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胸狹窄小同桌(捉蟲)

心胸狹窄小同桌(捉蟲)

東萊村的小學就建在李香雨家左手方大概五百米處的一個相對較高的位置,聽說以前那裏是個小山坡,學校後面現在都還能看到經過挖掘的半面陡峭的山坡。

學校大門外不遠就是本村專門儲存水的大水庫,平時由村長出面出租給村民養魚,種水稻時若遇乾旱,就有放水灌田的義務。

李香雨家到學校直接就是出門上了公路按照專門為學校修的一條小泥面公路走,在家就可以直接看到學校的建築。

彭老頭兒家就在學校那裏再往水庫上□□兩百米左右,學校大門外就有一個由村長家屬開的本村唯一一個小賣部。

一路悠閑的晃蕩進校門口,李香雨就裝作路過各個教室外,偷偷看門上的標示牌,感謝本村小學校長的開明廉潔,沒有像一般小學學校那樣連個木質門牌都懶得掛,李香雨晃蕩到階梯上中間是教師辦公室那排房屋時,終於在辦公室左手邊第一間教室門口看到了穩穩掛在門框上沿的標着五年級幾個有些脫漆的紅色木牌。

李香雨呼出一口氣,可也不敢直接就進去,只得站在一邊無聊的看着教室外牆上寫着的小學生守則。

“嘿,香雨,你咋不進去跟我們聊天呢?這有啥好看的?難不成上次全班被老師罰抄守則你還上癮了?”

身後一個梳着光溜溜馬尾頭的女孩兒一手熟稔的搭上李香雨的肩膀,一邊順着李香雨的眼神看了一眼牆上的字,很是無趣的衝著字翻了個白眼,以示對這守則亦或者對那名老師的不屑。

李香雨轉頭看了一眼身邊一臉桀驁不馴的女娃,心裏很無奈,怎麼自己小時候還有這樣的好朋友?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仔細想了想,只在小李香雨模糊的記憶里記得她叫張莉莉,是一個很會玩兒的人,不過因為李香雨家境跟對方相差太大,自尊心很強的小李香雨就不願意多跟對方在一起,怕被別人說狗腿子、想占人家便宜之類的閑話。不過人家一直蠻喜歡李香雨的,沒啥原因,就是看對眼兒了。

“啊,就是無聊,看看唄,反正還要二十來分鐘才上課。”

李香雨也沒像小李香雨那樣,因為莫名的自尊一直無視對方的示好。其實尊嚴這東西吧,只有自己能給自己,只要自己心中清明,態度立場端正,別人說啥有什麼呢,當初的紅軍還讓人認為是共產共妻的赤、匪勒。

張莉莉的父母為人圓滑,又很有眼光,看中了國家不管是重建時期還是發展時期必定建材方面很是緊缺,於是兩人當初真的是砸鍋賣鐵都在市裡開了個銷售建材的店,創業初很困難,就把獨生女兒交個了老家孩子的爺爺帶着,她奶奶早年就沒了,家裏沒個女人引導,這就造就了張莉莉性格直爽,有些大大咧咧的男孩子脾性,不過她為人還是很正氣的,還有些固執,她認為不對的事,不管別人怎麼磨嘴皮子,她都左耳進右耳出的態度聽着,一轉身又繼續。

這兩年她父母在江內市站穩了腳,生意也穩定了下來,就要接她去市裡上學,可惜張莉莉不想老人一個人在家,也不說是因為爺爺不肯去市裡自己才不去的,只悶不吭聲的堅決不收拾行李也不肯上車。

兩人在門口也沒站多久,李香雨任由張莉莉勾肩搭背的隨口聊了幾句,台階下就走來一個梳着兩個高高的辮子,還栓這兩根綵帶個子中等有些胖的女孩。

“咦,香雨,你是在等我嗎?那上面有啥好看的?”

說罷咚咚咚幾步跑到李香雨另一邊拉着李香雨的手,也不看一眼旁邊的張莉莉,眉飛色舞的問:“香雨,你看,昨天趕集我纏着我媽買的綵帶,漂亮吧?我可是很早就想要呢。”

說罷還一臉期待的看着李香雨。呃,那各色大雜燴的綵帶綁在她有些枯黃的半長頭髮上,垂下的髮帶尾部還特意從臉頰兩邊垂到胸前,稱着她那圓盤式長滿半張臉的雀斑凹印,這,還可以吧?

李香雨正為難着怎麼含蓄式的誇一下她的綵帶時,身邊的張莉莉搶先開了尊口:“哧,李燕,你這綵帶要是淡色的,說不定就會把你的臉映襯得稍微能看些了。你以為顏色越多你就能越漂亮啦?”

張莉莉臉上眼裏的笑配合著這堪稱毒舌的話,把李燕氣得滿眼冒火花。

“咳,其實吧,張莉莉的意思是你更適合淡色的吧,你沒看電視裏那時明星很少穿大紅大紫的么?淡色清新典雅,更能烘托出人的氣質。是吧,莉莉?”

