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賈府遭遇險境
那賈恆之聽得動靜從房裏出來,見蕭祁在場,早已心驚膽戰,此刻又見蕭祁三下兩下將那大漢撂倒在地,向他走來,更是惶恐。
但見他臉色發白,渾身戰慄,張着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眼見着蕭祁快要走到跟前,他兩眼一瞪,竟就要直挺挺地倒將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蕭祁快步上前,眼疾手快捉住賈恆之的右臂將他拉住,順手搭上他的手腕,只覺他脈緊細虛,乃是受驚之象。
他思忖片刻,便從懷中摸出一個碧綠色小藥瓶來,摸出一枚褐色渾圓的藥丸放入賈恆之口中,又抬了抬他的下巴使之服下,方才抬眼對着一旁目瞪口呆的童子道:“且將他扶進房中歇息片刻。”
“是。”童子亦是臉色煞白,此時聽蕭祁如是說,無敢不從,趕忙上前來背起賈恆之,便入了那房裏去。
蕭祁將將要跟進去,卻覺院中似有動靜,再聽時,便覺身後似有人的氣息漸漸靠近。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暗中運足了內力,待那氣息漸漸近來時,猛地反身揮掌便襲將過去。
那人顯然不曾防備,抬起手臂倉促一擋,後退了幾步。
蕭祁見得,飛身上前,便要去捉那人。
“阿祁,休要動手!”卻是伯賢的聲音。
蕭祁聞聲詫異,定睛看時,卻見伯賢從不遠處緩步走來,再眼前這個蹲在地上抱着手臂痛苦呻吟的人,便是晴遠。
蕭祁心中一驚,趕忙收了手,走到晴遠身旁,關切道:“阿遠,沒事吧?”
“哼。”晴遠瞪他一眼,撇過頭去不理他。
蕭祁趕忙跟了過去,又在晴遠眼前道:“阿遠,可曾傷着?”
晴遠見躲不開,便只是半低着頭,一頭揉着自己被蕭祁劈了一掌的胳膊,一頭哼哼着哀怨地看着蕭祁。
蕭祁有些愧疚,便隨他蹲下來解釋道:“我不是有心,只是方才將將遇到一個刺客,心中有所戒備,故而察覺身後來人時,便做了打鬥的準備,不想卻誤傷了你。實在對不住。”
晴遠聽得蕭祁解釋,臉色舒緩了不少,便抱着胳膊站起身來,又走到伯賢身邊去站着。
伯賢正半蹲着身子,仔細看着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彪形大漢。
蕭祁見得,便走過去,道:“這人便是我在這院子裏頭遇到的刺客,如今被我下了醉花仙,應是能睡個三兩天了。”
“七斗先生與世無爭,院中如何會有刺客?”伯賢有些疑惑。
蕭祁冷笑一聲:“這刺客哪裏是奔着七斗先生來的,分明是奔着我來的。”
“奔着你?”伯賢抬頭看他,一雙眸子裏寫滿了疑惑,“莫非是涉農谷在江湖上的對頭?”
