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聖僧夢中險遇害

師兄弟三人化作血色蝙蝠模樣飛入洞窟之中，洞窟向下延伸，腥臭之氣越重，磐恆交錯處，無數大大小小的山洞，時不時數只或成群拳頭般大小的血色蝙蝠從洞內進進出出。

往下飛行個約有百丈深。出現一條石階。石階蜿蜒而下。目光所及處，有兩扇石門，形如獸頭，門頭處兩隻猩紅眼睛。直射心神，石門兩側上下交錯四個紅色獠牙，三人現了真身。

豬八戒道：“想必這裏就是那妖怪的老巢。我們冒然闖進去，會不會找了他的道？”

孫悟空嘿嘿笑道：“怕他作甚，如果手段高些才好，我正手癢的很。”

沙和尚道：“還是不要涉險，不怕妖魔多高的修為，就怕他狡詐異常。還是小心的好。”

豬八戒道：“正是，正是，猴哥知道你有手段，可是還有我和三師弟那。你也不想我們有什麼危險吧。”

孫悟空道：“那好吧，我們在施展變化進去看個究竟。”孫悟空說完化成一隻蒼蠅，順着門縫處鑽了進去，豬八戒、沙和尚亦是隨他變化鑽了進去。

客棧之內，唐僧酣睡正甜，還做了一個夢。

夢境之內。

一個孩子在木板之上隨水流去，一直留到金山寺腳下停住，被金山寺內打水的和尚抱回寺中，寺中有一長老叫做法明和尚，正在打坐參禪，忽聞聽孩子的啼哭之音，出來一看，見一名弟子懷裏抱着一個嬰兒，從此後，法明長老便收下此子，留在了金山寺內。老和尚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做“江流兒”。是順江流而來的意思。江流兒長大之後，異常聰慧。老和尚叫他消發修行。取了個法名，喚做玄奘。玄奘天資聰穎，又很有慧根，年級輕輕便在金山寺內開壇講經。慕名而來的信眾每天都是絡繹不絕。

一日，外寺禪宗法師，前來金山寺內辯經。原是長安城內唐王太宗下的旨意，宣揚善果，選舉高僧，而玄奘年紀雖輕但卻名聲顯赫，才引來一些自覺高明之士前來挑戰。

金山寺內大雄寶殿，玄奘與對面的老和尚相互對視，寺院僧眾與前來進香的香客將門外圍了個嚴嚴實實。

老和尚笑道：“久聞金山寺出來一個江流和尚，聰慧過人，小小年紀，就博覽佛經，自持佛法精湛？老衲此番特意前來請教切磋。”話雖說的客氣，但是卻針鋒相對。

玄奘道：“小僧玄奘本是金山寺掃地和尚平時工作也就是掃地，大師您還特意前來，怎敢不恭聽上師妙語。”

老和尚面上有些難堪，他乃是別寺高僧，來此與一小和尚挑戰，卻是也不光彩。不過他倒是不管這些，順着玄奘的話問道：“佛門乃是凈地，何須你來打掃？”

玄奘道：“大師可吃齋菜？”

老和尚回道：“自然，老衲乃是凡人，自然要吃齋。”

玄奘道：“這就是了，寺院乃是凡間寺院，凡人要吃齋，寺院自然要打掃。”

老和尚笑着點了點頭道：“果然厲害，我這裏有三個問題，你可能幫我解答？”

玄奘道：“別人有不解，我自然解答，而卻不能為你解答。”

老和尚聞言一愣，問道：“這是為何？”

玄奘道：“你悟性太差，幫你解答難題，太費時間，我掃地的時間都沒有了。”

老和尚氣結。眾人卻是聞言大笑。尤其是金山寺的和尚更是笑的格外開心。

老和尚臉色溫怒道：“我自幼學出家，如今學佛六十載，你敢說我悟性太低？你這小和尚才入佛門幾年，焉敢說大話，莫要被人笑。”

玄奘作思考狀：“年齡大的，悟性就高嗎？”隨後看向門外一個頭須皆白，拄着一根拐杖老者問道:“老人家您是佛嗎？”

那老者左右環顧，見玄奘是在問他，笑了笑道：“小師傅莫要玩笑，我怎會是佛。”

玄奘看向老和尚問道：“大師，出家之人怎妄語，這老人家明明並不是佛，您卻說他是佛。”

老和尚道：“我何時說過此話？”

玄奘道：“剛剛明明你是說你自幼出家，學佛六十載，我小和尚入佛門沒有幾年。還說我莫要說大話，恐人笑。這也不就是說，年齡越大的就可以說大話，就不會有人笑了，如果年齡大的人可以說大話，還不會有人笑，豈不是佛，難道你說佛也會說大話？”

老和尚聞言被嚇了一跳，慌忙起身擺手道：“豈敢，我不是這個意思。”

玄奘道：“那也就是說，我雖然年齡小，說些大話，自然不會有人笑了？”

