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希望

昨晚的事情，起因是什麼……古小南拍拍自己的臉蛋，嘆一聲“紅顏禍水”。至於經過結果，她也只有一句，“帶一隻醋缸出門真傷腦筋。”

至於是不是真是這樣，她才懶得去調查取證，只要認定了是這樣，那就是這樣。

對不對？

“不對。你這樣不對。”吳昶走過來，捏住她的臉蛋，拉扯着，“出了那樣的事，就算你再不在乎，也要掛上難過難堪的表情，賣可憐博同情，讓他們一看就覺得對不起你，就無地自容……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臉得意的笑，好像佔了多大便宜似的。這要給人看見，還不定想成什麼樣子……還笑！咱還得在這兒住幾天呢，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咱還得指着人家治……治病。”

他話沒說完，古小南就換了一副表情，委委屈屈，可憐巴巴，眼睛水潤水潤地，那叫一個可人憐，聲音也帶着哽咽，“這樣么？”

“呃……”吳昶放開了手，“咱們也不是為了上庭打官司，可以再稍稍地收一點。”

“哦。”古小南答應一聲，眨眨眼睛，表情就是一換，還是受害人的模樣，就是沒剛剛那麼過了。

“我真蠢。”吳昶一拍額頭，問她，“這位女士，我打算籌拍一部電影，請問您有參演地興趣么？”

“‘我就是潘金蓮’還是‘酒池肉林’？”古小南眨着眼睛問。

“我的演藝人生。”吳昶咬牙切齒的道。

“量身定製啊。”古小南笑笑，朝他伸出手去，“片酬。”

吳昶嘿嘿一笑，“想要幾億？”

看他那不差“錢”的賤樣兒，古小南抬腳踢他小腿一下，“滾蛋。”

吳昶正想還擊一下，外面傳來敲門聲，緊接着劉穎地聲音也傳了過來，“過去吃早飯，還是端過來？”

“我們過去。”吳昶看向古小南，兩人對一下眼神，一起起身走過去。

賣可憐可以，閉門不出就過了，這個道理他們懂，畢竟還有求於人，分寸要拿捏好。

劉穎見到他們，也是說一些瑣事，昨晚發生什麼，絕口不提……也是根據他們的態度選擇這樣說，既然都想要淡化那件事的影響，再說道歉什麼的，反而不好。

吃飯的時候不見劉平，誰也沒提誰也沒問，等到吃過飯，旁敲側擊一下，也就知道他大概的去向，昨晚就離開了，去了市裏的家裏。這時候，兩不相見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一些能有不能有的想法，不斷也斷了。

小小插曲，告一段落。

臉上塗了葯，不願出去轉，古小南拉着吳昶、劉穎聊到晚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說了許多，沒有固定方向，大概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知道她是緊張，吳昶配合著，不管她說了什麼，都巧妙地應對着，一直到劉老爺子再次出現在他們面前。

拿着棉棒，將那黑色藥膏一點一點抹去。

古小南抓着吳昶的胳膊，臉色淡然地看着旁邊的鏡子……從她的手勁來看，這份“淡然”自然是假的，尤其藥膏盡去，不覺有什麼變化時，她手不自覺的抓緊……表情自然還是“淡然”的。

吳昶忍着痛，問劉老爺子，“怎麼樣。”老人家遲遲不開口，他也有些不踏實。

“很好。”劉老爺子這樣說，跟着又舀點藥膏出來，抹一個小碟子裏，旁邊還有幾個小瓷瓶，他只打開兩個，一個裏面是藥水，一個是藥粉。拿着銀耳勺，斟酌着用量，各舀了一些出來，和藥膏混在一起，慢慢攪勻，再均勻地抹在古小南臉上，“後天再換一次，若無問題，你們就可以拿了葯，自己回去抹了，用法用量，我會告訴你們，不出意外，五個月內，便能恢復如初，想要更好……我也沒辦法。”

他說的一本正經，古小南還是笑了出來，“能恢復就好……謝謝您了。”

“該謝你自己。”劉老爺子看着她，“雖然不知當時情形如何，但你肯定以很快的速度，做了最恰當的處理，能在那樣的情況下，冷靜若斯，真是了不起。也正因如此，這片傷處的自我修復能力還在，不用人為地去做改變，不然還真是可惜。”

“不管怎樣，沒您的葯，肯定不會有這樣好的結果。”古小南站起來，深深一禮，“謝謝您了。”

“好孩子……唉。”不知想到什麼，劉老爺子嘆息一聲，有遺憾地情緒在其中，大概和孫子有關，不願多想也不願影響他們，收拾起東西，“我回去睡了，你們年輕人願多折騰一會兒，就多折騰一會兒。”

“您老慢走。”吳昶也不會想着去勸他什麼，有些事情，是必須要時間來抹平的，再是着急，也沒辦法。

目送老人家走遠，吳昶回過頭來，“這下放心了？”

古小南搖頭，“一天不好，一天不踏實。”

“那剛剛還那麼開心。”

“有希望了呀。”

“呃……也對。”

“走，出去賞月。”

“哪裏來的月亮？”

“那就隨便賞點什麼。”

“……”

看她興奮樣子，吳昶攤攤手，朝劉穎苦笑一下。劉穎淺淡一笑，隨着他們一起出去，她不想當電燈泡，卻又說服不了自己不當，只想着在自己家裏，總要有個帶路的，跟着就跟着吧。

古小南也不是真的要賞什麼，只是心事放下大半，整個人有些激動，這些情緒當然要排遣出去，不然晚上肯定睡不成了。

三個人在院子裏隨意轉着，說說笑笑，這次話題是固定的，都圍繞着劉老爺子的醫術來的，怎樣學醫啦，又有過怎樣的遭遇啦……吳昶和古小南對這些都感興趣的很，劉穎也願意和他們說這些……總比說些別的好。

走走轉轉，不知不覺，到了葯田外，遠遠地，本該睡了的劉老爺子坐在一個石墩子上，對着那些藥草不知在想些什麼，連他們過來都沒有發覺。

“爺爺……他有心事。”劉穎拉拉古小南，快速退出，掩到牆后，“讓他自己靜靜，我們不要去打擾了。”

“是為了昨晚的事情嗎？”老人家那個樣子，讓古小南好心情打了折扣，隱約有虧欠的心思。

劉穎輕輕搖頭。

“和你無關。”吳昶插了口，語聲悠悠，“後繼無人……老人家急了啊。”

聽他這麼說，劉穎低下頭去，有慚愧，有疑惑……他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