“對你個頭,”蕭祁笑道,“我爹這樣好脾氣,在江湖上哪有什麼對頭?這刺客非是奔着我來的,而是奔着闖入賈恆之宅中的我來的。”
“你是說……”伯賢驚道,“賈先生他……”
“他是哈摩尼長老,”蕭祁說完這話,轉過身兀自向賈恆之房中走去,“走,去他房裏一探究竟。”
伯賢聽得,剛要開口詢問,卻見蕭祁已經快步向著賈恆之房中而去,便只得快步跟了過去。
“公子等我!”晴遠見兩人皆邁開步子走了過去,心中焦急,也顧不得痛了,三步並作兩步便跟了過去。
三人剛到門口,便聽得裏頭有輕微掙扎的聲音,蕭祁側耳聽了一會兒,大叫一聲“不好”,也顧不得向伯賢晴遠解釋許多,逕自運足內力劈開了房門,闖了進去。
卻見賈恆之面色煞白,衣衫上沾滿了血跡,跌坐在角落裏,而那童子此刻正手持短匕,要向賈恆之脖頸處刺去。
“住手!”蕭祁怒起,飛身一躍,一腳飛向那童子持短匕的右手。
童子猙獰一笑,卻並不着急與蕭祁纏鬥,而是將手中的短匕向前一擲,直奔着賈恆之的脖頸而去。
蕭祁未曾料到有這一出,欲去救時,卻被那童子纏住,不能脫身。
蕭祁與那童子纏鬥脫身不得,眼看着那短匕離賈恆之越來越近,心中焦急萬分,正是無奈之時,卻忽見一隻手伸將出來,牢牢捉住了短匕的刀身。
抬眼看時,卻正對上晴遠果敢而堅毅的眸子。
蕭祁立時放下心來,專心應付那童子。
那童子既見不能得手,已然泄氣大半,又見蕭祁愈發勇猛,漸漸便處於下風,此時又見蕭祁一掌劈來,便匆匆閃身一躲,思量着脫身之策。
閃躲之間,童子一眼瞥見獨自站在一旁的伯賢,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卻見他假意敗下陣來,一頭招架一頭便欲逃跑,蕭祁不知是計,只道他力不從心,便窮追不捨,直逼得那童子步步後退,漸漸接近伯賢。
忽然,那童子猙獰一笑,反身一躍,扣住了伯賢的肩膀,不知從哪裏又抽出一把短匕來,架在伯賢的脖頸上。
蕭祁不防那童子這一出,見那刀離伯賢不到兩寸,心中擔憂,大喝一聲“住手!”卻再不敢輕舉妄動。
童子冷冷一笑,卻將刀又往伯賢的脖頸處挪了挪。
“公子!”晴遠原在查看賈恆之的傷勢,此刻見伯賢被那童子要挾心中既急又惱,便叫出聲來。
那童子冷笑,拉着伯賢往門口退了幾步,向著晴遠道:“他死,你家主子便能活着;他若不死,便是你家主子死。”
“你……”晴遠看了看蜷縮在角落裏臉色慘白的賈恆之,又看了看被那童子挾持的伯賢,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蕭祁卻聽出了旁的東西,他思忖片刻,忽而笑出聲來,道:“你怕是弄錯了,你手上那位可不是他的主子。他只是奉命保護他罷了。”
“哼,你少誆我。”那童子別過頭去,並沒有因着蕭祁的話語而產生懷疑。
“你還不信,”蕭祁故作輕鬆道,“我不妨告訴你,你手上的人不過是一個尋常員外家的公子罷了,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人物。你若殺了他,無非鏢局要多賠些銀兩罷了,旁的並無損失。”
晴遠聽得,雖不解蕭祁話中意,卻終歸還是信任蕭祁,配合道:“是啊,我不過是奉鏢局當家的命令行事,你若要這公子的命也無妨,只管把銀兩賠給我便是。”
“哼,演的一出好戲,”童子冷笑,“若八殿下的命不在了,你的小命還留得住嗎?”
蕭祁眨眨眼——他想要的答案得到了,“哦?你對皇子很熟悉嘛?”
那童子意識到說漏了嘴,惱羞成怒,刀刃直逼伯賢的脖頸。
說時遲那時快,三把飛鏢從門外凌空襲來,徑直沒入童子的脖頸、脊背並腰部,童子吃痛,手上的力道便鬆了幾分,伯賢趁機發力反擊,掙脫了那童子。
“阿賢,你沒事吧?”老僧與鑒初從門外匆匆趕來,拉着伯賢左瞧右看。
“沒什麼大礙,”伯賢應道,“讓你們跟着受驚了。”
“唉……”蕭祁走過來,抬腳踢了踢倒在地上了的童子屍首,“可惜死透了,要不然還能問出些東西來。”。