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沙漠奇遇
秦劍叫聲苦,也顧不得想如何來到此地,認準了一個方向便向前走去。沙漠中風大沙大,行走甚是艱辛,好在秦劍有功夫在身,倒也勉強走的迅。
行不多時,眼前景色一變,忽然出現了一棵棵的楊木。樹榦通直,樹葉奇特,生長在幼樹嫩枝上的葉片狹長如柳,大樹老枝條上的葉卻圓潤如楊,葉子邊緣還有很多缺口,又有點像楓葉。秦劍認得這是異葉楊,維吾爾語叫做托克拉克,意為最美麗的樹。
異葉楊是沙漠戈壁中特有的喬木,茂盛而耐旱,生命力極其強韌。傳說異葉楊:生,一千年不死;死,一千年不倒;倒,一千年不朽!
秦劍看見此樹,心中已有計較,知道自己竟然來到了西北荒漠之中。眼前樹木稀稀落落,不過零零星星散佈着三五棵而已。
秦劍心中焦急,知道自己如果不儘快找到出路,只怕要被困死在這沙漠之中。只是他從未來過沙漠,地勢地形絲毫不知,急切間,又哪裏辨得清方向。
秦劍心中無法,只得靜立樹下,細思出路。猛然間耳邊傳來一陣絲竹之聲,如泣如訴,如怨如慕,在這空曠的大漠荒沙,漫天的風沙聲中,竟是如此的清晰,如在耳邊。
秦劍登然而起,回四顧,卻不見半個人影。
絲竹管弦之聲不斷,天地一時寂然,而在遙遠的天際,猛然出現了一個黑點。古金剛經步入第五層,秦劍視力遠勝往昔。凝神片刻,就已看清前方是一群人。
秦劍心中一喜,正欲向前招呼,心中忽動,看這些人來勢古怪,耳邊的樂聲更是透着一股子怪異,莫不是這裏有什麼玄機?
秦劍扭動身子,沉入黃沙之中,靜靜觀察遠方來人。行的近了,這才現,對方大約有三百餘人,男女都有,年齡穿着各異,個個神情獃滯,失魂落魄一般,只顧向前走去。
秦劍心中越驚奇,悄悄字後面現出身來,混入人群之中。那些人卻似毫無所覺,對秦劍的加入不聞不問。秦劍輕輕出手,推倒一名男子,該男子跌倒之後,隨即爬起,仍然向前走去,看都不堪秦劍一眼。
跟隨着眾人,秦劍向前走去。耳邊的樂聲越來越盛。秦劍心中隱約明白了大概,這些人似乎中了某種邪法,似乎被樂聲吸引着向前走去。
秦劍年輕氣盛,剛剛死裏逃生,而且看情形,這樂聲對自己絲毫作用不起,當即決意前往樂聲來源之地,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人作怪。
混在人群之中,秦劍來到一座突兀的戈壁之中,嶙峋巨石,刀劈斧削,林立戈壁之中。三百餘人當即上前,雙臂揮動,搬開巨石,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來。
眾人魚貫而入,洞口巨石自動恢復原狀。入得內里,腳下卻又階梯蔓延,向前向下行進了里許。來到一架高大的龍頭之前。龍嘴大張,口鼻之中不斷噴出霧氣,龍眼大如西瓜,其中閃閃光,冰冷的掃視着眾人。
秦劍吃了一驚,仔細看時,龍乃是山石雕刻而成,栩栩如生,幾能以假亂真,龍眼中卻是鑲滿夜明珠,所以閃閃亮,讓人信以為真。眾人沿着龍嘴爬了進去。
秦劍來時膽子雖大,壯語也豪,但是此刻面對着莫名的威壓,心中反而打起了突。然而音樂聲就在眼前,劇烈的好奇心最終佔據了上風,秦劍一咬牙跟着鑽了進去。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龍嘴已然合上。眼前一片漆黑,幸喜秦劍黑暗中尚能視物,是以心中倒也沒有太過驚恐。
沿着曲曲折折的龍身內部通道,眾人緩緩爬行,最終從龍的尾巴中鑽了出去。
眼前景象卻出乎秦劍意料之外,一名女子渾身裹沙,玲瓏剔透,背生雙翼,潔白如羽,懸浮在空中。手中正托着一本金光燦燦的書籍。女子身前座位之上,卻是一個黑影,虛虛實實的看不清面目。
見到三百多人,黑影長身而立,大喜道:“天使果然仙術精妙,依言引人而來,若我能吸收這三百多人的鮮血,想必內傷已可盡復!”
