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悲，再見
“鬆開老娘的手，不然廢掉你。”
“小妞，火氣那麼大做什麼，陪我好好玩玩，今天晚上給你三十萬，初夜。”
“滾你大爺的，老娘三百萬買你的命。”
爭吵聲之後，就是玻璃瓶子的破碎聲。
慕豆豆掄起半截啤酒瓶繼續往光頭男頭上砸，“感動老娘的主意，你是沒命消受。”
光頭男摸一把臉上的血，“卧槽，血，你們還愣住等老子死啊，給我在這裏乾死這個小騷貨。”
光頭男的話一出來，眾小弟一涌而上，都為爭個好彩頭，上個處。
慕豆豆狠狠地往自己的胳膊上一戳，刺痛感讓她的大腦保持清醒，“他媽的，你們不許過來，再過來，我就死給你們看。”
一眾人被慕豆豆的狠話給嚇得楞住，最重要的是她胳膊上的血血肉模糊，誰也沒有料到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自己這麼下手這麼狠。
光頭男見小弟們犯慫，反手就給身邊的小弟一巴掌，“死了就死了，不就是個女人，給老子上，真死了，我擔著。”
慕豆豆趁着這個機會，破門而出，手中的啤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光頭男的臉上。
“艹你媽的，給我等着，看我不找人來搞死你。”
慕豆豆擱下狠話之後，快速地跑出去。
她沒有想到自己回國的第一天就這麼倒霉。
身子越來越軟，她顧不得胳膊上的傷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可惜手沒有拿穩，手機掉到地上去。
人來人往，她的手機在各種高跟鞋、皮鞋的腳下走遠。
慕豆豆趴在地上踉踉蹌蹌地夠手機，可惜的是，手機偏偏和她作對。
直到手機到一隻黑色的皮鞋低下，終於跑不動，慕豆豆激動地上前一步，“請抬腳，我手機。”
可是腳的主人微絲毫未動。
慕豆豆伸手推了下腳，“把把腳拿開，老子的手機在低下。”
“什麼手機？”
男人的憤怒地聲音在慕豆豆的頭頂響起。
慕豆豆鬆開胳膊上的傷口，猛地一下站起來，“我操，手機那麼大的東西……”
直到對上那雙深邃的眸子。
慕豆豆的話咽了回去，“沈……”
“你胳膊怎麼回事？”
沈牧堯擰着眉頭，拉着慕豆豆的胳膊，看着上面觸目驚心地的傷口，一把抱住她。
“我送你去醫院，最好給我想一個天衣無縫的理由，不然我會把事情嚴封不動地告訴你媽媽和爸爸。”
慕豆豆伸手勾住沈牧堯的脖子，雙眼呆愣愣地看着男人。
五年了，想不到自己長高了，他卻沒有什麼變化。
“你去說吧，就告訴我爸媽我差點被強姦，現在還中着春藥。”
慕豆豆冷冷地道，似乎很習以為常。
沈牧堯的眉頭擰的更緊，“豆豆，這些年你在國外學了什麼？”
慕豆豆聳聳肩膀，“該學的和不該學的全都會了，不過我媽只知道我該學的，非常好，常常誇我。”
她的手指劃到沈牧堯的耳垂下，舉動曖昧。
沈牧堯別過臉，怒斥道，“豆豆，別鬧。”
慕豆豆可不管不顧，“怎麼了，沈叔叔，不會是對我一個小屁孩有想法了吧？”
沈牧堯眸色一緊，把慕豆豆放進車裏，伸手捏住她的胳膊，“好好說話，我是你叔叔，我們之間不僅僅差着輩分。”
慕豆豆推開沈牧堯的手，“我知道，還差個嬸嬸嗎？五年了，有沒有生個小弟弟給我玩一玩。”
沈牧堯終於忍無可忍地揚手，“你……”
慕豆豆非常地配合的揚起腦袋，“狠狠地打，千萬別手下留情，我回去還能好好糊弄我媽，不然還要遭一頓打。”
沈牧堯的手在慕豆豆的臉頰上停下來，“豆豆，認清自己的心思，五年前，你是小孩子，現在你已經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應該知道的。”
慕豆豆抬手重重踩在沈牧堯的皮鞋上，“我不知道，我知道什麼啊，我只知道遵守承諾，而有人已經變成一條狗。”
慕豆豆說完，往地上碎一口口水。
沈牧堯深吸一口氣，“Kevin，送豆豆去醫院。”
前面的Kevin楞了一下，“總裁，您不去嗎？”
他一個人可應付不來豆豆小姐，或者說，五年前的五年時間，他應付害怕了，現在看着更可怕。
慕豆豆加上一句，“他不會去，眼不見心不煩，剛剛還想打我來着。”
沈牧堯看着車上的慕豆豆，小小的一個人，一下子變成一米五左右的大姑娘，和十歲的時候多的只有戾氣。
