笑,依然埋在他寬闊肩頭,輕啞的聲音媚如水:“不喜歡。”
“那就再來一次。”穆廷州對着她耳朵說。
明薇怕他來真的,忙撒嬌:“我累……”雖然力氣全是他出的,但這樣被他抱着,她腿照樣累。
穆廷州不動,額頭與她相抵,黑眸收盡她所有神色變化:“白蛇愧疚,你也愧疚?”
鵲橋相會兩情繾綣,突然從他那邊吹來一股冷風。明薇眼裏的媚與慵懶慢慢地褪了下去,她垂着的眼帘顫了幾顫,感受着影帝男友犀利的審視,明薇在撒謊與實話中間,選擇了後者:“法海許仙,與你跟太傅有些類似,昨晚我分析角色,確實代入了,想到他時,也確實有過那種情緒。”
怪不得她向穆崇解釋白蛇的“愧疚”后,穆廷州臉會轉冷,原來又吃醋了。其實明薇可以否認,但穆廷州絕不會信,與其雪上加霜惹他更生氣,不如坦白。
穆廷州什麼都沒說,抱她去洗澡。
明薇看得出他在生悶氣,主動坐他懷裏,抱住他脖子哄他:“不想那個行不行,我現在沒愧疚。”她終究是個現實的人,既然已經相戀了,就不會在明知影帝太傅是一人的情況下,還自尋煩惱非要將兩人分清。
穆廷州抱住她,低頭親她額頭。
明薇笑着閉上眼睛。
穆廷州看着女朋友被他滋潤地紅撲撲的臉頰,心情複雜。
他不喜歡假設某種事情會發生,但今天,得知她居然對太傅感到愧疚,穆廷州忍不住想,如果太傅突然回來,她會不會很快忘了他,毫無留戀地與太傅破鏡重圓?又或是,如果太傅擁有獨立的身體,重新出現,那麼在他與太傅中間,明薇會選擇誰?
穆廷州想知道答案,但他沒有問,因為明薇自己,可能也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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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拍攝,明薇與穆廷州都進入了工作狂的狀態。明薇要對同一張臉的法海、許仙表現出不同的情感狀態,穆廷州也要一人分飾兩角。明薇壓力更大,她覺得維持狀態很難,所以提前跟穆廷州說了,希望這段時間私下盡量保持距離,不然再加上男友的人設,她就得多分清一種情緒。
穆廷州清楚明薇的演技,剛剛起步的新人,還沒到駕輕就熟的地步,因此他用行動支持女朋友,除了臨睡前一句“晚安”,或是工作上的交流,他盡量避免與明薇說話。
七月酷暑,四個月的拍攝后,白蛇、法海、仙翁的打戲開始了,也是這部電影的高.潮戲。
打戲拍的慢,月中才拍到白蛇受傷、法海捨身相救那一幕。按照劇情,白蛇身受劍傷匍匐於地不能動,仙翁發出最後一擊時,法海突然從一側飛身而來,承接了那一擊,白蛇保住一命,他卻被當場震飛,撞到一塊兒聳立的巍峨山石。
飛撲救人與撞石的鏡頭,武術指導建議使用替身,穆廷州婉拒,真身上陣。
穆廷州不喜歡用替身,業界聞名。
明薇有點擔心,但她現在是白蛇,只能繼續躺在地上維持狀態。
穆崇先後與影帝兒子、威亞負責人溝通過,確認無誤,開拍。
高溫酷暑,穆廷州飛身救人的鏡頭拍了七次,撞頭那一幕拍了五次,前後拍了兩個多小時。明薇在地上躺着,聽到穆崇終於喊“好”了,她高高懸着的心也終於落回了肚子,偷偷看向穆廷州。工作人員幫穆廷州解開威亞裝置后,穆廷州背對她往前走了兩步,就在明薇準備移開視線時,那熟悉的高大身影,卻沒有任何預兆地朝一側栽了下去!
