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影兇手 16 殘酷的故事
洛陽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白玉堂把他抱進客房裏,蓋上被子關了燈,才小心翼翼地退了門外。
等他洗晚澡回到卧室時,就見展昭正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個盒子發獃,白玉堂一看那盒子就差點噴了,那是上次大丁小丁送給他的所謂“情趣盒”。
“貓兒……這麼主動?”白玉堂邊擦着頭髮邊走到了床邊。
展昭抬頭,見白玉堂光着上身,下面圍着一塊大毛巾……“死老鼠,你怎麼穿這樣?!”
白玉堂低頭看看,有些納悶:“我剛洗完澡,你要我穿哪樣?”
“現在陽陽在這裏,你收斂點。”展昭說著,指了指床上的盒子,“這個藏哪裏?”
白玉堂好笑:“幹嘛要藏起來?”
“那被看見多不好!”展昭嘀咕着,轉臉瞟了一眼白玉堂光溜溜的上身,心說,這耗子身材真好,倒三角,腿長腰細,還有胸肌腹肌,討厭!
“就這麼扔了多浪費啊?”白玉堂湊近,親了一下展昭的耳朵,“不如我們用完吧……”
展昭白他一眼,想了想后,就笑起來:“用完?你能行么?”
白玉堂一愣,就見展昭斜着眼含笑瞅着他,睡衣領口開着,露出精緻的鎖骨。
“貓兒,你可別後悔啊。”邊說,邊湊上去親展昭的脖子。
“後悔什麼?”展昭笑嘻嘻地抬起下巴,貼着白玉堂的臉頰輕輕蹭了蹭。
白玉堂抽了口涼氣,一把將展昭壓躺下,正想飽餐一頓,卻聽傳來了兩下敲門聲,緊接着門一開,陽陽探進個頭來。
“嗵”地一聲巨響傳來。
再看床上,就見展昭一臉溫和的笑意,邊整理衣服邊一本正經地問,“陽陽,怎麼了?睡不着啊?”
陽陽掃了幾眼,發現白玉堂沒在房裏,有些奇怪,“我就看看你們在不在。”
展昭一愣,想起來剛才陽陽是睡著了被抱進房間的,可能醒過來發現身邊什麼人都沒有,所以就來看看。
“哦……那我再去睡,晚安。”說完,關上房門回去睡了。
展昭鬆了口氣,回頭看看躺在床下的白玉堂,剛才太急了,一腳就把他踹下去了。
白玉堂仰着臉躺在地毯上,身上是盒子裏的“情趣”物品,灑了一身,正獃獃地看着天花板,一臉的鬱悶。
“小白。”展昭伸腳戳了戳白玉堂的肚子,“關燈!”縮回腳,蓋被子睡覺。
白玉堂無奈地站起來,走過去關了燈,四周瞬間暗了下來,片刻后,就聽……
“哎呀,死耗子你幹嘛!”
“你竟然踢我下床,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要摸那裏!”
“偏摸!”
“呀……”
“噓……小心陽陽聽見哦。”
“唔……嗯嗯~~哎呀”
“貓兒。”
………………次日清晨,展昭懶洋洋地從床上爬起來,全身酸痛,“死老鼠,瘋耗子!”
推開門,就見白玉堂正架着腿坐在桌邊喝咖啡看報紙,桌上放着早餐,而廚房裏叮叮噹噹的聲音。
“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白玉堂略皺起眉,昨晚瘋得夠晚的,今天誠心讓這貓多睡一會兒,怎麼這麼早就爬起來了?
展昭剛要開口回答,就見小洛陽圍着白玉堂平時慣圍的圍裙,拿着個盤子從廚房裏出來,一抬頭看見展昭了,就樂呵呵地回去又拿了一份早餐。
“早餐是洛陽做的。”白玉堂收起報紙對展昭眨眨眼,“這小子可是比你能幹多了,這樣好,以後多一個人喂你!”
展昭氣呼呼轉身去洗手間刷牙洗臉,沒多久,又含着牙刷跑出來,“小白,今天大鬍子是不是要做手術?”
“對。”白玉堂點頭,“我們待會兒直接去醫院,今早公孫跟去了,說要去看看那變聲器是怎麼樣植入的。
“昨天那個大鬍子,他說話沒有問題啊!”展昭洗漱完回到桌邊,端着陽陽遞上來的牛奶喝了一口,咬一口三明治——好吃啊!伸手讚許地摸摸陽陽的腦袋。
“也就是說他找地方做過手術了。”白玉堂放下手中的報紙道,“不管是去的醫院或者是私人開的刀,總歸是一條值得一查的線索啊。”
“嗯。”展昭點點頭,問白玉堂,“還有那個他說的哥哥弟弟……我想問一下大鬍子。”
“吃完就去!”白玉堂看看錶,“十點左右手術就能做完!”
