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身懷鬼胎
顧琛因為我的答案,稍微愣了愣,反應過來並未言語,只是不斷加深吻我時的深情。我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吻得不是所以。
我醉倒在顧琛的溫柔霸寵當中,甚至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去的,只記得始終靠在那個溫涼卻寬厚的懷抱里,他把我放在床上后,還輕輕吻了吻我的眼睛。
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退了出去。
“阿琛。”我滿意地從夢裏醒來,還在回味着昨日的甜蜜,順帶想出了不少的節目,可以趁着顧琛在地府的時候一一體驗。
“呵,你還真是薄情,或者你的心裏只有顧琛。”月步嫌棄的聲音從角落傳來,聽出是他,我淺淺嘟囔了下唇,雖然沒有明確說明,不過垮下來的臉,卻暴露了心裏的失落。月步嘆了口氣,兀自走過來,坐在床邊。
我往後縮了縮,雖然知道月步不會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她現在過來,定然是受顧琛的拜託,可是到底眼睛看不到,卻有那麼一丟丟擔心。
我這幅模樣,月步有些看不下去,用手背輕輕探了探我的額頭。
“顧琛走的時候,讓我看着你,怕你昨晚受了風涼感冒。他真是搞笑,你連鬼氣都不懼,豈會怕那麼一丟丟的寒風?”
聽不出月步在誇我,尷尬搖了搖頭。
只能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月步,你知道阿琛去什麼地方了嗎?他什麼時候回來?”
心心念念想着顧琛,直接導致和月步沒什麼好說的。
我雖然看不到,不過可以感覺到月步一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變着花地嫌棄我。
“他去給你找眼睛了,一時半會應該回不來。”
我雖然已經猜到,不過從月步口中得了確切的答案,甭提多失望了,嘟囔嘴淺淺嘀咕。“其實他不用幫我找眼睛,我這樣便挺好的。”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說你寧願跟着他做一輩子的瞎子,但是他不領情,等不到你醒來便出發,又讓我看着你。我多忙呀,讓我看着你,妥妥大材小用。”
月步定然有很多大事要做,卻偏偏受了顧琛的拜託,侯在這裏等我醒來,或者還要兼顧他不在時,照顧我的任務。
顧琛素來謹小慎微,在經歷過諸多事情后,身邊能靠得住的人越來越少,是以他只有交給月步,才能完全放心。
“對了,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月步突然話鋒一轉,聲音微微往上揚起。我皺了皺眉,努力琢磨她到底是真有好消息想着說出來和我分享,還是單純尋我開心……
月步雖然可以信任,卻也是魔鬼呀。
“好消息?”我戒備地身子緊繃,試探性地問,“是……是阿琛回來了嗎?”
月步覺得沒法和我聊天了。
他扶了扶額頭,扔給我一抹極淡的白眼,“不是這個。”
“哦。”我失望嘟囔了聲,對月步口中的好消息沒有半點興趣,托着腮幫兀自琢磨,一邊回憶着和顧琛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一邊憧憬我們下次會在什麼環境中相遇。
憧憬,期待。
他雖然剛走,不過我卻害起了相思。
我這沒出息的模樣,月步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吐槽。只能默默將身子轉了過去,沒眼看我。“你睡覺的時候,我看過你的身子。你現在的腹中,懷着鬼胎。”
“哦。”
我淺淺應了聲,反應過來卻把眼瞪得滾圓滾圓,握住月步的手,“鬼胎?月步,你……你在逗我嗎?鬼胎……它,它是顧琛的?”
月步把我的手從她的手裏抹了下來,我雖然看不到,卻從她的言語中聽出了深深的嘲諷。
“我知道分寸,不會拿孩子開玩笑。”她一邊說,一邊打量着我,“你有鬼胎不假,不然可以閉眼自己體悟體悟,你應該可以聞到一抹極淡的鬼氣,縈繞在自己身旁。至於是不是顧琛的,這得問你了。”
月步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不過卻說了句混賬話。“你是孩子的親媽,想來一定知道他爸是誰。是不是顧琛的,我說了不算,你自己說了算。”
月步的言外之意是,我雖然懷了鬼胎,但不一定是顧琛的,說不定我會趁機給他扣一頂綠帽子。
“你在胡說什麼,孩子……孩子當然是顧琛的!”
她一定唯恐天下不亂,這種話竟然張口就來,不用負責任嗎?
“所以,真有孩子了?”