為什麼會這樣？
他反問自己，總之和他有關係，太過的放縱，到最後無法收場。
他坐上車，“我一起去。”
Kevin鬆口氣，發動汽車。
慕豆豆看着城市的霓虹燈光，熟悉的和不熟悉的，她這五年除了身體的變化，唯有一樣未曾變過，就是嫁給沈牧堯的念頭。
只要一想到沈牧堯，她就想到他訂婚的那一幕，為什麼要欺騙她，給了她希望，最後給致命的一擊。
詭異安靜的車廂被手機鈴聲打斷。
慕豆豆看了一眼手機，伸過去手，“給我！”
沈牧堯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王琨，把手機遞過去，“Kevin把消毒箱遞給我。”
慕豆豆接電話。
“喂，有什麼事情嗎？”
“聽說你回來了，怎麼樣見一面啊？”
“見我做什麼？”
“看看你幼沒有沒變成傾國傾城，我可是還惦記着你，這麼多年，沒有一個女孩子能看得順眼。”
“行啊，沖你這句話，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最好打扮的帥一點兒，不然我可看不上。”
慕豆豆說完，胳膊上刺疼，倒吸一口冷氣，“我掛了，回頭見。”
沈牧堯拿着消毒棉球，動作利索快速，然後簡單的包紮。
慕豆豆一直斜着他的動作，“看動作純屬，不過消毒的時候太疼了。”
沈牧堯整理着箱子，沒有搭理慕豆豆。
“怎麼突然回來，那邊的學業不繼續了”
慕豆豆同樣不搭理沈牧堯，而是對Kevin道，“徐叔，去按個醫院啊？”
Kevin受寵若驚，“那個，那個市中心醫院。”
“徐叔，長帥了不少。”
慕豆豆手指利索的把地址發過去，“還是國內好，國外誰也不認識誰，去個醫院都不敢打電話，太貴了。”
沈牧堯聽到這裏問，“錢不夠用嗎？”
慕豆豆攤攤手，“沈叔叔難道忘記我是守財奴，怎麼可能捨得那個錢去看病，最主要是我很少生病，身體倍兒棒。”
沈牧堯動動嘴唇，沒有說話，慕豆豆的身體到底好不好他心裏有數，那五年，他和她住在一起時間很長。
每到季節交換的時候，肯定是要感冒一場，要死要活的躺在床上，掛水、吃藥才能好。
“徐叔，結婚了嗎？”
“這個，這個，正在談。”
“哦，挺好，可以結婚了，沈叔都結婚五年了，估計孩子都四歲了，徐叔不能落後，永遠緊跟老闆的步伐。”
慕豆豆說起話依舊是一套一套的。
Kevin從後視鏡小心翼翼地觀察一眼沈牧堯。
“豆豆小姐，其實沈總他……”
沈牧堯厲聲道，“Kevin，專心開車。”
慕豆豆看了眼沈牧堯，“裝什麼裝，還管人家說話。”
說完，扭頭看外面的風景。
市中心醫院。
慕豆豆坐在床上，一隻胳膊交給醫生，一隻手踩着腦袋上的東西。
“輕點兒，疼。”
“是、是、是，小姐。”
醫生額頭冒着汗，旁邊的人看着，他的手已經開始發抖。
沈牧堯嘆口氣，“還是我來吧，誰弄她都不會高興。”
慕豆豆把玩着手裏的假髮，把自己的長發解下來，黑瀑布似的鋪滿她小小的後背。
“對，還是沈叔知道我的心思，誰服務都沒有你舒服我的舒服啊，反正我就是本着佔便宜去的。”
沈牧堯看着慕豆豆及腰的長發，愣神一下，“真成了姑娘了。”
慕豆豆立馬順杆子往上爬，“那是，在國外喜歡我的老去了，就我這容貌，傾國傾城啊。”
沈牧堯笑笑，“十五歲，就像還沒開的花，再漂亮也要等兩年。”
慕豆豆最討厭沈牧堯說她小。
“我現在就是花，待會兒王琨見到我，保准喜歡的不得了。”
沈牧堯搖搖頭，“沒人喜歡你這種打扮的不倫不類。”
“那咱們等着瞧。”
慕豆豆盯着玻璃上的男人面容，唇角勾起來。
王琨接到短訊，就讓家裏的司機送他到市中醫院，所以趕過來的時候，慕豆豆還在診室里沒出來。
他以為人傷的很嚴重，火急火燎的往樓上趕。
結果裏面除了當年那個叔叔，他的情敵，根本沒有慕豆豆。
“您好，叔叔，豆豆呢？”
沈牧堯看一眼王琨，指指衛生間，“在哪兒。”
“謝謝。”
王琨正準備抬腳去找，就看到衛生間裏出來一個人。
纖細的身子，修長的雙腿，短牛仔褲，一件黑色的背心兒，一小巧的鵝蛋臉未施粉黛，皮膚白皙的像奶白玉。
那雙大眼睛一如多年前招人喜歡。
如今她頭髮留長了，長長黑髮地一直拖到腰間。
“豆豆當真是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