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屍首不見了
祁大海愣了一下:“當然。”
“那為什麼這香爐上插着的香燭,只有這麼幾根?”秦紛繁冷笑一聲,目光如炬,“我媽是個什麼人物,祁家在S市又是什麼地位?這麼可能就這麼幾個人來拜祭!”
祁大海在她的逼問下,冷汗連連,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我,我……”
他吞了口口水,努力讓話說完整:“那是我姑姑不喜歡鋪張,我只是隨她的心愿。”
“好,既然如此,總可以讓我看看我媽最後一面吧。”秦紛繁此刻已經篤定祁雯麗不在這裏。
果不其然,祁大海一直悶着頭就是不吭聲。
“是在那後面的帘子裏嗎?”秦紛繁目光瞟向帘子后,沒等祁大海反應,就一把掀開帘子走進去。
後面就是個雜物間,根本沒有存放屍體的地方。
祁大海還梗着脖子不死心:“這都兩天了,自然已經送到火葬場去了。”
“好啊,那你告訴我是哪家火葬場。”秦紛繁將帘子狠狠甩開,回身盯着他,“你應該清楚燕家的實力,別說是火葬場了,就是整個S市,想搜都能搜的出來!”
祁大海身子一抖,哪兒再敢說話,只能支吾着不說話。
“快說,我媽究竟在誰手裏!”
秦紛繁心裏突然生出一絲騏驥。
祁大海這樣吞吞吐吐的,必然有隱情。雖然牢裏都是血,但沒有親眼見到屍首,說不準人還沒有死。
但若是這樣,為什麼祁大海要一口咬定自己的姑姑死了呢?
“祁大海,你如果說,我就答應你,給你足夠下半輩子生活的錢。”燕澤陽開口,“如今祁雯麗死了,你的經濟來源也算是斷了,你打算以後如何生活?據我所知,你可還欠着不少賭債。”
這話戳痛了祁大海心中的痛處,他驀然握緊拳頭。
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靠着祁雯麗接濟,現在她死了,他唯一的經濟來源就斷了,想到那些見天來催債的債主,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想到之前姑姑的囑託,在看見面前滿身貴氣的燕澤陽,他臉上浮現出猶豫。
燕澤陽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張口報了個數字:“五百萬。”
祁大海驀然瞪大了眼睛!
“我現在就可以開支票給你,你隨時可以取錢離開。”說話間,燕澤陽已經從口袋中掏出了支票,又從案台拿了筆,唰唰寫上金額,在祁大海面前揮了一下。
祁大海眼睛都放光了,咬了咬牙:“好,我說!”
他心中不斷念着:姑姑你可別怪我,你都死了,但活人還要活着,你在天之靈,總不至於看着侄子活活被打死吧?
“其實在幾天前,姑姑就託人來找我,讓我去牢裏探望她。我到了牢裏,她就和我說,希望我可以幫她一個忙,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就到牢裏去領她的屍首。”
祁大海回想着祁雯麗說的話,感慨道:“那個時候她的眼神,就好像知道自己會死一樣。現在想想,那時她就抱了自殺的念頭,早知道如此,我一定會阻止她。”
秦紛繁聽得直皺眉頭,這話說和沒說有什麼兩樣?
“她讓你去領屍首,那屍首為什麼不在你這裏?”
祁大海滿臉苦笑:“原本是在的,現在不在了。”
“這話什麼意思?”秦紛繁聽得雲裏霧裏,“難不成屍首還會自己跑了?”
“還真就是這樣。你們別不信。我把姑姑的屍首搬來家裏的第一天晚上,人就不見了。”
祁大海描述的活靈活現,臉上還有驚疑和恐慌,由不得人不懷疑。
秦紛繁和燕澤陽對望了一眼。
燕澤陽開口:“她不見的時候,家裏有沒有什麼異常,比如鎖被人撬了?”
“那倒是沒有,只是……”祁大海猶豫了一下,視線在支票上停留了兩秒,還是照實說了,“只是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發現窗戶是打開的。”
燕澤陽挑了挑眉。
“燕,燕總,這支票?”
燕澤陽看着他諂媚的樣子,眼裏閃過一抹不屑:“先帶我們去看看停放屍首的房間,這支票自然會給你。”
“好,你們跟我過來。”
祁大海掀開帘子,帶着他們走進去,然後挪開了一個大衣櫃,裏面竟然還有個門。
“我這房子以前是游擊隊待過的,有不少通道,這裏就是其中一個。”
祁大海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不是屍首在家裏放着有點害怕,我就想給放別的房間,誰知道……”
秦紛繁已經懶得和他計較了,跟着他從通道里走出去,然後視野驟然開闊,是一間空房間。
房間裏放着一個床,床上有白布,秦紛繁走上前掀開布,看見裏面沾着已經幹了的血跡。
“這裏就是放屍首的地方。”
祁大海殷勤解釋,又指了指旁邊的窗戶:“當時就是這個窗戶開着,如果不是我親眼見到了我姑姑的屍體,我還真以為詐屍自己跑了呢!”
燕澤陽走過去,推開窗戶,視線落在窗台上,手指在上面輕輕掃了一圈,看上手指上的灰燼,又低頭仔細觀察了一番,最後眸中閃過沉色。
“你怎麼能確定她已經死了。”
祁大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當然死了,否則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還有傷口也是真的啊,連呼吸都沒有,不是死了是什麼?”
燕澤陽臉色黑的像鍋底,似乎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兩人在房間又轉悠了一圈,才在祁大海的帶領下,又回到了客廳。
祁大海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支票,燕澤陽將支票遞給他,然後拉着秦紛繁離開了。
祁大海應該還在裏面捧着支票樂呵呢,也沒出來送他們。
兩人上了車,秦紛繁才開口:“你查到了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有發現?”燕澤陽饒有興趣的問。
“你盯着窗檯那麼久,沒發現我才不信呢!”秦紛繁好奇的湊過去,“快說,查到了什麼?”
燕澤陽往後背一靠,徐徐道來:“我發現窗戶外面通向的是一條小巷,正好沒有監控,又是深更半夜,不管誰從那裏來回,都不會有人察覺。”
“你的意思是,有人從窗戶那裏,把我媽給運走了?”
秦紛繁擰了擰眉:“那一定要個男人才能做到了,女人要不出聲的把人從窗戶抬出去,太難了。”
“不難。”
燕澤陽勾了勾唇,斬釘截鐵道:“而且偷走屍首的,就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