空中的天使,聲音清冷,不含半點人類感情,道:“如你痊癒,還望不要食言,如約交出雙鐲!”
黑影忽然縱身而起,撲向一人,血口一開,獠牙畢現,竟是一名吸血族人。
吸血完畢,黑影長嘯一聲,身形一震,返身撲向那名天使。
“你!竟敢攻擊神職人員!”天使驚怒交加,嚴聲斥責。黑影大笑一聲,道:“老子生平專以你們這些鳥人為食,如今你主動送上門來,如何能不成全你?”
天使面色一肅,手中書籍猛然掀開,一道金光霍然衝出,罩向黑影。滋滋聲音中,黑影周身冒出白煙,口中出一陣慘嚎聲:“聖力加持!”
黑影掙扎着坐了起來,雙手握拳並在一起,手腕雙鐲併攏,出如玉一片光華,向天使席捲而去。與天使書中散而出的光芒疊加在一起,兩相抵消,兩人大戰餘波涉及之處,一片狼藉,三百餘人,眨眼間有一半多化成了飛灰。
“你的黑暗力量屬性與玉鐲不合,早晚必敗,我今日替教廷掃除你這暗黑餘孽,主的光明將重新普照大地!”天使手中的聖光村村逼近,如同流水一般向前流去。黑影手中的光芒則節節敗退,似乎落於下風。
黑影一聲怒吼,掙扎着跑到一人身邊,開始吸血。一旦得到血液力量的支持,黑影手中的光芒開始穩固下來,不再向後退去。隨着黑影不斷的吸血,身體也漸漸充實起來,不再是虛無縹緲的一團。
秦劍看的心驚膽顫,這兩人力量均在秦劍之上,若不是無暇他顧,隨便一個手指就能令秦劍喪命。秦劍只有等待,希望兩個人能兩敗俱傷,自己則好趁機逃命。
天使面色之上,驚怒更重,口中開始誦起秦劍聽不懂的鳥語,書中光芒更盛,壓迫的黑影無力再去吸血。如此過了盞茶時分,兩人力量耗盡。光華後繼無力,消失無蹤。黑影委頓在地,天使也半跪在地。
黑影一聲冷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突然躍起,撲向了秦劍,大口一張,咬向秦劍的脖頸。秦劍亡魂大冒,一拳重重揮出,卻彷彿打在空氣中,絲毫沒有受力。
黑影大笑:“天使手下,也有渾水摸魚之人,正是大補之物。”言畢向著秦劍咬了下去。
沒有想像中刺破血肉的聲音,嘎嘣一聲,如同咬在金石之上,黑影面現狠厲之色,加大力氣咬了下去。秦劍拳打腳踢,卻沒有絲毫作用。
黑影落口之處,瞬間變成紫色,黑影滿嘴獠牙,突然如冰塊一般碎裂,掉了一地。秦劍死裏逃生,身形極閃動,向一邊逃去。
黑影一擊不成,復又受此重創,一時間喪失了行動能力,天使目中閃過仇恨的神色,縱身向著黑影撲了過去。光明屬性與黑暗屬性相反相剋,兩者碰撞在一起,頓時起了衝突,黑暗也腐蝕光明,光明要凈化黑暗,最後竟然同歸於盡。
兩具身體完全消失,只留下了一本金光燦燦的書籍和一對玉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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