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相的背後
頡利正帶着人馬往定襄匯聚,半路上遇到了梁師都的大將李正寶,拜見完畢后交給自己一個年青道士,還說這道士知道道門的很多秘密。頡利不相信這麼個細皮嫩肉的傢伙能是道門的什麼高層,當著合作夥伴的面上卻不好發火,只能讓手下把道士帶上往定襄趕去。
可汗即將駕臨定襄,小隋朝的人頓時忙碌不堪,雖然突厥蠻子不懂這些,可寄人籬下總得做些什麼才行吧。蕭皇后換上了艷麗的盛裝,這可是當年楊廣最喜歡的一套,小皇帝不懂祖母為何變漂亮了,睜大眼睛問:“祖母這是要見誰,穿的如此美麗?”
這是自己唯一活着孫子,也是丈夫僅存的骨血了,蕭皇后低頭摸着小皇帝的臉說:“突厥的可汗要來了,而今唐國與突厥連年征戰,死傷的卻都是我當年我大隋的子民哪,祖母想帶你回到長安,哪怕不做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帝,也不能眼睜睜看着曾經的子民流血。”
大隋雲中城,隋末時為突厥所佔,改名定襄
頡利站在城門口,看着前來迎接的前隋遺民不厭其煩的做着各種禮節動作,轉頭對親衛說:“勇士廝殺歸來,不獻上羔羊美酒,卻只顧繁縟雜禮,有何用處,依我看,隋便是亡於此禮。”
進了城的頡利直奔隋朝小朝廷所在的那片院子,雖然很看不起懦弱的漢人,但卻不得不承認漢人裝飾房屋的能力真的很強,整個定襄最舒服最漂亮的便是這一個地方。
蕭皇後站在院子裏迎接頡利,旁邊站着的是自己的小姑子義成公主,兩人互不搭理,讓小隋朝的人覺着奇怪。蕭皇后對丈夫所造的罪孽深感痛惜,已經決議回歸故國,可義成公主卻不同意,並假借嫂子的名義將心向大隋的老臣名冊偷偷轉交給了突厥,硬是慫恿着丈夫頡利三番五次攻打唐國,執意要恢復大隋的疆域。
頡利帶着侍衛走進了院子,隨便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就鑽進自己的大屋裏,住了大半年的帳篷讓他無比回味這裏的床榻,除了門口站着的那兩個女人,義成公主是頡利的妻子,儘管這是她的第四任丈夫,但她卻能理直氣壯的到房裏服侍。站在門口的蕭皇后看到這一幕只能嘆了口氣,緩緩離開,看來頡利還是不願答應自己的要求。
頡利半躺在清涼的木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着義成遞到嘴邊的瓜果,正想叫侍女來場歌舞助興時,侍衛通報欲谷設求見,對於自己的侄子,頡利還是很喜歡的,哪怕他戰敗了。
欲谷設被兩個侍衛用木椅抬着來到屋內,愧疚地對頡利說:“可汗,欲谷設辜負了您的信任,讓草原上的勇士流幹了鮮血,還連累得力骨拙也戰死。”
頡利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狼群不是每次都能捕到獵物,雄鷹也不是日日能抓到羔羊,再勇猛的獵人也會有失敗的時候,你好好養傷,等到來年接着用唐人的鮮血洗刷你的恥辱。”
欲谷設抬着頭回答:“可汗,我在太谷戰場上找到了道門的器具,在長安的探子也抓到了兩個道士,他們承認會使用讓我大敗的仙法,不過此法使用起來需要時日準備,不知可汗意下如何。”
頡利突然想起來半路上樑師都送來的年青道士,趕忙吩咐人帶來交給欲谷設,吩咐道:“此人也是佛門自長安送來,估計是個要緊人物,連梁師都都派大將押送,你帶去好好利用,只要成功了,陰山下的牧場隨你挑選。”
被關在定襄地牢內的上官儀渴的要死,突厥人還沒有牢房的說法,要麼砍頭,要麼抽鞭子。關押上官儀的地方就是個普通的土坑,以前說不定是哪家的糞坑,刺鼻的騷臭熏得眼淚都下來了。突厥看守不懂大唐話,只要上官儀開口就是一鞭子,根本不管他的處境。躺在地上的小上官開始懷念曲江池,至少那裏不缺水。
吳一把水倒在上官儀臉上時,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欲谷設嫌熱,等吃過了晚飯才去提人,結果就是人暈過去了。交代完吳家兄弟好好照顧,欲谷設就被侍衛抬着去了城外的營地,可汗今夜要犒賞征戰歸來的勇士。
上官儀喝了水,就被吳家兄弟扔地鋪上躺着,天氣太熱,連被子都不用蓋了,還在虛脫狀態的上官儀說話聲不大,但吳大還是聽的清楚:“敢問二位同門,可知突厥為何將我等綁至此地。”
報着烤羊腿大嚼的吳二大聲回答:“突厥人讓我兩兄弟做個仙法,還不知道做什麼,反正好吃好喝的都給了,連侍女都有,倒是你卻莫名其妙的被扔在牢裏,難道你做法失敗了?”