李香雨說罷,手下悄悄用食指捅了身邊正掛在自己身上的張莉莉。

張莉莉也不傻,只是有些粗線條,眼看着李燕氣得臉都要紅了,自己笑也笑過來,連忙端正臉色,一副我很真誠的模樣點頭附和:“就是,我就是覺得深色好多都是那些年紀大的人用,你看咱們青春年少的,當然用不着深色來搶眼啦。”

李燕仔細狐疑的看了看兩人,見兩人頂着一雙真誠眼再次沖自己點頭,這才笑開了:“哼,我當然知道啦,還不是我媽喜歡,非要我戴這個在頭上哩。”

說罷親熱的拉着李香雨,也不再忽視張莉莉的存在,一路說說笑笑的進了教室,彷彿剛才張莉莉的“真誠言談”就消融了以前自己在李香雨面前經常詆毀人家的言語。

終於完成尋找座位任務的李香雨也放下心來細細打量周圍的同學。大家多是三四人一個小圈子的圍着聊天談八卦,男孩子們多是還沒來學校,教室里一大群女生鬧鬧哄哄的,很是熱鬧。

張莉莉一直佔着李香雨前排還沒來上學的同學的位置,一直到快上課人家進教室了,這才回了自己的位置。

張莉莉一走,坐在身邊的李燕就把頭湊過來,一張嘴就噴起閑話來:“那個張莉莉老是纏着你,怎麼今天你就跟她聊了那麼久?平時不都懶得理她嗎?哼,仗着家裏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別在咱們這個小學校上學啊。在咱們這裏成績都那麼差,我看她是怕到了市裡學校,她那成績丟人哩。”說罷還一副高傲的模樣翻看起語文課本來了,一副好學生的模樣。

李香雨看着她那因上唇略突出而顯得格外刻薄的薄唇突突突的冒出這些話來,與對方交好的心思就徹底歇了。這樣的人很多,也很普遍,他們常常因為別人的優秀而自卑又高傲、嫉妒又蔑視。

李燕說這番話只是一個小姑娘羨慕別人富裕的生活條件、嫉妒別人有更好更多的選擇而發出的很正常的閑言碎語,李香雨並不僅僅因為這些話判定她是一個壞人或者心思歹毒的孩子,不過這些能看出李燕心胸狹窄、兩面三刀的性子就足夠了。

對於這樣當著你的面就隨意批判別人的人,李香雨一向不會深交,因為這樣的人不值得信任,她在你面前的時候可以這樣說別人,在別人面前未嘗不能詆毀你哩。

李香雨只是笑笑,並不接話,只一邊把書包掛在桌子邊沿,把兩本書也拿出來放好。鄉村小學這時候還只有語文和數學兩門功課,學習起來很是輕鬆。

伴着有些刺耳的電鈴聲,學校開始了新一天的學習。

下課十分鐘的休息時間裏,張莉莉過來約了兩次李香雨出去走走,都被李香雨微笑着拒絕了,兩次李燕都沖李香雨投來了一個幹得好的眼神,直到第三節課下課,張莉莉約李香雨一起去上廁所,李香雨依然笑着,卻是接受了邀約,站起來艱難的走過坐在外面此時正故意往後排靠堵住李香雨去路的李燕身後,任由張莉莉將手搭在肩上一起去廁所去了。徒留身後一臉憤恨的李燕坐在位置上瞪着兩人的背影。

前面兩次李香雨並不是要體諒李燕的意願而拒絕張莉莉出門走走的要求的,只是教室小、學生多,每排桌子相隔不遠,只將將夠人惦着腳尖擠出來,李香雨很倒霉的恰好坐在靠牆的內側,要出來一趟很是麻煩,這次實在是人有三急,不得不擠了。至於李燕會有什麼不高興的心情什麼的,完全不在李香雨考慮的範疇。

一上午無聊的課就這樣過去了,李香雨不禁想,自己現在完全不用上這些課,難道自己真的要這樣浪費兩年的時間嗎?不知道跳級會有哪些條件,下次去問問彭老頭兒算了,最好是儘快上初中,那樣跟哥哥一個學校也好照應一下哩。

李香雨擔心自家哥哥會像前世那樣才初一完因為數學英語跟不上而沒有的學好的信心,如果在一個學校自己多少能幫點忙吧,雖然已經忘記很多知識內容了,可至少自己也是名校出來的大學生吧。

其實才從小學升初中,很多接受能力緩慢的人都會在初一出現各科跟不上的現象,更別說是跟小學幾乎完全沒關係的代數和英語了。

彭老頭兒救治過的病人那麼多,至少會有一個在學校工作的吧,讓他幫忙問問總比自己一個小孩兒去問好些。

看來,今天中午就可以去彭老頭兒家一趟了,正好等會兒回去吃了午飯就可以去了。現在學校還是實行的夏季時間表,下午離學校遠的一點半就要來教室趴在課桌上睡午覺,而李香雨這樣離學校近的就可以在家睡,下午兩點半鐘才上課,下午只上兩節課,一節課四十五分鐘。中午是十二點半才放學,吃過飯收拾一番的話,中間只有一個小時左右,不過只是去問問,也不用多長時間。

心裏想着要趕時間,也就不多停留,隨着人群往校門走去,儘快趕回家去。

“嘿,李香雨,小雨!”

李香雨剛快步離去,身後就有兩個小男孩在人潮後面一邊努力往前擠一邊跳起來大聲呼喊李香雨,可惜人聲吵雜,並沒有被李香雨聽到。

那喊人的小男孩兒正是李香雨一個村的馬曉海,而他身邊的那個有些矮矮胖胖的男孩則是李宏傑曾提到過的李香雨同村的另一個同學馬濤,他跟身邊的馬曉海算起來還是有點血緣關係的遠房親戚哩。

“嘿,今天小雨怎麼跑得比兔子還快?我還說看她臉上的傷也好了,正好今天下午放學后可以去應戰哩。”

馬曉海撓着黑黑的短髮,一臉可惜的沖身邊的馬濤說道。

馬濤忍不住白了一眼馬曉海:“還不是你上午的時候,忙着玩兒,課間時間不去跟她說呢。”說罷也不管站在原地的馬曉海,邁着短腿快步回家去了。

“唉,等等我呀。”馬曉海也不糾結,趕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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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的安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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