老和尚臉色一僵，苦笑嘆了口氣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小師傅年紀輕輕就如此聰慧，老衲佩服。”說完轉身離去。

眾人讓開條路讓老和尚離去，回來再看玄奘，只見，那玄奘和尚也緩緩站起身來。搖頭輕嘆道：“佛本來就會說大話，只是你不知而已。”這句話，自然沒有人聽見，要不然肯定會引軒然大波的。

這日，玄奘在山門前掃地，門前有一顆千年古樹。此時正值深秋，落葉紛飛落地，玄奘和尚掃帚打掃，刷刷聲，卻怎麼也打掃不幹凈。原因乃是那玄奘和尚，將樹葉從新掃會樹下，然後在爬上樹將那一片片的落葉放回樹上，不用說樹葉自然會再次從新落回地上，如此周而復始。他的這番舉動一開始也引來不少僧眾矚目，不過時間長了也就沒有人會理他。

玄奘對着大樹道：“你何故這般狠心，自己成長也就罷了，還缺偏偏將和自己一體的樹葉脫落。”

玄奘換了個位置對着剛剛自己所站立的位置說道：“不將枯葉脫離，來年春暖花開后，我怎麼會從新發新芽。”

玄奘在換過位置道：“如你這般，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何時才是盡頭，何時才不用將我拋棄。”玄奘說完，也沒有在換位置，心下黯然，不過隨後又似乎想通了什麼，還在剛剛的位置對着大樹道：“既然你已將我拋棄，從此我便是我，再也不用被你束縛住了。”說著將撿起手中的一把枯葉，向空中一拋對着天空大喊道：“從此我將天高雲闊，三界之內，任我遨遊，自不會受你約束了。”

自此之後，玄奘告別了師傅法明禪師，開始遊歷。一路西行。前往那西天大雷音寺的天竺而去。

唐僧還在夢中，突然夢中景色驟變，一個巨大虛影，出現在唐僧面前，虛影慢慢化作實體，一紅面獠牙長者兩隻巨大肉翼的怪物張着血盆大口，對着唐僧桀桀怪笑:“唐僧，想不到啊想不到，這群妖夢寐以求的唐僧肉，就要被我夢魔吃了，真是天意天意？”

唐僧絲毫沒有害怕，打量着怪物，是一直巨大的紅色蝙蝠，張開的血盆大口一陣陣腥臭味。捏着鼻子對着怪物道：“這位妖精，夢魔是吧？你行行好，我只是做了個夢，你還要到我夢中搗亂，就算你吃了我也沒有用呀？只會把我嚇醒而已。”

“哈哈”夢魔聞言大笑，對着唐僧譏諷道：“唐僧你真是異想天開，我的名字叫做夢魔，在夢中殺人自是我的拿手好戲，夢乃三魂所生，我在夢中將你元神吃了，你在現實中就變成了木偶，我在佔據你的身體，走進我的洞府，到那時怎麼吃你還需要費些腦子好好想想那。”

唐僧見他說的煞有其事，也不由不信，照着自己就是狠狠的一嘴巴，隨後摸了摸。帶着哭腔道：“怎麼還真疼啊。”

“哈哈，這夢境之中，你所受種種皆會反應在你現實之中，就算我將你殺了，我捅你一刀，現實之中你也會流血，這就是我夢魔的厲害，在夢裏不管你是誰，哪怕是玉皇大帝，如來佛祖，我也不怕，快快受死吧。”夢魔巨爪猛然抓下。

正在此時，血蝠窟內，孫悟空、豬八戒、沙和尚三人，進入那石門之內，周圍白骨如林，屍骸成山。石門後面有一血池，想是血腥惡臭氣味源頭，血池之上倒掛着數十個被剝光衣服的小孩子，脖頸之處鮮血直流。滴滴答答的滴落在血池之內，那池中凸起一石台，石台之上盤坐着一個黑色長袍的妖怪，面目可怖，血紅臉上一雙鼠眼緊閉。瞧的分明是那血色蝙蝠的墨陽。

三人化作人身，豬八戒倒是小心翼翼，直接將兵刃化作手中戒備。

沙和尚看了眼他道：“不必緊張，這怪物應該是在修鍊什麼邪法。估計此時正是什麼關鍵時刻，不然我等已然現身，這怪豈有不知之理。”

孫悟空笑道：“這潑怪不是在修鍊什麼邪法，只不過是元神出竅了。如將他肉身損毀，想他這身修為便毀於一旦了。”

豬八戒聞言笑道：“這自是好事，我們還等什麼。”說完手中釘耙舉起，飛身將那潑怪幾釘耙築個血肉模糊。連一聲吭都沒有發出。

客棧之內唐僧猛然驚醒擦了擦額頭汗水，睜眼看向四周，見還在客棧之內，暗道：“還好是在做夢。”隨着感覺臉頰火辣辣般疼痛。方知夢中乃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