上官儀聽的一頭霧水:“難道突厥這裏鬧鬼?自己在廟裏和道觀里待了那麼久,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騙人法子,不如試試?”當即說道:“實不相瞞,小道乃是今日剛被綁到此,真不知要做何種仙法,家師所傳法術極多,如需施展還要請兩位同門協助一二方可。”
吳一聽的眼睛都亮了,趕緊端來杯乳酪給上官儀灌下,邊幫忙拍着後背邊說:“突厥人要我師兄弟做那地裂之法,但我等修習的非此等法術,卻不知道友可曾學過?”
......
蕭皇后在哄小皇帝睡着后,被一個老宮女扶着準備就寢,聽到城外隱隱約約傳來的喧鬧聲,就覺得一陣煩悶,突厥的歡呼是建立在故國子民的血淚之上,隨即想到那兩個會仙法的道士,頓時發起怒來,如果突厥能使用法術,那中原百姓還能活嗎,這兩人必須除掉。
“春江,去把鴆毒酒帶上,陪我去除掉那兩個妖道。”老宮女一句不吭地端出了毒酒,陪着蕭皇后往妖道的院子走去。
上官儀喝了乳酪,精神好了很多,卻一直在思索地裂之法是什麼意思。
侍女進屋通報,大隋蕭皇后前來拜訪諸位道長......
蕭皇後進屋看到兩個妖道都在,頓時覺得萬無一失,轉頭卻看到一個年青道士在望着自己流淚,腦子裏轉了一遍覺得確實沒見過此人,心裏有些奇怪。只好轉頭吩咐侍女:“你帶兩位道長到前面廂房伺候,這位新來的道長本宮沒見過,且留下與我攀談幾句。”
侍女帶着吳家兄弟離開,老宮女立刻關上了房門,站在一旁守候。
上官儀發現沒別人了,立刻爬起來跪在地上給蕭皇後行禮,並輕聲說道:“大隋江都宮副監上官弘之子上官儀拜見皇后。”
蕭皇后陪楊廣一下江都時見過上官弘,而且還比較熟悉,現在突然在突厥王城見到故人之子,蕭皇后也是陪着流淚。老宮女扶起上官儀坐在旁邊,方便蕭皇后問話。
“你父於江都遇害,乃是國之忠臣,你卻是為何出現在這突厥龍城之地,難道你也是個背主求榮的畜生?”
“皇后,上官雖無一官半職,但家父卻屢受君恩,怎會做那投靠異族之舉,此次乃是......”
......
“如此說來,那兩個妖道不懂地裂之法?”
“豈止是不懂,小子懷疑此二人連道士都不是,行為舉止卻如和尚一般,很可能是假的,皇后若殺此二人定會惹怒突厥,到時反而害了自己。”
蕭皇后很慶幸自己沒殺兩個冒牌道士,不然還真不好跟突厥人解釋,但又擔心上官儀的安危,不由有些焦急:“那地裂之術倘若你不會施展,突厥欲谷設定會殺了你,該當如何是好。”
上官儀早就想問了,趕緊說:“不知皇后可知那地裂之法是何種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