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上一刻還在暢想天下,下一刻便是四面皆敵。反差之大,令人應接不暇。
不過,這接連的消息卻是讓一個人有了一絲明悟。
在所有人都趕往中軍帥帳之時,一人卻在往回走。看其方向,正是田豐,沮授的營帳。
“元皓,公與二位兄長可在帳中?”
“許攸,你來做什麼?你這奸佞小人不在主公跟前獻媚,來此作甚?”
許攸不等二人回話便直接進了營帳,不過田豐與沮授顯然並不待見許攸。
“呵呵,奸佞小人?獻媚?二位兄長可真是給某戴了一頂好帽子啊。”
“難道某還錯說你了不成?這些年,你貪得無厭。雖有小功但難掩汝過,真是罔顧主公對你的信任。如今竟還有臉面見我二人乎?”
“啪。”
田豐之言,令許攸發盡上指,怒不可遏。
“哼,某今日前來,本來救你二人之命,不曾想你等竟然惡語相加。”
“呵呵,我等之命,豈需你這貪而不智的奸佞小人救?”
“夠了!說我貪臟,可我何曾枉法?說我奸佞,我又何曾蠱惑主公,背後進饞?某貪財,只不過是不想做那秦之白起,漢之韓信。某何錯之有!”
一語驚醒夢中人。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作為開國之功臣,往往越是志慮忠純,品尚節高,就越是容易引得當權者的猜忌。
而能在當權者反攻倒算中保全自己的往往是那些品行有缺陷之人。因為在當權者眼裏,這些人興許才能超高,但卻有弱點可循,不足為慮。
而七年以前,袁紹絕對是統一天下的不二人選。許攸貪財之名也是在那時越傳越隆。這也就是說,七年之前,許攸就開始為後事佈局。這謀略之深,眼光之遠,着實令人嘆服。
“許兄計遠謀深,愚兄不如多亦。愚兄方才惡毒之語還望許兄切勿放在心上。”說罷一緝到底態度異常誠懇。
“俗話說,不知者無罪。某豈會怪責田兄?不過,田兄與沮兄還是速速收拾行囊與某一起避難去吧。”
“剛才許兄就說是要來救我二人性命,不知是為何事竟然如此緊急?”
“二位兄長有所不知,今日一早連傳四分軍報,與二位兄長的推算絲毫不差。今朝廷分三路大軍進攻冀州,曹操渡河北上,朝廷兵分兩路,連下數十縣。如今冀州已經是四面皆敵。”
“如此,冀州必亡,主公卻是真容不下我二人了。不過,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我等應該與冀州共存亡,以死明志。”
如今局勢,袁紹如果死戰,則為劉表做了嫁衣。先不說袁紹不想歸順朝廷,就算現在歸順,可如今兵臨城下才投降則少了晉身之資。
只能說袁紹一手好牌打的稀爛。本來有機會一統三州之地,坐擁黃河之北。可不思進取,以成今日之死局。
“二位兄長所說,某實在不敢苟同。先不說袁紹決絕,早已斷了與二位兄長的君臣名分。就單說如今漢室雖衰,可仍舊是天下正統。普天之下莫非漢土,率土之濱莫非漢臣。我們的君上只有一個,那就是當今天子。如今天下紛亂,二位兄長不思為平定天下出力反而要為袁紹死節,如此着實不智。還望二位兄長以天下百姓為念,慎之。”
“可我二人畢竟受袁公知遇之恩,大難當頭,怎可獨善其身?”
“小恩小惠,怎比大漢四百年之恩澤?”
“也罷,公與兄,我們二人也算是為袁紹盡職盡責了。如果聽我們二人之計,何至今日之危。但是敢問許兄,如果我們現在脫離袁營,該去往何處?”
“袁紹雖然識人不明,不過終究與我等有過一段君臣之誼。袁紹不用某之計策,脫離袁營也算是無奈之舉。可袁公還未敗亡之前,某誓死不投他主。”
見田豐與沮授表態,許攸開口道。
“公與兄所說不錯,所以某早年遊歷,知由此向北三百里有一靜謐山谷。不知二位兄長可有興趣與某一同前往,品茶論道,暢談天下?待此戰之後,或是出山輔佐明君,或是就此隱居,到時再論不遲。”
“如此甚好,只是我等家人皆在冀州,不知……”
“這個某早就有所安排,只需二位兄長寫一封家書,好讓某便宜行事。”
“那就多仰仗許兄了。”
“二位兄長何須與某如此客氣。”
袁紹本就不喜田豐,沮授,恨不得永遠不見。而許攸放浪形骸,有些軍議不參加,袁紹也習以為常。直到多日以後,事態緊急,袁紹這才想起田豐二人。不過這時田豐三人早已隱居山谷,與世無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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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前,長安城郊。
由於道路封鎖,曹操救援呂布的消息朝廷並不知情。
暗衛最後的情報也是呂布被黃忠圍殺,將士百不存一,已是十死無生。
所以朝廷自劉協一下,所有人有以為呂布已經戰死了。
這不,如今正在為呂布舉行葬禮,衣冠冢都已經下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