三人悶頭吃早飯,陽陽突然問:“昨晚是不是地震了?感覺床在晃。”
“噗……”白玉堂咖啡噴了一桌。
“咳咳……”展昭杯牛奶嗆到。
…………
白馳開着他的那輛金龜子到了醫院的樓下,停好車,拿着剛才公孫打電話要他拿來的資料,興匆匆想往醫院大樓跑,卻被不遠處停靠着的一輛黑色轎車吸引了注意力,這車子眼熟。
抬眼望去,果然見一個人正單手插兜,隨意地靠在車上抽着煙——是白錦堂。
白錦堂側對着白馳,似乎是在發獃,一根煙夾在手中。
白馳這個角度正好看到白家大哥那高挺的鼻樑在光線的作用下,印在半邊臉上的陰影,完美的側面。白錦堂和白玉堂是很有幾分相像的,只是感覺卻完全不同,若硬要說區別的話,白玉堂是俊美,白錦堂是英俊,感覺……有一種成熟男人的味道。白馳正在品評,卻見白錦堂轉過臉來,有幾分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白馳臉立刻通紅,被發現了,自己獃獃站這裏偷看半天了。
硬着頭皮走過去,白馳心裏咕咚咕咚打着鼓。他和白玉堂已經混熟了,也沒有先前那麼緊張了,但是和白錦堂見的次數不多,而且對於這個幾乎被白家人作為禁語,從不提及的大哥,他還真是有幾分畏懼來着。
走到白錦堂身前,白馳抬眼看了看,小聲叫人:“大哥。”
白錦堂點點頭,也不說話,叼着煙,伸手拍了一下白馳的背,像是讓他抬頭挺胸。
白馳挺了挺身子,小心翼翼地問:“大哥,你等公孫呀。”
白錦堂又點了點頭,拿下嘴裏的煙,問:“手術還有多久?”
“快了吧!”白馳抬手看錶,“說是十點就完,現在都九點半了。”說話間,白馳注意着白錦堂的神情,就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是有什麼不快。
白馳生性對這方面特別敏感,以為是白錦堂煩他了,就趕忙道:“那個,我先上去……”說完,轉身就想走,不料后脖領子被白錦堂一把抓住,沒等他叫出聲來,就被一把按蹲下,躲到了車后。
白馳一頭霧水,剛反應過來,就聽“呯”一聲響,隨後,對面的牆上出現了一個冒着黑煙的窟窿……剛才要是白錦堂不壓他一下,應該就被射中了。
“怎麼回事?”白馳轉臉,就見白錦堂輕皺着眉,側耳聽着車后的動靜,邊伸手過去,嘴裏發出一個單音節,“槍!”
雖然警隊規定槍是不能隨便給人的,但白馳還是沒有猶豫地把槍交給了白錦堂,因為他明白,這個時候槍給他,比給自己有用。
白錦堂接過槍,拉開保險栓,靜靜聽着後方的動靜。白馳略有吃驚,剛才白錦堂的那幾下,顯然是對槍支很熟悉,他不是警察,怎麼這麼熟悉槍的用法呢。
正在納悶,卻突然聽到了一陣輕輕的哼歌聲。
白馳起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怎麼會有哼歌聲,但注意一聽,發現沒錯,果然是有人在唱歌,而且哼的……像是一種外文歌,不是英語。
下意識地轉臉看身邊的白錦堂,白馳想看看他有什麼反應,卻在轉過頭后愣住,就見白錦堂手拿着槍,睜大了眼睛呆在那裏,臉色蒼白,整個人像是連呼吸都停止了。
白馳伸手輕輕地拍了他一下,白錦堂才猛地回過神來,隨後深深皺起眉,一臉的嚴峻。他掏出電話來輕輕按了幾下,接通后,交給白馳,並示意他別出聲。
白馳拿着電話,看到顯示屏上撥通的,是白玉堂的號碼。
………………
“嗡嗡”的震動聲響起,白玉堂看了眼身邊的展昭,“貓兒,看看是誰。”
展昭習慣地從他口袋裏把手機拿了過來,打開,就見是白錦堂來的電話。
“是大哥。”按下接聽鍵,“喂?大哥?”
良久,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但是隱約傳來了輕微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哼歌。
車裏的展昭和白玉堂,包括身後的小洛陽都是一愣。
“什麼聲音?”白玉堂有些摸不着頭腦,展昭也皺起了眉,“這是一首意大利語的童謠。”
“我好想在哪兒聽過這個歌。”身後的洛陽突然回答
白玉堂和展昭對視了一眼,正在不解,突然聽手機里傳來了“呯呯”幾聲槍響。
隨後就是一長串的忙音。
“玉堂!”展昭剛喊了一聲,就聽白玉堂道,“抓緊了!”
白馳拿着電話,就覺得身後的哼歌聲一點點靠近,這時,白錦堂猛地一拽他,閃到了車尾。而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已經擊中了剛才兩人呆的地方,白馳也在那一瞬間看見了開槍人的樣子——是大鬍子?不對,有些像,但又好像不一樣!
白錦堂並沒有開槍,而是帶着白馳躲到了停車場的石柱之後,低聲問他:“什麼人?”
白馳搖搖頭:“不知道。”
“你不認識?”白錦堂更加疑惑。
就在這時,一聲響另的剎車聲傳來,就見白玉堂那輛銀灰色的跑車橫向衝進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