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二 人頭堆
隔壁——
一對夫妻睡在床上,相擁在一起。
這是漢娜和傑森。他們兩個剛開過婚禮,兩個人準備去阿克斯群島度過蜜月。
但是今晚漢娜卻是睡不着,因為走廊中時不時傳來人在行走的聲音。
這件事已經幾天了,每天都聽着腳步聲,她無法入眠。
她從小就聽力異於常人,這給她帶來了很多的優勢,但是偶爾也會很痛苦。
比如說。
“傑森。”漢娜推了推身邊的熟睡的男人,”外面怎麼老是有人在走來走去的啊?”
傑森寵溺的摸了摸漢娜的頭,幾乎囈語。
“漢娜,睡吧,別管這些了。”
漢娜又搖了幾下,無奈的閉起眼睛。
然而不知過了多久,走廊中依然時不時傳來腳步聲。
漢娜輾轉反側。
“傑森,”她再次推了推身邊的愛人,臉色蒼白,“我好害怕,我老是聽到腳步聲。”
傑森正睡的很香,被推起來,心中無奈。但是看着妻子臉色驚慌。
他揉了揉漢娜的頭,披起黑色的大衣。
“好啦,我去看看。”
傑森打着哈欠,一隻手不斷地揉眼睛。
他打開房門,探出腦袋,四處環顧,只見走廊中空空如也。
心中鬱悶的回頭,擠出一個微笑,說。
“漢娜,你看沒有什麼吧。”
然而他的妻子卻神色驚恐,臉色灰白,不盡顫抖,伸手指着他,結結巴巴說:“你,你後面。”
漢森這時有些生氣了,妻子這是在搞些什麼呀。明明什麼都沒有,他們是過來度蜜月的啊,不是去看恐怖戲劇的。
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涌到他的臉上,他的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意識漸漸渙散,傑森想努力睜開眼睛去看看自己的妻子,但是彷彿失去了引擎的蒸汽車,他一點力氣用不上。
但他還是用盡了全力。
“快——快跑。”
漢娜看着自己的愛人眼皮聳拉了下去,然後滿臉淚水。
紅色的屠夫站在門口,手中菜刀不斷滴血,落入地板。
她雙眼充血,憤怒到顫抖,尖嚎着,不顧之前的害怕,她看着自己丈夫的頭被別人抓在手中。拿起身邊的枱燈就是沖了過去。
阿米爾看到這一刻,心中悲憤,同時也是屏住呼吸,十分緊張,他想看到到底有沒有可能。
她竟然真的打到了那個男人!
然後穿了過去!
同時那個男人放開了漢森的頭,任由其落在地上。
紅色屠夫一手抓住了漢娜,把漢娜慢慢提了起來。
女人像是被提起脖子不斷蒲登的鴨子,雙腳不斷的擺動。
紅色屠夫的刀再次一劃,滿臉淚水的漢娜落在了地上。血跡漸漸侵染了地板。
紅色的屠夫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視野收回——
阿米爾一口氣不敢出,他看着鏡子中的人。
鏡子中的人漏出了驚慌,無奈的笑。
他拿起鋼筆,再次寫了下去——
(
金手指:眼。
作用:附着在牆面上,可以觀測。
能力:可以越牆。
是否可以移動?不知。
初步體驗:鬼。
能力:普通人無法攻擊。
初步推斷,原主有百分之八十可能被這個鬼殺死。
殺滅鬼的辦法:沒有
原主的頭在紅色屠夫手中。
是否有意識?不清。
)
他盯着自己的瞳孔,一個豎著的“一”隱隱若現。
他撐着自己的下巴,嘴角揚起一絲慘淡,自嘲的笑。
靠一隻眼過鬼城嗎?難度夠大啊。
他站起身來,走到這個房間唯一的窗戶旁,抬頭仰視。
一輪緋色之月靜靜盤旋夜空中,亘古不變。
……
60!