明薇懵了,明明看到發生了什麼,可這一刻,她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睜睜看着一群工作人員蜂擁而去,直到穆崇高聲喊醫護人員,明薇的聽覺、意識才再次恢復,立即朝人群跑去。
然而太亂了,好心幫忙的工作人員、醫護人員圍了好幾圈,明薇根本擠不進去。她很急,很想知道穆廷州到底怎麼樣了,可她什麼都不能做,不能光明正大地以女朋友的身份請那些人讓開……
穆廷州被擔架抬走了,前往市醫院。
肖照、穆崇也去了,離開前,穆崇宣佈今天暫且收工。
明薇怔怔的,心早跟着穆廷州一起去了醫院,小櫻勸她先回保姆車,明薇沒有思考能力,機械地跟着她走,走出幾十米,幫她拎包的小櫻突然將手機遞給她,說有電話。明薇接過來,見是肖照,她立即接聽。
“廷州是中暑昏厥,現在人已經醒了,告訴大家不用擔心。”
肖照聲音低沉平靜,夾雜着隨行醫護人員對穆廷州的詢問。
明薇心有餘悸,身上出了一層冷汗,知道肖照那邊忙,明薇很快就掛了。
下午肖照又打了一個電話,說穆廷州身體過於虛弱,睡著了,建議明薇晚上來探班。
明薇嗯了聲。
“我這麼體貼,及時向你通風報信,怎麼感謝我?”
明薇踏實了,肖照還有心情調侃她,看來穆廷州是真的沒有危險。
“謝謝你。”明薇輕聲說。
“叫二哥。”肖照低低道。
明薇下意識反駁:“難道沒有那層關係,你就不通知我?”
肖照笑:“既然已經承認咱們之間有那層關係,為何不叫?”
明薇當即掛了電話。
晚上明薇與扮演仙翁的前輩一起去探班。穆廷州這一住院,媒體緊跟着大肆報道,醫院外面圍了一堆記者粉絲,發現明薇二人,記者們立即將鏡頭轉了過來。明薇戴着墨鏡,神色嚴肅,與普通探望的同事無異。
進了醫院,耳邊清凈了不少,肖照下來接她們,禮貌地代替穆廷州表示感謝,然後等前輩演員走過去后,肖照無聲朝明薇做口型:“妹妹。”
明薇假裝沒看見。
穆廷州還沒醒,人躺在床上,臉龐蒼白,但他眉骨挺拔,依然凝結着幾分冷傲。
他住的高級病房,肖照直接讓明薇在裏面坐會兒,然後請前輩演員去外面客廳喝茶。“仙翁”心裏有數,笑着去了,明薇不好意思地低着頭,餘光悄悄跟隨兩人,瞥見肖照關門前,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明薇垂眸。
門關好了,明薇坐到床邊,終於可以無所顧忌地打量男朋友了,見穆廷州額頭冒了汗,她小心翼翼地幫他擦。
“微臣……”
剛擦完,男人喃喃出聲,明薇驚訝低頭,穆廷州嘴唇又抿緊了,眉也蹙着,好像只是說了一句夢話。明薇心疼,可想到男朋友竟然在睡夢裏喊她的小名“薇薇”,不知做了什麼樣的夢,明薇心裏就變得甜甜的了。
穆廷州確實在做夢,又好像不是夢,那一切陌生又熟悉,彷彿曾經真的發生過。
手突然被一隻清涼小手握住,穆廷州陡然驚醒,大手本能地反握住對方。
明薇嚇了一跳,一抬頭,對上穆廷州那雙深邃清冷的眼,對視幾秒,他非但沒有放手,反而攥得更緊了,弄得明薇有點疼。可明薇不在乎,腦袋湊到他面前,小聲問道:“好點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穆廷州只盯着她,看了好久,他移開視線,淡淡道:“還好。”
病人臉色都虛弱,明薇沒注意到男朋友深藏的異樣,關心問:“要喝水嗎?”
穆廷州點頭,手卻不松。
明薇好笑地提醒他:“鬆開啊。”
她笑容明媚,帶着幾分憨傻,穆廷州情不自禁勾住她脖子,仰頭,輕輕親在她唇間,無限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