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傅雲簫瞥了她一眼,嗓音淡淡聽不出喜怒:“我不比你了解厲東爵多,所以猜不到他會怎麼做。”
聶時郁淡淡地“嗯”了一聲,眼神空洞的讓人心疼。
她沒有看傅雲簫,可卻感覺到他的視線此刻正落在自己臉上,像是在打量她,想看透她空洞眼神深處的那幾分——
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異樣。
一陣電話鈴音突然響了起來,過了二十幾秒的時候,聶時郁依然沒有看出傅雲簫有要接的意思。
她唇角劃出釋然的笑弧,朝着男人抬了抬下巴:“接電話呀?”
傅雲簫這才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轉身離開病房。
看着房門被關上,聶時郁收回視線,瞪着天花板。
腦海中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晰地浮現出一張俊美到極致的男人的臉。
聶時郁想起她拿刀朝着自己心口刺下去的時候,男人那一臉出於本能的緊張,以及他失控的嗓音喊着孟帆報警的樣子。
她不想自作多情地承認那是關心,可它的確是。
思緒被突然推開的病房門打斷,傅雲簫一本正色看着她:“給你安排了高級看護,醫藥費也交到夠你出院的時候了,剛回青城,我有很多事需要安排,這些天可能不來看你了,怕無聊就自己爭氣早點好起來。”
聶時郁點點頭:“你忙你的,我猜厲東爵也差不多該來看我了。”
她這話剛落定,就對上了傅雲簫一臉嫌棄的表情,她甚至能猜到,男人此刻的腹語是,哪兒來的自信?!。
聶時鬱閉上眼裝睡:“你趕緊走吧,我要休息了。”
……
醫院地下停車場。
勞斯萊斯被司機停好后,他下車走到後座打開車門,坐在車裏的衿貴男人整理了下衣服,下車。
抬腳準備往電梯方向走的時候,傅雲簫的身影突然闖入他的視線。
他去看過聶時郁了——
這個想法蹦出來的時候,厲東爵眯眼,眸子陡然涼了幾分。
傅雲簫自然也看見了厲東爵,他繼續不動聲色地邁着步子,就在兩個人準備擦肩而過的時候,傅雲簫突然開口了:“厲總,阿郁她剛動了手術,身體很虛,如果你是來看她的……別刺激她。”
厲東爵輕嗤,眉眼之間儘是不屑一顧:“我怎麼對她,需要你來提醒?”
傅雲簫勾唇:“當然,以厲總和阿郁五年前那種未婚夫妻的關係,如今我能允許你去看她,已經算是很大度了,難不成我還要看着你刺激她?!”
厲東爵扯了扯唇角,毫不掩飾他的那份冷漠和蔑視:“我跟她的事情,沒有你插手和說話的份。”
他話落就直接離開了。
傅雲簫看着他的背影,意味不明地輕嗤:“五年了,脾氣還是沒什麼長進。”
語罷,抬起右手整理了下左手上的腕錶,那是五年前傅雲曦為了留住他,花了自己存下的所有零花錢,買來送給他的表白禮物。
可結果是,禮物他傅雲簫收下了,可人卻走了。
……
傅宅。
因為昨晚看見傅雲簫回來了,傅雲曦一個晚上都沒怎麼睡,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底的悸動完全隱藏不住,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地入夢。
而早上睜開眼的時候,牆上的鐘錶已經指向了八點鐘方向,她快速衝到浴室洗了個澡,換了衣服就衝下樓。
秋嬸看見傅雲曦下來,去廚房給她拿了碗筷:“小姐,你起來了,快吃早餐吧。”
餐廳里沒有傅雲簫的身影,傅雲曦失魂落魄地走過去坐下,看着爸爸媽媽正在用餐,眼珠轉了一圈,開口試探:“爸爸媽媽,我昨晚快睡着的時候,好像聽見傅雲簫回來了,他人呢?”
楊韻青看了傅雲曦一眼,女兒的心思她怎麼會不懂,可她並沒有說破什麼,只是淡淡道:“早上沒吃飯就離開了,雲簫這次回來不打算住家裏。”
傅雲曦脫口而出:“為什麼啊?我們家這麼大難道還住不下他了?”
傅睿琛瞪她一眼:“你看看你,二十多歲的人了,大嗓門怎麼就改不了,女孩子家家的沒一點女孩子該有的安分和矜持。”
傅雲曦呵呵一笑:“那是因為爸爸媽媽對我數不清的包容和寵愛啊。”
說完,還朝着傅睿琛吐吐舌頭。
傅睿琛和楊韻青相視一笑,無奈地搖搖頭。
傅雲曦收了笑容之後,就是滿臉的失落,這個傅雲簫,回來了居然連見她一面都沒有就敢離開!
……
聶時郁本來是想睡的,可只要一閉上眼睛,傷口的疼痛就會更加深刻幾分,她索性放棄,睜眼看着天花板傻傻發愣。
所以厲東爵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她下意識地就尋着聲音看了過去。
男人穿着私人訂製的高檔西裝,裏面是白色的襯衫,領口的扣子敞開了兩顆,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聶時郁有幾分失神,厲東爵單是站在那裏,對女人就是無聲的誘惑。
十幾秒之後,她才回神,吞吞吐吐地開口:“你……你怎麼來了?”
厲東爵冷哼,邁着步子走到病床前,低眸鎖着女人的臉:“舔着臉想嫁給我,看見我來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么?!”
聶時郁抿抿唇,沒說話。
看她不說話,厲東爵臉上浮現幾分不耐,男人轉身走到病房裏的單人沙發旁坐下,清冷的嗓音繼續道:“還是……因為我在傅雲簫之後來了,他的溫柔深情打動了你,所以你又想嫁給他了?”
聶時郁忙着否認:“不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嫁給除你之外的男人。”
厲東爵把玩着沙發旁那張桌子上放着的擺件,冷笑:“睡都睡過了,還跟着他跑到國外,孤男寡女的就那麼相處了五年,如今聽着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對於男人的這番話,聶時郁無言以對,因為她不可能告訴他,睡了她的人其實是他厲東爵,更不可能說,她還為他生了一個孩子。”
她看着厲東爵,像是尋常交流那樣問道:“你來醫院,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