房間裏面是濃稠的寂靜,他在心中默數。這是第六十次,也就是一小時過去了。
他站起身,從衣櫃裏面找出了黑色的夾克,一條黑色的長褲。
阿米爾換下之前染血的衣服,由於剛才的事情,可以看出這個船上明顯存在着活人。如果他穿着血跡斑斑的外套,那必然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脫掉腳上的鞋,但是保留了襪子,這樣走在走廊上聲音極低。
雖說不知道鬼到底可不可以聽見聲音,但是這樣做總是沒錯的。
根據他的判斷,由於自己的原主已經死了,所以原主的身體有很大概率的也是死亡的。那麼這有很大可能是剛才那隻鬼放過他的原因。
也就是如果說普通人身上都有一個鬼可以定位信號器的話,而他沒有。阿米爾用手指輕輕敲了自己的額頭兩下,思索着。
沉默了很長時間,阿米爾看着自己那雙威威顫抖的手,是的,他非常害怕。
他謹慎的聽着綉着花邊的門外的聲音。確定沒有后,他非常輕的打開了門。
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與其被動等死,他更喜歡在掙扎一下。
走廊外的廊檐旁掛着雕刻**着,雙翅展開的天使雕像。天使後面是一個散發著凄白光芒的燈。
一片寂靜,阿米爾幾乎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他的右邊是漢娜的房間,只是它是緊閉着的。絲毫不像發生了什麼。
再往右邊看去是一個緊閉的門,上面標牌為儲物室,那是盡頭。在他的左邊是一個是一個四岔路口。
阿米爾凝視着那個枱燈,左眼瞳孔深處中,一逐漸變成了零。
白燈正好位於四叉路口,他的眼睛觀測着四周,四周寂靜無聲,空空如也。
他走到女神像旁,細看之下,做工略顯粗糙,並不是太值錢的樣子。
阿米爾選擇向右走,這一段走廊不再有女神像,穿過這段走廊,他看到棕黃色的木製樓梯。
他走了上去,是甲板。
隱隱約約有海水的聲音,他走到船的欄杆旁,看着漆黑中顯着血紅的海水,將一塊石頭丟了下去。
石頭漂浮在海水上,長長的不掉下去。
這真詭異。
他竟然看到一隻白色的鳥在海水裏面飛翔着,絲毫沒有阻力。
或許天上可以飛着魚。阿米爾用手指輕輕彈着自己的雙唇,心中吐槽。
想到這,他抬起頭。
一條巨大的蛇正在空中緩緩遊動,四周還分佈着零散的,不知名的魚。
整個空間詭秘異常。
阿米爾突然有一股衝動,跳下去。
但他不能,因為未知。這隻船上幾乎一切都是未知的。
而貿然嘗試,很可能帶來無法預料的後果。
他思考片刻,走下了甲板,重新回到走廊。
一隻狗,如果那還能說是狗的話,緩緩的從儲物室的牆壁里走了出來。
黃色的狗脖子上有一個整齊的切口,但是奇怪的是,脖子都斷了,腸子卻沒有斷,那猩紅的管道連接着狗頭,狗頭漂浮在身體的前方。
阿米爾冷汗淋淋,枱燈裏面的眼睛看到是這麼一副畫面。
他臉色蒼白,心臟劇烈的跳動。他慢慢的轉身,極輕極輕的向後走。
而那隻狗也慢慢走向他的方向,阿米爾快速的走到甲板上,控制身體把頭放在甲板上,然後身體也倒了下去。
那隻狗彷彿察覺到了什麼,在甲板上四處走動。
然後,那隻狗咬起了阿米爾的頭,走下了甲板。
阿米爾在最後一顆凝視着身體,右眼瞳孔深處的一也是化為了零。
狗咬着阿米爾在走廊中四處走,終於來到廚房。
廚房中有一個巨大的餐盤,令人恐怖的是,那上面是無數的頭堆疊而成。
他們的瞳孔猙獰扭曲,充滿了不可置信。
狗頭飄了起來,將阿米爾放了進去。
阿米爾的臉部傳來冰涼的觸感,他的眼神驚恐,大腦無比的驚惶。他和那麼多的頭貼在一起,一切都寂靜無聲。
他。
此刻。
竟然和這麼多人頭在一起?
與此同時。
阿米爾控制自己的身體走向了那間儲物室,他就是死,也想知道裏面到底是什麼。
之前在最後一刻,他將自己最後一隻眼安置在了身體上面。
出乎意料的,門竟然沒有上鎖。
身體輕輕推開門,裏面都是一些很常見的物品,一些機械扳手,還有一些海上防止意外的物品,還有一些空着的箱子。
唯一令人在意的就是牆壁上付着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