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的臉比字漂亮!
王琅跟媽說了今天要出去逛逛,便蹦蹦跳跳地牽着小黃,走向白語詩的公寓。
昨晚的白語詩雖然少了小黃覺得異常無聊,可早上的奔波讓她渾身是累,一倒在自己可愛的床上,便睡得沉沉的了。
直到早上九點多,她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樓下有開門、關門的聲響,可是聲音相當遙遠空洞。她暗示着自己,只是夢裏的門被人開了,不打緊,不是真的。
王琅以前一直都有留意主人開門時,按密碼的動作,順理成章地他也就按照記憶,用密碼打開了大門。
屋內很安靜,安靜得連樓下大媽說話閑聊的聲音都聽到了。
王琅扔下牽引繩,飛躥上樓梯,看到主人恬靜地沉睡着,便興奮地往她的被窩裏鑽去。
一股熟悉的淡香在王琅的鼻息中縈繞着,他懵懂地伸出雙手按住白語詩,緩緩地衝著她的臉上來回舔着。
白語詩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小黃用前腿趴在她的身上,壓得她的胸部有些生痛,可她並沒有推開它,反而習慣性地側身抱住它,只是臉被舔得有些癢,才下意識地側了側頭。
可夢中的小黃,好像比以前的它身形龐大了不少,她要欺近身去才能完全把它圈住。
是她給它做了一件衣服嗎?怎麼她手上感覺到的是棉質的襯衫觸感,而不是毛絨絨的長毛?她下意識地撩起它的襯衫,卻感覺到的是結實細膩的肉感!
它一直不停地舔着她,可襲面而來的氣息,跟往日小黃的氣味不一樣,而且越發地灼熱濃重起來。
不知為何她的心跳漸漸地加速起來,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沉重的困意也漸漸地消去了。
她慢慢地睜開雙眼,王琅俊逸的臉頰清晰地映入眼帘,他深情地舔着她的臉蛋,漆黑的眸光中隱隱地蘊含著一團熾熱的火苗。
她怔了怔,用力地推開他,羞着臉把他握在她胸前的手掰開,整個人迅速地跳下了床,臉早已紅得像滴血般鮮艷。
“王琅,我的床以後不能隨便上,還有……還有你的手……不能隨便放在我身上。”白語詩還深陷在剛才的驚慌中,吐出的話不自覺地結巴起來。
王琅一臉的迷茫,明明剛才主人很喜歡他舔她的,還緊緊地把自己抱住,怎麼一看到他的臉就嚇成這樣了,還不讓碰她。
難道他這臉很醜?想到這,王琅生氣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知道自己錯了,改正就好,用不着體罰自己的。”白語詩沒料到王琅會慚愧得自刮巴掌,看着他臉上那血紅的印記,不忍地道着。
王琅並沒有被主人的安慰而感動到,仍舊垂頭喪氣地說明自己的來意:“主人,我想學寫漢字,教教我吧!”
白語詩看着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泛着憂鬱的神色,一時於心不忍,語氣變得異常地溫柔:“可以呀,下去吧,我教你。”
白語詩甜美溫潤的聲音,讓王琅的心顫了顫,星目清朗地微笑着,又變成孩子一般,高興地跟着她的身後走下去。
白語詩找來一本高一的語文課本,只是公寓裏沒有小學階段的語文書,要是有她願意從小學階段的開始教他。
她到現在,還是會幻想着小黃的靈魂終有一天,會好好地回到小黃的身上,恢復到從前的生活。要是他現在學會了漢字,說不定以後它會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狗狗。
她翻開了課本,發現第一單元都是比較難以解說的詩詞,於是直接從第二單元第五課《荷塘月色》開始講起。
白語詩把上面所有的字,一個字一個字地解釋着給他,當她工作起來,便對身邊的一切都無動於衷,像機器一樣,清朗利索地講着她的課。這課文還好,不像前面的詩詞那樣老說愛情的,表面上看寫的都是景色,這樣她解釋起來就更加簡單了。
王琅托着腮,沒有看課本上的字,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主人的臉上,她的唇瓣一分一合的,雖然吐出的話很枯燥無味,可是對他來說卻有種說不出的吸引力。
“光聽我說的沒用,要自己能寫出來,運用到了,才算是學會了。”白語詩找來了一張二次紙,和一支鉛筆遞給王琅,示意讓他自己來寫寫。
“我不會。”王琅壓根兒沒有聽進去,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寫呢。他仍舊沒有看那筆和紙,眸光仍然一秒也沒離開過她的臉上。
白語詩沒有生氣,反而耐心地道:“沒關係,一開始可以先看着字抄着,練熟了才開始背。看着我寫一次,這是有筆畫順序要求的,一定要按這順序來。”
白語詩傾身靠近王琅,低着頭,盡量地讓他看到她寫的字。
她慢慢地寫了一個“荷”字,字跡清秀有力,清晰工整。這字對於很多小孩來說,都不是一個難寫的字,出錯率幾乎是零的。
她寫完后抬頭,卻發現王琅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這下她的脾氣可就沒那麼好了,語氣不重,卻少了些溫度:“看着我寫的字!”
“你的臉比字漂亮!”王琅的臉跟主人的離得很近,他很喜歡這個距離,只要再近一點點,他又可以舔到她了,可看她一臉的嚴肅,最終還是抑制住了。
白語詩以前也很喜歡這樣一語相關地說同學的字,沒比他的臉蛋漂亮,所以第一反應以為王琅是在說她的字丑,可腦中再次迴響起他剛才說的話才知道,他是壓根兒沒有在看她寫的字,他那恍惚的眼神已經明顯地出賣他了。
白語詩有些急躁了,用手稍稍用力壓低他的頭,強迫他看着紙上的字。
“你先寫一遍吧,錯了我提醒你。”雖然她的耐心已被磨滅了一些,可她終究還是一個有職業操守的老師,無論怎樣都要教會他。
王琅乖乖地拿起筆,發現原來握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模仿着白語詩剛才握筆的模樣,卻感覺還是有些不同。
“抱歉,我忘記教你怎麼握筆了。”白語詩垂下了眼帘,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像在掩飾着自己的羞愧一般。
她主動地包住了他的手背,拿起來調整了一下他的幾根手指頭,然後牢牢地握着,帶着他的手在紙上又寫了一個“荷”字。
完了,她帶着一個會心的微笑看向他,這才發現他們現在幾乎是臉貼着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