她抓重點的本事,真……真厲害。
我臉漲得通紅,抬手輕輕扇了扇,嘟囔着嘴,淺淺咬了咬唇。沒有搭理月步,按照她剛才說的,屏住呼吸,淺淺回味……
的確有一縷極淡,幾乎微不可聞的鬼氣包裹着我。
它雖然是鬼胎,卻也是我和顧琛的孩子。
孩子……我們的孩子。
我不知鬼胎該是什麼模樣,不過卻在幻想他會是什麼模樣,是像我一樣可愛的丫頭,還是如顧琛一般帥氣的小子?
我認真地想着,可惜想像力不夠豐富,很難有個確切的答案。
月步卻長長嘆了口氣,出言打斷我的沉思。
“所以,這孩子真是阿琛的。嗯,那先說好,我得做乾媽。他跟了我,以後在地府便可以無法無天,橫着走了。”
“哦。”我淺淺應了聲,不管月步是否玩笑,我對此沒意見,她愛咋樣咋樣。
我只是陷入到更深更深的憧憬當中,不敢相信自己和顧琛,竟然會有個孩子。
雖然是鬼胎,不過也是我們愛的結晶。
我歡喜憧憬,月步輕輕晃了晃我的身子,這才把我的魂喚了回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扔給我一抹極淺的白眼,“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身懷鬼胎,還能笑得出來的。”
額……我和他們,畢竟不一樣嘛。
“算了,我還是和你說正事吧。”月步撓了撓腦袋,我這沒心肺沒的模樣,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她將一個盒子掏出來,遞到我的手裏。
“這是什麼?”
我不知月步葫蘆里賣什麼葯,低頭咬了咬唇,陪着小心地問。
“眼睛。”
她輕飄飄的兩個字,給我嚇得立刻扔了盒子,我沒見過世面,結結巴巴地問。“眼睛,誰……誰的眼睛?”
月步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我一貫這麼沒有出息,不過還是以手扶額,扔給我一抹極淺的白眼。
“你現在看不到,我從一個剛剛死去的死刑犯那,要了一雙眼睛給你。不過這雙眼睛混沌不清,只能勉強視物,看萬事萬物宛如高度近視,更重要的是,看不到這世上的魑魅魍魎。”
我淺淺哦了聲,還是有些茫然。
既然月步給我找到了眼睛,顧琛何必再扔下我去尋眼睛呢?
月步雖然不是我肚子裏的蛔蟲,不過還知道我心裏的顧慮,她將手微微搭在我的肩上,隨便解釋道。“這雙眼睛着實寒磣了些,我都看不上,更甭提顧琛了。是以只是過渡,待他尋了眼睛回來,我再給你換上。”
我不關心眼睛不眼睛,摸索握住月步的手,“他……他去找眼睛要幾天?會有危險嗎?我其實覺得這雙眼睛也很不錯,我戴副眼鏡便是了,他……他不用去尋。”
我不傻,聽月步的語氣,要尋眼睛,想來不是件輕鬆的事。
月步搖頭,略顯遺憾地聳了聳肩,“你固然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顧琛不行,他要把最好的給你。便不能讓你有雙渾濁的眼睛。他要尋雙眼睛給你,倒也不麻煩,只是須得耗些時間。”
顧琛要給我的,就算我拒絕,也是無效。
下意識地將唇瓣咬得更緊,只能由着他。我淺淺地嘆了口氣,月步兀自將盒子打開,之後我感覺到眼睛微微泛起一抹疼痛,她讓我閉眼別睜開,我乖乖聽話。
又等了一會,月步才淺淺開口,讓我睜開眼睛。
我猶豫了下,試探性地睜開眼睛。
一縷亮光照進我的眼裏,我試了好久,勉強適應了亮光。這才看清自己身處在一個空空蕩蕩的房間裏,我坐在床上,猶豫地咬着唇。“月步,你不見了?”
話音剛落,眼前多了個模糊的身影。
月步嘆了口氣,以手輕輕點了點我的腦門,“我倒忘了,你看不到我。現在,總成了吧?”
我點頭。
卻在心裏小聲嘀咕,我以前總盼着有雙如常人一般看不到厲鬼的眼睛,現在機緣巧合有了,非但不覺得高興,甚至生出濃濃的失望。
我更願意生出那個光怪陸離的世界當中。
我的這麼點小心思,月步知道,只是輕輕將手背在後面,淺淺望了我眼。“蓁蓁,我不知該怎麼勸你,不過福兮禍兮,反正不過幾日,你也不用特別放在心上。”
說罷,她將手落在我的肩上,言語溫柔地勸了句。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淺淺應了聲。
“你也不用呆在地府,我送你回去吧。趁着顧琛不在,你還可以和人間的朋友聚聚,做些自己的事情。”月步站了起來,雖然言語輕鬆,不過我若沒有聽錯,月步這是在給我下逐客令。
她言語中的深意,我可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